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卓文明明知道她是冷辰絕休了的,但是還是堅持一定要她俞雲清做王妃。


    荀卓文也知道,俞雲清被南宮玦擄走,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也隻字未提,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是不是,在荀卓文的心裏,就算是俞雲清淪落,他也不會有任何的在意。


    隻是,這樣的態度,俞雲清心裏十分的忐忑。不知道到底是荀卓文的優點還是缺點,因為在另一個時代,便是情愛的事情放得很開。


    一夜迷迷糊糊的過去,清晨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大帥哥歪著腦袋,笑眯眯的看著俞雲清。


    這樣的福利,做夢也會笑醒。


    俞雲清微微的挪了挪,荀卓文便是作勢覆在了俞雲清的身上。


    荀卓文很少會笑,這樣的溫馨時刻,一點兒也不常有。不過,荀卓文並沒有做進一步的行動,俞雲清的身體還沒完全的恢複,便是走路都有些虛浮。


    “你看看,你一來,我的丫鬟送上來的菜都不一樣了。”


    大早上起來的,玉梅居然已經讓廚房做出來紅燒乳豬,醬香乳鴿。配著白生生的米飯,十分的誘人。而牛乳澆過的燕窩,現在冒著熱騰騰的香氣。


    俞雲清早上的口淡,便是不太會吃太油膩的東西。


    可見,這些東西都是給荀卓文備下的。


    “是嗎?”


    荀卓文像是在自己的家裏一般,烏墨一般的頭發高高的梳起來,一身的常服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親和了不少。


    而這樣子和俞雲清相對而坐,就像是尋常的夫妻一般。而香蘭和玉梅兩個嬌俏的婢女一個活潑一個沉靜,時不時的給兩個人添飯。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也不過是如此。


    允兒倒是對做生意十分的感興趣,便是去了鋪子裏麵。


    “今天天氣這麽好,不如去我們出去走走?”


    俞雲清這麽一提議,便是看到了荀卓文臉色微微的上了一點兒陰霾。認識了荀卓文這麽久的時間,荀卓文從來沒有陪著她在大街小巷的逛過。


    而在俞雲清的另一個時代,便是這樣的時光很多。


    “院子裏的陽光不錯,我們在院子走走吧。等你好一些,我再和你出去。”


    俞雲清正在整理荀卓文的東西,一翻之下大驚失色,她這段時間仔細的研究了荀國的國法。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將在外,也不能隨意的進京。


    像是荀卓文這樣的將領,便是一定要皇帝的親筆文書,才能在打仗結束之後進京。


    現在皇帝和太子那幫人,恨不得立刻捉到了荀卓文的錯處,把他繩之以法。而現在,荀卓文居然是擺出來這樣大的一個小辮子,等著人來抓。


    他沒有通關文書,但是卻是迴到了京城,對於皇帝而言,無異於謀反。


    他怎麽敢?


    荀卓文估計從來沒有哄小孩兒的經驗,所以說起話來看起來十分的笨拙。俞雲清卻是低下頭,隨即抬頭:“你現在離開,迴你的軍營去。如果皇帝沒有傳令三軍,你不可以迴來。現在雖然是琉夕國已經派了使節前來求和,但是你不在陣前,如何能夠安撫人心?荀卓文,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有耐心?”


    俞雲清一連說了幾句話,咳嗽了半天。


    現在京城裏不光是司馬雄代表的京城的防軍,還有的便是暗處的荀文宇。荀文宇也是領兵的將領,親藩,隻是因為比荀卓文小了幾歲,而且皇帝有意的打壓扶植太子,所以才一直沒有冒出頭來。


    但是,在皇後的千秋節之後,這位宇王殿下可是沒有離開荀國的京城,而是一直等待著。


    就像是暗處的野獸,在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荀卓文看著俞雲清,眼神先是十分的震驚,他從來沒有想過,俞雲清一個弱質女流,居然會把京城的這些勢力調查分析的如此的清晰。


    而且,俞雲清是真心實意的關心他。


    這個世上,那麽多的爾虞我詐,能得到心愛的人的一點點的迴報,都是太難。俞雲清的眼睛居然有了淚珠子,荀卓文立刻把俞雲清抱緊了。


    俞雲清唱念俱佳,便是他從來都能一眼看穿那些騙人的鱷魚淚。但是這一次,俞雲清的淚水,是真的為他而流。


    “雲清,對不起。我不會讓你擔心的,你好好的在這裏養病,我立刻離開。宮裏的慶功宴上,你一定要過去。好不好?”


    荀卓文是說一不二的親藩,便是沒有幾個人能得到他這樣的有荀有量的對待。俞雲清便是點了點頭。


    漏夜,荀卓文立刻離開了俞府。而俞雲清則是閉門不出,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為了以防不測,俞雲清吩咐周平找了一個靠譜的夥計前來。


    半個月之後,荀卓文的大軍進城。皇帝親自在城門口迎接,百官無一缺席,可見這樣的陣仗是何其的盛大。


    這一次,皇帝有意的想要讓司馬家出頭,所以,並沒有把俞雲清作為迎接隊伍中的一員。


    而俞雲清,隻能在庭院深深裏麵看著。但是荀文雲給俞雲清換了鮮豔的起居注的官服,把俞雲清帶到了城門。


    畢竟,起居注史官也算得上是一個有些品階的官職。而荀文雲則是五皇子,帶著一個官員也沒有人敢說三道四。


    荀卓文威風凜凜,這樣的男子,便是一出現就是眾人的焦點。


    而荀卓文在參見完了皇帝之後,立刻對著皇帝深厚的司馬浩然說道:“本王聽聞京城裏麵的風言風語太多,司馬公子似乎不太願意看到本王這麽平安無事的迴來。不過,世事可不會如你所願。司馬公子。”


    荀卓文的話,也是誅心之語。


    司馬公子,意味著司馬浩然不過隻是憑借著自己的司馬姓氏,所以得到了皇帝的麵前的紅人的身份。而且,一個沒有了胳膊的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得到皇帝的重用。


    就算是他荀卓文現在說破了天,讓司馬浩然無地自容。皇帝也不會為了一個廢人得罪了荀卓文。


    而俞雲清則是在五皇子荀文雲的身後,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因為這一次,荀卓文會為她出氣。


    “瞿王殿下一路上舟車勞頓,便是說話有些不靈便。不如進宮赴宴如何?”


    司馬浩然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便是想要荀卓文能乖乖的前去赴宴,揭過了這一張。但是荀卓文明顯不買賬,隻是直愣愣的對著司馬浩然說:“這裏是荀國,便是赴宴也是皇上設宴,你一個寵臣,何來的主人身份。”


    這下子,就連皇帝也是立刻的不悅。


    他可是九五之尊,哪裏用得著一個小小的無官職的人一直替他說話。便是冷哼了一聲,司馬浩然便是立刻退了兩步,不敢再說話。


    現在的情勢,荀卓文風頭正盛,便是司馬浩然也明白,不能和荀卓文硬碰硬。俞雲清微微的眯起眼,一時之間,有些拿不準眼前的形式。


    荀卓文雖然強勢,但是司馬浩然和荀文宇荀文君之間很可能已經達成了同盟。如果是那樣的話,可就糟了。


    “卓文,你這麽長時間的征戰,現在也累了。不如現在把大軍留在城外,進宮赴宴。”


    皇帝要讓荀卓文把所有的兵馬全部留在城外。


    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了。荀卓文是親藩,便是身邊的護衛可以帶兩千人。而現在,皇帝是要逼迫荀卓文一個人進門。


    而且,當著這麽多的文武百官的麵,如果荀卓文拒絕,那麽就是謀反的大罪。但是,如果荀卓文同意的話,進京之後,將會情勢十分的兇險。


    荀卓文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逝,皇帝以為荀卓文會不同意,而荀卓文隻是衝著人群裏麵的俞雲清微微一笑:“臣以為,皇上的這個提議十分的好。許久沒有迴到京城,臣也想要和皇上好好的說說話。”


    儼然一副君臣和諧的畫麵。


    既然荀卓文這樣的自信,俞雲清便也是放心了一些。一行人風塵仆仆的到了皇宮,早已經有宴席備好,便是文武百官入了席位。俞雲清是個小小的起居注史官,沒有資格和那些三公九卿並列,隻能坐在外麵。


    但是荀文雲立刻給俞雲清調動了自己身邊的席位,讓俞雲清坐在了荀卓文的下首後麵的位置。既不會衝撞了貴人,也可以靠近荀卓文。


    而這個時候,俞雲清才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他是高高在上的瞿王殿下,而她隻是想和荀卓文坐在一起,這樣的小小的要求,都很難辦到。


    俞雲清突然想到,她曾經在司馬浩然的下身狠狠的用發釵刺了一下。難不成是真的一點兒用也沒了?


    如果司馬浩然真的因此斷子絕孫,俞雲清自然是喜聞樂見。但是,就怕司馬浩然心機深沉。因為明明是恨極了俞雲清,現在卻是從頭到尾眼睛沒有在俞雲清的身上停留過。


    俞雲清自問沒有辦法麵對著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這樣的無視。


    “司馬公子是不是看錯了,本王一直以來,都在軍中,什麽時候來過京城?”


    荀卓文的眉眼飛揚,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會說謊的人。葡萄美酒夜光杯,在他的手中,有一種無與倫比的美感。


    而司馬浩然不依不饒:“瞿王殿下,我可是有證人,由不得你不相信。”


    俞雲清也靜靜地看著事情的發展。荀文雲迴頭來看俞雲清的反應,而俞雲清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麵色沉靜的不像是個十七歲的小女兒家。


    皇上同意了司馬浩然把證人給傳上來,果然,不出所料。居然是一個俞府的夜香婆子,這個世界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俞雲清原本也沒有想過,能把這件事情完完全全的給瞞住。


    畢竟,她府上的那麽多的丫鬟下人,幾十個人,也可能會路過看到了荀卓文抱著俞卿曬太陽什麽的。


    若是把她身邊的廚娘和洗掃的婢子拖下去打一頓,十有八 九,也會招了個幹幹淨淨。


    不過,俞雲清一點兒也不意外。


    “我那天,去俞府後麵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高大威猛的人,匆匆的走了。就是你,我沒有看錯。那天晚上的月亮特別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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