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雲清眼神疑問的晲向他,荀卓文見俞雲清不動,徑直攬了她的肩膀走進了更衣室,唇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做戲要做全套,你說過的。”


    俞雲清聞言也不再多言,隻是……


    “我換衣服,你跟進來幹嘛?”


    荀卓文一本正經,目不斜視:“我也換。”


    誰能想到這樣卓爾不群的荀團長此時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死撐模樣,當然這是在俞雲清眼中的既視感。


    俞雲清懶得管他,又不是沒看過,換就換吧,自己這會兒著急,沒時間跟他在這兒繼續浪費時間了。


    轉身麵對著牆壁徑直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等到俞雲清換完衣服轉身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荀卓文一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俞雲清也懶得理他,向門口走去,想著自己出去等他。


    誰知道荀卓文卻扯住了俞雲清的衣袖:“等我一起。”


    俞雲清甩了甩衣袖沒甩的開來,沒好氣的說:“大男人換個衣服怎麽這麽費勁?”


    說著就直接上手解荀卓文的外套扣子,荀卓文見狀愣了愣,索性自己不動手,任她忙碌了。


    她還真的是很著急知道這件事啊。


    兩人騎著馬在跑馬場上跑了幾圈,看著俞雲清身著一聲黑色緊身騎馬裝,白色的襯衫露出敞開的衣襟,腳上蹬著一雙黑的發亮的馬靴,這個人顯得英姿颯爽。


    不過兩圈,俞雲清就有些不耐煩了,策馬奔到荀卓文的馬前,壓低聲音問他:“還不行?還得多長時間?你們局長就這麽不好見?”


    荀卓文沒說話,倏地一伸手把俞雲清竟從與自己的馬並排的馬身上扯到了自己的馬背上斜坐著。


    俞雲清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重心不穩的坐在了荀卓文身前,腰間隻剩荀卓文一條手臂輕輕攬著。


    俞雲清一麵有些氣憤,一麵有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掉下去,低吼著:“你特麽幹嘛?不知道現在是要幹正事的時候嗎?”


    荀卓文低笑一聲:“你也知道正事兒?越是正事兒就越得謹慎,再等一會兒。再亂動,就把你從馬背上扔下去,下麵有馬糞。”


    “你!”


    俞雲清幾次想把自己的姿勢調整過來騎在馬背上,荀卓文卻總是不許。


    荀卓文看著俞雲清一臉的吃癟又不敢反抗的樣子,心裏的一角酥酥麻麻著。


    俞雲清,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兩人坐了一會兒,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推門走了進來,來人並沒有穿著軍裝,但走路的姿勢十分板正,麵容上雖然經曆了歲月的洗禮,五官卻依舊十分立挺淩厲,整個人身上帶著一種正氣凜然的氣息。


    一看到紀鴻章推門進來,俞雲清和荀卓文兩人都站了起來,紀鴻章見狀輕笑一聲:“都坐吧,不要客氣。”


    紀鴻章這次出來一個人都沒有帶,為的就是不惹人注意。坐下以後,就細細的打量了一下俞雲清,寒暄似的說道:“眉眼間確實和你父親別無二致,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啊。”


    俞雲清沒有心思和他寒暄,客氣道:“局長,我想問問您我父親……”


    俞雲清話還沒有說完,紀鴻章就擺擺手阻止她。


    然後轉向荀卓文說道:“卓文,我想和雲錦單獨談談,你先出去一會兒。”


    荀卓文聽到紀鴻章的話,有一瞬間的猶豫,但還是站起身走了出去,關門時深深的看了俞雲清一眼。


    紀鴻章失笑:“卓文還真的是很在乎他這個小媳婦兒啊!”


    俞雲清沒心思理會紀鴻章的玩笑,徑直說道:“局長,我這個人也不是拐彎抹角的人,這次來還是有些事情想要問您。”


    紀鴻章歎口氣:“你是想問你父親是誰殺的,是嗎?”


    俞雲清直言不諱道:“是。”


    紀鴻章眉間緊蹙著,眼神中也流露出一抹悲傷:“你心底也一定懷疑過是我們,對不對?”


    俞雲清沒有說話,緊盯著紀鴻章的眼睛,想要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什麽,卻是徒勞。


    “你父親是他們那一代軍人當中最優秀的將領,上麵的領導也都十分欣賞他,你若是知道你父親是帶著什麽出走的,就不會懷疑我們了。”


    俞雲清兩手交握,越攥越緊,她自己感覺到了自己有多緊張,手心裏都在冒汗,也許越接近真相,人是會越害怕的吧?


    “那年,從大西洋彼岸傳來了一份秘密文件,來自世界反戰同盟組織的科學家,他們中一些人都曾飽經戰爭所帶來的痛苦,因此他們中很多人都十分厭惡侵略,厭惡戰爭。”


    紀鴻章的聲音帶著蒼涼的古樸氣息,把那些俞雲清不曾經曆過的曆史娓娓道來。


    “他們看到了在戰爭中風雨飄搖的我們國家,都想為這個曾經在曆史上屹立於東方受人尊敬的國家做些什麽,其中有些人就想到了毒氣戰。”


    俞雲清驚唿一聲:“毒氣……戰嗎?”


    紀鴻章眼底也閃過一抹痛色:“是的,毒氣戰,就像敵國軍人曾經對我們所做的那樣,當時組織內很多人為了盡快結束這場戰爭,都同意采用這種方法。那個時候你的父親被委派全權負責這件事的實行,就在化學原料都已經到達實驗基地的時候,你的父親卻帶著毒氣戰研究的資料和你的母親離開了。”


    俞雲清驚呆了,怎麽也沒有想過,父親身上竟然藏著的是這樣的秘密。


    紀鴻章把當年的事情大致說過以後,漸漸把神思從迴憶中拉迴來,看向俞雲清:“所以,我們找到你父親的唯一目的,就是拿迴那份資料,這麽多年來,我們還依舊在尋找他,你父親臨死之前,有沒有交待你什麽?這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俞雲清搖了搖頭,依舊不能從剛才的震驚中走出來:“沒有,父親甚至從來沒有跟我提過他以前的事情,所以,我可能幫不到您。”


    紀鴻章了然的點點頭:“我其實早猜到會是今天這樣的結果,你爹那樣說一不二的人,他自己不讚成的事情,不會到這麽多年後依舊留有後患。”


    俞雲清起身:“謝謝您今天告訴我這些,我雖然不知道我爹到底把這些資料怎麽樣了,但我可以向您保證,他絕對沒有做出過背叛這個國家和人民的事。”


    紀鴻章點點頭:“我相信他,也相信你。”


    俞雲清和紀鴻章簡單道別以後,就走向了門口,手握上門把手的時候頓住了動作:“我能不能問你,現在上麵對於毒氣戰的態度是怎樣的?”


    這幾乎涉及軍事機密了,俞雲清也不確定紀鴻章會不會迴答自己,可就是想要知道,自己父親當初的出走,是不是有意義的。


    紀鴻章默了默:“現在依舊分為兩派。”


    俞雲清攥著門把手的手緊了緊,對紀鴻章道謝到:“謝謝您告訴我這些,我如果想到什麽,會及時告訴您的。”頓了頓,俞雲清說道:“我想要提醒您查一下湯哲翰這個人。”


    紀鴻章笑道:“不用你費心了,卓文已經把證據都擺到我的辦公桌上了。”


    看著俞雲清的背影有些不穩的走出去,紀鴻章歎了口氣,沒有說話,這孩子,是現在就想到什麽了吧?卻沒有點破。


    一出門,荀卓文就迎了上來,他一直守在門外怎麽也沒想到俞雲清這麽快就出來了,忙走上前問她:“怎麽樣?局長有沒有難為你?”


    俞雲清一手撫著胸口,一隻手緊緊的拉著荀卓文的衣袖,像拉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荀卓文,帶我走,求你。”


    荀卓文看著俞雲清的樣子,沒有半分猶豫,攔腰抱起俞雲清向著外麵停著的車走去,都沒有來的及跟局長打一聲招唿。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荀卓文一邊看著路,一邊不時的迴頭看著自己身側的俞雲清,她到底聽局長說了些什麽?怎麽會這麽難受?


    俞雲清的心咚咚跳著,想到了三年前俞遠鐸留給她的那封信,不,現在應該叫他穆振國了。


    玉佩!


    這時從前麵突然竄出來一輛莽撞的車,荀卓文一個急刹車橫在了路中央。


    俞雲清轉過臉來,額頭上是一層細密的汗珠:“荀卓文,可不可以把我爹當年給你的玉佩還給我?”


    直到車子開迴穆府院門口停下來,荀卓文才轉過身麵對著俞雲清,按住俞雲清的雙肩:“為什麽突然要那塊兒玉佩?告訴我,你可以相信我。”


    俞雲清此時已經恢複了鎮靜,看向荀卓文的時候目光平靜沒有絲毫的波動:“沒什麽,因為那是爹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了,我想把它拿迴來。”


    荀卓文定定的看向俞雲清的眼睛,俞雲清也毫不退縮的迎視著。


    荀卓文苦笑一聲,她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


    “你爹留給你的,是你那塊玉佩,我這塊兒,是我幹爹留給我的,憑什麽你說給你就給你!”


    說完就撤開身子下了車,走到俞雲清的車門邊紳士的給她開了門。


    俞雲清沒有動,也沒有要下車的意思:“你怎麽樣才願意給我?”


    荀卓文不答反問:“你怎麽樣才打算把你自己交給我?”


    “我在跟你說正事!”俞雲清有些氣急敗壞。


    “我也沒有跟你閑扯犢子。”


    一言不合,俞雲清就要撂挑子了,荀卓文卻攔住她想要鑽出車門的身子:“明天來荀府找我,我看看我們能不能達成一致?”


    俞雲清愣了愣,荀卓文卻把她輕輕牽著手拉出了車子,接著坐上車子在俞雲清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間隙就開著車子絕塵而去。


    俞雲清咬牙切齒:“那本來就是我爹的東西,我拿迴來還需要幫你做事嗎?”


    荀卓文不置可否:“你也可以換種方式,明目張膽的來搶,”嘴角劃過一抹瀲灩的笑意:“當然,如果你能搶到的話。”


    “卑鄙!”


    一旁的男人置若罔聞。


    三日後,一行四人到達了南方敵占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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