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韓久久錄完筆錄,從公安局出來,已經是晚八點了,都市夜生活剛好開始,於是,街邊的小吃攤……更多了!

    “咕~~~”

    “鬥戰……我好餓……qaq”

    韓久久兩手抱著肚子,蹲在街邊,滿臉哀怨的看著身邊淡定的黑犬,似乎在期待它能大發神威去幫她“劫食”一把。

    可惜,我們英明神武的鬥戰大人根本不鳥她!淡定的舔了把爪子,迴了聲:“哦。”

    “鬥戰,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態度會失去寶寶的!”韓久久大怒,一把拽下它粗大的爪子,餓貨附體的感覺讓她眼睛裏都是饑渴的綠光,掂量了爪子的分量,惡狠狠的張開血盆大口——

    “啊嗚”一聲,在鬥戰不可思議的眼神中,一口叼住了它油光水亮骨肉分明分量十足……的爪子,口中還含糊不清嘟囔這:

    “讓你天天舔,味道很好麽……”

    “嗷嗚!!!汪汪汪汪汪汪!!”

    慘烈到極致的犬類悲鳴暴起,一人一犬的掙紮瞬間驚天動地,把四周一臉“臥槽,有人咬狗!”的行人震到眼花耳鳴!

    “嗷汪汪汪——放放手,不對——放嘴啊汪!”

    “死狗,借一口神力又不會死,要不是我身上神力不夠……我要看看喬時那個殺千刀的到底在哪——這些神力還是老娘存你身上的!你tm給我老實點——”

    “鬆嘴!”

    “不鬆!”

    “救命啊,有人咬狗啊!會得狂人症啊!”

    “閉嘴!”

    “不閉!”

    “@#¥%&*……”

    就醬,一人一狗為了脫離這流落街頭的窘境還是很拚的,而作為兩人口中的罪魁禍首的喬先生,現在卻在醫院裏,與一個長相文藝的長發男子對峙——

    “周塵……或者說該稱唿你為阮塵?你還有臉來見周爺爺!”

    喬時抱著手立在樓梯口,恰到好處的堵住了上前的道路,他微垂著眼,似乎在睥睨那樓梯下抱著個果籃的男子,一向麵無表情的臉上,都難得的帶上了幾分譏誚的怒意。

    而被他堵在樓梯之下的長發男子,若韓久久的在的話,定會認出,他就是在城外捎了她一程的那個“好心人”:塵哥。

    阮塵、不,這裏應該稱之為周塵更為準確一些,他抱著一個格外精致的果籃,站在樓梯口往下

    幾階的地方,麵容清冷,縱使處於一個被俯視的地位,麵對喬時這般毫無保留的氣勢碾壓,依舊神情平淡。

    他抬頭,靜靜的看著那個說完那句話後,就繃著一張臉,沉默的與他對峙的兒時玩伴,一上一下之間,其實對撞,猶如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

    如果韓久久能看到這勢均力敵的一幕,定會恍然大悟:為何這一身文藝的男子能夠駕馭得了那麽霸道的路虎?

    因為在這張斯文的麵皮下,同樣有著與喬時一般的猛虎之心!

    “不過是理念不同而已,我隻是沒有走他們為我安排好的道路,為何就不敢來看我的親生爺爺。”

    終於,周塵開口,換了隻手抱著果籃,那股爭鋒相對的氣勢似乎也隨著這一動作滑落開去,他看著一身冷硬的喬時,身上的硝煙與疲憊未散,顯然是半點沒耽擱就來到了這家醫院,就是為了早看周老爺子一眼。

    他視線轉向喬時身後,那個被一位位盡忠職守的守衛護持著的寂靜通道,問:“老爺子身體怎麽樣了?”

    “哼。”喬時顯然仍是不悅,但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輕哼一聲,就把抱著籃子的周塵讓了上來,雖是冷硬,但依舊詳盡的答道:

    “急性腎衰竭,腎功能急性下降,血肌酐絕對值增加0.5mg/dl,無尿情況已經持續8小時,水、電解質和酸堿平衡……”

    “停、停!”阮塵一口氣打斷了喬時的講解,頭痛的揉了揉眉心,說:“聽不懂,直接告訴我結果。”

    喬時斜一眼看了過來,麵無表情的重新開口:“還在昏迷,醫生說今晚會醒來一次,但事後如何,不能確定。”

    “……”喬時很清楚的看見了他手一抖,沉默了一會,嘶啞著嗓子說:“帶我去看看。”

    南方軍區最高長官的病房,如果沒有喬時代路,他這個反出家門多年的不肖子孫還真是無法靠近呢,

    好在喬時沒有在此時發難,沉默的轉過身,領著他就往守衛森嚴的周老病房行去,執勤的守衛甚至都沒有上來檢查,已經可以看出他身為喬周兩家未來繼承人的威望。

    “現在的局勢危如累卵,如果周爺爺真的醒不過來,喬周兩家的蛋糕絕對撐不過四周虎視眈眈的獵食者,周塵,既然你來這裏,就是承認了你周家的血脈,現在告訴我,你還要堅持你遠離政治的畫家理想嗎。”

    寂靜的通道上,除了嗒嗒的腳步聲,就是喬時冷不丁開口的聲音。

    “……”一片寂靜。

    “我還沒想好。”

    終於,周塵開口,沒有給出正麵的答案,卻也沒有像以前那般堅決的抵觸,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出了似乎壓抑了很久的聲音:

    “當年的事情你也知道,既然周家接受了那個害死我媽媽的女人作為周家的主母,我在周家不過徒增尷尬,還不如遠走,還能保留幾分親人情義。”

    “隻可惜,那女人機關算盡,最後還不是隻換來了一場車禍,嗬,還有一個傻兒子和弱不禁風的女兒……”

    “夠了周塵,你要記住,不管你怨恨著多少人,周爺爺從來沒有對不起你!”

    “嗬……我當然,知道。”

    薄涼的聲音響起,那是阮塵譏誚的話語。

    喬時閉目,似不想再迴想起當年那般慘不忍睹的情形:

    周老將軍一世英名,差點完全葬送在他唯一的兒子身上——也就是周塵的親生父親,周老將軍的本事沒學會三分,倒是學起了玩弄女人的紈絝手段,最後小三小四小五齊聚,引爆了一場血色的家庭倫理大戰!

    周塵的母親本是名正言順的主母,卻惜敗於得父親支持的小三,最終丟下還是個孩子的周塵,鬱鬱而終,而那女人卻順利入主周家,還帶上了在外邊生下的一對兒女。

    當時,不管是周老將軍還是喬老將軍都獻身於那場史詩般的撥亂反正,坐鎮軍中,警惕國內外反動勢力的臨死反撲,無暇顧及家中諸事。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猶自年少的周塵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孤助無援的死去,另一個女人則在他那薄涼父親的支持下,奪走了本該屬於他的一切。

    年少氣盛的周塵甚至曾拿刀刺殺過兩人,但最後被家裏的警衛製止,最後一氣之下單方麵宣布斷絕與周家的關係,隨母姓,改周為阮,反出家門。

    再後來,就算聽聞事發的周老將軍趕迴,也無力挽救,彼時國內一片動蕩,家中也不得安寧,家事國事兩相傾軋之下,周老將軍也不得不幹脆隨了周塵的意願,讓他漂泊在外以保萬全,可是也因此留下了無法彌補的裂痕。

    差不多二十多年來,就是他親父死於那一場車禍的時候他也沒有再踏一步周家大門,當然,那女人也同樣死在那裏,連帶著撞傻了一個兒子,雙胞胎的女兒也留下了永遠的病根。

    喬時永遠也無法遺忘,當時還是個八、九歲孩子的周塵聽到消息後,那般瘋狂而快意

    的狂笑,拉著他的手,幾近失神的喃喃:

    “我報仇了……我報仇了……我報仇了阿喬!哈哈哈我報仇了……”

    二十多年過去,喬時從不敢深究那段呢喃背後的深意,隻拚命的努力著,努力撐起原本該他們兩個共同負擔的重擔,努力撐起喬周兩家未來的天空……

    “到了……”

    喬時開口,看著被一道透明的玻璃牆隔在身前的重症監護室,從深深的迴憶中走了出來,看著玻璃牆後,那位猶自昏迷著的,渾身插滿了管子的白發老人,往日裏覺得能撐起天空的偉岸身子,在雪白的床單上,顯得無比虛弱。

    “阿喬”一聲輕語,從喬時背後傳來,是周塵,他抱著親手組拚的果籃,也靜靜的盯著玻璃後那道消瘦的身影,“不管我承不承認,我都越來越像那個讓我無比厭惡的男人。”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他說完,就靜靜的繞過了站在身前的喬時,將手中的果籃交給身邊的醫護人員,在他們的幫助下,穿上防護衣、消毒,進入了靜悄悄的重症監護病房。

    喬時在外邊看著病房的門開了又關,輕輕地一錘砸在玻璃牆上,與病房內背對著他而立的周塵說了聲:“你會迴頭的,我保證!”

    “喬少校,基地轉來一段你的電話錄音。”

    啪的一聲敬禮,一個女警衛不知何時來到了喬時身後,這般說道。

    “帶我去。”

    一瞬間所有的情緒都在喬時身上消去,他又變成了那個絕對理智的喬少校,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說道。

    周老將軍所在的醫院是整個南方軍區高度重視的地方,喬時一入此地就不要想著什麽隱藏身份了,他乘坐民航迴來的隱匿優勢到此全無。

    真正的較量到現在才開始呢!

    …………

    湘省的都市已經有了不夜城的雛形,都市霓彩絢麗的燈光下,看不見滿天星辰升起了多少,韓久久百無聊賴的搶了一個流浪漢的長凳,一人一狗蹲坐在椅子上,看著不知疲倦的人群川流不息,難得的發起了呆。

    “嗒、嗒、嗒、嗒……”

    一陣跫音輕扣,帶著某種沉穩的韻律。

    韓久久忽然醒悟,扭過頭來,看著來人,咧開一張陽光明媚的笑臉,她伸出手,道:

    “帥哥,需要腿部掛件嗎?會賣萌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沒時間了,放文再說,麽

    麽噠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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