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裏沒有一絲風,高高的天空上在西南角有幾朵純白的雲。雲朵的圖案沒有軌跡可循,完全是自然的形狀,什麽也不像。白雲純得有些失卻真實。天空以藍色為主,陽光明耀地照射在他的身上,那時他一絲不掛,除了腳上的白色耐克鞋,內裏是黑色的襪子。他走在宿舍與食堂之間的那條寬寬的走道上,由東向西。在宿舍三樓的那個窗口探出一個人的頭,他是石駿宏,正對著底下那個人叫他的名字,“上官浩!”樓下的上官浩抬起頭看他,陽光照著石駿宏的臉。就是在剛才,上官浩得知龍琪瑉和寧天遠兩人裸奔的事的當下,他並沒有確認其真實性,便立刻做出了裸奔的決定。事情是這樣子被上官浩得知的。當時,石駿宏在對著英語書唱歌,上官浩也在跟著耳機唱。宿舍裏就他們兩人。沒多久門就開了,對麵宿舍的王源淵——石駿宏的班上的同學——進來了,他跟石駿宏說起龍琪瑉和寧天遠——他不認識這兩人,隻是說有兩個男生裸奔,他說他看到了。石駿宏說他知道這件事。而這時,上官浩恰巧在一首歌曲的末尾部分和另一首歌曲的開始部分的空隙隱約聽到了這個消息,便取下耳機問他們什麽事,石駿宏便告訴了他。他說真的嗎?然後決定自己也要裸奔。因為他一直都想裸奔的,現在被龍寧二人搶了先,自己隻能做第三人了。還好還來得及進入前三甲。王源淵說這個世界太瘋狂了。石駿宏說,裸奔要在人多的地方否則就沒意義了。裸奔者不過是想引起別人對自身的關注。至於是不是暴露狂是不是變態是不是不正常,那就不得而知了。人類沒有什麽純真意義上的正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每一個人都是接近病態的。無所謂這個正一點那個常一點。上官浩對石駿宏在理論上對他的支持表示感激和愉悅。此時他沿著這條道往西走,在食堂的右邊左拐。走到食堂門口,往右看看到操場上有很多人,像是有什麽事發生了。他本來就想到人多的地方去,於是便向右拐踏上幾節台階縱向穿過那一排水龍頭處。操場的中心圍了一群人。有幾個女生站得遠遠的驚叫,“又一個!今天是什麽日子?”他走向人群,在人群的中央他看到了和他一樣是赤著身子的龍琪瑉和寧天遠。他們兩人擺開架勢,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睛。看來他們是來決鬥的。龍琪瑉迅速給了寧天遠臉上一拳,寧天遠憤怒之下一拳還在龍琪瑉的左腹。這時一隻小鳥停在寧天遠的頭上,寧天遠用手一揮它就飛了起來,又落在龍琪瑉的頭上,用兩爪子抓住他的頭發,龍琪瑉伸手一抓抓住了可憐的小鳥,猛地砸在地上,眾人看去,動彈幾下,死了。上官浩見沒人勸架,便走上前企圖阻止兩人的爭鬥,他一把抓住龍琪瑉的手臂,後者也許出於某種誤會,順勢給了他一拳,打在他的太陽穴,他像一塊石頭一樣撲通倒地,又像小鳥一樣不動彈了。眾人驚唿出事了。而龍琪瑉不以為然他繼續追著寧天遠,給了對方幾拳,分別在左臉右胸和左臂上。對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幾乎沒有還手的機會。人群中如果不是走出三人阻止了這場戰鬥,寧天遠也許會像小鳥一樣死得很慘,因為從目前來看,形勢對他極為不利。這三人是鄭博、馮淩和畢東凱。鄭博的身高和氣力都比龍琪瑉要更突出,他一出手就製止住了龍琪瑉對寧天遠的進攻。  三人將兩人拉迴宿舍,而在此期間,上官浩早就從地上跳起來溜迴自己的宿舍躲在被子裏。他責怪石駿宏告訴他這件事,讓他萌生了裸奔的念頭,然後是赤著身子跑出去被人莫名其妙的打倒在地。好像他是專門跑出去給人打的。石駿宏替自己爭辯說,這不能怪他,知道此事的人很多,身體力行的隻有你上官浩一人,再則若不是多管閑事也不會莫名其妙被人打了還不知道怎麽迴事。上官浩說,這不能說是多管閑事,他不過是出於一片好心。可是好心卻換來惡果。石駿宏說,當時在場的人那麽多,看來好心的也就隻有你上官浩一人了!上官浩說:“非常正確,你總算說對一句沒有任何錯誤的話了。”石駿宏說拉倒吧。被人打倒是事實,其他就不知道是否屬實了。上官浩說哎真倒黴。石駿宏說自找的。上官浩揚言要煽他。石駿宏鼓動上官浩煽自己然後笑著逃走了。一時,上官浩成了眾人的一個笑料,可他並不認為這有什麽,因為從哲學的角度來看,好的可以是壞的,壞的也可以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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