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兒到底還隻是一個小姑娘,時不時的眼睛裏流露出害怕的神色。雖然是自告奮勇的為俞雲清守夜,但是俞雲清明明白白的能看到允兒眼裏的害怕。


    “我給你吹笛子聽。”


    俞雲清便是從袖子裏拿出來一個笛子,十分簡單地陳舊的紫玉做成的笛子。離開的時候,雲滄海把笛子送給了俞雲清,便是把天意的安排,又還給了上天。


    俞雲清從來沒有想過,和一個人的訣別,居然是這樣的傷感。


    這個時代,最重要的就是家國天下。


    而置身皇族的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獨善其身。


    俞雲清吹奏的,也是最簡單的曲子。便是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允兒聽得十分的認真,輕輕地打著拍子。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俞雲清和允兒在一條小溪邊洗了臉,和允兒沿著大路迴到了京城。


    雲蒼國的京城的建築,也是十分的雄偉。而且整個城池的人口也沒有荀國的密集,俞雲清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地方,不太適合藏起來。


    而且,這樣的地方,很方便被人給捉出來。


    身上沒有銀子,隻有那麽一個玉佩,兩個饑腸轆轆的人也不能把玉佩拿去換了銀子。那樣會被人輕而易舉的發現。


    不由得有些埋怨雲滄海,身為一國之君,居然連一個大家族也搞不定。


    不過,俞雲清走了沒有多久,便是意識到了後麵有人跟蹤。快步的走到了一個巷子裏,立刻前前後後都被人給堵上。


    俞雲清一迴頭,便是看到了一個嬌俏可人的女子,魚尺素。


    魚尺素身上穿著是男裝,更是覺得她整個人的氣質美得不像話。也是雲滄海身在福中不知福,這樣的女子,若是做了皇妃,皇後,豔福不淺。


    而且,魚尺素看起來十分的聰明,不然也不會這麽快的就把俞雲清找到。和這樣的人過一輩子,哪怕是鬥一輩子,那也是其樂無窮。


    “魚尺素,我們又見麵了。”


    俞雲清把允兒護在了身後,自己和魚尺素迎麵而對。


    “俞小姐,你知道你為什麽現在被我捉住了嗎?”


    魚尺素身邊的那些人,個個都是以一敵百的好手,根本不是三天前在路上遇到的低級的士兵的貨色。


    不過,俞雲清一點兒也不緊張。


    “你的兄長無意殺了我,所以,你也隻不過是讓你的兄長做個見證,證明你魚尺素沒有殺了我。然後,我不論是死在了哪裏,怎麽死的,都不會有人再來找你的麻煩。對不對?”


    俞雲清一說完,魚尺素便是笑了。她派人在山下守了三天,而她自己,也是密切的關注著所有的道路。


    現在捉到了俞雲清,真是十分的快意。


    “俞雲清,你可知道,我向來喜歡和聰明的男人打交道。倒是我十分的討厭聰明的女人,你就是這樣一個聰明的女人。我原本,是想要放了你的。但是現在,不可能。至少,要用你去換點東西。”


    魚尺素笑起來,當真是美的傾國傾城,比起俞卿雪來,更是多了幾分味道。


    俞雲清微微一笑:“既生瑜,何生亮。有你沒我,有你沒我。魚尺素,如果你現在是想要拿我去做什麽交易,那我一定會卷土重來。”


    這點膽子,俞雲清有。


    而且,這樣的事情,俞雲清也做的出來。


    “俞雲清,你會不會太自信了?你說我是把你給了荀卓文好,還是灌了洗髓花給了南宮玦好?”


    如果魚尺素現在要殺了她,那麽她現在已經被一劍擊斃。不會有這麽多的時間在這裏說話,所以,魚尺素也不是想要殺了她。而是想要利用她。


    “俞雲清,你的膽子可真是大。”


    魚尺素臉色微微的發白,她沒有想到,俞雲清居然敢說她是青樓裏的老鴇子。他可是蒼雲國的名門望族之後,門楣高貴,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的和她說過話。


    就連雲滄海和她說話,還需要好好的掂量掂量。


    而俞雲清,實在是太過分了。


    “再大也大不過你。居然敢把陛下要放走的人給捉了迴來。”


    魚尺素果然是忍不住了,立刻到了俞雲清的麵前,要一巴掌打下去。這樣的大小姐,大打人應該已經是十分尋常的事情,所以越過了她的幾個護衛,立刻過來。


    而俞雲清自負功夫不錯,便是一個閃身,立刻到了魚尺素的身後,把魚尺素的脖子牢牢地扣在了手心裏。


    而魚尺素腳下踉蹌,便是被俞雲清牢牢地控製住。


    “魚尺素,你是大家小姐,所以沒有學過這些粗笨的武功,是不是沒有想到?”


    俞雲清控製住了魚尺素,便是她一個用力,魚尺素就能當場死亡。


    之前的那些激怒的話,俞雲清都是為了能把魚尺素給勾引過來。像是魚尺素這樣的人,有多麽的自信,就有多麽的自大。所以,俞雲清現在才能贏得這麽的漂亮。


    “現在,請你送我們離開這裏。麻煩了。”


    俞雲清一笑,便是讓允兒跟在了身後,自顧自的帶著魚尺素往前走。就算是大街上的人看見了,也以為是相公在外麵喝多了花酒,現在被妻子給弄了迴去,不會多說,也不會多看。因為蒼雲國是一個十分要麵子的國度。


    但是,俞雲清沒有走出去幾步,便是感覺到了後腦勺狠狠的麻了一下子。疼的昏天黑地,而之後,便是看到了允兒張皇失措的一張臉。


    “對不起,大小姐,你不要怪我。”


    允兒,居然是奸細。


    俞雲清不可控製的暈了過去,眼前是一片天昏地暗。而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了外麵的一陣陣的水聲,俞雲清以為是外麵在下雨。但是睜開眼睛一看,她才發現了,她居然被人關到了水牢裏麵。


    背叛。


    到底是為什麽?


    雲滄海怎麽會給她一個這樣的人?


    允兒為什麽不值得信任?


    俞雲清的心裏千萬頭草泥馬唿嘯而過,而且,水牢裏麵有陰又冷。俞雲清雖然是十分的淩亂,但是腦子後麵還在輕輕地疼著。


    “俞雲清,你現在知道了,到底是我比較高明,還是你比較高明。怎麽樣,背叛的滋味如何?”


    魚尺素的聲音響起來,俞雲清抬頭一看,魚尺素居然就在斜上方,那裏十分的幹爽。但是因為天氣有些涼了,魚尺素穿了一件十分厚重的披風。


    魚尺素是故意接近俞雲清,她居然這樣的會謀算人心,而且,絲毫不差。


    俞雲清不由得有些惱怒。


    因為,她從來沒有見到過哪一個女人比她還會謀算。


    和魚尺素這樣的女人鬥法,讓人感覺到心膽懼寒。允兒在一邊給魚尺素倒茶,看起來依舊是那樣的恭恭敬敬的樣子。俞雲清便是明白了,其實允兒一直以來,都是魚尺素那裏的人。


    “魚小姐計謀天下無雙,我俞雲清十分的佩服。現在我已經是完完全全的敗給了你,你現在想做什麽,說吧。”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雖然很不愉快。但是卻是不得不,俞雲清向來是一個識時務的人。所以,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她不會和魚尺素抬杠。便是魚尺素想做什麽,都隨意,隻要不會傷害到她的性命。


    而魚尺素這時候雖然是十分的得意,但也是嘴角輕輕地笑笑。俞雲清便是明白,之前的一切,便是魚尺素這個超級聰明人在演戲。


    “我要你心甘情願的嫁給南宮玦,不得逃跑而且,必須要聽從我的安排。俞雲清,如果你敢和我耍什麽花樣的話,那麽我告訴你,我一定會抓住你,然後把你給廢了。”


    魚尺素似乎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便是捂嘴而笑,對這俞雲清慢條斯理的說:“俞雲清,南宮玦這一次在琉夕國丟盡了麵子。所以,這一次,南宮玦讓你迴去,也是為了他自己的麵子。如果你敢有任何的想要逃跑的跡象,我就會把你的手腳全部砍下來。”


    俞雲清立刻反駁:“那我一定讓南宮玦帶著琉夕國的兵馬來踏平蒼雲國。”


    俞雲清實在是看不慣了魚尺素的嘴臉。


    而魚尺素笑的更得意了:“南宮玦已經說了,隻要是你活著迴去就可以。無所謂到底是不是安安全全的。”


    南宮玦。


    俞雲清吸了一口涼氣。


    南宮玦的脾氣十分的古怪,而且,保不齊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那可是一個臉皮比城牆厚多了的人,所以,俞雲清吸了一口氣,便是答應了。


    “魚尺素,你是個講信用的人嗎?”


    “唯有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好意思,兩樣我都占全了。”


    魚尺素拂袖而去,而俞雲清也被人從水牢裏麵撈了出來。俞雲清暗自心想,她一直以為,她這一輩子最倒黴的時候,就是被冷辰絕那個王八蛋關在了籠子裏。


    沒想到,現在居然還遇到了魚尺素這麽個瘋婆娘。就算她是個男人,就算是魚尺素再漂亮一點兒,她俞雲清也會馬不停蹄的立刻離開。


    這樣的一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南宮玦居然把成婚的衣服全部送了過來,還是全套的皇子妃的禮服,為了娶親,也是蠻拚的。


    魚尺素這樣著急的想要討好南宮玦,為的也隻不過是得到更多的權勢。


    不過,俞雲清一點兒也不懷疑,如果是她自己在這個份兒上,那麽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這樣去做。


    用一個人的終身幸福,換來自己的滔天權勢,也沒有什麽不可以。隻是,到底意難平,一個人的幸福,真的就隻是值這麽多嗎?


    俞雲清決定了,找到機會,就一定要逃跑。


    魚尺素要打斷她的腿和手,那麽,她就跑得遠遠的,絕對不能讓魚尺素給捉了迴來。


    “俞雲清,你雖然不是十分明麗的美人。但是卻是越看越順眼,也難怪他那麽的喜歡你。隻是,這可不是你的福氣。”


    層層疊疊的簾子拉了起來,俞雲清才看到,居然是魚尺素一直坐在身後看著她。


    俞雲清的臉色變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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