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白也知道逗弄人要有個度,惹急了以後再也不跟自己單獨相處了,福利怎麽拿?微微鬆了力道,楓雨就急急的從肖雲白懷裏退開,警惕的立在一邊,右手放在胸口防備的看著他,急促的喘息著。


    肖雲白卻是一臉饜足的滿意神情:“那我就等你,等到你願意接受我的那天。”


    話說的紳士有禮,剛才的行為怎麽那麽狼性?


    楓雨眼睫微顫著,又是羞澀,又是氣惱:“我不用你等!”


    肖雲白轉過身向著巷子外走去,吊兒郎當的迴道:“你管不著!”


    “你……!”楓雨氣悶,這人以前怎麽沒看出來這麽無賴?


    對麵的俞雲清雖然著一身利落的男裝,此時卻是臉龐染上了緋色,眼神迷離著,唇瓣因著酒液的潤澤而水潤嫣紅,一雙如貓兒般的眸子漸漸低垂下來,最終伏在了桌子上。


    顧念安看著俞雲清的一番醉態早已心癢難耐,這丫頭也忒勾人了,清醒的時候可以跟你條理分明不卑不亢的做交易,醉了以後卻是那麽小小的一團縮在桌子旁,惹人憐愛。


    顧念安試探的叫了一聲:“俞雲清,你怎麽了?喝醉了嗎?”


    對麵的人依舊趴在桌子上,隻是嘴裏傳出幾聲低不可聞的囈語就再無動靜。


    顧念安笑了笑,送上門的鴨子怎麽有不吃的道理?輕輕拉開自己坐著的椅子,向對麵的人走去。


    走到近旁,顧念安推了推俞雲清的胳膊,趴著的人還是毫無反應,顧念安俯身把人攔腰抱起,向酒樓樓下走去。


    周圍的人看見京城顧少懷裏抱著一個身量稍矮小一些的男人,嘴上掛著一抹滿足的笑意,都不由的看呆了。


    都說這顧少玩兒的開,以前沒見過還不相信,今日一見,確實……喜好十分特別啊!


    圍觀眾人不由得對顧少抱在懷中的男人生出了莫大的興趣,伸長了脖子去看。


    隻見此時的俞雲清一雙如水雙瞳緊閉,眼瞼微微顫抖著,在眼簾下方映出一小片陰影,更顯得肌膚白皙嫩滑。鼻梁尖削立挺著,唇若點櫻般水光瀲灩,一縷調皮的碎發從帽子下跑到嘴邊,被頭發紮的不舒服的人兒無意識的扯了扯唇,有些不舒服,慵懶的像隻名種貓,少了很多平時的淩厲氣息。


    顧念安的手下看著自家少爺正抱著一個男人從酒樓裏走出來,作勢就想走上前將顧念安手裏的人接過來。


    顧念安正看著懷裏的人發怔,冷不防的看見了手下的這一舉動,抬起腿來踹了來人一腳,啐一口:“滾滾滾,有你什麽事兒?”


    手下委屈的退到一旁,這又不是少爺的相好,自己這不也是怕少爺累著了嗎?隻不過一想,手下就驚在了原地,莫非真像那幾個兄弟說的,少爺開始喜歡男人了?那次在賭場就替一個男人解了圍,這次……?


    來不及細想,顧念安已經抱著人上了車,把人輕輕放在後麵的椅子上,顧念安也坐了進去,把俞雲清的頭穩妥的靠在自己胸口,才吩咐開車了。


    車子平穩的行駛著,俞雲清也睡的不省人事,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俞雲清依舊閉著眼睛,鼻間的吐息輕緩惑人,柔柔的依靠在顧念安懷中,是全然的信任和依賴。顧念安伸出了手,向著俞雲清的臉龐而去。


    隻是還沒等食指碰到俞雲清嬌嫩的臉蛋,顧念安的手就被“啪”的一聲抓住,同時懷裏的人也睜開了惺忪的睡眼,警惕的看著他:“你幹什麽?”


    顧念安訕訕的收迴手:“沒事,沒事……”


    俞雲清雖然不信,但也沒有繼續追問,不動聲色的從顧念安懷裏退出來,看了看在前麵開車的司機,問顧念安:“這是去哪兒?”


    顧念安以前摸姑娘小臉哪裏有過這樣的窘迫,誰知這次被抓了個正著,不知為什麽,被她那樣澄澈的目光看著,顧念安就有些尷尬,為自己剛才的小心思。


    此時聽到俞雲清問他,忙迴道:“你喝醉了,準備送你迴我家休息一下。”


    俞雲清聞言,撐起身子擺擺手:“不用,送我迴荀府。”


    顧念安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還是沒有開口,自己現在就算是說什麽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雖然和俞雲清見了沒幾麵,但自己可以看得出來,俞雲清的性子十分倔強,她不答應的事情,你怎麽勉強她都沒有用。


    轉頭衝著前麵的司機吩咐道:“去荀府。”


    肖雲白可說是今天心情十分不錯,總算是和楓雨打破了僵局,連帶著吃飯的時候都哼著小曲兒,不亦樂乎。


    等到下午到軍情局拿資料的時候,恰巧碰到了荀卓文,腳步輕快的快走兩步,趕上了走在前麵低頭看文件的荀卓文:“卓文,我想和你說點事兒,有沒有時間啊?”說著沒等荀卓文迴應就把手搭在人家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攬著荀卓文的肩膀往一旁帶去。


    荀卓文轉過頭看著肖雲白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眼眸冷凝:“撈幹的說,還有,手拿開。”


    肖雲白心知荀卓文的性子,從小就不喜歡與人過從甚密,和自己的關係還算是相對較好的。不過,今天若不是手裏拿著資料,估計也得給自己一個過肩摔招唿上去。


    肖雲白為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消息嘚瑟的眉飛色舞,對荀卓文的冷言冷語毫不在乎,眼睛意有所指的眨了眨:“你今天是不是一天沒迴家?”


    此時太陽已然西沉,天光熹微。


    荀卓文有些不耐煩:“你到底要說什麽?”自己這兒還有好幾份資料得看,然後準備下一場會議,此次西南的軍事布防屬於重中之重,上麵對此也都十分重視,自己可沒時間在這兒跟他打哈哈。


    肖雲白踱著步,一臉的高深莫測:“我今天才發現,我妹妹原來很受歡迎的嘛?進京這才幾天啊,顧家的小少爺今天就死乞白賴的堵在門口硬生生要和她一起出去玩兒!誒呀,女大不中留啊,我這個當哥哥的也得攢錢給妹妹準備嫁妝嘍!”


    荀卓文聞言,翻動資料的手停了一下,眼眸中墨雲翻滾著,不過須臾就又恢複了冷靜,語氣平淡道:“能從我手裏把人搶走的人還沒出生呢,你可以期待一下那個顧家小少爺會不會是一個例外?“


    肖雲白是什麽意思,荀卓文還會不知道嗎?就是想看看自己吃癟的樣子唄,隻是一想到俞雲清那個小女人,就覺得這幾天一直忙著也沒時間去找她,她一個人無聊著肯定又搞什麽幺蛾子了。


    想到這兒的時候,荀卓文嘴角出現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肖雲白挑了挑眉毛,笑的別有深意:“誒,話可不要說得太滿哦!”


    荀卓文懶得理他,轉身向著會議室走去,聲音冷淡的傳來:“我們倆的事兒用不著你瞎摻和,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我在考慮過荀時間要不要把劉楓雨派出去執行任務。”


    肖雲白楞了一下,向著荀卓文的背影追去:“喂,別介呀,有話好好說!我還是覺得雲清和你比較配啊!”


    管家斂下臉上的複雜神色,恭敬道:“本來主人家的事,小的不應該隨便插嘴,隻是,小的也是關心少爺的終身大事。”


    荀卓文劍眉微蹙,淡聲道:“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有什麽話,但說無妨。”荀卓文知道劉叔向來辦事穩妥,也不是那種喜歡嚼舌根的人,能讓他都覺得為難的,那一定是真的有什麽事兒了。


    荀卓文轉頭瞟了一眼俞雲清房間的方向,眼眸微沉。


    管家沉默半響,說道:“今天,顧家的小少爺來尋俞小£姐了,兩人出去到日落時分才迴來,俞小姐也有些醉意……先生知道以後倒是並沒有多言,隻是人言可畏,希望不會給少爺和俞小姐帶來什麽麻煩。需不需要……我們找顧家當家人知會一聲?”


    荀卓文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再抬起頭的時候,臉上依舊是淡定自持,水靜無波的表情,伸手從劉叔手中接過鑰匙,答到:“劉叔無需費心,我們自有分寸。”說完就向著俞雲清住的房間走去。


    劉叔看著少爺的背影,輕歎一聲,少爺在軍營中磨煉了這些年,脾氣秉性都跟以前大不相同了,若是放在從前,免不得一場腥風血雨,隻是……就算是現在,少爺難道就會放任不管嗎?!


    打開房門,還沒等走進去,就傳來一陣撲鼻的酒氣,荀卓文皺了皺眉,跟別的男人出去居然喝這麽多酒?她究竟是沒把別人當男人還是沒把自己當女人?


    走進內室,就看見俞雲清衣服也沒有脫,合衣睡著,因為室內門窗緊閉著,空氣也不怎麽流通,顯得十分悶熱。睡夢中的俞雲清被熏的小臉嫣紅,雙手無意識的扒拉著自己的襯衫衣襟。


    荀卓文隻稍稍掃了一眼就迅速移開了目光,俞雲清衣衫下,胸前的柔軟從荀卓文的角度可以若隱若現的看見其溝壑和弧度,衣服敞開的角度越來越大,甚至因為俞雲清的拉扯都要唿之欲出了。


    荀卓文走到俞雲清的床榻前坐下,微微俯下身搖了搖俞雲清的肩膀:“雲清,起來,脫了衣服再睡。”


    直搖了好幾下,俞雲清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愣了好一會兒,問道:“你怎麽在這兒?我不是都把門鎖好了嗎?”


    荀卓文皺了皺眉,臉色不怎麽好看:“你鎖門就是為了防我?”


    俞雲清索性坐起來,靠在床頭,雙臂環胸看向他:“是又怎麽樣?我不是你的情婦二奶,沒有義務每天敞開大門等你臨幸。”


    荀卓文本來就因為剛才聽說俞雲清和顧念安的事情有些火氣,但轉念一想,俞雲清雖然平常表現的玩世不恭,但她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也就沒有把那些事放在心上,至於顧念安,那是男人之間的事情,自己去解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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