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是的,我們都聽說了,可是,怎麽會這麽快的手腳了,居然能夠不懂聲色的將那五塊大的棺材放在您家門口,這,這是怎麽做到的呢?”


    又一個官員插上了嘴,滿心憂愁的說道。似乎還沉浸在那樣的震驚當中,依然無法自拔。


    “你們慌什麽?敵不亂,自先亂。不過是五個屍體,五副棺材罷了,你們犯得著這樣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嗎?一切還有我,我沒死,你們急什麽?”


    左丞相一聽這些個人的胡言亂語,不由得惱怒了起來,拂袖,朝前麵走去。


    “是!是!左相息怒!是我們糊塗了!”


    一應的官員忙不迭的點頭應道,看著左丞相依然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都心裏有些佩服。難怪他能夠坐上這左丞相的位置,看來自然也是有他的能耐的。


    “喲!我道這是誰呢?怎麽這樣左擁右護的,這架勢卻是絲毫不低於這雲國的任何一個人啊!”


    荀卓文眼神冷冽的盯著如眾星捧月一般的左丞相,臉上的表情似調侃,更似警告。


    左丞相聽著荀卓文的話,心裏一驚,轉頭看向荀卓文的方向,再看看自己身後圍過來的一應的眾人,這,心裏這才大叫一聲不好。


    此刻,正是所有的人上朝的時辰,所有的官員都已經陸陸續續的進來了,遲的那些也已經從驕子上下來了,而他這般眾星捧月的仗勢卻是已經被所有的人瞧在了眼底,那麽今日被彈劾,想來是無法避免了。


    左丞相看著荀卓文那充滿戲謔的樣子,想要張口解釋,荀卓文卻是早已經大步的朝前麵走去,他總歸是玩不了這虛與委蛇遊戲。自然也不想同那左丞相多費口舌之爭,這一切,他自是會一點一點的慢慢的討來。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趕緊的進宮!”


    左丞相的心不由得慌了,不由得大聲的吼了起來,衝著所有的圍繞著他的官員。說完,便是抬步,快速的朝前麵走去。


    他不能,不能讓荀卓文再去皇上跟前告他的禦狀,這今晨之事,他已經有了說辭,而再多增加這一條,豈不是更多了些勝算。


    “皇上上朝!”


    曹公公站在那龍椅前麵大聲的唱和了起來,手中的拂塵微甩,眼睛卻是看著下麵已經站列成了兩排的文武官員。


    雲霄離一身龍袍,邁著方步,穩健的朝前麵走著,俯瞰著地上站著的官員,嘴角威儀的一笑,轉身,坐在了龍椅上,手輕輕一揮,薄唇微啟,朗聲說道:“眾卿家平身!”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的官員齊齊的唱諾,從跪著的地上站了起來,恭敬低順。


    “聽聞今日淩晨京城發生一件怪事,不知道眾卿家是否聽聞?說是左丞相府前放了五枚棺材,而地上躺著五個人,卻是我朝廷的禦林軍。不知道眾人是否聽聞?”


    雲霄離頭為第,手指扳動著指環上的碧玉扳指,眼睛卻是狀似無意的看著底下眾人的神情。


    雲霄離的話音剛落,底下的朝臣卻是如翻開的沸水一般,一片嘩然。左丞相府門前停了五具屍體,他們早已經或多或少的聽聞了些,可是,信息自然是沒有了解的這麽全的。他們斷然也是沒有想到死的人居然是朝廷的禦林軍,隻如此,這便是牽涉甚廣了。


    荀卓文則一直冷冷的看著眾人的反應,不發表半點言語。


    “左相,這事情是真的嗎?”


    旁邊的一個官員貌似還不確定的問道,神色間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左丞相此刻正是鬱卒難堪的時候,卻偏偏碰到了個這麽不識好歹的家夥,心中不免有些著了惱,索性不言不語,以示自己的姿態。


    “難怪,我說怎麽一大清早的左相便被一眾官員左擁右護的走著,頗有些唯我獨尊的味道。原來,這些官員是為了安慰左相才這般作為的!”


    這說話的人卻是風子寒,聲音清冷,卻是帶著微微的嘲諷。


    左丞相的眼神直接銳利的朝向風子寒,對於風子寒那一番冷嘲熱諷的話語確是十分的惱怒。


    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得了那雲陽公主,攀了高枝了,居然就想著來嘲諷他了麽?


    左丞相的手緊緊的握住,捏成拳,卻是麵色瞬間功夫恢複正常,隻是,那咯吱作響的骨節交錯的聲音,卻是那般醒目的隱忍的爆發著。


    “皇上,府中之事多勞皇上費心了,隻是,下官卻也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般的情況?”


    左丞相言之灼灼,麵色不改半分的說道。


    “隻是,朕更加關心的是這早上左擁右護又是個什麽情況?左丞相,你最近當真是給朕不少驚喜啊!”


    雲霄離卻是一臉高深莫測的神色看向左丞相,這神色間的味道,卻是引人深思。


    “皇上,誠如風大人所言,不過是他們對於下官府上的那點事情頗為關心,這才多加言語了幾句,還請皇上明察!”


    左丞相說完,便是恭敬的行了個大禮,匍匐跪倒在地。


    雲霄離的眼睛隻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左丞相,卻是不發一眼,眼神卻的看著荀卓文,此刻,他倒是想要看看荀卓文要如何將這戲唱下去。


    荀卓文不曾皺眉,眼睛卻也是沒有看向那地上跪著的左丞相,對於雲霄離那挑釁的目光,直接的忽略不計。卻是從兜裏掏出了一個東西,攤開在手上,綠幽幽的,反著深冷的光芒。


    “不知道左相大人是否記得此物?”


    荀卓文手中拿著的原來是一塊碧玉的玉佩,下麵鑲嵌著一枚貓石。荀卓文此刻拿著那玉佩從左丞相的眼前晃過,語帶挑釁的說道。


    左丞相微微的抬起了頭,強裝鎮靜的看向荀卓文手中之物,突然麵色大變,整個人的身子抖了起來,卻是跪著有些不穩的感覺。


    怎麽會?怎麽會被他搜到了這個東西?這群笨蛋!


    左丞相此刻恨不得腸子都要悔青了,心中的苦悶,當真是說不出。可是,他不想,也不願意就這樣認輸,他不會輸的,他是誰,是雲國的第一丞相,如何會輸?


    “此物確實是下官的,隻是,下官早已經於數月前就已經丟失了,也不知道是被哪個盜賊給偷去了,卻是落在了冷將軍的手中!”


    左丞相卻是斟酌了下,信口開河的說道。這其中的真假,他自是不去管了,至於他曾經自誇固若金湯的丞相府如何會進盜賊,他則不會去管了。


    “哈哈,丞相家居然會遭賊?當真的笑話!天大的笑話!卓文曾記得,左相大人曾經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說過,左相的家是半隻蚊子都飛不進去的,怎麽現在卻是攔不住幾個賊人的嗎?”


    荀卓文卻是仿佛如同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般,猖狂的笑著,這一席話,卻是叫所有的文武百官聽了麵麵相覷。這話說的如同一個巴掌直接打在了左丞相的臉上,清脆響亮。


    左丞相的手直接攥的緊緊的,卻是不願意說話,他沒有想到,荀卓文居然會如此毫不留情麵,就這麽直白的將他曾經說過的話如同一個響亮的巴掌一般落了下來,赤裸裸的,不帶半分的修飾和半分的情麵。


    雲霄離隻微微的搖了搖頭,似乎不太滿意荀卓文這般的咄咄逼人,可是卻也是不發言,隻是含笑不語的看著下麵的幾個人爭鋒相對,眼睛卻是微微的咪了起來。


    “這?冷將軍也知道,這馬有失蹄,人有失誤,外賊易守,家賊難防啊!縱是我左某有再大的能耐,卻也是不能麵麵俱到,不是的麽?莫非冷將軍就能保證自己萬無一失的嗎?”


    左丞相終於是找迴了自己的聲音,卻是眼神一閃,話語就這麽脫口而出,倒是當真將荀卓文的話給僵持住了,硬生生的扳迴了一局。


    “那這麽說,這玉佩為什麽剛剛好會出現在左丞相府門口的禦林軍的身上,左丞相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咯!那麽,會不會剛好是皇上身邊的禦林軍偷了左丞相家的玉佩呢?所以才被追殺,然後死在了左丞相府的門口?”


    荀卓文幾乎是沒有半分的遲疑,再次拋下了那冷冰冰的話語。而直接拖下水的還有當今的皇帝。


    皇帝身邊的禦林軍去偷左丞相家的玉佩,多麽大的一個笑話。這話若是深究了去,隻怕誰都不敢猜測。可是,荀卓文卻是知道這左丞相是斷然不敢認的。


    果真,那左丞相聽了,原本終於鎮靜了些的臉色,此刻卻是一臉的煞白。這把火如何會燒到皇上的身上,這可如何是好?


    此刻,他便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敢問冷將軍,此物當真是從那死去的禦林軍身上搜出來的嗎?”


    雲霄離終於是正了正神色,出聲詢問道。看著荀卓文那望著自己的神色,便是知道,這個時候他便是無法撇清自己,看這一場好戲了!這荀卓文,做事便是如此,狠辣的恨不得一個都不放過!


    可惜,他喜歡!雲霄離卻是在心裏無奈的歎息了聲,笑了笑。


    “自是當真,下官從不做無把握的事情,相信這點皇上該是清楚的!”


    荀卓文微微一個躬身,恭敬的說道,隻是,尾音中明顯的帶著些戲謔。他想作壁上觀,可是,他卻是偏偏不讓。


    “那麽,如此看來是朕的禦林軍貪圖了左丞相家的玉佩,所以這五個人便被刺殺了。可是,這玉佩當真有這麽大的魔力嗎?值得朕的五個得力的幹將如此這般的不惜性命?”


    雲霄離有些頭疼的皺起了眉頭,滿臉的苦惱的模樣。仿佛在自言自語,卻又仿佛是故意說給所有的人聽一般,聲音低沉,卻又字字清晰的傳遞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裏。


    聲聲如警鍾,敲打在左丞相的心上,聲聲作響。


    “皇上,這不過是個普通的玩物罷了,定然沒有任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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