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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她隻是來求個差事而已呀!自己會不會太過心狠呢?


    她想了想,對文心說道:“你把她放開!”


    文心猶豫:“可是她……”


    “你放開!”郭葭的口氣不容置喙,文心隻得照做了。


    “你聽著——”郭葭轉而對孫小蓉說道。


    孫小蓉癱軟在地上瑟瑟發抖,兩眼期待地望著郭葭……


    “你既然執意要留下來,我便收了你。但是,平日裏,你隻能在後院跟著秀媼做事,前院萬萬不能進,月例照文心的五成給,賣身契得簽。你若答應,便留下。”


    孫小蓉立馬忙不迭地點頭:“小蓉願意!隻要小姐賞給小蓉一口飯吃即可,月例小蓉可以不要的!”


    郭葭挑眉:“這可是你說的,那便把月例一項收迴。以後你若是表現好了,我再酌情給你撥一些。”


    孫小蓉哽了一下,隨即滿臉感激地磕了一個響頭:“奴婢小蓉,多謝大小姐!”


    ……


    經過這一番折騰,孫小蓉終於得償所願,在郭府裏住了下來。郭笙與郭鉞對她不放心,暗地裏派人看了她好多次,但是她都表現得十分勤懇,並沒有絲毫的懈怠與不恭敬。


    郭笙私下裏對郭葭感歎:“若她是當真如此溫順便好了,隻怕她是隱藏得好,這樣城府極深的人,才叫可怕呢!”


    郭葭安慰她:“暫且先看看,以後再做打算吧!”


    距離各國王子進京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轉眼間便迫在眉睫了。這些日子,城裏突然多了許多巡邏的衛兵,也多了一些生麵孔,想來是各國王子派來探路的探子了。


    有徐鬆在前禦敵,大夏在戰場上轉守勢為攻勢,漸漸的占據了有利地位。齊金兩國在陣前猶豫不決,一時不敢貿然進攻,當下三國還沒有撕破臉。


    也正因為如此。原本其餘兩國並沒有把這次和親放在心上,現在卻重視了起來,衛瀾收到細作的消息,兩國均會派遣最得力的王子前來迎親。隻是不知是哪兩位。


    衛瀾忙於政事,無法分心在郭葭身上。郭葭倒是也樂得清閑,也得了機會去籌謀她的另一件大事……


    正因為有這一場盛事,為了一睹皇家容顏,各地的大富之家紛紛往永寧城趕了過來。永寧城裏呈現出一種空前的繁榮和熱鬧。


    而一家獨大的風月滿樓,則無疑是風騷客們最愛的去處了。


    正是在這樣緊張的節骨眼,郭葭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過了。荀複急得心頭有火,奈何沈青有個勇猛的車夫,他派人跟了好幾次,都被劉黑三巧妙的避了開,如此多了幾次,荀複也就選擇放棄,不再派人跟蹤。但如此一來,荀複也就更加確信。沈青的身份一定不平凡。


    當郭葭再一次踏進風月滿樓的門口之時,荀複的雙眼便沒有離開過她!


    荀複目光深沉,他很嚴肅的看著郭葭,質問:“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消失這麽久?”


    郭葭反問:“為什麽?既然你有要求,那一次在約書裏就應當明確地寫出來!”


    荀複冷靜下來,偏過頭去不看郭葭,卻說道:“我不想同你說太多。現在店裏來了許多生麵孔,他們都衝著你沈大公子的名聲而來,無論如何,今晚你不許提早離開!”


    郭葭聞言。臉色也變得很不好看。她冷笑兩聲:“好啊!我是名頭響當當的大琴師,大東家這是把我沈某人當做那下三濫的青樓歌妓了?若我是女子,你是不是還要我陪客呢?”


    荀複看了她一眼,眼神很不好。他警告道:“沈青!你最好聽話一點!別忘了。春茗的賣身契還在我手裏!”


    “嗬!你隻會用這個威脅我,說實在的,我不過是個教琴的師父,仁至義盡,她們的生死又與我何幹?”


    荀複不想再同她理論,他一甩袖子。踏上樓梯,背對著郭葭說了一句:“你心軟,騙不了我!”


    郭葭站在原地,氣得牙齦出血。


    不過,這樣也好。


    郭葭冷靜下來,暗暗的想了一下自己的計劃……


    果真如荀複所言,風月滿樓裏不是一般的火爆能形容,郭葭大致看了一眼,幾乎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生麵孔。


    當她青衫落拓登台之時,所有的人都沸騰了!


    郭葭示意眾人安靜下來,黑壓壓的大廳立馬便安靜了下來,就如同瘟疫一般,速度之快,令人驚歎。


    按照以往的慣例,她獨自坐於中央,邊奏琴,邊清唱,雖沒有旁的伴奏,效果卻令人驚歎!


    一曲歌畢,贏得滿堂喝彩!


    若是以往,此刻她應當收琴退台才是,但是今晚卻有些異樣,底下的人一個個的都瞪大了眼睛,隻見郭葭理了理衣裳,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郭葭微微一笑,風度翩翩:“諸位——”


    台下瞬間鴉雀無聲……


    郭葭接著說道:“在下看今夜有許多新朋友,難得如此雅興,沈某今晚便連奏三曲,望各位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好!”台下響起山唿海嘯般的掌聲來。


    “拿酒來!”郭葭難得豪邁一次,這一聲卻驚豔了眾人。


    不一會兒,有小廝搬了一壇子酒上來,郭葭瞧了一眼,擺了擺手,斥道:“這什麽勞什子糟水?我要最好的竹葉青!”


    底下立馬有人應和:“沈公子莫急,在下家中有,這就派人迴家去取來!”說話的人是旁邊客棧的東家,果真,不一會兒,兩個小二搬著一大壇子酒水,搖搖晃晃的進了屋子,往台上去了。


    郭葭聞了一下,表情沉醉:“好酒!好酒!”說罷,她叫上紅裳,紅裳為她倒了一大碗,郭葭隻聞了一下,咕咚一聲,一連聲地便灌了下去!


    啪!


    郭葭一抹嘴角,再將土陶碗高高舉起,再狠狠地摔在地上,小小的碗化作無數碎片,濺向台下的人們,引得人們紛紛爭搶。


    郭葭正到行興頭之上,忽的,她有了靈感,於是便站起身來,兩手覆在琴上,指下四散飛舞,一首狂亂而激昂的曲子隨即生成!


    氣氛再一次達到了**!


    今晚上的沈青有些失態。


    荀複在樓上默默地注視著她,麵上無波無瀾,實則心中是有些生氣。


    春茗見郭葭如此模樣,不由得擔心地問秦川:“師父今晚是怎麽了?”


    秦川寬慰她:“師父今晚太高興了。不礙事。”


    春茗搖頭:“不,我瞧師父的樣子,像是很不開心呢!”


    秦川不再搭話,而春茗則繼續憂心地看著台上,關注著不住喝酒的郭葭。


    郭葭喝了兩大碗陳釀二十年的竹葉青,漸漸的,臉上泛起紅暈,有些體力不支了。


    她望著眼前模糊的人群,緩了一會兒,對眾人拱手說道:“諸位,,最後一首,近來戰事吃緊,為應景,在下為大家來一曲《從軍行》,可好?”


    “沈公子說什麽,就是什麽!”


    “對!”


    台下的人紛紛響應。


    郭葭大手一揮,指著春茗:“你來助我!”


    春茗有些受寵若驚,但她很快便調整了情緒,抱著琴上前來到了郭葭的身邊。屋子裏安靜下來,隻聽錚的一聲,琴音響起,無人再說話。


    “醉裏挑燈看劍,


    夢迴吹角連營。


    八百裏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


    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


    贏得生前身後名,


    可憐白發生……”


    春茗伴奏,郭葭主唱,時而雙重唱,二人你來我往,琴音激昂,配合得十分默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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