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荀卓文才是現在的焦點。


    而且,皇帝近幾年的眼睛也沒有那麽好了,所以,這兩個人的精心的在細節上精益求精,其實並沒有什麽卵用。


    “卓文,你的年歲也不小了。這些年一直是奔波在外麵,也不知道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皇帝一邊吃著清燉的蓮子羹,一邊和荀卓文閑聊家常,那些寵妃和兒子已經被他自動給屏蔽了。


    而荀卓文也是噠噠啦啦的吃著自己的烤羊肉,而荀卓文的優雅和耐看,可不是別人能學得來。


    “皇上體恤,臣現在總算是得了一個知冷知熱的人。”


    荀卓文不去試探皇帝的意思,也不去邀功。


    這樣的臣子,對於皇帝而言,難以拿捏。其實是十分不喜歡的。而俞雲清便是鞍前馬後的給荀卓文倒酒,夾菜。身邊明明是站著一個布菜的俊俏宮女。


    但是,現在那個宮女明顯是歇業了,一臉幽怨的看著俞雲清。


    也難怪。


    這宮女的服製十分的特別,而且,發飾十分的講究。眉眼精致,一看就是和俞雲清有六七分的相似。如果俞雲清沒有注意的話,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那個老爹又在哪裏給她弄來了一個妹妹。


    不知道是誰這麽對荀卓文用心,俞雲清不由得心裏激起來一股子的氣。


    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便是擦了手,自顧自的吃起來。而三皇子荀文宇便是看到了俞雲清的不悅:“俞執事現在還未嫁給瞿王兄,便是這般大的脾氣。不如先給瞿王兄一個火氣小的,適應適應。”


    荀卓文有意看著那個宮女,那宮女居然是繞過了俞雲清,要去給荀卓文倒酒。而俞雲清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是笑盈盈的把酒壺遞給了那個俊俏宮女。


    而那個俊俏的宮女以為是她降住了俞雲清,便是橫眉一掃,不料手上剛剛拿住了酒壺,便是一個踉蹌,跌倒在了地上,酒壺裏麵的酒水灑了一地,她自己的衣服上更是狼狽至極。


    那些酒液順著酥的胸溜了進去,這樣香豔的場麵在這樣的場合,實在是不合適。


    而荀卓文的冷臉更是厲害,隻不過是掃了一眼,那女子便是立刻跪在了地上。


    “我還以為宇王拿出來的是什麽好東西,這樣的東西如果能敗火,那麽宇王還是自己留著用吧。”


    荀卓文繼續說道:“我已經有了王妃,這是不給我的王妃麵子嗎?”


    這是明擺著和荀文宇吵架,而且要給俞雲清把麵子找迴來。


    “瞿王殿下,我看這宮女既然是三皇子殿下拿出來的,能拿出來送人的,必然是自己喜歡的好東西。不如皇上現在做個好親事,就把這妹妹和三皇子殿下成其好事如何?”


    既然荀文宇能隨隨便便的在宮裏安排了人,那麽說明也是經過了皇帝的允許,才能這樣的肆無忌憚。俞雲清便是要把這一層給挑明了,撥開現象看本質。


    “哦,現在俞執事還不是瞿王妃,說話就已經這麽沒大沒小。真不知道進了瞿王兄的門是什麽樣子。”


    荀文宇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心慌,但是說話已經是咬牙切齒:“這樣出身的宮女,也就隻能做個侍婢,怎麽能做王妃?俞執事,你自己出身相府,自然是不懂宮裏麵的規矩吧?”


    皇帝的麵子也開始掛不住,他總不能把一個宮女賜了給自己的皇子做王妃,便是冷眉一掃:“杖斃,不懂規矩的東西。”


    那宮女便是急得要哭了,連連叫到:“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而五皇子荀文雲這時候卻是站了出來。


    “啟稟父皇,兒臣以為,這宮女罪不至死,而且現在是瞿王兄凱旋而歸的日子,不宜見血。既然這宮女已經犯了宮裏的規矩,不適合繼續待在宮裏,不如把她趕出去就是了。”


    荀文雲隻是就事論事,皇帝擺了擺手:“罷了,你說的倒是很有道理,就按你說的做。”


    冷辰絕跳了出來:“五皇子殿下,您這麽做可是大大的不對,這可是冒犯了天家皇室的威嚴。如此的縱容,讓民間如何的信服?皇家的威嚴何在?”


    宴會上因為一個宮女的失禮,瞬間熱鬧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而俞雲清冷眼旁觀,李沁隻是在太子荀文君的身邊繼續低眉順眼。


    荀文雲的話擲地有聲,皇帝不得不對這個兒子另眼相看。而太子荀文君卻是別有深意的看了荀卓文一眼,那眼神十分的哀怨,似乎是在責怪荀卓文琵琶別抱一般。


    而荀卓文似乎是沒有看到這裏麵的暗流湧動一般,隻是自顧自的喝著杯子裏的美酒。而俞雲清也像是在和荀卓文賭氣一般,冷眼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五皇子殿下惡意的揣測我這臣下,不知道是為了攻擊誰?”


    按說,冷辰絕是皇帝的丞相,也就是皇帝的秘書一般的人物。但是本朝的皇帝是一個十分疑心病重的人,就算是提拔了冷辰絕這樣的一個年輕的新人,他的目的也隻是為了把丞相根深蒂固的權利收迴來。


    而冷辰絕,不過隻是一個空空的架子。


    不過,冷辰絕自己不明白,所以這會兒居然是在眼巴巴的等待著皇帝的迴複。


    而皇帝在兒子和駙馬之間,選的到底是誰呢?


    “罷了,今天是卓文得勝還朝的日子。便是把那宮女兒賞給老三。”


    荀文宇眼中的血絲都快要冒出來:“父皇,兒臣至今還沒有立下正妃,不如先緩一緩。”


    “不過隻是給你個丫鬟,多個人少個人,有什麽區別嗎?”


    到底是皇帝,心狠異常。這一下子,他可是誰也沒有選,直接是用了俞雲清的法子。意思是在這件事上麵,他是向著瞿王荀卓文。


    而俞雲清感到了不妙,在冷辰絕和荀文雲坐下的時候。俞雲清和荀卓文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那宮女謝恩之後,便是被人帶了下去。一時之間,歌舞彩袖,好不熱鬧。


    皇帝的性質十分的高,一直拉著荀卓文說東說西:“如今宮裏的歌舞,越發的看出來盛世的氣象。”


    俞雲清心裏嗤之以鼻:隻有亡國之君會喜歡這樣的靡靡之音,正兒八經的勵精圖治的君王,不屑於這樣的雕蟲小技。


    “皇上領導有方,百姓安居樂業,便是多置歌兒舞女,十分的悠閑。”


    荀卓文說起謊話來,那也是一個臉不紅,氣不喘。


    而皇帝拉著荀卓文東拉西扯了一會兒之後,這才是迴到了正題。整張臉都因為酒氣微微有點變形,本來是正事兒,也說得像是逗著玩兒。


    “琉夕國出了個混世魔王,也就隻有你才能壓得住他。卓文,三日之後就是迎接使臣的日子,你去見見他。”


    太子荀文君幾乎是立刻打斷了皇帝的話:“父皇,兒臣和那琉夕國的皇子見過,有些交情。”


    皇帝擺了擺手:“你都敗在了他的手底下,那也叫交情?讓卓文去。”


    皇帝的這話說的就是十分的不給麵子,而且,俞雲清也立刻明白了為什麽皇帝現在對她這麽的客氣。大概是因為她贏了南宮玦的棋局,所以,皇帝天真的認為南宮玦鬥不過俞雲清和荀卓文。


    “兒臣願意為父皇分憂,還請父皇準許。”


    太子荀文君十分的不甘心,皇後和麗貴妃一連使了幾個眼色,太子荀文君都是置若罔聞,直挺挺的跪著讓皇帝出主意。


    而皇帝到底是顧忌著這是國家的儲君,最後便是同意了荀文君正式迎接南宮玦,而荀卓文聽從荀文君的指揮。


    一席家宴,不過也隻是一場利益的權衡和挑戰。而荀文雲這下子是冒到了皇帝的眼前,家宴結束以後,皇帝便是把這個他剛剛看上眼的兒子叫到了禦書房。


    “不過隻是狐媚惑主,能有什麽真才實學。”


    荀文宇出門的時候,話說的很奇怪。不過,俞雲清便是接上去:“如果能被蠱惑,說明本身也沒個幾斤幾兩的。騙子和大儒都分不清的人,還有什麽資格講經布道。”


    俞雲清說話的時候,一對兒耳墜子便是晃來晃去,而荀文宇的眼珠子簡直要掉出來:“俞雲清,這樣的東西,你也配?”


    這次惹火了的,可就是荀卓文。這個傳說中的戰神,幾乎是從來不會在京城的皇室之中露麵,所以,這些天之驕子就天真的以為荀卓文不會和人叫板。


    一個閃身,荀卓文的利劍抵著荀文宇的小腹。


    而在外人看來,便是親親熱熱的兩個兄弟在說著不為人知的私房話。


    “瞿王,我可是皇上的親兒子。”


    “我的劍,為皇帝打下了這江山。”


    荀卓文的劍極快,便是劃過了一點點,迅速的抽出來。荀文宇無知無覺的看著兩個人攜手離開,而他迴到府上,一直到了後半夜,才發現了肚子上流血。


    好在荀卓文隻是想要教訓他一下,並沒有下了殺心。


    而這樣快的劍,讓他敷了金瘡藥之後,依舊是徹夜難眠。


    “你這俞府,是不是也應該分給我一半兒?”


    荀卓文沒有想到,短短的幾個月俞雲清居然把慶國公府上給收了。而且,皇帝居然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個清廉的丞相的女兒,是不應該有這樣的萬貫家財的。


    “瞿王殿下不光是長得美,就連想得也很美。”


    俞雲清翻了一個白眼,便是從書架上取了書來讀。慶國公府上的院子十分的奢華,便是這書房就像是一座圖書館,俞雲清不過隻是令人稍加布置,便是把自己的東西辦了進來。


    相府距離此地雖然相隔甚遠,但是可以用信鴿相互聯絡。錢嬤嬤采辦下來的丫鬟,低眉順眼的像是這府上的擺設。


    在這裏,俞雲清可以得到真正的寧靜,而現在荀卓文想要分一半,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想的不美,怎麽能把那麽美的事情給做出來的。俞雲清,你這麽小氣,本王可如何娶你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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