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是怎麽個意思?”


    俞雲清楞了一下,這麽快就輪到自己表態了?


    俞雲清聳了聳肩膀,滿不在乎的樣子:“我沒什麽意見,現在準許他追我。”說著指了指身側的男人。


    荀卓文蹙了蹙眉,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


    荀淵心下疑慮,難道自己的孫子現在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這可太少有了。


    提起荀家公子,京城上到名媛,下到交際花,哪個不是心生向往?荀家的地位暫且放在一邊不提,就是荀卓文本身的能力長相,放在眾多不學無術的官二代富二代中,也是鶴立雞群,明珠難掩其芳華的。近些年來在部隊裏的影響力也是水漲船高,且十分高冷,還沒聽說過他對誰高看一眼的。這俞雲清,算是荀卓文第一個追求的女人?


    俞雲清嘴角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不過,若是我等的不耐煩了,也不介意自己清除障礙。”


    荀淵一愣,大笑出聲。這個丫頭的性子夠狂,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和年輕時候的自己很像,自己很少會喜歡一個人的行事作風,此時卻覺得這麽一個丫頭十分對自己口味。


    荀卓文不由得心裏鬆了口氣,雖然這丫頭說話大喘氣的,但終歸看著效果不錯。爺爺的性子向來難以捉摸,今天雲清卻算得上是誤打誤撞了?!畢竟自己從來沒看見老爺子對哪一個剛見麵沒多長時間的人笑的這麽自在率性的,看來心裏也接受她了。


    荀淵笑夠了,抬起頭來看向俞雲清:“你這麽個寶,怎麽就被肖楚南那老匹夫撿去當孫女兒了?”


    俞雲清撇撇嘴:“可能他運氣好吧。”


    荀淵轉頭對荀卓文說道:“聽見了吧?便宜不能都叫肖家占了,把這丫頭給我娶進門來,不能給我當孫女兒,就來當孫媳婦兒吧。”


    荀卓文笑了笑,攬了攬俞雲清的肩膀,沒有說話。


    荀淵沉吟一聲,接著對荀卓文說道:“至於退婚的事兒,別想著我個老頭子,一大把年紀了替你到穆家丟人去,自己解決。辦事謹慎些,看在你穆叔的麵子上也不能把事情辦的太難看了。”


    荀卓文點頭:“是,爺爺,我知道的。”


    荀淵揉了揉眼眶,對著兩人說道:“好了,你們迴去吧,歲數大了,越來越不中用了,看一會兒文件就累了。”


    荀卓文攬著俞雲清的肩膀往門外走,俞雲清卻突然頓住了腳步:“該歇著就歇一會兒,這些工作一時半會兒不處理也出不了什麽了不起的大事兒,這偌大的一個天下若是就僅僅就靠你一個老頭子撐著,要我們這些年輕人做什麽?”


    荀淵愣了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個丫頭關心人的方式很特別,第一次被人叫老頭子,貌似感覺還不錯啊。


    穆府,深夜


    安靜的府宅院內此時卻傳來一陣淒涼萬分的女人的慘叫,房頂上本來有一隻黑貓在慢悠悠的散著步,聽到這一聲叫喊立時就翻出了院牆跑遠了。


    “小姐,小姐,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吧,我以後一定好好侍候小姐的蘭花,再也不敢偷懶了,小姐……小姐饒命啊。”一個梳著丫鬟發髻的小姑娘跪趴在地上,手裏抱著穆雲笙的褲腳,身上因為極度的疼痛,不停的喘息著。下嘴唇也因為隱忍被咬破了,流出紅血絲來,一張稚嫩的臉蛋也哭的不像樣子,眼眶裏的淚水還在不間斷的湧出。


    穆雲笙此時哪裏還有白天裏溫婉的樣子,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地上的丫鬟,牙齒緊咬著,嘴角卻是劃出一抹詭譎的笑意。


    突然,穆雲笙俯下身子,把粉紅的唇瓣湊到丫鬟耳邊,嘴裏的聲音輕柔卻帶著說不出的陰寒:“你說,你是不是犯賤,嗯?”


    丫鬟瑟縮了一下,也顧不得二小姐說了些什麽,身子因為極度的畏懼抖如篩糠,嘴裏也斷斷續續的順著穆雲笙說著話,隻希望自己能少受一點罪:“是……是,小姐,是我犯賤,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穆雲笙直起身子,嘴角劃過一抹滿足的笑意,丫鬟心裏鬆了口氣,這是不是代表著自己的折磨快要受完了?


    以前一直聽說穆家二小姐的性子極為溫和,又心地善良,平時連一隻螞蟻也舍不得踩死,對待丫鬟更是親如姐妹,從來不曾有過苛責。


    因著那些傳言自己十分向往來穆家做工,更是希望能被分派到二小姐這樣天仙似的人兒手裏。怎知真正到了她的手下,自己煉獄般的生活也在同時開始了。


    今天二小姐從荀府迴來之後就看著心情不好,就因為自己沒有及時給蘭花澆水就遭到了這樣非人的折磨……


    丫鬟心裏正忐忑的時候,一隻白嫩的手就狠狠的捏上了她的下巴,漂亮的粉紅色指甲深深的陷進了丫鬟的下頜。穆雲笙神色猙獰的狠狠瞪著丫鬟的臉,就像是捏著那個女人的臉,嘴角又勾起了那抹恐怖的笑意:“知道自己賤,你怎麽不去死啊?”說著,另一隻手狠狠的甩了丫鬟一巴掌。


    小丫鬟直被打的眼冒金星,頭也昏昏沉沉的,感覺自己的下巴也被穆雲笙的指甲劃破了。


    小丫鬟還來不及繼續求饒,又一巴掌就又扇上了她的另一側臉頰,穆雲笙咬緊牙齒,眼裏是恨不得撕碎人的恨意:“我讓你跟我搶卓文哥哥,我讓你搶,去死,你該死,該死!”


    又是五六巴掌過去,早已不堪重負的小丫鬟軟軟的倒在地上,已然是昏死過去了。


    穆雲笙站起身來,把手上的銀針隨意的扔在地上,銀針滾了兩圈,針頭上還可以看見滲人的斑斑血跡……


    穆雲笙走到床榻邊拿起手絹一下一下的擦著自己的手,力道極大,手心手背上沾染的血跡早已被她擦去,她卻毫無所覺,依舊一下下用力的擦著,手心手背都泛起了紅色都沒有停手。沒有人知道,卓文哥哥對自己有多重要,自己等了他那麽多年,絕不會讓一個半路冒出來的女人搶走他。


    卓文哥哥是我的,誰都不能搶走,誰也別想搶走。


    想到今天那個女人,穆雲笙竟露出一抹笑意,她想讓自己退出?她想得美,自己非但不會退出,還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窗外的一抹明月漸漸被一片烏雲遮上了光輝,月光隻在雲層後映出一個朦朧的輪廓,是不是,到時候去找找自己的大姐了?


    穆雲笙露出了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


    可是還沒等走幾步,手裏的小手就傳來了一陣阻力,荀卓文有些疑惑,低下頭看著俞雲清。


    俞雲清把自己的手從荀卓文手裏抽出來,伸開雙臂,嘟嘟嘴說:“要卓文哥哥抱著走!”


    荀卓文扶額,這是記恨著白天雲笙叫自己卓文哥哥呢?俞雲清啊俞雲清,你讓我怎麽說你,你氣量可真大,剛才是誰喊著叫著撲騰著不讓抱的?!


    雖然一邊埋怨著,但不可否認的是,荀卓文對於俞雲清這樣的接近卻是十分受用,無奈的笑笑,彎腰抱起了某人。


    俞雲清頭在荀卓文胸前蹭了蹭,身子動了動,調整了一個自己舒服的姿勢嘴裏嘀咕著:“原來你們男人都喜歡這個調調啊?!哥哥啊,妹妹什麽的?我以後也怎樣叫你?”說著就又彎唇往荀卓文頸邊湊了湊,嘴裏的唿吸熱熱的拂上他的脖頸,嘴裏嬌滴滴的叫著:“卓文哥哥~~~”


    荀卓文額角的青筋挑了挑:“俞雲清,差不多得了啊!蹬鼻子上臉了是吧?!”荀卓文不想承認,就因為她拂在自己頸邊的一縷唿吸,一抹熱流就又衝向了自己的下腹……荀卓文在心底暗罵自己,你瞧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俞雲清聽見荀卓文又對著自己惡聲惡氣的,撇撇嘴:“說中了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吧?真沒想到你是這種男人,老子是不是所托非人啊?!”


    荀卓文看著靠在自己胸前喋喋不休的毛茸茸腦袋,緊了緊胳膊:“再說話就把你扔下去。”


    本來還打算再說些什麽來征討荀卓文的俞雲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屁股距地麵的距離,乖乖的閉了嘴,自己可不想明天捂著個屁股麵對楓雨她們,還不知道要被怎麽笑話。


    兩人迴來房間,荀卓文直接把人抱到了床上,兩手撐在俞雲清兩耳側:“我去洗個澡,你先睡。”


    俞雲清自顧自的拉過被子給自己蓋好:“自己沒房間嗎?非得跟客人搶床住?”


    荀卓文伸出一根食指在俞雲清眼前搖了搖:“你說錯了,這是我家,房間是我的,床是我的,連你,也是我的。”


    俞雲清聽了荀卓文這幾句話,也不由得臉上發熱,微微泛起紅暈:“要去就快點去,等著我給你放洗澡水是怎樣?”


    荀卓文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那也不錯。”


    俞雲清覺得自己的臉一定很燙,但是因為夜色已深,兩人進門也並沒有打開燈,隻借著窗外灑進來的月光來到了床前,所以光線並不十分明亮。


    俞雲清手下用力,推開罩在自己上方的荀卓文的胸膛:“該幹嘛幹嘛去啊,被子在櫃子裏,自己找,我睡了。”俞雲清語速極快,說完就轉過了身子,背對著荀卓文一副不愛搭理的樣子。


    荀卓文失笑,相處這麽久,自己早就知曉了這丫頭的脾氣了,要讓她像普通姑娘那樣害羞,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這就是她獨特的害羞方式,自己很喜歡。


    也不再逗弄她,荀卓文從櫃子裏找了洗漱用具就走向了浴室。


    聽著荀卓文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俞雲清從蠶絲被子裏伸出一隻手,抬起手掌往臉上扇了扇風,有些懊惱的低吼:“臉紅個什麽勁兒!”


    此刻本來已經夜深了,但因為有著荀卓文的這麽一番折騰,俞雲清覺得腦子越來越清醒了,哪有半分睡意?


    翻來覆去的一會兒覺得月光照在自己臉上不舒服,起身去把窗戶關上了。迴到床上又躺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沒換睡衣渾身不舒服,但是平時俞雲清這種糙女人怎麽可能會有這麽不接地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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