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名狼藉。”


    俞雲清便是抱著那兩隻貓兒。


    兩隻貓兒一黑一白,一公一母。十分的肥碩可愛,便是兩雙滴溜溜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


    經過王師傅調教過的飛禽走獸,便都像是有了靈性一般。


    “大小姐,王師傅說今年他也沒有什麽好東西送給大小姐做新年的賀禮,便是把這一對兒貓兒送給大小姐。大小姐可以給他們賜名。”


    俞雲清抱著這對兒貓兒,便是喜歡的不得了。大概是因為拿了王師傅送來的藥水在身上噴了的緣故,這對貓兒對她沒有一點點的排斥。


    “就叫黑耳,白耳。”


    和一對貓兒玩鬧了一下午,天黑下來的時候,卻是瞿王府上參將來拜見俞雲清。


    “末將請王妃娘娘去江邊酒樓,殿下在那裏等著娘娘。”


    俞雲清看了看外麵連天的大雪,便是緊了緊身上的狐裘:


    “夜來風大雪密,我便是不去了。還請參將代我和瞿王殿下拜個年,改天我必然會親自登門。”


    改天,誰知道改天到了什麽時候。


    而參將頓了頓才說:


    “末將希望王妃娘娘能去一趟,末將一定會把炭火盆子和打油傘備好。”


    這參將堅持的很。


    “你簡直大膽,現在是年下,我不和你計較,你居然一直頂著你們家王爺的旗號來請我。你這樣的放肆,瞿王殿下知道嗎?”


    俞雲清便是站起來。


    這參將是個老實人,便是一直說的是末將。


    那就是說,荀卓文沒有請她。那麽,為什麽這參將一定要來讓她過去。俞雲清便是唬他一唬。


    “末將不敢瞞著王妃娘娘。還請王妃娘娘得知了原因,一定要過去一趟。王妃娘娘如果生氣的話,就把末將狠狠地責罰一頓。”


    這參將也算得上是七尺男兒,居然給俞雲清跪下來。


    而俞雲清便是說:“你說出來,我再考慮考慮去不去。”


    “王妃娘娘,玄冥大事在香山寺圓寂。我們殿下得知了玄冥大師患病,便是立刻趕去,但是一直沒有見到玄冥大師的最後一麵。”


    俞雲清的心裏直突突。


    玄冥大師和荀卓文是什麽關係?


    為啥沒有見到玄冥大師,荀卓文便是要喝悶酒?


    俞雲清似乎也是第一次見到荀卓文的影子颯颯。


    以往,都是荀卓文各種耍無賴。


    荀卓文似乎不知道勞累,舞了半個時辰。俞雲清站的腳已經麻了,便是抬腿準備走人。反正,這個不可一世的瞿王殿下看起來,隻是想要做一個安安靜靜舞劍的美男子。


    不希望被人打攪。


    所以,俞雲清便是轉身。


    尖亮的簌簌聲從身後傳來,俞雲清袖中的飛針立刻擦著劍鋒過去。俞雲清的本能反應便是十分的迅速,已經拔出了匕首,和荀卓文對立。


    “你為什麽要在這裏偷看本王練劍?”


    那個荀參將是不是想要害死我?


    俞雲清心裏麵千萬頭草泥馬唿嘯而過,麵上還是冷冷的說:


    “聽說下雪天,江邊的景色十分的撩人。我來便來了,瞿王殿下有什麽不滿意的嗎?我還不知道這江邊也是不準人隨意走動的。”


    俞雲清一身的雪白狐裘,便是在大雪的掩映下,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氣度。


    “你走吧。”


    荀卓文便是懶得搭理俞雲清,但是語氣的低沉已經讓俞雲清基本上明白了始末。


    看來,男兒的傷心處,不隻是淚,還有說不出來的痛苦。


    “我在前麵的酒樓裏定下了一桌酒。想要和瞿王殿下喝一杯,不知道殿下是否願意賞光?”


    麵對這麽堅強的人,俞雲清總不能告訴他:你現在這麽的脆弱,來我的懷抱裏,有什麽不開心的都說出來,讓我好好的開心一下。


    那隻會被瞿王殿下立刻秒殺。


    “你有事求本王?說吧,什麽事兒?”


    這自戀的,以為俞雲清除了依靠他就沒有了別的事情。


    俞雲清便是耐著性子說:


    “這一年以來,承蒙瞿王殿下照顧,小女子不勝感激,現在想要請瞿王殿下喝一杯,難道這也要一個理由嗎?”


    俞雲清也會扮成嬌滴滴的柔柔弱弱的樣子。


    “走吧。”


    荀卓文的心果然不是鐵打的。


    俞雲清心裏歎了一句萬幸。


    她的一雙腳已經在雪地裏凍麻了,便是走路也有些困難。瞿王殿下能成為戰神,這體力絕對不是吹的。


    當真是鐵打的人。


    荀卓文喝起酒來,也比俞雲清的酒量好。


    便是荀卓文借酒消愁,而俞雲清最後什麽也不記得了。一覺起來,已經到了日上三竿,正好是個大晴天。


    而荀卓文便一連幾天再也沒有出現過,俞雲清自己在家裏逗著兩隻貓兒玩,也是自得其樂。


    不過,俞卿雪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難看到了像是土灰的牆壁上刷了一層白灰。


    自作孽不可活。


    蘇老太太倒是生龍活虎了起來,尤其是付香,臥病許久,居然現在健步如飛。玉梅拿來的神仙魚女方便是少了一半:


    “這次怎麽隻有這麽點兒?”


    俞雲清便是用玉輪往自己的臉上輕輕地塗抹,用來滋養肌膚。隻是東西太少,便是用起來十分的不爽。


    “奴婢無用,還請大小姐責罰。奴婢去的時候遲了半日,便是二夫人拿去了大半。”


    “二夫人的病剛好,便是健步如飛的和我們大小姐搶東西。她也真是能耐,以為她還是十七八歲的年紀,能嫁了人家不成?”


    玉蘭這句話一落,便是錢嬤嬤橫過來一眼。她立刻不做聲了。


    玉蘭確實是個沒有分寸的,白白長了一張俏麗的臉孔。


    “小姐,依奴婢看,這是二小姐又在府上大肆的搜刮。我們不如將計就計。”


    玉竹剛剛辦完了蘇文被殺一事的事情,便是一身的輕快。


    清和公主在宮門口求了皇帝足足兩個時辰,一雙腿差點給凍沒了,皇帝都沒有給了釋放的命令。


    便是這一時之間,花未央的人,也受了牽連。


    尤其是夜秀,事情出在了她的地方。問責的事情也少不了她,一時半會兒的,夜秀應該會老老實實的呆在了大牢裏。


    免得出來嚇唬人。


    “你有什麽主意?”


    俞雲清除了香蘭,便是越來越倚重玉梅和玉竹。


    玉梅是個沉穩的,遇事會明明白白的記下來,不會平白無故的和人起了衝突。而且,她的東西玉梅給收拾的十分的仔細,便是玉梅已經成了俞雲清的貼身侍女。


    而玉竹截然不同,對付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玉竹的手段比起俞雲清而言,更加的有用。


    “我們可以在二小姐拿走的東西上麵做點手腳,便是承接一下,也無傷大雅。”


    俞雲清如太子東宮的日子定在了出了元宵節,便是儀式必然複雜不了。所以俞雲清斷定,皇帝沒有好的賞賜下來,而且,太子也沒有拿了值錢的婚嫁物品過來。


    隻是,現在俞卿雪已經很少出門。而且她的頭發掉的十分的嚴重,府上她拿走獨占的便是何首烏。


    俞卿雪自作自受,她每天喝的水裏,都是她自己下的毒。


    原來,那毒藥是讓人軟弱無力,掉頭發。


    不過,加了料的何首烏,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便是二小姐想要什麽,我們都不和她爭搶。若是缺了什麽,從玉梅這裏拿了銀子去街上買就是了。聽明白了嗎?”


    俞雲清很少這樣的疾言厲色。


    其實,也是對著玉蘭在說。


    近來玉蘭的行蹤已經越來越古怪。


    “我的臉。”


    俞卿雪殺豬一般的聲音傳來,便是把俞雲清的好夢驚了。


    “妹妹大早上的不睡覺,來我這裏做什麽?”


    “俞雲清,你害我。”


    俞卿雪的頭發亂蓬蓬的,說話的聲音嘶啞。而且,她的臉上起了一串串的紅疹,有密集型恐懼症的人,便是看一眼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妹妹這是怎麽了?”


    眾目睽睽之下,俞卿雪被俞雲清的幾句話說的啞口無言。


    “那我應該怎麽辦?”


    下在了井裏的藥是慢性毒藥,可以迷惑忍得心智。俞卿雪近來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所以白天才會覺得渾身乏力。


    她的眼睛裏麵的神采,已經開始漸漸地渙散。


    “太子殿下不會把妹妹怎麽樣的,妹妹請放心,太子殿下是個明君。”


    俞雲清便是忍不下自己的惡心,直接把俞卿雪撲過來的手打開。


    俞卿雪大婚。


    因為太子孺人不過隻是六品,太子正妃輔國公之女李沁還沒有正式過門,所以,就算是俞卿雪的大婚,按照典儀,也不能大辦。


    俞卿雪一身緋紅色的衣裙。


    她連紅色的蓋頭和鳳冠霞帔都沒有。


    便是提前一天太子東宮來了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把她借走,沒有鑼鼓喧天的熱鬧,沒有賓客盈門的喜慶。


    出嫁就像是青樓女子入了良家一般。


    俞卿雪的精神快要失常,付香在她的臉上蒙了一塊麵巾,便是沒有人看出來她的臉已經變成了那個樣子。


    而俞卿雪便是心裏心心念念者,等到等會兒,太子殿下入了她的香閨床榻,一定要好好的侍奉太子殿下。


    她一定要讓荀文君給她一個像樣的婚禮。


    沒想到,到了太子東宮,那些丫鬟仆婦,並沒有把她帶到她熟悉的太子的寢宮。而是到了一個她從來沒有去過的廢棄的寢宮。


    床榻潮濕,窗戶漏風。


    而且,就連炭火盆也隻有一個。偌大的宮殿裏空蕩蕩的隻有她一個人。


    “還真是便宜了她,這個賤人。”李沁把按例應該給俞卿雪的緞子和釵子看了看,便是著人送過去。


    “小姐仁慈,便是不克扣俞孺人的東西。”


    李沁已經開始逐步的入主太子東宮,便是侍女見風使舵,討好她。


    “我不仁慈,這些東西隻能看,隻能用,不能拿來吃喝取暖。我哪裏仁慈了?”


    李沁輕輕一笑,太子東宮的侍女,想要和太子荀文君勾搭的不是少數。但是太子荀文君便是潔身自好,雖然也有一些情投意合的女子。


    也絕對不會放在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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