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場人物:向楚軒,黃夫人,小和尚,住持,藍砂月,玄開顏,老鴇,糜霜,啼鵑,姬狐媚,李子釁(善光)的靈魂,炎穎兒,蝶阮婷

    地點:鴻春樓,知縣府,靈山廟,靈狐洞

    天殺的!整夜盯著天花板還真不好受,已經是八月十五了,昨天一天的奔波詢問都沒問出任何關於靈狐洞的消息。

    軒已經是第三次半夜醒來了,真受不了,還不知道阮婷和穎兒怎麽樣了。

    特別是那個大頭蝦穎兒,現在她可能正梨花帶雨地哭得一塌糊塗。

    一想到這裏他就有些不忍,如果真的找不著她怎麽辦?

    他們不是約定過一起去報仇嗎?

    她這個“頭頭”怎麽就這樣扔下他們呢…

    真的不敢想象要是她不見了,他該怎麽辦…

    望望窗外的天色,都黎明了,或許他該出去走走,順便找些早餐帶迴來給月和顏吃。

    他果斷地翻身下床,著起衣裳,拾起木盆和擦臉布,漫步向庭院接水。

    分毫不費力氣地把一桶水打了上來,他顯出精壯卻清瘦修長的體格,若有任何未婚女士在場必定水泄不通。

    正當他手中托著木盆經過走廊時,出乎意料地一個婦女哭喊著跑過,在他來不及閃躲之下撞倒他手中的木盆,水倒了一地。

    那婦女亦失腳倒在地上,哭得更是撕心裂肺。

    軒慌忙扶起那少婦,問她發生了什麽事。

    “年輕人,你不知道,我的夫君被這裏的花魁害死了!嗚~我們的女兒和兒子還沒長大呢,以後叫我怎麽活呀?!”也怪她這麽難過…

    “在哪兒發現屍體的?那你報官了嗎?”話出後,才發現他說來也多餘,那個知縣哪兒來這麽多閑工夫管人呢…

    “屍體是前天靈狐廟的一個和尚上山挑水時在一對草叢中發現的。他們在我夫君的衣兜裏發現了我小姑子寫給他的信,知道他的名字後便到城裏來找我了。我已經報官了,可知縣大人好像和這裏的老鴇交情很好,根本就不理會我的話。所以我這才鬧到這兒來了…”

    “你怎麽確定是這兒的花魁做的事,畢竟誰也沒見他。”

    “可是他失蹤的那夜就是被召到這兒的花魁那兒去的,我們做女人的也不能怨丈夫出外風流,可成了風流鬼,那還得了!”

    “那仵作是怎麽說的?”

    “仵作大人說是被狐狸咬過,可他明明就跟著那花魁走的,和狐狸有什麽關係呢?”少婦焦急地跺腳。

    “您的丈夫的屍首在哪兒?”

    “在西北邊的靈狐廟,那兒的住持正幫忙做法事呢。”

    “夫人,您還是不要在這裏鬧了,您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看看究竟。”不隻怎的,他就是覺得這個有著狐狸留下的傷口的屍體,和靈狐洞中的狐狸精有著密切的關係。而且他們是在鴻春樓裏發現狐狸毛,那房間很可能是屬於這兒的花魁的,而他絕對有理由相信她就是狐狸精。再來他對靈狐山及靈狐廟這兩個名稱也起了疑心,必須得查清楚。

    沒等少婦反應,他快速而有條不紊地整理了裝容後,塌出房間。

    經過大堂時,軒叫老鴇給顏和月捎個口信,告訴她們他去了靈狐廟,老鴇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卻鎮定老練地奉迎道:“是的,軒爺您放心。”

    軒點點頭,而後隨著這位姓黃的少婦前往靈山廟。

    往靈山廟似乎是挺吃力的事,畢竟在是位於這入雲霄的靈山的頂峰,看來少婦花了不少時間下來,也費了不少精力。

    他們攀著歪歪斜斜的石經,有好幾次黃夫人都差點兒失足,幸好有軒扶著。

    走了半個時辰左右,二人終於相互扶持抵達了靈山廟。

    軒跟著黃夫人急切的腳步穿過標有“靈山廟”的青色大門,走入廟內。這是一座很偏僻寧靜的廟宇,紅瓦黃牆,零零落落的屋子甚是冷清。廟宇裏的鍾聲一陣陣地響起,飄來一陣陣刺鼻的燒香味。院前有一棵古老高大的榕樹,一個灰衣小和尚正拿著掃把仔細地清理著通往掛著“煙源殿”字樣的房屋的小徑。

    小和尚認得黃夫人,領著他們去找住持。

    屋子中央一座如來佛祖像,供台上擺著琳琅滿目的水果及貢品,一枝枝香燒得隻剩下香雞,證明已經很少人來這裏了。住持是一位麵目慈祥的七旬老人,身穿袈裟,他和徒弟們剛做完法事了。

    他起身歡迎黃夫人和軒,一具男人的屍體躺在地上。

    在看見了那男人之後,軒幾乎嘔吐了。他的手腳卷曲著,好像想掙紮卻不能動彈,脖子上有一道入骨的牙印,是狐狸留下的。他兩眼發直,右臉被撕扯下來了看不清表情,能看見越發陰森的牙齒,一片血肉模糊。

    黃夫人又悲痛萬分地哭泣,住持也歎著氣搖了搖頭。

    軒別過頭,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像黃夫人說了聲,拉著住持到別室。

    “住持,請問這類事情經常發生嗎?”

    “誒,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九次有人找我幫忙做法事了,而有七次的死因都是被狐狸咬死的,也不知是怎地。我們應該為狐狸們求求福,可能是我們得罪了它們也說不定呢。”

    “您說得也是。我想問問,這山為什麽叫做靈狐山,這廟又何以叫靈狐廟呢?”說到這裏,住持似乎一怔,麵有難色。

    “是怎麽了嗎?”軒覺得非常奇怪。

    “這是個悲涼的傳說,可以追敘到四百年前。這件事發生在我們廟宇剛剛建立時的一個弟子李子釁,法號善光身上。原本這座廟叫做清榕廟,是個煙火挺盛的廟宇。有一天深夜,一位女子在山上迷路了,因為她想為她臨危的父親祈福,這時剛好被被派去做法事的善光給發現了。善光把那位叫姬媚的女子帶迴廟裏,姬媚日日夜夜都為父親祈福,她的孝順感動了善光,善光也會特別地照顧她。他的關懷令狐媚暗生情愫,可是她愛上的人偏偏是個和尚。後來她的父親病好了,可是為了看見善光她也會每天都上山拜佛。她把心意表明給了善光,可是善光表示他已經與紅塵之事無關聯了。傷心欲絕的姬媚跑到了後山,撞見了一隻狐狸精,是一隻雄性的狐狸精,他迷上了姬媚的傾國容顏,所以囚禁了她,使用能量將她變為了一隻狐狸精,讓她改名為姬狐媚。那隻狐狸精知道姬媚一直想念著善光,便殺害了善光。姬媚,現在是姬狐媚了,她恨極了他,利用毒藥替善光報了仇。在善光的葬禮之際,一陣濃霧蒙住了眾人的雙眼,姬狐媚帶走了善光的屍體。之後這座山和廟都被名為為靈狐,以作為對姬狐媚的愛情堅持的紀念。魔教說過如果能找到兩個神的使者,在中秋月圓之際利用他們身上所有的鮮血,便能救起死人。眾魔都在找每一百年才會出現一次的神的使者,姬狐媚已經失去了四次機會了,今天又是中秋節了,不知道她到底會不會找到……唉……”看似住持也挺可憐那叫姬狐媚的狐狸精,可是又不想見到血腥之事。軒聽到這裏似乎也有些頭目了,那麽說如果今夜不能找到穎兒和阮婷,她們就會沒命了!他吞了吞口水。

    “那麽所以說,這些無辜的人都是被姬狐媚所害?”

    “可能是吧,她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因為善光的屍體要放置在在靈狐洞洞底下的青煥岩石上才能保持不腐,靈魂也會被強迫困在體內,這樣才能有機會讓他複活。。。。。。”那麽在鴻春樓花魁房裏牆上的那幅畫上的那個發著綠光的男人就是李子釁咯?被木樁幫助的兩個人是阮婷與穎兒,而守在男人身旁的女人大概就是姬狐媚了!

    “靈狐洞?!您是知道在哪裏對不對?!請您告訴我!”軒激動得抓住住持的衣領。

    “我…我不知道…”出家人連句謊話都說得如此明顯。

    “我求你告訴我,我的朋友被困在那裏了!我得去救她們!”

    “這…如果被困在那裏的話…可能早就沒命了…你去了也是白送命啊……你不能去的。”

    “不會的,因為我和我的朋友都是神的使者!”他鬆開額上的絲巾,水滴型的藍色印記在陽光下仍然散發著淡淡的藍光。住持瞪圓了眼睛,手顫抖著,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看見了百年一遇的七神使者。

    “那你的朋友就會很危險了!你得快快救她們!好,我告訴你。靈狐洞在後山的山腳下,那裏是禁區,所以你要自己解開結界。”住持在情急之下說了出來,神的使者若死了,那麽整片魔幻大陸就會有危險了。

    “謝謝您,麻煩您幫我同黃夫人說一聲。還有,若有兩個小夥子來這裏找我,請您將一切告訴他們,他們也是神的使者。”

    “嗯,你快去吧。”軒重新綁起了絲帶,鄭重地鞠了個躬,快速向後山奔去。

    “嘭,嘭,嘭~”剛剛洗完臉的月正在鏡子前仔細地梳著烏黑的細發。

    大概是軒吧?月走過去開了門,是顏,她看上去好像很緊張。

    “月,我去了軒的房間,他人不見了,我問了老鴇她說不知道。軒怎麽這麽沒交代啊,真是不讓人放心那。”月仔細想了想。

    “軒不可能是這種人,他一定會事先告訴我們,或留言的,更何況今天可是八月十五呢。”

    “這麽說來,是那個老鴇不告訴我們咯?”

    “對啊,不過也有可能是被捉走了……”月的臉沉重了下來。

    “不管怎麽說,我可以催眠那個老鴇啊,那樣或許可以知道他在哪裏。”

    “你確定嗎?你懂催眠術?”

    “嗯,我可是梵醫啊…催眠術是必備的。等一下你去叫老鴇過來,然後我就催眠她。”

    “嗯,我知道了。你等等。”月聽完跑出了門,顏坐下喝了口鐵觀音,等待著。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老鴇跟著月進來了。看見了顏時,以世故的微笑隱藏她此刻的驚慌。

    “喲,是顏公子啊,怎麽,兩位公子找小的來是何事呢?我們鴻春樓的姑娘二位都滿意嗎?”

    “嗬嗬,當然,這…”顏掏出一袋子白花花銀子,老鴇看到了,差點流出口水來,之前的事全給忘得一幹二淨了,提防之心不免放了下來,顏見狀繼續說:“這是打賞給你的,你看有多少?一錠,兩錠,三錠…”

    老鴇的眼睛盯著銀子隨著顏的手移動,漸漸有點模糊了,月有點訝於顏的催眠之法。

    “好了,現在,你要聽我說,老實迴到我的問題。”

    “是。”老鴇已經完全被催眠了。

    “告訴我,軒到哪裏了?”“靈狐山的靈狐廟。”她無意識地隻能吐出真相。

    “靈狐山是什麽地方?”

    “西北邊的一座山,是姬狐媚小姐的秘密居所……”月望了顏一眼,顯然二人都覺得有問題。

    “姬狐媚是誰?”

    “她是鴻春樓的花魁,也是真正的老鴇。她也是一隻狐狸精。”二人瞪大了眼睛,那麽軒是獨自一人趕去營救穎兒和阮婷了嗎?這樣不知道會不會很危險!

    “他已經去了多久了?”

    “快一個時辰了。”已經走了這麽久了!不知道她們能不能趕上他?

    “告訴我靈狐廟在哪裏。”

    “在靈狐山的頂峰。”

    “很好,現在睡在床上,半個時辰醒來之後把剛才的事情都忘了。”

    老鴇搖搖擺擺地起身躺到床上,立刻唿唿大睡了。

    “月,怎麽樣?我們趕快去靈狐廟吧?”

    “嗯,再不去,我怕晚了。”

    “好。”話落,她們風也似地以最快速度趕到靈狐廟。

    半個時辰後,她們發現已經遲了,軒已經離開了。可是廟裏的住持告訴了她們事情的經過,她們更加焦急地奔去後山。

    “唰~”就是這裏了……軒躲藏在茂密的草叢中,不容易被發現,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輕舉妄動了。他觀察著這個很高很大的溶洞,洞口布滿了紅色的光網,是個結界,他怎麽貿然衝進去可能會打草驚蛇,況且這個結界看上去非常的強大,他可能根本進不去。

    那麽隻能等待姬狐媚來了,或許有些什麽符咒或咒語可以解開這個結界。

    等了良久,等到軒都快打瞌睡了,等到月亮也準備接替太陽的時候,終於,有兩個女人出現了。原來是之前在鴻春樓裏的妓女,其中一個是曾經躺在他床上的那個什麽什麽啼鵑!她們可能是替姬狐媚做事的,可能是替穎兒她們送飯的吧?

    軒一動不動,屏著氣,等著她們解開結界。

    “麋霜,你準備好食物了嗎?狐媚姐今天好像要做什麽很重要的事,得把她們給喂得飽飽的呢。別忘了放多點蒙汗藥,這是狐媚姐吩咐的。”啼鵑給了身穿紫色衣裳的麋霜一包白色的粉末,麋霜接了過來一整包到進了食物內。

    糟了,這蒙汗藥好像是可以讓人神誌不清,任人擺布的藥粉,得阻止穎兒和阮婷吃下這些食物。

    “嗯,行了,開結界吧。”

    “妖狐血,念…”

    “喂!你們兩個!”媽的,是誰這個時候衝過來?!

    軒轉過身,原來是顏和月??!她們幹嗎要這樣子突然闖進來,很好,現在大家都進不去了……

    “誰?”麋霜和啼鵑有點驚惶失措,見是妓院裏的顧客也隻好媚笑地裝無辜。

    “啊!是月公子和顏公子?”啼鵑立刻反應過來。

    “怎麽兩位會到這裏來呢?”麋霜也道。

    “不用多說了,告訴我這個結界的開啟咒語,不然休怪我不手下留情。”顏扯下額上的深綠色緞帶,深綠色的針型印記很是凸顯。

    啼鵑和麋霜瞪圓了,啼鵑害怕地實招道:“妖狐血,念君狂。”

    “將!”結界打開了,她果然沒說謊。

    “很好,可是你還是遭殃了。”話落,來不及說任何一句話的兩人倒在了地上化成兩隻紅色的狐狸…喉嚨上還插著紅色的針。

    “顏,你為什麽要殺她們?”月為她們趕到悲哀,畢竟萬物也是有善心的,或許她們本性並不懷。

    “你的心太軟了,她們不死的話,那麽會有更多人死去。”顏道,這時軒從草叢中走了出來。

    “軒?”月跑過去,關切地檢查並確定他沒事後才放心地笑了。

    “快點進去找她們吧!”軒說,最重要還是她們的安危。

    他們走了不一會兒,就見到了卷縮在一起的阮婷和穎兒,正安靜地睡著。她們身上的衣服換過了,可是身上有好多傷疤,特別是阮婷,觸目驚心的傷痕爬滿雙手。

    這時,穎兒醒了,看見是他們驚愕之餘,看見了軒,眼淚又不由自主像泉水般湧出。

    月趕忙過來擦著穎兒的眼淚,而顏則讓阮婷躺平以能量讓傷口複合。

    “怎麽樣?穎兒你們有沒有事?”月擔心地問,輕輕地抱住正稀裏嘩啦哭個不停的穎兒。

    “嗚~~阮婷她被凝血蝙蝠傷了,幸好鴻春樓裏的兩個妓女幫她敷了藥,所以沒什麽事了……”

    軒看著穎兒,果然還是不出所料,哭個不停啊……可是,見到她,他終於放下懸起的心了。他露出安然的微笑。

    “很好,一定是用了凝血散,所以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顏擦了擦汗,阮婷的傷口已經痊愈了,她的神誌也清醒不少。

    “你們終於來啦?!你們知不知道我和穎兒快被吃掉了耶,就差這麽一點點耶,厚,這麽沒良心,都不來救我們。”

    “喂,拜托,要是你是我們,你找找看啊!”顏反駁道。

    “可是人家受那麽多苦……誒,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我們為什麽會被抓到這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阮婷站起身。

    “嗯,是這樣的……”月把一切情況都告訴了穎兒和阮婷,她們也沒想到她們真的處於這麽危險的處境。

    “真不公平耶,為什麽就得我們,而不是你們啊……”阮婷怨天尤人。

    “可能是你們兩個住同一間房間吧?”月說道。

    “也很有可能是你們兩個的頭腦都很簡……”顏被穎兒和阮婷殺死人的眼光射得沒能再說下去。

    “好了好了,別吵了,趕快離開這裏才……”軒的話停下了,因為月突然倒下了,背後有三條猩紅的血痕。

    是姬狐媚,他們果然還是來不及了。

    她果然是很美麗,淒柔的美讓人心碎,隻是她不再一貫的冷靜,眼中有著淡淡紅色的血絲。她不能再失去這次機會,因為下一次得等一百年,又一個沒有他的一百年猶如千萬年般悠長。

    他們對望著,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姬狐媚開口了:“你們別想離開,我是絕對絕對不會讓你們離開的,絕對不會!”眼神有如磐石般冰冷。

    “你別想得逞,我們這麽多個人,你是鬥不過我們的!”阮婷輕蔑地望著她,對她的行為非常反感。

    “可是我擁有蓮淚,就算你們是梵也別想打敗我。”姬狐媚扯下脖子上掛著的粉色水珠型晶石,從晶石內發出的蘭色光澤可以知道這顆晶石絕對不普通,蘊含著大量的能量。

    大家都疑惑地看著她,顏定了定神,說道:“就算是蓮淚,可別忘了,那隻能讓你的能量增加兩倍,還是敵不過我們的吧?”

    姬狐媚沉默了,傲慢的偽裝沒了,其實她剩下的隻有一顆滄桑了四百年的心。

    “我不能讓你們走,我不能我不能,就算陪上性命我也不會退縮……”

    “我們不能這麽留下來,因為有很多人還等著我們拯救,我們真的不可以為了你的愛人而犧牲。”月苦口婆心地勸。

    “沒錯,這個世界不是隻有你和你的戀人的事情很悲傷,我們也有我們愛的人,我們也要報仇,但是我們不會像你這樣殺害無辜。”穎兒也說。

    “對,我是很自私!可是我等了多久了?四百年,你們知道這段時間我是怎麽熬過來的嗎?為什麽被變狐狸精的人是我?為什麽?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不想,我恨自己,為什麽我愛上的偏偏是他?為什麽上天要對我如此不公平?為什麽?我隻是想和我心愛的人在一起,我別的什麽都不要,為什麽就要這樣破壞我的夢想?!”姬狐媚沙啞地尖叫,抱著頭倒在地上,晶瑩的眼淚流下來。她是真的真的很無奈,為這份痛苦耗了四百年,四百年的空虛。

    “夠了,快醒醒吧!”軒抓著她的手臂,她的表情是如此絕望……

    “你還不懂嗎?!就算你救醒了他,他就會和你在一起嗎?!你隻是囚禁了他的靈魂讓他無法安息,以此來填補你的空虛寂寞。他肯定不願見到你這樣,現在的你隻是被困在了過去而不能前進的廢物!你隻懂得利用別人的幸福來滿足自己的痛苦,你夠了沒?!”姬狐媚失神地盯著他,終於明白自己四百年來有多麽地愚蠢。

    穎兒跪在她身邊,溫柔地安撫道:“其實你還是可以重新來過的。讓他走吧,這樣他才會安心地往生。不要拘泥於過去,忘了從前,專心修煉,還是可以成仙的。好嗎?好好地對自己,為自己而活。”

    姬狐媚的埋頭在手中,抬起頭,突然多了種明白。

    她的笑仍然是很悲傷,輕聲說道:“嗯,我知道了,讓我再看他一次吧……”

    他們隨著她從一條隧道,進入溶洞的下層。

    這裏其實很漆黑,很空曠,很陰冷。

    中間有一個石台,上麵躺著的男人肯定就是李子釁了……

    他的確是一個麵目慈善又英俊的男人,難怪姬狐媚會喜歡他。

    姬狐媚走近他,抱住他的身體,很久很久一直流淚,這是最後一麵了,她會放走他的……

    她端詳著他的臉,心中充滿愛意,吻上他的唇……

    五人都感染到她的悲傷,靜靜地看著。

    石台上有一顆藍色的蓮淚晶石,是開啟青煥岩石的鑰匙。姬狐媚看著那顆晶石很久,終於吸了一口氣,拿開了它。

    永別了,子釁……

    李子釁的身體逐漸變透明了,直到不見了。煙霧中,他的靈魂出現了,安詳地對著姬狐媚微笑,眼中卻也隱藏著悲傷……

    或許,他也愛過她的……

    姬狐媚捂著嘴,流著淚,對著他的魂揮著手…。。最後他的魂魄也不見了……

    姬狐媚轉身望著他們,微笑說:“謝謝你們,我明白了,可是我沒有勇氣繼續活下去了……”

    “不,你一定……”

    姬狐媚搖了搖頭,停下了穎兒的話。

    “我這一生也活夠了,但是我希望我最後留下的不是遺憾,請叫我姬媚……”

    他們明白她的決心,異口同聲地道:“姬媚……”

    “嗯,真的很謝謝你們,這樣我就安心了……”她拿起蓮淚,在空中劃著美麗的弧度,滑過她光潔的脖子,含笑離去了……

    “她……!”軒抱著哭泣的穎兒,眾人都為姬媚的一生感到惋惜……

    迴到折鳳城了,沒有了姬媚,她的另外兩個跟班,藍眉和青憐都隨之不見了。

    折鳳城也漸漸迴歸到十年前的模樣,或許之前他們都被姬媚所控製了。

    在他們離開之前,阮婷捎了信給她的黃阿瑪道別。皇宮的士兵也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一切都迴到平靜,姬媚現在應該很快樂,不會記得之前的痛苦,勇敢地投胎了吧?

    嗯,一定是這樣的,他們呢,也得繼續走他們的旅程,不能像姬媚那樣有著一生的悲哀。

    穎兒望著軒,就算他是有婦之夫,她也會好好地偷偷地愛他。軒注意到穎兒望著她,笑了笑,說實在,這幾天還真是為這個丫頭給擔心死了……這種感覺好像好熟悉……

    不,他不能再犯同樣的錯……

    “喂!你們兩個幹嗎這麽曖昧啊,快點走啦!慢死了……”阮婷、顏和月在前方對著他們招手,旅程繼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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