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侍從高聲的報來,便是瞿王殿下荀卓文到了。俞雲清的嘴角牽起來一個淡淡的弧度,這個死鬼,終於到了。


    “瞿王兄。”


    太子殿下便是和荀卓文分了賓主,而荀卓文顯然是殺氣騰騰的。


    “太子殿下,本王換防剛迴來,你就在這裏和本王未過門的王妃為難。這合適嗎?”


    荀卓文極為護短,便是麵對著荀文君也是毫不客氣的維護俞雲清。京城裏的貴女哪裏見到過瞿王殿下荀卓文為了一個女人這樣的吃醋。


    便是睜大了眼睛,豎直了耳朵,倒要仔仔細細的弄清楚,接下來會出現什麽樣的情況。


    “瞿王兄有所不知,雲清她前些日子頂撞了我的孺人。我不過隻是去出言教訓了幾句,今天,雲清居然就把我的孺人害的流產。


    瞿王兄,你要我如何是好?”


    荀文君看起來似乎是真的很為難一樣。


    但是,說話透著一股子的恨意,似乎是不把俞雲清碎屍萬段,他就咽不下這口氣。


    “哦?雲清,還有這等事兒?”


    荀卓文的胡子已經冒出來,便是看上去英武不凡,無愧於荀國的第一美男子之稱。俞雲清便是像個弱小的女子一般,盈盈拜倒:


    “殿下,我是被冤枉的。”


    便是不用解釋太多,而荀卓文尖利的目光掃過了床上躺著的俞卿雪:


    “孺人現在有孕在身嗎?”


    “啟稟殿下,妾原本有著一個月的身孕,就在剛才。便是身孕已經落了。”


    說著便是哭泣起來,似乎是為荀卓文的包庇而寒心不已。眾人一副看好戲的心情,而羅素素和李雨兒便是站在了俞雲清的後麵。小聲的和俞雲清說:


    “雲清姐姐,我們兩個人都是相信你的。”


    “那身體可要好好的調理調理,免得落下病根。再想要懷上一個孩子,可就難了。”荀卓文似乎是十分的體諒,便是大手一揮:


    “無痕,你去看看孺人的脈,好好的開些藥材。”


    誰能想到,荀卓文居然直接丟了一個大夫過來。


    俞卿雪大驚失色。


    “不勞瞿王殿下費心,這裏有太子殿下的禦醫,便是足夠了。還請瞿王殿下先為我主持公道,把這個毒婦處以極刑。”


    俞卿雪臉色煞白,便是催著荀卓文把俞雲清給先行處置了。


    “哦?太子殿下,我這可是一番好意。等先把孺人的身體調養好了,本王便是立刻把那罪魁禍首處置了。”


    太子荀文君悲傷的緊:


    “瞿王兄,你可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如果不能把傷了我的孩兒的人碎屍萬段,本宮必然會錯給皇上上書,決不輕饒。”


    太子荀文君便是狠狠地看了俞雲清一眼。


    隨後揮了揮手。


    意思就是能讓無痕去診脈。


    俞卿雪的臉像是死人的慘白:“還請瞿王殿下先把賊人處置了。”


    哪裏有人會繼續理會俞卿雪,便是無痕的絲帕覆在了俞卿雪的手上,隨後,便是無痕比女人的手還要細滑的搭在了俞卿雪的腕上。


    整個房間裏,落下一根針的聲音都聽得見。


    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


    而這個時候,無痕的表情卻是越來越凝重,最後,便是一臉的灰蒙蒙,似乎是大惑不解。看了看瞿王殿下荀卓文,又看了看太子殿下荀文君,便是問到:


    “小臣無能,可否召了千金方的聖手秦大夫一起診治?”


    這禦醫便也是記得紅了臉:“無痕大夫,你若是無能,便是立刻滾出去,別白白的毀了瞿王殿下的清譽。”


    “我看,毀了太子殿下的清譽的人,必然是你。”


    一會兒,秦大夫也來了,便是和無痕一樣的表情。


    “太子殿下,瞿王殿下,小臣的診治結果是孺人沒有身孕。而且,孺人因為長期吃的一種美白養顏的藥物,便是抑製了夢熊有兆的祥瑞。”


    秦大夫這麽說完。


    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是麵色大變。


    俞卿雪居然為了誣陷人,瞞天過海。


    “賤人。”


    “太子殿下,我沒有,我沒有。”


    俞卿雪便是從床上爬下來:“我真的懷了孩子,而且,是被俞雲清給害了。太子殿下,我現在失血過多,我怎麽敢騙你?何況,還有這位禦醫。”


    荀文君把俞卿雪扶到了床上。


    而俞卿雪現在的臉色已經成了土灰色。


    無痕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便是看著俞卿雪像是看著一個死人。像是俞卿雪的皮膚吹彈可破,做成了人皮燈籠會十分的好用。


    皇上的禦醫便是在半個時辰之後到了,乃是太醫院的判首,便是一把胡須,說話鏗鏘有力。得知了這裏的事情,絲毫不敢怠慢,喝了一口熱茶,取了暖,立刻把手搭上了俞卿雪的脈。


    “啟稟太子殿下,瞿王殿下,秦大夫和無痕大夫的診脈並沒有絲毫的錯漏。孺人並沒有身孕,隻是葵水而已。”


    不是懷孕,隻是葵水。


    這是多麽大的笑話。


    “太子殿下,孺人大驚小怪,驚擾到了本王的愛妃,這可如何是好?”


    荀卓文的臉色鐵青,便是誰看了也會害怕。荀卓文是荀國年輕一輩裏麵最能打仗的,便是領兵千人打退過敵人兩萬。


    據說,那兩萬人已經撤了出去荀國的邊界,而瞿王殿下繼續追上去,便是隻把那些人殺的片甲不留。


    光是那一次,荀卓文自己斬了兩千首級。


    便是諸國之間,最怕的就是這個瞿王殿下,鐵血戰神。


    俞卿雪便是一臉的死人色,她實在是想不到,荀卓文會用什麽樣的手法,來對付她。


    為了一個破鞋,值得嗎?


    “我的妹妹居然被人所害,太子殿下,請你一定要秉公處理。”


    冷辰絕突然間從人群中冒了出來,他現在已經是皇帝倚重的丞相,便是不怕太子的責難。而且,俞卿雪這個我見猶憐的尤物,她實在舍不得還沒有玩夠,就讓俞卿雪這麽死了。


    “冷相,請節哀。”


    太子荀文君和瞿王跌下荀卓文一臉的不悅。尤其是荀卓文,對冷辰絕十分的厭惡。因為他曾經把俞雲清給休了。


    “大夫,你為什麽要害了我?我可是對你不薄?”


    冷辰絕拉了一下俞卿雪的衣服,指了指那個跪在一邊的禦醫,俞卿雪立刻會意。她的手裏握著那個禦醫的身家性命,便是不怕那個禦醫會把她出賣了。


    “孺人,小人家貧,便是診脈有了你懷孕的消息,小人能得了一大筆的賞賜。我這是被錢衝昏了頭腦。”


    這禦醫便是朝著太子荀文君膝行過去:“太子殿下,求求你饒了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便是求太子殿下開恩。”


    “你這利欲熏心的人,便是看看瞿王殿下能不能饒了你。”荀文君一腳就把這個禦醫踢到了荀卓文的腳下。


    “太子殿下是想要我代為殺人?本王在沙場已經殺人慣了,實在不想在這太子府上血濺當場,不如丟到了大牢裏,關照了京兆府尹,讓他給本王好好的把這個小人好好的審一審。”


    人心似鐵,官爐似火。


    便是什麽樣的人去了也是扛不住。


    俞卿雪擔心這個禦醫說出來更多的細節,便是哭著更厲害:


    “太子殿下,妾是無心,都是受了這個奸人的暗害。已經是證據確鑿。”


    “小的害了孺人,小的願意一力承當。”這禦醫也是夠膽色,便是一頭撞上了旁邊的柱子上,立刻死了。


    “太子殿下的生辰,雲清便是來了一次,出了這樣的事情。還請太子殿下責罰。”


    俞雲清盈盈拜倒,便是看起了和隻會鬧事兒的俞卿雪截然不同。而太子荀文君對於俞卿雪的厭惡更多。


    “這事兒和王嫂無關。都怪卿雪就連葵水和落胎都分不清楚。還希望瞿王兄和王嫂能夠不往心裏去。”


    話裏話外,都是對俞卿雪的責備。


    俞雲清便是繼續說:


    “我和孺人本是姐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都是因為太子殿下是將來的儲君,妹妹總是擔心會失了太子殿下的寵愛。妹妹對於太子殿下可是一片真心。”


    一個小小的孺人,不過是和太子身邊的貼身女官一個級別的。


    憑什麽要求太子殿下一心一意的愛寵她一個人?


    簡直是貪心的過來。


    人群裏便是對於俞卿雪嗤之以鼻。


    “太子殿下,本王的愛妃是本王立誓一輩子隻愛重的唯一的人。現在卻被人無端的冤枉,本王實在是心裏難受。”


    荀卓文那麽嚴肅的人,說出來這麽肉麻的話來。


    真的,很可愛。


    俞雲清便是忍得很辛苦,所以才沒有笑出來。


    荀卓文凍了殺心,想要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俞卿雪給解決了。荀文君怎麽看不出來,隻是,如果當場把一個有著皇帝封號的正六品孺人給殺了。


    這就是打了皇帝的臉麵。


    所以,荀文君便是說:


    “如針刺心思不純的女人,本宮自然是會和父皇請示,奪去封號,貶為庶民,終身不得進入太子東宮一步。”


    俞卿雪的臉色完全成了土灰色,便是再如何的美豔,也隻是一個空殼子。她想不到,太子荀文君是如此的絕情,便是想要把她給像丟垃圾一樣給丟出去。


    “太子殿下,妾願意給你為奴為璧,還請太子殿下能饒了我,給我一個機會。”


    俞卿雪便是抓著太子荀文君的衣角,而太子荀文君隻是嫌棄的把她丟開。


    “卿雪,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太子殿下這是為了你好,以後不論是青燈古佛,還是另行娶嫁,也是條路子。”


    冷辰絕這話一出,俞雲清的臉色變得陰冷。


    冷辰絕便是讓所有人都理解成太子荀文君隻是要休妻,便是把俞卿雪給放了。而且,因為冷辰絕現在是皇帝的紅人,便是俞卿雪也沒有性命之憂。


    “冷相可真是維護妹妹,犯了本王的怒,還能活下來。冷相,你是從現在開始,就要和本王做對了?”


    “瞿王兄,本宮便是再如何的不是,也不敢對王嫂動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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