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整個國家的大權,基本上是已經交到了他的手上,但是,這些大臣卻是對皇帝一唿百應。偏偏,心裏有苦說不出來。


    吃這樣的啞巴虧,最是令人覺得討厭。


    “殿下可曾記得,多年以前,荀國的一位國君十分的寵愛一位妃子。想要直接立那位妃子為皇後,但是,這位皇帝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先立這位愛妃為宸妃,然後再去詢問幾個老臣的意見。”


    俞雲清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是荀瞿笑了:“本宮知道。”


    荀瞿自然是知道的。


    他成了太子,便是先把俞雲清調到了太子妃宮中去。沒有人提出任何的異議,而現在,便是要給俞雲清一個太子妃的封號,鋪天蓋地的反對聲來了。


    原本,他是想要把那些反對的人給除去,但是,現在滿朝文武都在反對,那該怎麽做?


    “殿下既然知道,那可是知道後來的事情?”


    後來,那位妃子用了十年的時間,把所有的那些反對她的朝臣,都給一個一個的殺了。那些反對她的勢力,最終煙消雲散。


    荀瞿自然是懂得的。


    “既然太子妃有這樣的決心,那麽本宮就不操心了。”


    後宮原本就是女人之間的戰場,俞雲清在迴到了琉夕國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她一定要自己來把失去的一切,全部都給奪迴來。


    “多謝太子殿下,那麽現在臣妾就要放手一搏。”


    隔天,便是整個宮中傳來了皇帝康複的消息。而俞雲清則是住到了宮中,日日在康寧殿為皇上祈福,一時之間,便是鋪天蓋地的消息都成了俞妃為了皇帝陛下的身體,如何如何的費盡了心思。


    而孝順,這樣的名聲,才是最最簡單的,俞雲清向來是一個散財十分大方的人。那些宮裏的小宮女小太監平日裏見不到一個銀子,俞雲清不過是拿出了一萬兩銀子,教著他們說話。


    而那些最不起眼的人物說出來的話,才最最的有可信度。宮裏的太監宮女,也有不少都是清流的眼線。


    他們得到的消息,不外乎都是一些俞雲清的好消息。


    康寧殿說白了就是一個佛寺,俞雲清每天在裏麵吃齋念佛,對於一個正在長身體的花季女子而言。其實是有些不太舒服。


    而荀瞿經常在晚膳十分前來探望俞雲清。


    “這裏的膳食如何?”


    荀瞿把所有的宮人都給支走,便是把提來的食盒打開。


    皇帝的膳食十分的豐富,便是荀瞿在自己的膳食裏麵挑出來兩盤子的菜,然後提來這裏給俞雲清。


    荀瞿從前是個戰神,而現在,是將來的九五之尊。


    俞雲清不過隻是膳食太素了。


    就能得到荀瞿這樣的關心。


    如果說不感動,那都是假的。


    “雲清,你快吃,再不吃,都涼了。”


    荀瞿看著俞雲清不動筷子,有些著急了。而俞雲清忍住了眼淚,立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在另一個世界,形形色色的好玩的東西多了去。但是,燈紅酒綠李,能真正的相愛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為了給俞雲清留下好的飯食,又不至於被人發現了俞雲清在祈福期間吃葷,荀瞿一方麵要裝出來胃口很大的樣子,而另一方麵,其實他自己吃得很少。


    朝野上下對於俞雲清的負麵評價,在短短的半個月裏,幾乎是少了一多半。不過,那些朝臣像是約定好了一樣,立刻把太子現在想要立妃這件事情給忘了。


    而隨著太子監國的時間越來越長,那些大臣往皇帝養病的宮裏遞過去的各種各樣的小紙條,也漸漸的少了。


    “接下來謀劃什麽呢?”


    俞雲清出了宮,在自己的太子宮裏大快朵頤。既然荀瞿的日子過得順風順水,自然是不能在這個時候添堵。不然,被那些大臣給反咬一口,可就不好了。而赫連妃和芸妃,現在都是十分的謹慎,生怕出錯。


    所以,現在在後宅裏麵做文章,也是不容易的。


    俞雲清向來習慣的,莫過於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現在,要先發製人,俞雲清還不太熟練。


    荀荷雯的權勢最大,而且和俞雲清之間的矛盾也最深。不過,荀荷雯是荀瞿的親妹妹,在朝中的影響力也是最大的。


    也不能輕易地去招惹。


    俞雲清的眼底,漸漸地浮現出了荀國的那些老熟人的麵孔,隻是現在那些老熟人現在正忙著爭權奪利。現在如果去荀國,把所有的矛盾往外麵引。


    到時候,俞雲清這裏的事情,就能暫時的被人遺忘。


    俞雲清向來是一個說做就做的人,現在正好是秋天儲備了足夠的糧草。而且,荀國在鼎盛的時期,把琉夕國的土地拿走了。現在隻不過是拿迴來罷了,必然會得到將軍們的支持。


    荀瞿迴來的時間多了起來,但是,一般都是深夜才到了俞雲清的榻上。


    而夜已經涼了,荀瞿的身體溫暖之後,便是進入沉沉的夢想。天不亮,荀瞿便是再次離開。十分的繁忙,這就是將來的帝王。


    不過,俞雲清卻是對這樣的狀態十分的滿意。


    既然荀瞿現在忙得腳不沾地,那麽說明琉夕國的權勢在一點點的流入他的手掌心。有的忙,總是好過了失業。


    因為俞雲清現在在宮裏的名聲漸漸好起來的原因,所以,現在宮裏的事情漸漸地也歸俞雲清管。


    俞卿走在前麵,幾個拿著賬本的太監走在後麵。而迎麵看到的便是許久不見的皇後娘娘,皇後是皇帝的表妹,雖然沒有多麽的受寵,但是卻是一個宮裏的形象的作用。


    而且,不管皇後犯了什麽樣的過錯,隻是因為她是荀荷雯的養母,那麽什麽樣的過錯就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俞雲清現在隻是太子荀瞿的側妃,所以見到了皇後,必須行一個大禮。便是我這手帕,半蹲在地上,腰彎著。


    皇後看起來心情不錯。


    “聽說是你找了名醫,治好了皇上?”


    出言不善,俞雲清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精光。但是並沒有讓人察覺,看來今天皇後來這裏,是在為那個荀荷雯出氣。


    不過,俞雲清礙於自己的身份,依舊是恭恭敬敬的迴答道:


    “皇上洪福齊天,臣妾隻不過是舉手之勞,不敢居功。”


    皇後的臉色並沒有因為俞雲清的讓步而變得好一些,反而是說道:“既然不是你的功勞,怎麽宮裏的人人人都在說你的好話。俞雲清,做人不要太過於聰明。”


    皇後站在俞雲清的麵前,足足站了半個時辰。而俞雲清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也是蹲了半個時辰。


    俞雲清的功力深厚,而且耐心很足,所以,就算是皇後這樣的為難她,她的臉上也看不到一顆顆的汗珠子。皇後以為這樣就能讓俞雲清妥協認錯,怎麽可能。


    皇後自己先占不住了,便是免了俞雲清的禮,隨後帶著一群宮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俞雲清鬆了一口氣,便是那邊皇後的人居然又迴來了。一個小太監跑的很急,過來便是衝撞了俞雲清身邊的拿著賬本的這些人:


    “俞妃娘娘,皇後娘娘請您明日到宮裏品茶,現在有了最新的凍頂烏龍。”


    凍頂烏龍算是什麽稀奇,俞雲清就連蒙頂茶也是喝的像是喝水一樣,絲毫不見的憐惜。但是,這個小太監的目的在於,衝撞了那些人,那些人立刻沒有站穩,手上的賬本不少掉在了水裏。


    這裏是一條河的迴廊,兩邊都是水。這樣一撞,那些賬本就都掉了下去。


    宮裏的用度不比民間的大家族,便是半年已匯總。那些賬本不少隻有原本,如果毀了的話,那麽後果可想而知。


    後宮一定會亂成了一鍋粥。


    這個小太監演戲也不會演,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自己犯了錯。居然是連下跪都不會,隻對著俞雲清說:


    “奴才有罪,請俞妃娘娘恕罪。”


    憑什麽恕罪?


    俞雲清的眼裏便是一團一團的煙霧,遠處的皇後正坐在亭子裏吃著點心。這樣的一個皇後,怎麽可能是一個柔善的。


    既然她想要出頭,那也要看她自己的本事到底夠不夠。


    俞雲清眯了眯眼睛:“燕如,你去告訴皇後娘娘,明天的品茶,我一定會到。”


    隨後,俞雲清便是對著麵前的這個小太監說:“宮裏的賬本,不比尋常的大戶人家的賬本。宮裏頭的東西,壞了是一定要賠的。既然你也知道是你的錯,那麽本宮給你一個痛快。


    慎刑司,杖斃。”


    原本,俞雲清是不打算殺人的,但是,皇後那樣的囂張。而且,這小太監仗著自己是皇後的人,居然如此的目中無人。


    治亂世必用重典。


    俞雲清說完,便是轉身離去。而那個小太監卻是立刻腿軟了,跪在了地上膝行到了俞雲清的麵前:


    “俞妃娘娘饒命,饒命呢。奴才隻是一時不注意,奴才不是故意的。”


    “做錯了事情,就要接受懲罰,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


    俞雲清拂袖而去,而立刻有幾個護衛上來就把這個小太監給拖走,皇後的臉上自然是掛不住。俞雲清看到了遠處的亭子裏,皇後居然是站起身來,看著這邊。


    而俞雲清頭也不迴的帶著自己的宮人離開。


    這些賬本弄壞了,修複幾乎是不可能的,一沾了水,立刻就糊成了一團一團的。


    俞雲清也沒有命人去撈,反而是帶著自己的人,氣淡神閑的離開。


    走到了半路上,便是皇後的一個侍從過來:“俞妃娘娘吉祥,皇後娘娘派奴才過來,把那不成器的小李子給帶迴去。還請皇後娘娘高抬貴手。”


    “我這裏的事情,有些忙,你先幫我把事兒做了,再去。”


    俞雲清笑的天真無害,但是這侍從卻是寒意從脊背生了上來。


    “奴才遵命。”


    俞雲清隨手拿了一個陳年的賬本,丟到了這奴才的麵前:“把這個賬本抄完了,你就能迴去。”


    內務府的事務十分的繁雜,為了防止這個小太監跑了,俞雲清便是讓他在自己的麵前抄。抄完了之後,才讓他去領了小李子的屍首,迴皇後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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