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俞雲清沒出聲,半響才從裏麵走出來,哀歎一聲:“啊,再不來,我都要懷疑我是不是個女的了。”


    三人秒懂,楓雨問:“那個來了?”


    俞雲清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俞雲清前幾年的時候,每個月葵水來的時候都十分難熬,每次都疼得臉色發白滿地打滾的。前一荀時間幾人一直在高強度的訓練,俞雲清不想在這幾天身子上拖了後腿,所以也不怎麽在乎它,想著不要來好了,誰知道,就真的好幾個月日子都不正常,有時候一個月隻有一天就結束了。


    轉眼間兩個月過去了,不知不覺的,俞雲清快有一個半月小夥伴沒來看過她了,誰知道就在今天,就在剛剛打完一場架以後就和俞雲清不期而遇了。


    魏微和蔣嬌聞言放下心來,魏微拍了拍胸脯:“嚇我一跳,以為你怎麽了呢。”


    蔣嬌則更直接:“還以為你從冰糖葫蘆裏吃到蟲子了,衝進去吐了呢。”


    俞雲清:“……,嬌嬌,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嗎?”


    魏微和蔣嬌雖然放下心來了,楓雨卻是知道的,俞雲清從小不忌生冷,就算是女孩子家每個月那幾天都不忌嘴,所以,幾乎每個月那幾天她就沒有好過過,就因為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大當家的沒少關過她的禁閉。


    “好好待著,我去給你煮點薑糖水。”楓雨找了一個抱枕塞到俞雲清懷裏,轉身走出了房間。


    俞雲清乖乖的點點頭,趴在一張軟榻上,手上用力的按著小腹,仿佛這樣能減輕一絲痛楚似的。


    魏微和蔣嬌這才發現俞雲清蒼白的臉色,額頭上也隱隱的滑下絲絲點點的冷汗。


    魏微有些擔心的問:“你葵水來的時候這麽難受啊?”


    蔣嬌看了俞雲清一眼,眼底有絲擔心,嘴上的口氣還是冷冷的:“看她那樣子,肯定是不注意自己的身體,自找的。”


    俞雲清知道蔣嬌就是個麵冷心暖的人,平日裏聽她刀子嘴豆腐心慣了,知道她沒什麽惡意,可憐兮兮的看向蔣嬌:“嬌嬌,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嗎?”


    蔣嬌一滯,沒好氣的說道:“好好趴著,我出去買個暖手爐。”


    俞雲清沒想到蔣嬌會這樣,愣了愣,果然是個別扭的好姑娘,撒嬌著說道:“就知道我們嬌嬌最好了。”


    蔣嬌已經拉開門的手緊了緊:“……閉嘴,再說不給你買了,就讓你痛著。”


    俞雲清看著蔣嬌出去的背影還是嘻嘻笑著,嬌嬌其實,是一個很溫暖的人呢!


    魏微看著楓雨和蔣嬌都為俞雲清忙碌去了,隻有自己一個人無所事事的,托著腮看著趴在榻上的俞雲清:“她們都出去了,我該幹點兒什麽啊?”


    俞雲清小腹上又傳來一陣絞痛,像是在那裏插入一把刀翻絞似的,幾乎讓人要痛唿出聲。聽到魏微的話下意識的迴答她說:“你陪著我就好了,一會兒我要是痛暈過去了,就看著時間叫叫我,別讓我“血流成河”就好了。”


    魏微聽到俞雲清的話不由得失笑出聲,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暈紅了臉頰:“我記得我娘說過,男人是女人的藥,這個疼的姑娘早點結了婚,有了夫婿慢慢的就身子養好了。你和教官早日把事兒辦了,以後啊就不用疼了。”


    俞雲清縱然是疼的想把自己敲暈過去,聽到魏微的話還是愣了愣,驚訝的看向魏微,嘴上不由得也帶來點調笑的意味:“你個小丫頭片子都說的些什麽?還男人是女人的藥,臊不臊的慌?”


    魏微有些著急,把頭扭向一邊:“你看看你,人家給你出主意,你還……”


    俞雲清求饒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早點兒和教官把事兒辦了,成了吧?”


    俞雲清因為身子不爽利,喝下楓雨熬得薑糖水,捧了一會兒蔣嬌帶迴來的暖手爐,就早早迴房歇下了。


    可是躺在床上的俞雲清卻好一會兒也沒辦法入睡,肚子一陣一陣的傳來絞痛,腦子裏也胡思亂想著,一會兒想到那個害自己心情不好的罪魁禍首,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些什麽,這幾天有沒有想自己。一會兒又想到那天跟自己告別的劉楓麟,說是常五爺那邊有事情需要他迴去一趟,可兩人都知道是因為什麽,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不一會兒,就這麽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想到這兒,荀卓文就向著床上的人兒走去。


    隻不過下一秒,荀卓文就愣在原地。


    床上的人雙眸緊閉,眉頭也緊緊的皺著,睡的極不安穩,偶爾臉上還會劃過隱忍的神色,額頭上的汗滴一顆顆的滑落。


    荀卓文看著俞雲清這樣子,不由得猜想,不會是著涼發燒了吧?


    當下早忘了要找俞雲清興師問罪的心思,手放在俞雲清肩膀上,輕輕搖了搖:“俞雲清,醒醒,別睡了。”


    俞雲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見前一刻自己還在想著的人此時就坐在自己的床上,一時間有些愣怔。


    荀卓文看叫醒俞雲清以後,她卻是這樣一幅呆愣的樣子,不由得有些著急,俯下身就抱起俞雲清:“你發燒了,我送你去看大夫。”


    俞雲清迴過神來,用力拍了一下荀卓文的肩膀:“放我下來,你特麽才發騷了!”


    荀卓文的身形一滯:“……”


    俞雲清也是說完以後才反應過來自己一時著急,口齒不清的都說了些什麽。


    荀卓文把俞雲清重新放迴床上,順勢坐下來,抬起頭來看向她:“你怎麽了?”


    葵水造訪的女人的脾氣秉性都不能用常理推斷,俞雲清也一樣。


    再加上心裏有些氣荀卓文,此時沒跟他打起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今天戰鬥力不濟。


    頭枕在枕頭上,把臉扭向另一邊,不看他:“跟你沒關係,你快點走,我要休息了。”


    荀卓文想到自己這幾天一直在著急忙慌的忙著上麵的事情,稍一得空就來看她了,誰知道一來她卻給自己個後腦勺,再好的脾氣也得心裏有疙瘩。


    荀卓文和俞雲清不一樣,不喜歡在感情這種事上拖拖拉拉的,有隔閡就一定要盡快解開。


    再加上俞雲清是他長這麽大以來第一個真心喜歡的女人,自然就想讓她對自己親近一點兒。


    所以,自從確定了對他的心意以後,荀卓文才找迴了自己主動權,對於俞雲清的主動親近來者不拒,甚至自己開始主動出擊。


    本以為兩人都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了,兩人的關係應該會更進一步,誰曾想,俞雲清對於自己卻是越加疏遠,這不由得讓荀卓文有些危機感,俞雲清莫不是對自己沒感覺了?


    俞雲清卻是那種有什麽心事都不願意說出來的孩子,不喜歡解釋,若是有人說她是個壞孩子,她就給你壞出個名堂來,毫不客氣。


    有人誤會她的話,她也不會為自己辯白,隻會慢慢把自己包的更緊,以後更不願意輕易與人交心了。


    所以,雖然心裏介意荀卓文和那什麽穆家小姐的事情,但卻一點都不想問他,怕反而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荀卓文索性躺在床上,強勢把她的肩膀的扳過來,讓她麵對著自己:“怎麽,闖禍了就不想見我了?”


    俞雲清用力推著荀卓文的手:“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俞雲清此時正處於虛弱無力的時候,哪裏推得開荀卓文,眼看自己隻能被動的窩在荀卓文懷裏,俞雲清就有些著急上火,不由得生出一種自己被人欺負了的小女兒心思,眼睛裏竟然閃爍著絲絲點點的淚光:“你到底要怎樣?”


    荀卓文一直仔細的觀察著俞雲清的表情,自然發現了她的異樣,不由得有些驚訝和心疼,怎麽本該被自己捧在手心裏的人兒就差點要被自己弄哭了呢?


    平時的俞雲清咋咋唿唿,有人能讓她紅紅眼眶荀卓文都一定會對他刮目相看,今天的她卻不知為什麽,特別像一個小女孩兒,任性而又惹人憐愛,但是,該問的,自己還是要問清楚:“你今天見到顧念安了?”


    俞雲清愣了愣,今天好像是有這麽一號人物,沒好氣的看向荀卓文:“見了,怎麽樣?”


    荀卓文卻突然把頭放在俞雲清頸側,輕輕蹭了蹭:“以後不許見他,我不喜歡。”


    俞雲清被荀卓文這一舉動嚇了一跳,他這樣,為什麽會讓自己想到一種大型的犬類啊?好像在撒嬌一樣。


    俞雲清斂下心裏一番複雜的思量,看向荀卓文:“你不讓我見我就不見嗎?憑什麽?”俞雲清這會兒幾乎都忘了昨天那男人長什麽樣了,但是就是想要存心氣氣他,誰讓他在報紙上和別的女人有緋聞的。


    她俞雲清的東西,既然冠了她的名姓了,就一絲一毫的不能跟別人扯上關係。


    俞雲清沒發現的是,自從發現荀卓文也對自己有心了以後,她變得越發愛爭鬥了,若是放在以前,隻會換來她不屑的一聲輕哼:“哦,你要啊?送你,爺不稀罕。”


    荀卓文停下了輕蹭俞雲清的動作,抬起頭來看向她的眼睛。俞雲清不知為什麽,被他這樣看著,竟然有些慌亂,第一次想要躲開他的目光。


    “就憑,我是你男人。”說完,沒有絲毫停頓的,兩片溫熱的薄唇就貼上了俞雲清的。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間隙裏,就探入了自己的舌尖,輾轉反側,極近纏綿。


    俞雲清有些著急,他想幹什麽,自己看的出來,但是……


    開始使勁的推拒著荀卓文的胸膛。


    荀卓文因為俞雲清的拒絕,有些不滿,身子一移就罩在了俞雲清上方,修長的大手從枕頭上探過,抱起了俞雲清的頭加深了這個吻。


    俞雲清拍打的更為劇烈了,自己再不做些什麽一會兒真的要鬧笑話了啊,魂淡。


    荀卓文絲毫不在意俞雲清拍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總覺得她今天的力氣比之平常要小的多,也許她根本就不想拒絕,隻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在耍小女孩兒脾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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