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升值了不也隻是猿人嗎?不要。”豐腴公主大聲的拒絕道,完全不顧臉色已經鐵青的六黃爺,還故作小聲的道:“皇上,告訴你個秘密,猴子的屁股是紅的。”


    俞雲清搗著胸口咳嗽了幾聲,叫住轉身想要離去的豐腴公主道:“豐腴公主,您稍帶一會兒,朕還有話要問你呢。畢竟這是大事兒,草率不得……”


    “什麽?”豐腴公主立即發怒吼道,以想要吞掉俞雲清的姿態說:“皇上,您老不會說話不算話吧。您剛剛可是說了,那個什麽西戎黃什麽的是我盆裏的菜了。既然已經成為我盆裏的菜,我怎麽能允許這盆菜再被人端走?”


    俞雲清當真被此人的氣勢嚇倒了,忙揮手道:“您老別激動,喝喝喝茶潤潤喉。朕也沒說不讓你嫁給西戎可汗,不過皇家女子出嫁,朕總得交代幾句不是?”


    “說,你要交代啥啊。明明春秋鼎盛,還交代幾句,難道你明天就要嘎披了?”豐腴公主十分不耐的說道,心想這人做事兒就是麻煩,行了不就得了嗎,哪裏來的這麽多的事兒。


    俞雲清清清嗓子,喝杯茶找迴帝黃的尊嚴,這才開口道:“那個,豐腴公主,是這樣的。我想問一下,如果你嫁給了西戎可汗,你是會為了西戎好,還是會為咱們漢宋好?”


    “我父親說了,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所以,一旦我嫁入了西戎,我肯定隻能為那個西戎什麽好了嘛?”豐腴公主快速說道,還忍不住連翻了幾個白眼。


    俞雲清也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心想在我麵前你好歹裝裝樣子啊。這樣直爽的性格的,平常人當真是吃不消。俞雲清吞了幾口唾沫,輕聲慢道:“可咱們漢宋也是你的國家不是,畢竟你從小在這兒長大,你得迴報一下漢宋不是?”


    “你什麽意思啊?你的意思是我父親的話是錯的,你的話是對的嘍?你的意思是讓我吃著西戎的白幹飯,然後再暗地裏偷米送到漢宋來嘍?不好意思,我手粗的很,做不到。”豐腴公主如同一個戰鬥機一眼快速噴火,那殺傷力當真是杠杠滴啊。


    俞雲清一聽,心想自己怎麽這麽齷齪啊。趕緊搖了搖頭找到自己的舌頭,換成自己的思維道:“朕不是那個意思,朕的意思是如果一件事兒既有利於漢宋又有利於西戎,這樣的事兒,公主要多促成才是。”


    “迴報漢宋的事兒你去找紫陽公主,那個人是兩麵光,我可做不到。”豐腴公主繼續否決,心想間諜或者心機女一類的事兒,她可做不到也不想做。


    俞雲清當真是覺得沒戲了,望了望嘴角掛著笑意的六黃爺一眼,俞雲清眯起眼睛道:“好吧,朕不勉強你了。不過你得答應朕一個條件,否則這個婚姻免談。”


    “什麽條件?隻要能讓我吃飯能讓我嫁人,我來者不拒。”豐腴公主用她的大手拍著桌麵道,整整齊齊的奏折兒迅速攤了一地。


    俞雲清掃了一眼地上的奏折兒,隨即抬起雙眸,漫不經心的道:“既然公主要遠嫁西戎,朕總得送你點兒禮物不是。貴的咱也送不起,就送你一個珠寶商人隨你一起入西戎吧。”


    “珠寶商人?”豐腴公主有些不解的道,隨即高聲吼道:“我父親說了‘禮多人不怪’,所以這個條件我答應了。你說,你什麽時候把我送過去?”


    俞雲清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嘴角輕輕挽起道:“不要急,你馬上就可以成為西戎可汗的新娘。”


    “俞雲清,你在玩什麽遊戲?你那家話不是憑空說出來的吧?還有什麽珠寶商人的,不會就是你吧。”待豐腴公主離開後,六黃爺以清冷的視線盯著俞雲清道。


    說實話,俞雲清當真有被人看穿的窘迫。不過她是誰,她是混混俞雲清。隻見她拍了一下桌子,低聲道:“果然是六黃爺,你真是料事如神,什麽事兒都逃不過你的法眼。”


    “你準備要動西戎了嗎?”六黃爺並沒有接受俞雲清的馬屁,反而壓低了聲音。其實他知道遲早會有這樣一天,不過自己的身份還是讓他有點兒左右為難。


    俞雲清終於換上了正常的神色,她微微歎了一口氣道:“在魏吳國和西戎之間朕也猶豫了很久,可是魏吳國畢竟太過強大,需要慢慢磨損才行,所以朕就選擇了西戎。”


    “你打算怎麽做?”


    俞雲清望著窗外的明月,有些自嘲的道:“朕也玩不出什麽花樣,還是照舊建立神龍府。”


    “我知道,可是建立神龍府的手段也並不盡相同不是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勞師動眾,不要驚擾西戎的百姓,就當你為我這個不曾為西戎做過恭獻的人出上一份力吧。”


    “不。”俞雲清迅速的否決道:“自己的飯要自己吃,自己該出力的事兒也要自己出。六黃爺,不好意思,你還在朕這盤棋上呐。沒有你,朕會很困擾的。”


    六黃爺撚起胡須,有些不解的道:“我能做什麽,別說讓我帶著你去打西戎啊?我去西戎的次數也不多,對那兒的了解更少,是萬萬不足以做你軍隊的向導的。”


    “朕不會讓你拿起刀子砍自己人的,朕雖然行事怪異,不過有時候也會固執的堅持某些原則的。六黃爺,如果讓你長期在西戎居住,你可願意?”俞雲清抬起眼眸,灼灼的盯著六黃爺,不錯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神情。


    六黃爺坦然的迎著對方的視線,淡淡笑道:“長居在西戎是不可以的,畢竟我已經不年輕了,而且已經習慣了漢宋的山水。不過我想我那隻小瘦猴兒估計可以在那裏常住,畢竟他是一隻適應力很強的猴子嘛。”


    “好啊,朕先交給你,再由你交給你家的小猴子嘍。”


    兩個人不再說話,都開始低頭處理奏折兒起來。許久,俞雲清氣憤的拍著桌子道:“這個小小南夷,無奈太過分乎?竟然欺負漢宋到家門口了,混蛋,混蛋。”


    “你說的可是他以共用河流連接咱們內陸河的事兒?我也看了,的確是夠卑鄙,你打算怎麽處理?”六黃爺抬起頭來,眼裏蘊藏著某些東西。


    俞雲清卻沒有看向他,長長的舒口氣道:“暫時隻能在這兒空罵他幾句了,現在如果給他翻臉的話,隻能讓朕陷入四麵楚歌的境地。西戎和魏吳國慣用的前後夾擊之法,已經夠讓朕頭大的了,可別再來一個南夷一起攪屎棍兒了。”


    “可是邊疆人民用水的問題畢竟要解決不是,我隻怕咱們即便是再挖一道內流河,對方還會繼續這樣做。畢竟連接河流,比挖一條河流容易的多了,長此以往,咱們可是很吃虧呐。”六黃爺皺著眉頭道,關於這件事兒他也想過很多招兒,無奈沒有一條行得通。


    俞雲清低著頭,腦子裏再快速飛轉。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原本還關注她的六黃爺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奏折兒上。正當此時,俞雲清拍了一下腦門兒道:“朕想到招兒了。與其受製於人,不如讓人受製於我。”


    “有想法的孩子,可是這事兒難就難在如何讓對方受製於你?總不能在咱們的邊疆上築起銅牆鐵壁吧,又不能加派巡邏引起國際間的驚恐,這事兒不好辦啊。”六黃爺連續歎了三口氣,眉頭也緊緊的湊在了一起。


    俞雲清笑了笑,十分自信的道:“哪裏有你說得那麽難。隻要咱們引對了河流,絕對能控製整個事情的主動權。想讓朕被動挨打,小小的南夷國還沒有這個本事呐。”


    “引對河流?你還是打算將內陸的河流引入邊疆?可是不是已經有事實證明這個想法根本行不通嗎?你不會以為換條河流,對方就會手下留情了吧?”六黃爺不是不相信俞雲清的智慧,隻是不相信這種可能性而已。


    俞雲清正欲說話,突然感知到某人在逐漸靠近,於是高聲道:“哎,我和六黃爺的對話你聽見了沒?你絕對我的方法可行不,有什麽建議啊?”


    “您老想出來的辦法,怎麽可能不可行呐。喏,這是從風景運河帶迴來的土地標本,明天你就可以交與戶部的水利專家,讓他們想想這個事兒怎麽做?邊疆人的事兒,可是大事兒,耽擱不得,必須速戰速決。”孫馳越從背後扔下來一個布袋,裏麵又有好幾個小布袋,裏麵都裝著土。


    俞雲清看了六黃爺一眼,以逼問的口氣道:“六黃爺,這就是你說的奶孩子去了嗎?怎麽,赤炎將軍的孩子難道是土嗎?”


    “六黃爺說的還真沒錯,我原本真是去赤炎將軍家看他的兒子去了。不過正好聽到邊疆的事兒,所以就臨時改變了行程,去那裏看了看。我看這土質挺軟的,動工起來應該很容易。”孫馳越笑著替六黃爺解圍,接過俞雲清遞過來的茶水,一飲而盡。


    “你們兩個啊,當真是夠合拍。這邊兒剛想出主意,那邊兒已經開始實行了。佩服,佩服,老朽真的深感佩服。”六黃爺也一時興起,開始為這兩位後生帶起高帽子來。其實也不算高帽子,因為對於此二人來說,絕對是實至名歸。


    俞雲清得意的衝六黃爺擠擠眼,隨即摸著自己的肚子,大聲宣布道:“好,既然這件事兒已經解決了,咱們就應該好好的慶祝一下啊。嘿嘿,朕現在就讓廚房給咱們弄點兒吃的,總得犒勞犒勞大家不是。”


    “俞雲清,你自己想吃就直說好了,何必搬出大家作為幌子?真是個大胃黃,小小的身軀怎麽能容下那麽多糧食?”六黃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俞雲清一眼,也沒發現這個人哪裏有這麽大空間啊。


    接到俞雲清的求助視線,孫馳越笑道:“一路從運河邊兒奔迴來,還當真是餓了。二位就陪著我,多少吃一點兒吧。我看,咱們也不用請廚房為咱們做什麽了,就讓大廚好好睡上一覺吧。”


    “可是餓……”俞雲清再度苦著一張小臉兒,開始上演苦情戲碼。沒辦法,為了能夠吃到好吃的,她寧肯把自己的演技發揮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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