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雲清便是讓雲瀾藏好,自己沿著小路趕緊走去。果然,在小路的交叉口遇到了行色匆匆的冷辰絕,他並沒有看到俞雲清。


    袖中的針上淬了的不是毒,而是麻藥。便是一針過去,冷辰絕立刻倒地。


    “三殿下。”


    冷辰絕居然會叫出荀文宇。


    “殿下。”


    冷辰絕居然能醒過來,俞雲清的眉頭皺起來。


    按說,那麻醉藥已經是最大的計量。所以,冷辰絕應該是昏昏沉沉的睡過去,怎麽可能還叫的出來荀文宇的名字。


    俞雲清壓下自己想要趕緊逃跑的衝動。


    便是仔仔細細的等待著,看著,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而冷辰絕,果然是一動不動的,軟塌塌的睡在地上。


    俞雲清吸了一口氣。


    原來,不過是睡著了以後的夢魘,冷辰絕這個人,就連睡著了也要人一驚一乍的。俞雲清看著荀文宇一連在冷辰絕的臉上打了幾個大巴掌,而冷辰絕一點反應也沒有,睡死如豬。


    俞雲清一點也不懷疑,荀文宇是不可能把冷辰絕給背走的。


    他是親王,便是十分的尊貴。


    背一個寒門出身的官員,如果不是在拉攏人,誰信呀?


    皇帝一定會摔一個杯子在他的臉上。


    “冷辰絕,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說好了你來這裏是要告訴我怎麽把俞雲清那個賤人一次整死,你倒好,居然睡死如豬。不能喝酒就不要喝酒,現在還要連累本王去叫人把你抬走。”


    荀卓文越說越像是潑婦在罵街。


    在原地等了半天,此處居然沒有一個過路的宮人。


    荀文宇便是憤憤的轉身迴去找人,還不忘在冷辰絕的身上踹了一腳。隨著荀文宇的腳步聲完全的消失,俞雲清這才出來。


    俞雲清在冷辰絕的腿上狠狠地踢了一腳。


    “你不是有話要說嗎?你還想怎麽害我?是不是我一直在你的腳下跪舔,你才覺得正常。冷辰絕,既然你非要這麽做,那我成全你一次。”


    俞雲清便是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閃閃白牙在月光下寒氣逼人。


    俞雲清把冷辰絕帶到了閣樓。


    湘萍公主吃下去的,是在大殿門口就有的甜湯。裏麵的藥物可以被檢測出來,那些禦醫一把脈便是十分的了然。


    而俞雲清把冷辰絕放在了閣樓上湘萍公主的身邊,便是給冷辰絕吃下去另外一種藥物。


    這種藥物,便是無色無味,更是沒有任何的蹤跡。便是藥勁極其的霸道,冷辰絕會不會憐香惜玉,對這個金枝玉葉的公主多多的憐惜一點?


    湘萍公主喝下去的甜湯已經開始在身體裏麵起了作用。


    便是在榻上來來迴迴的滾動著,她的一張臉便是像開了花的紅色,鮮豔欲滴。男人隻是看一眼,便是想要去采摘,湘萍公主是天生的尤物。隻是生長在皇室裏,所以格外的矜貴。


    俞雲清把藥水兌好,便是給冷辰絕喂下去。


    隨後,她把杯子扔進了地爐裏,那種藥物就會立刻揮發的無影無蹤。


    而喝了藥的冷辰絕,整個人像是被打了雞血,湘萍公主的手伸過來。他便是一把捏了過來,狠狠地咬了一口。


    俞雲清的嘴角便是一抹冷笑。


    冷辰絕這樣的急色,毫無一點魅力可言。


    前塵隔海。


    當年的俞雲清到底是怎麽看上了這樣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賤人?


    而且,冷辰絕的眼光和定力不過如此,而他卻從來都沒有看過俞雲清。甚至,隻有敷衍了事的擁抱,便是能把少年的俞雲清騙的一幹二淨。


    湘萍公主的眼睛十分的迷離,微微睜開著。


    俞雲清一點也不擔心這位公主會發現她。


    因為這紅綃帳裏,便是一寸光陰一寸金,湘萍公主出了冷辰絕,便是什麽也看不見。冷辰絕的動作越來越過分,俞雲清現在已經能聽到清晰的布帛撕裂的聲音。


    俞雲清便是背過身去,不再欣賞這一出活春宮。閣樓的下倉,便是存放著衣服的地方,俞雲清便是換了衣服出門。


    眼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便是立刻迴到了宴會上。


    雲瀾居然還等在那個地方。


    “你怎麽還在這裏?”


    俞雲清以為,雲瀾已經迴到了大殿之上。沒想到,這樣的清靜的月色,隻有雲瀾一個人。而雲瀾的身邊,有著若有若無的香氣。


    俞雲清立刻警覺起來。


    果然,暗影裏,一個斯文俊秀的男子便是走過來。


    月光下的五皇子,荀文雲,有著十分令人迷醉的五官。而她的氣質,便是與世無爭,可是偏偏身份十分的貴重。這樣的一個人,令人難以拒絕,不知道多少家世一般的姑娘,做夢都是這樣五皇子。


    俞雲清自然是不想越了身份,便是立刻行禮。


    “臣俞雲清見過五皇子殿下。”


    荀文雲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便是讓俞雲清免禮。


    “本王在這裏,隻是為了作證。湘萍公主陪伴你換衣服迴來,正好遇到了我和雲先生。隻不過,湘萍公主想到了自己的東西忘了拿,便是急匆匆的返迴去。而且,讓我們先走。”


    俞雲清還沒有開口,這位五皇子就已經這麽做了。


    皇子居然給她作偽證。


    俞雲清便是看了一眼雲瀾,雲瀾無所謂的看著俞雲清。


    “殿下為什麽要這麽幫我?”


    “本王不是為了幫你,而是這就是本王看到的。俞雲清,本王是不可能做任何違背道義的事情。”


    末了這位五皇子突然加了一句:


    “湘萍是皇後的嫡女,她們母女欺人太甚。”


    俞雲清了然,必然是皇後從前沒有少仗著自己的身份欺壓他們。


    “殿下說的是。”


    “月色如此的皎潔,雲先生不如再吹一曲。”


    五皇子荀文雲是一個不問世事的主兒,便是沒有和任何人的利益糾葛。那麽,也就是說,他不會說謊。


    如果是他來作證,就沒有任何人會懷疑。


    所以,湘萍公主和冷辰絕這一次,便是死定了。


    五皇子荀文雲拉了一下俞雲清的袖子:


    “你到底對湘萍做了什麽?”


    看來,這位五皇子的好奇心還不是一般的重。不過,俞雲清隻是嫣然一笑:


    “殿下以為雲清會做什麽?”


    俞雲清一身廣袖流仙裙,便是從後麵的席位緩緩進去,便是到了荀卓文的席位上。而旁邊跪著的這個宮女,已經麵如土色。


    俞雲清自然知道,今天的一切,這個宮女一斷然擺脫不了嫌疑。


    然而,俞雲清便是不動聲色:


    “這些栗子殼兒你剝了,才能走。”


    俞雲清隨手把一盆栗子丟給了那個宮女,身後坐的便是荀卓文的侍從。這個宮女哪怕是身懷武藝,都未必能走得了。


    而且,荀卓文是親藩,便是可以佩劍上殿。


    如果這個宮女有任何一點點的動靜,便是荀卓文一個迴身,就可以讓這個宮女橫屍當場。


    “雲先生剛才出去,所為何事?”


    皇後便是故意如此詢問。


    皇後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皇帝不滿的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而雲瀾像是什麽也不知道,便是說:


    “有個宮女來和臣說,俞執事剛剛在外麵遇到了危險,有幾個瘋狗咬她。我便是趕緊去,想要救她。”


    皇帝原本是不悅的,但是一聽到了這裏,立刻眉開眼笑:


    “那你出去以後,遇到了什麽?”


    雲瀾若有所思:


    “皓月千裏,銀光瀉地,美不勝收。臣從來沒有在哪個國度見到過比荀國的月光更加皎潔的地方。”


    雲瀾拍馬屁的功夫,簡直是爐火純青。


    而五皇子荀文雲便是說:


    “雲先生之前演奏的《鳳求凰》,已經是前人的大成,而在剛才的月光下,雲先生已經譜成了新曲。”


    五皇子荀文雲這麽一說,皇帝立刻哈哈大笑:


    “這是真的嗎?雲瀾,你就給朕演奏一曲。”


    雲瀾真麽會拒絕,隻是,他微微施禮之後:


    “啟稟皇上,臣的思路便是由俞執事打開的。俞執事的舞藝精湛,便是如同天女下凡。臣鬥膽,請俞執事和臣一起表演。”


    荀卓文的麵色還是冷冷的,俞雲清的頭皮發麻。


    這不是和荀卓文在挑釁嗎?


    而荀卓文便是問:


    “剛才愛妃也和雲先生在一起嗎?”


    這裏麵的醋意,是個人都能聞出來。五皇子荀文雲立刻上來打圓場:


    “瞿王兄,你不要這麽小氣嘛。我們隻是在月光下切磋樂理,便是湘萍公主也是見過的。瞿王兄不如大方一點,讓王嫂能給我們表演一下,如何?”


    荀卓文哈哈大笑:


    “本王隻是驚訝,什麽時候愛妃精於此道?便是演出來,讓本王也好好的開開眼界。”


    俞雲清曾經在昭貴公主的宴席之上,表演過一次,隻是後來,昭貴公主在京城就像是曇花一現,芳華永寂。


    太後嚴令,讓昭貴公主在自己的府上,不允許她出門赴宴。


    所以,不論是京城有了任何的盛世,都再也和她無關。有時候俞雲清認為太後實在是太狠心,居然忍心把那麽年輕美麗的公主囚禁在了一座四四方方的園林裏。


    有時候,又認為,太後十分的有遠見。


    那隻是一個漂泊無依的公主,便是沒有絲毫的自保能力。如果不小心卷入到了這些皇子們的爭鬥裏,便是會在自己的家鄉惶然死去。


    無比的可悲。


    俞雲清便是出席。


    “雲先生謬讚了,俞雲清的雕蟲小技,怎麽敢在賜炫技。”


    俞雲清十分的謙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俞雲清總覺得,李沁看著她的目光,令人脊背發涼。


    “請。”


    雲瀾便是對著俞雲清做了一個手勢,俞雲清便是下去換衣服。歌舞藝人的換衣服的地方,便是在大殿旁邊的耳房,十分的方便。


    俞雲清便是不到一刻鍾,就迴到了大殿。


    大殿之上的旋律十分的曼妙,笛音悠揚,寧靜致遠。所有人都屏氣凝神,欣賞著。而俞雲清,便是像仙子一樣,從大殿的門上,飛旋進來。


    空中蕩漾著一段雪白的綢緞。


    俞雲清淩空踏過來。


    一身的曼麗的長裙,十分的好看。


    便是那些見慣了風月的人,也隻不住的叫好。皇後惡毒的眼睛掃過了俞雲清,便是細長的護甲不斷地擦著杯子,發出刺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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