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的靜妃躺在床上,一臉的羞澀,怎麽會讓眾人猜不出來。


    她這一定是肚子裏有了孩子。


    “襄王殿下如今有了血脈,這可是天大的好事,靜妃現在是我們襄王府上的大功臣。以後,這府上大家都要多多的照顧靜妃一些。”


    赫連妃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府上的主母一般,但是沒人去和她計較。


    因為,俞雲清現在才是得到了府上的權利的人。而赫連妃隻是拿著權利不想交出來罷了,而襄王南宮瞿在俞雲清的院子裏過夜,這是讓眾人最最恨俞雲清的地方。


    如果赫連妃和俞雲清之間鬥個兩敗俱傷,這才是大家喜聞樂見的。


    “姐姐,我隻不過是運氣好,得了襄王殿下的一星半點的憐愛。實在是不敢居功。”


    靜妃這個時候居然是謙虛了起來,但是肅容妃卻是狠狠的看著靜妃的肚子。現在,府上眾所周知的,隻有俞雲清一個人有留了襄王過夜的記錄。


    而靜妃,是怎麽肚子裏多了這麽一塊兒肉的?


    “靜妃妹妹現在懷了孩子,隻是不知道,襄王殿下是怎麽給了妹妹這個孩子的?”


    其他人不敢問,但是肅容卻是問出來。靜妃的臉一紅:“兩個月前,襄王殿下從外麵迴來,醉了酒。我扶著襄王殿下進了門。”


    靜妃說到了後麵,便是聲音越來越小,但是眾人嫉妒的不行。隻是扶了一把,襄王就給了她一個孩子。


    怎麽他們就沒有這樣的運氣呢?


    “靜妃得了個孩子,這是襄王府的大喜事兒,但是將來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可是難說。就算是得到了一個孩子,也未必能得到襄王殿下的寵愛。”


    雖然眾人都明白,芸妃說的是實話。


    但是,這一層窗戶紙沒有人捅破。況且,眾人還眼巴巴的盼著,芸妃現在能得到了襄王殿下一星半點兒的寵愛。那麽,將來,襄王殿下總會繼續去了其他的妃子的房裏。


    恩澤雨露,不過隻是早晚的事兒。


    但是現在,芸妃卻是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把所有人的期望生生的給打碎。這可是在突然之間就犯了眾怒。


    “芸妃,你這是什麽意思?我肚子裏的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是饒不了你。”


    靜妃原本是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但是這時候立刻坐不住了,指著芸妃便是破口大罵:“芸妃,我告訴你,我現在的福氣,你再怎麽嫉妒,也是沒有用的。襄王殿下給了我一個孩子,你沒有。”


    芸妃看起來有恃無恐,依舊是把目光轉向了俞雲清:“我對靜妃妹妹沒有任何的惡意。隻是,想要在這裏提醒靜妃妹妹一句。到底什麽樣的人是朋友,什麽樣的人是敵人。妹妹可一定要拎得清。”


    芸妃說完,便是繞過了擋著她的赫連妃,立刻就走。


    如果,襄王南宮瞿對於其他的人,還有那麽一星半點的憐愛的話。那麽,今天在這裏的吃醋撒潑,還算是有意義。但是,襄王殿下明明就是對自己的偌大的襄王府置若罔聞,不過隻是迴來之後客氣一下罷了。


    這樣的幾個人之間,還拈酸吃醋,在芸妃看來,十分的幼稚和不值得。


    但是,俞雲清的聲音卻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襄王殿下耳聰目明,自然是誰做了什麽事兒,他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如果非要在襄王殿下看不見的地方使勁兒,那可就怪不得旁人。俞雲清說完,便也是離開。”


    如今的俞雲清水漲船高,已經是南宮瞿身邊的第一人。有人羨慕,有人嫉妒,都是正常的。


    俞雲清曾經在雲蒼國的皇宮裏待過一段時間。


    魚尺素豔絕後宮,而且身份貴重。


    隻有魚尺素有資格日 日夜夜的陪著雲滄海,但是,宮裏的人,眼睛像是明鏡兒一樣。哪有人看不出來,其實,雲滄海的一顆心,基本是都放在了俞雲清的身上。


    但是,偏偏那個天天被雲滄海寵著的高高在上的魚尺素,承擔了後宮的女人最多的羨慕嫉妒恨。俞雲清現在還記得,魚尺素每天要和那些身份低微非同凡響的女人鬥智鬥勇。


    而現在,俞雲清坐在了襄王府裏,也要開始承受。


    不過,現在懷了孩子的人,是靜妃。


    如果赫連妃真的是一片好心,那麽就一定會讓靜妃的這個孩子不顯山不漏水的慢慢地生下來。而現在赫連妃卻是用自己的正妃的權利,把所有的人都給叫了過來,表麵上是讓大家好好的看看靜妃。


    但是,實際上卻是讓所有的人對於靜妃已經是深惡痛絕。


    大家同樣是襄王的側妃,而且出身都是非富即貴,憑什麽一個小小的靜妃現在得到了襄王殿下的寵愛?


    靜妃現在已經招到了所有的人的不滿,但是她卻是不知道收斂一點,反而是這麽囂張。


    而宮裏,襄王南宮瞿正在承受著皇帝的滔天 怒火:“南宮瞿,你就這麽容不下你的弟弟嗎?他是你弟弟,你們兄弟兩個人就不能好好的相處嗎?南宮瞿,你是不是在荀國那麽多年,心腸都已經冷到了這種地步,居然想方設法的想要殺了你的弟弟。”


    皇帝原本也帶著幾分清雅和俊美的臉,現在已經老了許多歲。


    而南宮瞿跪在地上,麵無表情,脊背挺得筆直,既不合皇帝爭辯,也不求饒一句。而皇帝一個人罵了許久,卻是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你們這些人,都是一個性子。南宮瞿,你記得你的母親嗎?”


    皇帝歎了一口氣,忽然之間,整個人的語氣軟了起來。但是南宮瞿卻像是故意和皇帝對著幹一般。遇到了皇帝這樣的動情的時候,一般來說,順著皇帝的意思,說什麽母親在世的時候,如何如何的溫柔賢惠,如何如何的知書達理。


    一般來說,皇帝都願意把親情的這張牌打出來,就意味著,要給下麵的臣子一個台階下。


    而南宮瞿完全的感受不到皇帝的良苦用心。


    “臣出生的時候,母後已經離開。而陪伴著臣長大的,是荀國的離王側妃,所以,臣對於母後的事情,一無所知。也不知道母後是一個手段毒辣的妖妃,還是一個溫婉賢淑的皇後。”


    南宮瞿最後這幾個字:手段毒辣的妖妃,像是踩到了皇帝的痛處一般。


    “南宮瞿,你這個逆子,你是不是以為朕現在不敢殺了你?你怎麽能對你的母後這樣的不敬?”


    皇帝的話說完,而南宮瞿卻是不慌不忙的說道:“臣隻知道,臣在荀國的時候得到的那些情報裏,蕊後觸犯了天威,所以被皇帝陛下賜了毒酒。而蕊後死後,皇帝陛下迫不及待的再次立了寵妃為後。”


    南宮瞿說的是事實。


    皇帝讓南宮瞿滾出去,大殿裏一片陰涼。而外麵的卻是熏人的熱浪一陣一陣的撲過來。


    皇帝賜死了蕊後,隨後立的皇後不到一個月便是暴斃而亡。現在的皇後,是皇帝的表妹,因為照顧年幼的公主有功,所以才得到了那個位置。


    但是,蕊後的死,是所有人心裏的不能揭露的傷痛。


    “父皇很生氣,你和他說話,居然連父皇都不叫了。大哥,你知道你這樣做到底有多麽的傷父皇的心嗎?”


    二皇子南宮玦的眼睛像是淬了火一般,帶著複雜的挑釁意味。


    而襄王南宮瞿不過隻是一個白眼,就把這頃刻之間的戰爭全部給摸去。而南宮瞿接下來說的話,則是讓南宮玦有些招架不住:“母後的死,對我而言,是一樁過往的傷痛。而對於你,卻是成了勒索綁架父皇的手段。”


    而南宮玦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兒,臉上有些扭曲的看著南宮瞿:“你怎麽知道我對母後沒有感情。母後一直陪在我身邊,一直到了荷雯出生的時候。你根本不能明白我的恨。


    大哥,你以為你一個人忠義的人,別自命清高。你前些日子,可是差點把我這個弟弟給殺了。”


    南宮瞿懶得搭理南宮玦:“如果你非要說一個喬裝了的刺客也是我的弟弟,那我無話可說。隻是下次,本王不知道自己麵對亂臣賊子,手上的劍能不能再快一點兒。”


    南宮荷雯的轎子停下來,李由現在到了京城,成了禁衛軍的統領。但是在閑暇的時候,便是護衛在荷雯公主的左右兩側,儼然南宮荷雯的護衛一般。


    南宮瞿雖然也領兵,但是他的兵馬基本上都是隻在城外。而南宮玦的,隻是府上的家將。一時之間,他們兩個人居然是被一個公主比了下去。南宮荷雯的氣勢比起來這個不可一世的騷包二皇子南宮玦和雷厲風行的襄王殿下南宮瞿,一點兒也不遜色。


    “看到了二位兄長在這裏相聊甚歡。荷雯就過來了,不知道兩位現在還在聊些什麽?”


    南宮荷雯並沒有下轎子,但是簾子微微的拉開,裏麵的美人臉龐如玉,顯然是對於兩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的所作所為有些看不上。


    不過,南宮瞿率先告辭,一身水藍色在風中搖曳,似乎是把所有的炎熱給驅逐幹淨。而南宮玦看著南宮荷雯,氣不打一處來:“皇妹今日的興致可真是好。”


    南宮玦這樣的人,即使是落到了下風,也是絲毫不會顯露出分毫。火紅色幾乎是要把整個天涯灼傷,便是遠遠的走開。


    這個時候,南宮荷雯才走下了轎子。宮道兩側綠樹成蔭,十分的清涼。南宮荷雯走在前麵,而李由跟著走在後麵。


    李由習武之人,又是謙謙君子。所以一襲長袍居然是能被他穿著不帶一點汗味兒,十分的厲害。


    “我不會答應你的婚事。”


    南宮荷雯的眼中,情愛不過隻是小小的一部分,不足以和她的公主身份,和她的家國天下相比。


    而能夠成了她的駙馬的人,少之又少。


    “公主殿下拒絕我,我不怕。而我會一直等待下去,而且,我會一直站在公主殿下這邊。”


    李由和南宮荷雯有過一段兒情事。但是,在琉夕國,情愛從來不是什麽可以禁忌的事情。所以,即使是總所周知,也絲毫沒有人會認為南宮荷雯現在不想嫁給李由是一件不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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