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卓文想著,立刻調轉馬頭,朝俞雲清的屋子飛快的跑去。


    “唉!將軍,不對,不對,是這邊,這邊!”


    王管家著急的大聲的喊了起來,可是,他的聲音哪裏能夠換迴荀卓文呢?荀卓文早已經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王管家立刻調轉馬頭,掣馬朝前麵衝去,想要追上荀卓文的馬。


    荀卓文幾乎是腳不點地的從馬上落了下來,飛快的朝俞雲清的屋子裏跑去。不多會的功夫,便是尋了莫不離,立馬扯了莫不離,小聲的在莫不離的耳畔輕聲的說了幾句。莫不離幾乎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看向荀卓文,卻是收到了荀卓文肯定的眼神。


    莫不離趕緊的點了點頭,荀卓文那依然氣喘不停的樣子,讓他不得不相信,荀卓文並不是開玩笑。那麽,便是如荀卓文所說,要變天了!


    荀卓文見莫不離知道了,立刻衝了出去,跳上了馬,朝皇宮的方向奔去。卻是差點與王管家撞了個正著,兩匹馬嘶吼了一陣,王管家好不容易找到了心髒的方向,荀卓文卻是早已經調整好了,朝前麵掣馬奔騰而去。


    王管家本是尋荀卓文而來,此刻,既然荀卓文已經迴歸正位,那他便算是大功告成,自然是無須繼續的跟著,掣馬,朝冷府的方向走去。隻是,在臨走前,卻是在荀卓文可能去的位置到處去溜達了一圈,隻是,卻是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雲國年曆,八月十七,雲國曆史上深刻的一筆,因為這天,雲國的左相大人叛變了。


    荀卓文本是已經猜想到了這些,隻是,他斷然是沒有料到,逼急了的狗,跳起來咬人的時候卻是變成了老虎。


    沒錯,左相一直不是馴良的小貓,他本就是一直跟西夷有所勾結,從中獲取好處。從而養了大批的死士,這些人已經在逐漸的壯大。


    這些年,左相一直培養著這些人,就是算計著有朝一日,他能夠替代雲霄離,坐上這皇上的位置。


    但是,這次叛變卻不是他原本計劃好的,若非是荀卓文逼得太急,他斷然是不會如此輕易而貿然的行動。


    可是,此刻,他卻是騎虎難下,不得不為之,否則,他便是隻有死路一條!


    雲霄離所謂的讓他自己調查自己的行為,無須說明,他便是已經了解了這其中的深意。


    皇上這是在逼他,讓他自己承認所有的過錯。可是,他如何甘願?


    自那日後,他便是飛鴿傳書西夷的那邊的人,不過是次日午後,便是在雲國的西疆邊境集合,以各種各樣的身份進入了雲國的境內,深入到了雲國的領地。


    才不過兩日的功夫,便是悉數全部到了雲國的京城,分布到了皇宮的各個角落。


    雲霄離那日急急的尋荀卓文迴宮,便是商量這應對之策,雖說他的暗衛實力並不差,而且幾乎是在左相那邊有所行動的時候便是探查了出來。可是,這所有的一切,卻是不能保證百無一疏,更何況,他不願意打無準備的帳。


    荀卓文卻是在雲霄離同他仔細的商量後,這才發現,他當真是小瞧了那個老匹夫了。原來,他的一切都隱藏的遠遠比他深,隻是,這些無所謂,愈有挑戰,愈發能夠讓他充滿鬥誌,如此才覺得與自己匹配。


    雲國國曆,八月十七,天空暗沉,壓得人喘不過來氣,仿佛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皇城突然一陣哄鬧聲響起,仿佛成片的烏鴉騰空飛滿了天空一般。整夜難以安眠的人們,聽到了這哄鬧聲,突然驚醒,紛紛探頭去看。


    卻隻是見到皇城腳下一片火紅色,仿佛是著火了一般。


    雲霄離本還不曾睡熟,此刻聽著這哄鬧聲,便是知道出了事了,立刻喚來了崔公公替他更衣,隻是,還不等他穿好衣服,走到外麵,左相卻是已經帶著一群人鬧哄哄的竄了進來。


    “左相,似乎時辰尚早,還不曾到上朝時辰吧?”


    雲霄離看著那氣勢洶洶的左相,卻隻是嘴角微撇的說道,君臨天下的霸王氣勢盡露。


    “哈哈!哈哈!皇上,您當真以為此刻我左向全是來上朝的嗎?”


    左相卻是仰頭,張狂的笑了起來,隻是,卻是在笑著的瞬間做出了一個殺的動作,眼角餘光處,卻是兇殘盡露。


    “放肆!左向全,這裏是皇宮,朕是這皇宮之主,這天下皆是朕的,你這是想要做什麽?”


    雲霄離看出了左向全的意向,充滿氣勢的吼道。眼睛裏俱是狠戾,這是他的皇宮,豈能容人放肆!


    “皇上?哈哈!當真是好笑啊!皇上?若不是為臣隱瞞,你當真以為你能安穩的坐在這皇位上嗎?你當真以為你是皇上嗎?”


    左向全卻是大步朝前走了一步,直視著雲霄離的眼睛,裏麵滿是張狂和輕蔑。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你可知道,光憑這一句話朕便可以誅你九族,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雲霄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根本不願意去相信左向全這大逆不道的話語,可是,心裏為什麽會有個地方破裂了,空洞洞的厲害。


    “皇上,想必您該是有些光景未曾見過蘇姑姑了吧?”


    左向全招了招手,後麵立刻有人押著一個人走了過來,黑布蒙麵,在快到雲霄離的跟前的時候,一把扯下了那黑色的蒙麵布,露出了一張驚慌失措的中年女子的臉。


    “蘇姑姑?”


    雲霄離呐呐的開口,微微有些失聲的說道。她消失了好多年,母後一直告訴他說是蘇姑姑到了年紀,便放她出宮了。她如何會在左向全的手上,還有,他當真是沒有皇室的血統嗎?


    雲霄離的眉頭緊皺著,甚至忘記了去通知荀卓文,讓他去做準備。


    “麗妃娘娘生子的當日,是蘇姑姑抱著一個男童急匆匆的從皇宮的後門進入。此事,本該是天衣無縫的事情,隻是偏巧不巧,被我左向全看到了。所有,老天助我,一直登上了這雲國的最高的丞相的位置。若不是你,不是你與荀卓文那個毛頭小子咄咄逼人,恐怕也就永遠不會與世人見麵,可惜,你自己將自己毀了!”


    左向全厲聲的說道,聲音中不乏嘲諷!


    雲霄離完全沒有想到,失態會變成這個樣子,而他居然不是真正的皇子,那麽他這個皇帝便是做的名不正,言不順。


    那他是誰?他的娘親又是誰,那個被偷換的孩子在哪裏?


    “哈哈!大膽左向全,怎麽?想要師出有名,居然還找來這麽一個理由!大家給我上,殺了這個反賊,為國肅清逆黨!”


    荀卓文卻仿佛是從天而降一般,帶著一大隊的天兵天將,將左向全的所有的人都圍繞在了圈子裏麵。


    “原來是冷大將軍啊!皇上已經不是皇上了,你若是殺了我,恐怕你才是逆黨吧!”


    左向全卻是猖狂的笑了起來,明顯一副不將荀卓文放在眼裏的樣子。


    “哈哈!左向全,你未免太天真了吧!就憑你一句話,就憑這個女人,便想要蒙蔽視聽嗎?大家給我上!殺了這混淆視聽的逆黨!”


    荀卓文卻不願意再與這左向全多加渾說,直接揮手,所有的人立刻抽出了腰間的劍,朝左向全的人馬衝去。


    頓時,廝殺聲頓起,聲震衝天,血花飛濺。


    “荀卓文!你個卑鄙小人!你到底,到底是使了什麽陰招!”


    左向全正準備發力,全身忽然抽痛了起來,心口痛的厲害,猛烈的咳嗽頓起,卻是一口鮮血直接的噴向了地麵。


    “陰招?你居然還有臉說陰招?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荀卓文卻是不屑的冷笑著,從腰間直接拔了劍,卻是護在了雲霄離的前麵,擋住了所有衝上來的刀劍。雲霄離卻依然一副呆呆的樣子,站在那裏,發著呆。


    “皇上,趕緊找個地方躲避下!”


    荀卓文大聲的吼叫著,手中的長劍揮舞著,不斷的廝殺著已經衝上來的反賊。


    隻是,雲霄離依然站著,一動不動,他仿佛此刻陷入了那久遠的記憶裏了。


    印象中,母後對他總是愛理不理的,他清晰的記得有一次,他拿著剛剛太師傅表揚他的文章去給母後看,其實,隻想換來母後一個笑臉,可是,母後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怎麽的,就那樣一把拍掉了他手中的文章。


    那白色的宣紙就這樣在風中飄呀飄的,而他則站在那風中愣愣的發呆。自那日起,他便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一般,性格乖張,行事無常。


    而所有的一切封閉在了母後因為與人爭權奪利,最後香消玉殞的瞬間。母後死時,他沒有當著任何人的麵哭,臉一直是倔強的,甚至是冷清的。隻有在無人的角落,他才痛苦了一場。


    他一直以為母後是因為為了爬的更高,所以才少了對他的關心,如此他才能夠順利的在這皇宮中成長。可是,今日左向全這當頭一棒,卻是讓他將所有的片段都聯係了起來,心裏對自己不由得多了幾分嘲諷。


    他還一直以為母後是愛他的,隻是愛的深沉罷了。試問天下哪有爹娘不愛子女,可是原來,不是她不愛,他不是那個她想要去愛的人!


    怎麽會這麽搞笑?


    雲霄離自始自終就站在那中央,任血滴飛濺到他的臉上,身上,任由那些人拿著劍不斷的靠近,卻依然沒有移動半分,嘴角掛著一抹嘲笑,心中卻滿是悲涼。


    他的雄心壯誌,他的漫天傲氣,就在這個瞬間,轟然倒塌!


    “雲霄離!你是瘋了嗎?趕緊的走!”


    荀卓文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手法嫻熟,動作飛快的刺殺著不斷衝上來的反賊,卻是大聲的吼著雲霄離。此刻,他必須喚醒雲霄離,否則,這一場叛亂該如何收場卻是都不明了。


    崔公公一直在雲霄離的旁邊呆著,神色擔憂的看著這一場混亂,不時的嚷嚷幾聲,害怕那劍碰到了自己的身上,不斷的跳著,躲避著那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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