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殿下離開的時候,怎麽交代的?現在三個月的時間現在還有半個月,你們是想要違背襄王殿下的命令?”


    李由把一把劍抽了出來。


    俞雲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那是南宮瞿的劍。


    是她曾經贏了的拿一把,叫做純鈞。而現在,這把劍放在這裏,像是有著非同一般的威懾力,那些將領紛紛聽命,不再鬧事。


    而俞雲清在這些人警覺之前,立刻離開了軍營。眼下的軍營雖然還是按照行兵布陣的高超手法來製成的,但是畢竟白天行軍,夜裏宿營,所以很容易脫逃。


    清晨的時候,俞雲清在一顆大樹下歇息。一身輕便的男裝,這個時候,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到身後的漫天的煙塵,而大軍已經看不到了。


    俞雲清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子,手裏拿著一份地圖看了半天,立刻頭也不迴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山高水遠,她也一定要找到南宮瞿。


    皇族內部的爭鬥,嚴重的不得了。


    俞雲清一開始還隻是聽說罷了,但是現在坐在了茶樓裏。卻是明明白白的看到了,街上的一個武將直接捉到了一個中年的發福男子:“華管家這是去哪裏?”


    那武將看起來十分的囂張,而那個華管家也不是個好惹的樣子。雖然是被人架著,但還是從容淡定的說道:“程護衛不用擔心,我家襄王殿下自然是護的我周全。程護衛如果有這樣的閑心,不如好好的護著自家的主子。”


    程護衛是二皇子南宮玦的護衛,而華管家,是襄王府的管家。兩個人當街吵起來,就連府尹都不敢過來管。


    俞雲清早就想到了,南宮瞿現在迴到了琉夕國,日子一定不好過。南宮玦雖然看起來嫵媚風流,是個萬裏挑一的好模樣,但是這個名動天下的二皇子,也就隻是長了一張不錯的臉蛋罷了。


    他想要的是天下,怎麽可能容忍南宮瞿奪了他的東西。


    而南宮瞿的身世,在琉夕國這個看實力的國家,也很難站得穩。沒有母族的支持,沒有官員之間的提拔,完全靠著他自己。


    非議,在所難免。


    俞雲清並不打算管這樁事兒,因為華管家顯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誰知道他這麽在大街上不依不饒的,逼著這個程護衛和他為難,到底是什麽意思。


    眼看著下麵程護衛的劍就要落在了這個中年男人的身上的時候,卻是一個脆生生的,十分婉轉動聽的聲音傳來:“程護衛這是在給二皇子抹黑嗎,當街羞辱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天下人如何看待二皇子殿下?”


    一頂轎子落在了街麵上,這轎子富麗堂皇,四周的護衛看起來英武霸氣。向來,這裏麵的人也是萬中無一。


    但是,俞雲清已經沒有了繼續留下來的興致,因為,這裏麵坐著的人,除了南宮荷雯。再也沒有別人,如果不是在荀國的時候,南宮荷雯打暈了她。


    現在,她應該是陪伴在南宮瞿的身邊。


    而不是要在外麵曆練多時,才能重新走到琉夕國來。


    “參見公主殿下。”


    瞬間跪了一地,而俞雲清進了雅間,用一個縫隙看著下麵的進展。不料,這荷雯公主剛剛下了轎子,便是刺客蜂擁而至,而街麵上的這點人,早就跑了個精光。沒有走的,全部都是刺客。


    為了殺一個公主,而包下了半條街,這刺客也真是夠拚的。


    南宮荷雯身邊的護衛全部中箭倒下,而南宮荷雯一身華貴的衣裙。一張臉冷冷的,看起來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


    但是南宮荷雯居然是眼睜睜的看著刺客過來,毫無反擊之力。


    俞雲清就算是沒有蛋,這時候也要蛋疼了。


    因為,這個南宮荷雯,第一次把俞雲清整得那麽慘。而現在,俞雲清才突然間發現,這個南宮荷雯,居然是沒有武功。


    她會的,隻是一些魂術。


    而刺客顯然是對於南宮荷雯十分的了解,所以躲在了暗處,隻是發射箭矢,但是不露麵。而這個公主除了生氣,隻能作為一個箭靶子被人打。


    南宮荷雯雖然和俞雲清過不去,但是她是南宮瞿的支持者。俞雲清猶豫了一下,手上的精鋼傘立刻撐開,掀開了窗戶立刻跳了下去。


    箭如雨,打在傘上震得人有些發疼。


    但是俞雲清還是把那些箭擋在了外麵,南宮荷雯被她一把抱住,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兒,迅速的翻過了一麵牆。


    追兵還在後麵,俞雲清不管不顧,拉著南宮荷雯的手直直的一直跑。


    跑了兩條巷子,確定了沒有追兵追來。而這個時候,南宮荷雯的護衛也趕來,俞雲清這才和她告辭。


    而南宮荷雯卻是拉住了俞雲清的衣角。


    “承蒙相救,不知道閣下的高姓大名,本公主一定會重重有賞。”


    這些護衛趕來,便是南宮荷雯的氣勢重新上來。俞雲清一身男裝,而且第一次和南宮荷雯相見的時候是在暗夜裏。


    所以,現在南宮荷雯是把她當成了一個男子。


    “公主殿下身份尊貴,我隻不過是偶然路過罷了。公主殿下請不要放在心上。”


    俞雲清的傘骨一開,整個人便是騰空而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似乎好像是她看到了南宮荷雯的臉上的紅暈。


    南宮荷雯原本就是美輪美奐的女子,現在這樣的神態,更是令人心神蕩漾。俞雲清立刻閉上了眼睛,上次,這個南宮荷雯就是用這樣的法子,讓她活生生的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飛到了一座房子的上麵之後,俞雲清迴眸,對著這位美麗的公主輕輕地微笑了一下,便是再次降落,徹底的消失在了這位公主的視線。


    俞雲清背對著南宮荷雯,所以沒有看到南宮荷雯眼睛裏的迷茫,像是刮著一場巨大的風暴。無休無止,一直到了她的心上。


    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男子比她的兩個兄長還要出類拔萃,而且,沒有他的兄長身上的戾氣。


    世界上,居然會有這樣的男子。


    南宮荷雯的心狠狠的動了一下。悵然所失。足足半個時辰之後,這才是坐上了轎子,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而俞雲清則是潛入了南宮玦在宮外的一座府邸,靜悄悄的躲了起來。


    而這座腹府邸,一直以來都是南宮玦用來處理不能見光的事情的地方。


    比如,有哪些人給他上了秘密的書信。比如,哪裏的礦產開挖出來,都要先經過了這裏,才能被皇帝知道。


    而俞雲清意外的是,這個地方,居然是在這三個月裏才迅速的使用。


    “俞雲清,你可真是有本事,天天在本皇子這裏看折子,怎麽樣,君臨天下的滋味如何?”


    南宮玦的一張俊臉依舊是不改分毫,他和南宮荷雯之間,雖然是親親的兄妹。但是,顯然,南宮荷雯繼承的是父母清秀俊美,而南宮玦則是把骨子裏的魅惑動人全給拿了來。


    這樣的一個男人,自己都長成了這樣,真不知道什麽樣的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睛。


    俞雲清隻是微微一笑:“我隻是閑來無事,所以在這裏玩幾天罷了。既然二皇子一點兒也不歡迎我,那我隻好立刻走。”


    “如果你做好了做我的皇後的準備,那你出去。”


    南宮玦在有些方麵,可是十分的講信用的。俞雲清的臉色一個凝滯,立刻停了下來,原本一隻腳已經踏出了門,現在確實規規矩矩的拿了迴來。


    “我現在的身份,是雲蒼國的雲海公主,是要來和襄王殿下和親的。二皇子殿下,是不是說錯了話?”


    南宮玦這個人似乎是有點整齊的癖好,居然把俞雲清反動過的東西,一件兒一件兒的重新放的規規整整的。俞雲清現在才明白,看來,不是身上的味道,也不是聲音。


    恰恰是這個她最最不在意的細節,出賣了她。


    她從來不了解南宮玦,這個騷包的二皇子殿下。


    南宮玦曾經給她穿的那一身的嫁衣,是他親自繪圖,監工的。力求能把俞雲清的美麗全部散發出來。


    他在人前放蕩不羈,但是在人後,卻是一個嚴謹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


    “從你第一次來這裏,本皇子就知道是你。俞雲清,本皇子睡在榻上,而你睡在梁上。你我之間,也算得上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許久了吧?怎麽樣,不如把這身份坐實了,如何?想必我那父皇活不過一年光景,熱孝之時 ,你做了我的皇後,如何?”


    俞雲清現在才注意到了。


    南宮玦不像是當時說的那樣,要俞雲清做他的皇子妃,而是要她做皇後。


    “二皇子殿下,當今聖上可還活的好好的,你怎麽現在就覬覦王位?難道一點兒也不怕被殺頭嗎?”


    “父皇現在已經是病入膏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是看不到明年的秋天的落葉。王兄現在已經去了山東的蓬萊,尋找傳說中的不死藥,你以為,人真的能長生不老嗎?如果王兄找不到藥,那麽他就不能迴來,而他迴不來,這一切,就都是我的。”


    “你說的像是真的一樣,南宮玦,你以為襄王就會那麽老實,一直找到了藥才迴來?你怎麽知道他不是在暗中謀劃著怎麽把你給幹掉?”


    俞雲清其實心裏是吃了一驚,因為她沒有想到。南宮瞿居然是去找什麽不死藥,蓬萊隻不過是一個傳說中的地方。


    南宮瞿怎麽看都不是一個愚孝愚忠的人,而他居然會為了一個帝王的所謂的不老,就去了蓬萊。


    “這就是事實,父皇現在已經基本不能處理國事,你看現在大權落在握的手裏。俞雲清,你是個聰明人,應該乖乖的給自己選一條明路。”


    南宮玦還想說什麽,而這個時候,俞雲清卻是把手中的傘撐開,打開了後麵的窗戶跳了下去。


    餘音浮了上來:“二皇子殿下,你外麵埋伏了弓箭手,我早就發現了。不過,還是謝謝你,明日城門相見,你可要在天下人的麵前,好好的迎接我這個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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