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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六世並不領情。他依舊隻給程霧一個下巴，神色倨傲地冷哼一聲，“不就是北方義聖門嗎？那個狗東西越來越不人流了，居然敢那麽高層次涉政！真真是不要命了！”
說到這裏，他才賞賜給了程霧一個眼神。“江雨集團應該會比那麽狗東西識大體多了。以後北方的烏煙瘴氣嫂子可得多清理一下，每次看到我都想吐！”
程霧一直擔心著王文凱的安危，竟沒發覺六世語氣裏的深層含義，隻失神地點了點頭，以示自己在聽。“行了嫂子，你就別杞人憂天了，王文凱小命不愁。那些個狗東西挾持他也隻是為了讓人去救而已。”
“恩？”程霧後知後覺地轉過頭，從六世話裏聽出了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她大眼睛眯了眯，“難道是？”
“這才像我嫂子！”六世明明很想讚她機智，最終還是擺了個臭臉，隻語氣好了很多。
“王主任這一任期風評和征集都不錯，下次換屆還要再升上一升，京都有人不願意他成為一些人的助力。”
程霧冷笑，“因為我和江雨社團關係匪淺，又和王文凱是好朋友。他若出事，我必然不會置身事外。但是要是在z市想救出他，肯定要借助江雨社團的力量。到時對方找個由頭將這件事散播出去。那王主任以後的前途就……”
六世隻以為她是知道了些端倪，卻不曾想瞬間就分析的如此透徹。不禁歎世間女子若都如她一般，男人可還如何爭雄逐鹿？果真是老大認定的女子嗬！
一種來自對於強者的臣服和敬佩讓他忘記了剛剛的不快。
程霧見六世不語，也不在意，隻是踩著油門的腳更用力了些，臉上笑容也跟喂了冰碴子似的。
“想拿我當工具麽？那可真得付出點代價。”
*
z市南區發展並不算好，也或者說是很不好。是整個z市最窮最荒涼的區。
當然，對於1999年的大多數城市來說，這樣的格局是常態。
離開市區十裏之外就是農村，連個郊區的過度都沒。
程霧在將黑亮的車上蒙了一層塵土之後才按照徐皓傳過來的視頻找到了那個高速路口。
這高速路口地段不錯，可以通向四麵八方。
程霧先是掃視了一下四周，最終還是朝收費站這個唯一有固定的人的地方走去。
她先是提一下，然後又拿著視頻讓那幾個人看。
幾番詢問之下，收費站的幾個人先是一愣，隨即顯得有些恐慌地指了指高速路。
“那，那幾個人可兇了勒，還帶的有槍，嚇死我們了！”幾個人齊齊指證，並且表現的極為正常。一副受了驚的人民公仆的模樣。
程霧和六世對視一眼，在那幾個人沒看到的角度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然後程霧笑道：“幾位大叔可真是熱心，連我們的身份都不清楚，就敢來指認這些人。也不怕我們是那些人派迴來試探的？”
這麽一說，那幾個人的表情俱是一僵。
然後，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便恢複了自然，他擺出一副大人的樣子看著程霧。“這小姑娘，你說的叫什麽話？你們問了，我們好心告訴你。你怎麽反倒說的好像我們是同謀一樣。”“是嗎？幾位大叔還真是好心。知道嚇死你們了卻不知道問一下我這個小姑娘打聽這些幹什麽就把那些人蹤跡告訴我。你是希望我能順利找到人呢還是希望我追上去的時候被喪心病狂的歹徒宰了呢？”
說著話，她小臉上滿是諷刺笑意，連帶大眼睛都似在嘲笑這拙劣的謊言。
然後，她放在車裏的手猛地一抬，一把銀灰色手槍驟然出現，為首的那個男人便被黑洞洞的槍口指了腦袋。
“說！他們到底往哪個方向去了！”
“這。這……”那人似乎很是猶豫，隻是，嚇得舌頭都在打結，卻不敢說些什麽。
這時，六世突然慢悠悠開了口。
“你別擔心他們迴來會取你性命。”少年聲音難得的可稱為溫柔，聽得男人心裏一喜，以為小命得保。隻是聽完下一刻便被直接打入了地獄。
“因為如果你們不說現在就得被取了性命！”
隨即又一把黑色手槍抵在了他另一側的腦門上，並且扣動扳機的輕微響聲不容忽略。
“他他他他他他……”那中年男人看了看程霧的車後麵跟著的兩輛大卡車和兩輛破轎車，咬了咬牙，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他們，他們又迴了市區方向。沒有上高速路！”
“哦？是這樣嗎？”程霧大眼睛笑得幾乎成了月牙兒狀，緊緊盯住那抖的跟篩子一樣的男人。然後看向六世。“那我們走吧？”
她話音落，銀灰色的手槍被翻了個個兒，然後槍柄朝下砸在男人的後腦勺上。
剩下的幾個男人看到他們老大的下場，立刻抖著腿作鳥獸散。
出乎意料的是程霧並沒有當場攔住他們。隻是，僥幸並沒有持續太久。在路過後麵的大卡車身邊時，一個個軟軟地倒了下去。
然後，所有並沒有熄火的車齊齊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避過了齊刷刷射過來的一批劃破空氣發出唿唿響聲的子彈。
六世伸出一隻手，同樣反打迴去。
程霧突然對著收費站旁邊的休息室大喊了一聲。
“據說義聖門威武霸氣，千秋萬代一統江湖不是？怎麽今天見了竟然都是畏首畏尾之輩，居然都藏在這麽個小地方等死？”
裏麵對於程霧的話並沒有迴應，好像剛剛的一批子彈不是裏麵射出來似的。
程霧也不介意，隻對著繞路走到房子後麵待命的幾個兄弟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她自己卻不在糾纏在此地，帶人直接上了高速路。
至於再次發生槍戰的善後事宜，好像不用他操心，因為旁邊的六世已經在打電話。而且一聽就是打給自己家那口子。
程霧開車極快，周圍的風景迅速後退，看的人直眼花。
好在這段高速路並不長，且沒有分叉口。
想來對方無意在找人這事上為難她。當然除了那個故布疑陣和反其道而行之。
隻是，下了高速以後，本來的一條直路分開了一個三岔路口。
好在程霧和六世都沒有任何猶豫地選擇了中間那一條。
走到現在，她反而有些奇怪對方的做法。
“你說，對方這是想讓我們追上還是不想呢。”程霧握著方向盤，柳眉微蹙。
“看樣子那些蠢東西還想玩玩。”六世冷笑，桃花眼裏是濃濃的不屑。“好好的事情不做，非要在這裏找死。”
說著話，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盒子，然後取出兩個麵具。一個自己戴上，另一個遞給程霧。
這人皮麵具做的極薄，也很精致，一看就是上品。不過程霧並沒有接。
她笑了笑，“對方既然想和我玩玩，必然早就把我八輩祖宗都查的清清楚楚，戴麵具也沒用。”
“哦。，也是。”六世點了點頭，看上去很可惜地歎了口氣。“哎，那就算了。我本來還想著老大親手做的麵具，給嫂子你用一個呢。”
“行了，別貧了。”程霧空出一手在他額頭上使勁兒彈了一下，在六世抱著額頭埋怨的時候不再言語。
因為她覺得對方好像已經不遠了。
幾輛車目標過大，在鄉間的土路上帶起一陣滾滾煙塵，看上去像是起了沙塵暴一樣。
程霧想了想，還是讓他們將車停在一塊隱蔽的空地上。等她電話來了再前去接應。因為雖然人多勢眾不錯，可她並不認為這樣對於救人有利。關鍵時候，輕車簡從才是最好。
江雨社團的二十名精英停下之後，程霧開車帶著已經改頭換麵完畢的六世很快便追上了對方。
確切來說不是追，而是對方在那裏等著她。
此刻，鄉下麥田裏麥苗正是綠油油一片。大塊的平原地區，一眼望去全是綠色。比起來城市裏車水馬龍喧嘩鬧人的場麵，看上去也是另一種靜謐之美。
不遠處，一輛黑色奔馳停在那裏。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依車而立，望著程霧來的方向。一張剛硬堅挺似乎很是鐵骨錚錚的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
看著那人，程霧眯了眯眼睛。怪不得行事這麽變態，原來是老熟人——在s市見過的那個夜色老總李賀龍。
現在看來，他和義聖門應該不止關係匪淺。看這架勢，這貨是義聖門的狗吧！
這時，六世突然輕嗤了一聲，“看來那狗東西還真是想玩玩！還派了這麽個狗崽子。這北方義聖門是要倒閉了吧！”
程霧搖頭，嚴肅地看了眼六世。“不要這麽隨筆侮辱狗狗好嗎？這種東西怎麽配和狗比。”
“嫂子你強。”六世哈哈大笑，伸出大拇指，表示自愧不如。
兩個人這說說笑笑下車走來的模樣顯然很讓誌在必得的李賀龍憤怒。
這兩個小孩子，居然一點也不害怕！不過，在看到程霧那副從容樣子之後，他摸了摸袖中藏著的藥粉。剛毅的臉上緩緩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心說這樣的女孩才夠味嘛！他就不信在床上她也能這麽從容。看來這次搶到這個任務真是不虧。
他臉上的笑容沒有掩飾。程霧和六世自然看得到。
程霧磨了磨牙，渾身似都散發著凍死人的氣息。“小六，你們那邊有刑堂對吧？”
“恩，”小六點頭，“放心，今天逮到這個狗東西一定讓他試試咱們刑堂所有的酷刑。”
“程小姐好久不見，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年輕。”李賀龍看著款款走來的程霧，伸出一雙鹹豬手。
“抱歉，我不握人渣的手。”程霧一點也沒給他留麵子，當然，手也沒伸出去。
李賀龍對她這樣的反應似乎並不介意，施施然收迴手。“想必有緣千裏來相會說的就是如此。在這種荒郊野外都能遇見。程小姐你說我們算不算是緣定三生？”
“看，那裏有野豬！”
他說著話，程霧一點不客氣地打斷，指了指遠處。
“真的哎！”六世無比配合，看向程霧所指的方向，好像那裏真有一頭迅速跑過的野豬似的。激動開口：“天呐！李老板千裏迢迢來到z市，邂逅一隻s市鄉下一隻活了三年有餘的野豬，真真是緣定三生，有緣千裏來相會。”
“你們！”
原本臉上帶笑的李賀龍在聽到這番話後立刻臉色鐵青，伸出去握手的那隻手縮迴去，不著痕跡地朝袖口摸。聲音表現的很是氣憤。“別忘了，你同學還在我手上！”
六世桃花眼眯了眯，笑的一怕風流即使戴上麵具之後隻是一張不能再普通的臉，可氣質卻依舊極好。
看他們兩個好像沒怎麽察覺，李賀龍膽子大了些。他將那藥粉悄悄送進手中，等待淺淡的香味鑽入兩人的鼻孔。
程霧在和六世飛快對視一眼之後突然閃電般出手，不知道從哪裏將槍摸了出來，抵在李賀龍腦門。
“說，我同學在哪裏，你們想幹什麽！”
“別。別。”李賀龍已經聞到了那股子淺淡的香味，放下心來，舉起雙手，趁機又忽閃了一下手上的粉末，讓它逸散更快。
然後他幾分討好幾分恐懼地拖延時間。
“那個，程小姐，你可以先放下槍嗎？這槍子可不長眼。”
程霧看的出來他在偽裝，當真扣動扳機，在看到李賀龍聽到那輕微響動之後頓時冒氣來的滿頭大汗時輕笑了一聲。
“我還以為李老板多大能耐呢。看來不是一般的怕死。”
李賀龍這才明白過來地方是在耍他，估摸著以這藥效的迅速來看，這兩人應該馬上機會倒下。
這時候，像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似的，程霧的身子不怎麽明顯地歪了一下，但是被她很好的掩飾了起來。
所以他說話大膽了些，連偽裝的恐懼都淡了些。
“嗬嗬，我自然是怕死的。想必程小姐的同學也是一樣怕死，想來你也很怕他死吧？”
“閉嘴！”程霧突然厲喝一聲，然後烏黑的槍支突然從手上滑落。與此同時，她身子又是一歪，且這次幅度較大，她自己看起來很難穩定。
而她旁邊的六世看起來雖然還站的筆直，但隱約可見雙手無力垂著，額頭上起了薄汗，很明顯也是在強撐。
李賀龍看著兩個人大概都已經喪失行動能力的樣子，剛毅的臉部線條勾勒出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笑容。伸出手就要去攬住搖搖欲墜的程霧的腰。同時強行把中氣十足的聲音壓的低柔。
“怎麽樣，是不是手腳無力，四肢酸軟，頭暈眼花？”
“滾！”程霧用兇狠的眼神瞪著他，一腳踹在放寬了警惕的李賀龍膝蓋上。
雖然力氣比平時打了不少折扣，不過李賀龍還是後退了一步。
“嗬嗬，我最喜歡小刺蝟了。把刺一根根拔掉，然後擁入我的懷中，滲入骨血的滋味一定很不錯。小刺蝟，你說是不是呢？”
說著話，他又要去湊上程霧的臉。
程霧不知什麽時候手伸進了兜裏，然後一把粉末撒到李賀龍臉上。
“不要再靠近我，這個是癢粉，供你*兩個小時！不謝！”
似乎響應她的話似的。她話音剛落，李賀龍就察覺到一陣直入骨髓的癢意，從肉到血再到骨，仿佛有一萬隻螞蟻再啃噬。
“啊啊啊啊你這小賤人，信不信老子就在這裏辦了你！”
程霧嗤笑，許是藥性發作更厲害，她支撐不住，直接坐到了地上。
可有些人即使坐在地上，依舊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她抬頭看著李賀龍，笑的倨傲。
“在你辦了老娘之前，老娘身上的武器隨便一用，就夠你斷子絕孫下地獄永不超生，你信是不信？”
經曆了剛剛的事情，李賀龍是信的。但是這個小妮兒勢在必得，而且，她再怎麽狂也是中了藥的，嗬嗬。
這麽一想，他連心肝都在癢癢。“我信，那你們主動跟我走好了。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說到這裏，他頓了片刻，又搖了搖頭。“但是，你得先幫我把這癢粉解了。”
“李老板仿佛是在逗我？”程霧好像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似的。“我給你解了讓你繼續禍害我！你以為全世界都跟你女兒那麽蠢？”
“不過。”看著李賀龍的終於不再笑的臉色，她又不知道從哪裏摸出點藥粉，撒到李賀龍身上。“這個不是解藥，但是暫時可以緩解。總要李老板遵守承諾不在這裏碰我，我才能給你解藥吧？”
程霧說了一大串話。
可李賀龍不知道是因為癢粉迷了心智的緣故，還是被程霧的笑容閃花了眼，還當真點了點頭。然後朝著車裏大吼一聲。
“你們是死的嗎？還不給老子滾下來給兩位讓座！”
說完他試圖上前扶著程霧，卻在想到癢粉和剛才的對話時縮迴了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程霧和六世相互攙扶著上了那輛黑色奔馳。
隻是。得意忘形的李賀龍並沒有看到兩人轉過身那一刻，對視之時，意味深長的眼神。
－－－－－－題外話－－－－－－
不知道為什麽，我新章節一發，同名的存稿居然也發了出來。真是漲姿勢了，/（tot/~
幸虧有寶貝提出來，我已經又碼了三千字，算做二更發出來吧。這樣大家的幣幣就不會浪費啦。
謝謝寶貝提出來，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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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霧一直擔心著王文凱的安危，竟沒發覺六世語氣裏的深層含義，隻失神地點了點頭，以示自己在聽。“行了嫂子，你就別杞人憂天了，王文凱小命不愁。那些個狗東西挾持他也隻是為了讓人去救而已。”
“恩？”程霧後知後覺地轉過頭，從六世話裏聽出了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她大眼睛眯了眯，“難道是？”
“這才像我嫂子！”六世明明很想讚她機智，最終還是擺了個臭臉，隻語氣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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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霧冷笑，“因為我和江雨社團關係匪淺，又和王文凱是好朋友。他若出事，我必然不會置身事外。但是要是在z市想救出他，肯定要借助江雨社團的力量。到時對方找個由頭將這件事散播出去。那王主任以後的前途就……”
六世隻以為她是知道了些端倪，卻不曾想瞬間就分析的如此透徹。不禁歎世間女子若都如她一般，男人可還如何爭雄逐鹿？果真是老大認定的女子嗬！
一種來自對於強者的臣服和敬佩讓他忘記了剛剛的不快。
程霧見六世不語，也不在意，隻是踩著油門的腳更用力了些，臉上笑容也跟喂了冰碴子似的。
“想拿我當工具麽？那可真得付出點代價。”
*
z市南區發展並不算好，也或者說是很不好。是整個z市最窮最荒涼的區。
當然，對於1999年的大多數城市來說，這樣的格局是常態。
離開市區十裏之外就是農村，連個郊區的過度都沒。
程霧在將黑亮的車上蒙了一層塵土之後才按照徐皓傳過來的視頻找到了那個高速路口。
這高速路口地段不錯，可以通向四麵八方。
程霧先是掃視了一下四周，最終還是朝收費站這個唯一有固定的人的地方走去。
她先是提一下，然後又拿著視頻讓那幾個人看。
幾番詢問之下，收費站的幾個人先是一愣，隨即顯得有些恐慌地指了指高速路。
“那，那幾個人可兇了勒，還帶的有槍，嚇死我們了！”幾個人齊齊指證，並且表現的極為正常。一副受了驚的人民公仆的模樣。
程霧和六世對視一眼，在那幾個人沒看到的角度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然後程霧笑道：“幾位大叔可真是熱心，連我們的身份都不清楚，就敢來指認這些人。也不怕我們是那些人派迴來試探的？”
這麽一說，那幾個人的表情俱是一僵。
然後，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便恢複了自然，他擺出一副大人的樣子看著程霧。“這小姑娘，你說的叫什麽話？你們問了，我們好心告訴你。你怎麽反倒說的好像我們是同謀一樣。”“是嗎？幾位大叔還真是好心。知道嚇死你們了卻不知道問一下我這個小姑娘打聽這些幹什麽就把那些人蹤跡告訴我。你是希望我能順利找到人呢還是希望我追上去的時候被喪心病狂的歹徒宰了呢？”
說著話，她小臉上滿是諷刺笑意，連帶大眼睛都似在嘲笑這拙劣的謊言。
然後，她放在車裏的手猛地一抬，一把銀灰色手槍驟然出現，為首的那個男人便被黑洞洞的槍口指了腦袋。
“說！他們到底往哪個方向去了！”
“這。這……”那人似乎很是猶豫，隻是，嚇得舌頭都在打結，卻不敢說些什麽。
這時，六世突然慢悠悠開了口。
“你別擔心他們迴來會取你性命。”少年聲音難得的可稱為溫柔，聽得男人心裏一喜，以為小命得保。隻是聽完下一刻便被直接打入了地獄。
“因為如果你們不說現在就得被取了性命！”
隨即又一把黑色手槍抵在了他另一側的腦門上，並且扣動扳機的輕微響聲不容忽略。
“他他他他他他……”那中年男人看了看程霧的車後麵跟著的兩輛大卡車和兩輛破轎車，咬了咬牙，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他們，他們又迴了市區方向。沒有上高速路！”
“哦？是這樣嗎？”程霧大眼睛笑得幾乎成了月牙兒狀，緊緊盯住那抖的跟篩子一樣的男人。然後看向六世。“那我們走吧？”
她話音落，銀灰色的手槍被翻了個個兒，然後槍柄朝下砸在男人的後腦勺上。
剩下的幾個男人看到他們老大的下場，立刻抖著腿作鳥獸散。
出乎意料的是程霧並沒有當場攔住他們。隻是，僥幸並沒有持續太久。在路過後麵的大卡車身邊時，一個個軟軟地倒了下去。
然後，所有並沒有熄火的車齊齊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避過了齊刷刷射過來的一批劃破空氣發出唿唿響聲的子彈。
六世伸出一隻手，同樣反打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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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義聖門威武霸氣，千秋萬代一統江湖不是？怎麽今天見了竟然都是畏首畏尾之輩，居然都藏在這麽個小地方等死？”
裏麵對於程霧的話並沒有迴應，好像剛剛的一批子彈不是裏麵射出來似的。
程霧也不介意，隻對著繞路走到房子後麵待命的幾個兄弟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她自己卻不在糾纏在此地，帶人直接上了高速路。
至於再次發生槍戰的善後事宜，好像不用他操心，因為旁邊的六世已經在打電話。而且一聽就是打給自己家那口子。
程霧開車極快，周圍的風景迅速後退，看的人直眼花。
好在這段高速路並不長，且沒有分叉口。
想來對方無意在找人這事上為難她。當然除了那個故布疑陣和反其道而行之。
隻是，下了高速以後，本來的一條直路分開了一個三岔路口。
好在程霧和六世都沒有任何猶豫地選擇了中間那一條。
走到現在，她反而有些奇怪對方的做法。
“你說，對方這是想讓我們追上還是不想呢。”程霧握著方向盤，柳眉微蹙。
“看樣子那些蠢東西還想玩玩。”六世冷笑，桃花眼裏是濃濃的不屑。“好好的事情不做，非要在這裏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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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皮麵具做的極薄，也很精致，一看就是上品。不過程霧並沒有接。
她笑了笑，“對方既然想和我玩玩，必然早就把我八輩祖宗都查的清清楚楚，戴麵具也沒用。”
“哦。，也是。”六世點了點頭，看上去很可惜地歎了口氣。“哎，那就算了。我本來還想著老大親手做的麵具，給嫂子你用一個呢。”
“行了，別貧了。”程霧空出一手在他額頭上使勁兒彈了一下，在六世抱著額頭埋怨的時候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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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霧想了想，還是讓他們將車停在一塊隱蔽的空地上。等她電話來了再前去接應。因為雖然人多勢眾不錯，可她並不認為這樣對於救人有利。關鍵時候，輕車簡從才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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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來說不是追，而是對方在那裏等著她。
此刻，鄉下麥田裏麥苗正是綠油油一片。大塊的平原地區，一眼望去全是綠色。比起來城市裏車水馬龍喧嘩鬧人的場麵，看上去也是另一種靜謐之美。
不遠處，一輛黑色奔馳停在那裏。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依車而立，望著程霧來的方向。一張剛硬堅挺似乎很是鐵骨錚錚的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
看著那人，程霧眯了眯眼睛。怪不得行事這麽變態，原來是老熟人——在s市見過的那個夜色老總李賀龍。
現在看來，他和義聖門應該不止關係匪淺。看這架勢，這貨是義聖門的狗吧！
這時，六世突然輕嗤了一聲，“看來那狗東西還真是想玩玩！還派了這麽個狗崽子。這北方義聖門是要倒閉了吧！”
程霧搖頭，嚴肅地看了眼六世。“不要這麽隨筆侮辱狗狗好嗎？這種東西怎麽配和狗比。”
“嫂子你強。”六世哈哈大笑，伸出大拇指，表示自愧不如。
兩個人這說說笑笑下車走來的模樣顯然很讓誌在必得的李賀龍憤怒。
這兩個小孩子，居然一點也不害怕！不過，在看到程霧那副從容樣子之後，他摸了摸袖中藏著的藥粉。剛毅的臉上緩緩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心說這樣的女孩才夠味嘛！他就不信在床上她也能這麽從容。看來這次搶到這個任務真是不虧。
他臉上的笑容沒有掩飾。程霧和六世自然看得到。
程霧磨了磨牙，渾身似都散發著凍死人的氣息。“小六，你們那邊有刑堂對吧？”
“恩，”小六點頭，“放心，今天逮到這個狗東西一定讓他試試咱們刑堂所有的酷刑。”
“程小姐好久不見，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年輕。”李賀龍看著款款走來的程霧，伸出一雙鹹豬手。
“抱歉，我不握人渣的手。”程霧一點也沒給他留麵子，當然，手也沒伸出去。
李賀龍對她這樣的反應似乎並不介意，施施然收迴手。“想必有緣千裏來相會說的就是如此。在這種荒郊野外都能遇見。程小姐你說我們算不算是緣定三生？”
“看，那裏有野豬！”
他說著話，程霧一點不客氣地打斷，指了指遠處。
“真的哎！”六世無比配合，看向程霧所指的方向，好像那裏真有一頭迅速跑過的野豬似的。激動開口：“天呐！李老板千裏迢迢來到z市，邂逅一隻s市鄉下一隻活了三年有餘的野豬，真真是緣定三生，有緣千裏來相會。”
“你們！”
原本臉上帶笑的李賀龍在聽到這番話後立刻臉色鐵青，伸出去握手的那隻手縮迴去，不著痕跡地朝袖口摸。聲音表現的很是氣憤。“別忘了，你同學還在我手上！”
六世桃花眼眯了眯，笑的一怕風流即使戴上麵具之後隻是一張不能再普通的臉，可氣質卻依舊極好。
看他們兩個好像沒怎麽察覺，李賀龍膽子大了些。他將那藥粉悄悄送進手中，等待淺淡的香味鑽入兩人的鼻孔。
程霧在和六世飛快對視一眼之後突然閃電般出手，不知道從哪裏將槍摸了出來，抵在李賀龍腦門。
“說，我同學在哪裏，你們想幹什麽！”
“別。別。”李賀龍已經聞到了那股子淺淡的香味，放下心來，舉起雙手，趁機又忽閃了一下手上的粉末，讓它逸散更快。
然後他幾分討好幾分恐懼地拖延時間。
“那個，程小姐，你可以先放下槍嗎？這槍子可不長眼。”
程霧看的出來他在偽裝，當真扣動扳機，在看到李賀龍聽到那輕微響動之後頓時冒氣來的滿頭大汗時輕笑了一聲。
“我還以為李老板多大能耐呢。看來不是一般的怕死。”
李賀龍這才明白過來地方是在耍他，估摸著以這藥效的迅速來看，這兩人應該馬上機會倒下。
這時候，像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似的，程霧的身子不怎麽明顯地歪了一下，但是被她很好的掩飾了起來。
所以他說話大膽了些，連偽裝的恐懼都淡了些。
“嗬嗬，我自然是怕死的。想必程小姐的同學也是一樣怕死，想來你也很怕他死吧？”
“閉嘴！”程霧突然厲喝一聲，然後烏黑的槍支突然從手上滑落。與此同時，她身子又是一歪，且這次幅度較大，她自己看起來很難穩定。
而她旁邊的六世看起來雖然還站的筆直，但隱約可見雙手無力垂著，額頭上起了薄汗，很明顯也是在強撐。
李賀龍看著兩個人大概都已經喪失行動能力的樣子，剛毅的臉部線條勾勒出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笑容。伸出手就要去攬住搖搖欲墜的程霧的腰。同時強行把中氣十足的聲音壓的低柔。
“怎麽樣，是不是手腳無力，四肢酸軟，頭暈眼花？”
“滾！”程霧用兇狠的眼神瞪著他，一腳踹在放寬了警惕的李賀龍膝蓋上。
雖然力氣比平時打了不少折扣，不過李賀龍還是後退了一步。
“嗬嗬，我最喜歡小刺蝟了。把刺一根根拔掉，然後擁入我的懷中，滲入骨血的滋味一定很不錯。小刺蝟，你說是不是呢？”
說著話，他又要去湊上程霧的臉。
程霧不知什麽時候手伸進了兜裏，然後一把粉末撒到李賀龍臉上。
“不要再靠近我，這個是癢粉，供你*兩個小時！不謝！”
似乎響應她的話似的。她話音剛落，李賀龍就察覺到一陣直入骨髓的癢意，從肉到血再到骨，仿佛有一萬隻螞蟻再啃噬。
“啊啊啊啊你這小賤人，信不信老子就在這裏辦了你！”
程霧嗤笑，許是藥性發作更厲害，她支撐不住，直接坐到了地上。
可有些人即使坐在地上，依舊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她抬頭看著李賀龍，笑的倨傲。
“在你辦了老娘之前，老娘身上的武器隨便一用，就夠你斷子絕孫下地獄永不超生，你信是不信？”
經曆了剛剛的事情，李賀龍是信的。但是這個小妮兒勢在必得，而且，她再怎麽狂也是中了藥的，嗬嗬。
這麽一想，他連心肝都在癢癢。“我信，那你們主動跟我走好了。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說到這裏，他頓了片刻，又搖了搖頭。“但是，你得先幫我把這癢粉解了。”
“李老板仿佛是在逗我？”程霧好像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似的。“我給你解了讓你繼續禍害我！你以為全世界都跟你女兒那麽蠢？”
“不過。”看著李賀龍的終於不再笑的臉色，她又不知道從哪裏摸出點藥粉，撒到李賀龍身上。“這個不是解藥，但是暫時可以緩解。總要李老板遵守承諾不在這裏碰我，我才能給你解藥吧？”
程霧說了一大串話。
可李賀龍不知道是因為癢粉迷了心智的緣故，還是被程霧的笑容閃花了眼，還當真點了點頭。然後朝著車裏大吼一聲。
“你們是死的嗎？還不給老子滾下來給兩位讓座！”
說完他試圖上前扶著程霧，卻在想到癢粉和剛才的對話時縮迴了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程霧和六世相互攙扶著上了那輛黑色奔馳。
隻是。得意忘形的李賀龍並沒有看到兩人轉過身那一刻，對視之時，意味深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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