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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凡頂層總統套裏，一個穿天藍色襯衣的男子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任隨風飄揚的窗簾拂過清秀溫潤的麵頰。︾樂︾文︾小︾說|他手裏拿著一杯紅酒，看著樓下一步步朝白色賓利走去的女孩，眼底的溫柔越發深邃而寵溺，幾欲將人吸斃進去。
此時，門哐啷一聲被打開。
他一點也不意外地喝了一口酒，並沒有迴頭，隻用指腹摩挲著唇邊殘留的紅色酒水。低柔魅惑的聲線透出毫不掩飾的興味。
“真是有趣的孩子啊。嘛，看來這次花費這麽大代價來z市，還是挺值得的！”
徐皓原本有些失神，男子聲音又低。他自然是沒聽見的。
隻是，看著背對他立在窗邊的男子，依稀可見側臉彎起的詭異弧度，他突然覺得脊背有些涼。
和這個看似溫潤如玉實則狡詐如狐的男子相交多年。一看便知他是又想出什麽幺蛾子。
於是，他濃粗的眉毛一瞬間幾不可聞地皺了皺眉，斂起因剛才那對璧人而帶來的失神的感覺。拉了拉黑色t恤，又在胸前的骷髏頭上撣了撣，才沉聲道：“現在你人已經來到了z市，答應付的代價也別忘了。還有，在z市，別忘了誰說了算！”
“嗬嗬——”
男子聞聲，轉過頭來，溫柔的似要滴出水的眼神還沒斂起，直直盯著徐皓。
直到徐皓的臉色黑的想要動手，他才悠悠開了口，繼續下文。
“徐大幫主。你，跟江雨，到底什麽關係？她真不是你女人？”男子似連肢體動作都散發著溫柔的溺死人的笑意。徐皓明知道他揶揄和興味多過詢問和正經。但你的女人四個字還是像一塊石頭砸在他的心海之中，激起千層浪。
這樣的話讓他一時不知道怎麽反應。
而這麽多年的處事法則又不允許他失態。
於是，和往常一樣的，他下巴微抬，神色倨傲，粗濃的眉毛橫著，換了道上大佬的氣場。聲音有些粗糲道：“收起你的胡亂猜測。這裏不是台島。”而且，她，也不是我的，女人。
剩下的一句，不可能說出口的。和他一貫喜歡的張揚高傲的模樣截然相反的挫敗和失落的話，在心裏響起，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看他模樣，若是普通人自然察覺不出來這倨傲的態度裏暗藏的難以察覺的羞惱和掩飾。
但祁琛不是普通人。而且還是不止一次和徐皓打交道的普通人。
所以他低低笑了出來，仰起頭，將高腳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喉結隨著酒水的下咽而滾動，脖頸修長，帶著一股子致命的誘惑力。再配上他臉上的笑容。溫潤之上多了一分愉悅兩分神秘三分性感四分邪魅。
“啊，看來並不是。”他聲音透出幾分和表情不符的失落，感覺很虛假。然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繼續道：“不過這樣也好，正好我覺得她很有趣。本想如果你們有關係那就算了。但是現在——”
“閉嘴！”徐皓渾厚粗糲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全身那屬於黑道殺伐之人的戾氣盡數散發出來。“別忘了這裏是z市，我的地盤上，還輪不到你抓你所謂的羔羊。”
看他反應，祁琛臉上笑容越發燦爛。拿著酒杯的手晃了晃，一步步湊近徐皓，“嘛，看來不需要你迴答我的問題了。你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不是嗎？”
“你——”徐皓這才發現自己的大意和分神導致又中了這人的招，濃眉瞬間皺如一座山，冰冷的眼神裏盡是殺氣。
打交道那麽多次，他早就對這條死狐狸有了相當的防備。那種攝人心魂迷亂心智的招數即使是第一次交鋒也沒讓他像今天這般。
“哎呀阿皓，別這麽認真嘛！我逗你玩的。雖說兄弟妻不客氣，但是鑒於我發現了個比江雨更好玩的小家夥。所以——”
說到這裏，他眼睛笑成了月牙兒，眸光裏的溫柔也鋪天蓋地幾乎將人淹沒。
“我還是先和那小家夥玩玩好了。反正她好像還是江雨的人，最後再把她們倆一起拿下，那滋味兒肯定很——”
正說著話。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頭頂突然多了一點涼意，而一聲輕微的哢嚓昭示著這不不是一個惡作劇。
然而，即使被黑洞洞的槍口抵著。他的笑容也沒淺上半分，反而更加放肆。
“呀，阿皓你真是越來越開不起玩笑了，不好玩。”他說著不好玩的時候，小心地伸出手推掉了抵在腦袋上的槍。然後轉身走迴到落地窗前，看著已經啟動的賓利上在說著什麽話的男女，捏著下巴，低聲道：“果然還是小家夥好玩哪！”
隻是。話還未落，他看到正低頭摸著女孩腦袋的男人好像扭了一下頭。然後，他腦袋突然劇烈一痛，連帶著靈魂好像都被撕裂一般。在這種極致的疼痛下。他驀地兩搶一下，後退三步。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拿在手中的空高杯砰然落地，掉在羊毛地毯的邊緣，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
樓下車內，程霧感覺到正幫自己攏頭發並且給自己解釋為什麽突然出現的事情的陸燁說話好像停頓了一下。而且隱約帶著一閃而過的氣息不穩。
她柳眉微皺，想要扭過頭，卻被握著自己頭發的陸燁固定了一下。隻得納悶地問了一句怎麽了？
陸燁咽下喉頭一絲腥鹹，眸中冷光瞬間斂起，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淡淡道，“可是弄疼你了？我，我沒經驗——抱歉。”
程霧聽著陸燁絲毫沒有抱歉語氣的平板句子，忽覺，自己好像邪惡了些。腦子裏竟然浮現出了那種少兒不宜的畫麵。
可偏偏對方是陸燁，而且是一本正經的道歉和解釋，讓她那種邪惡感更加升級。但是當她罵了幾句自己這個萬惡的腐女之後。覺得那種極致的呆萌也是很可愛。連帶著剛才的那點異常也理解為是他發現自己手法不對所以停頓了一下。
所以她也沒再多想多問，隻按住他的手，轉過身來，輕笑道：“既然抱歉，那就不要東拉西扯。告訴我，你怎麽會突然出現。”
陸燁為她係好安全帶，發動車子，在她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第兩百多秒之後，才淡淡開口。“小六說今天有人要和你表白。”
……
程霧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試圖從陸燁神情中找到點撒謊的痕跡。
最後，陸燁實在看不下去，捂住了她的眼睛。
“剛才那個隻是其中一個原因。最重要的那個是。我想你了。”
……
好吧，看著陸燁古井無波的眸子裏那滿滿的認真。程霧相信是這個原因。
但是這麽麵對麵的聽到。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迴到了十六歲情竇初開的年紀。因為一句簡簡單單的情話會有些耳根發熱，心頭悸動。
她這才驚覺，自家那個純情又禁欲的燁老大，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已經升級為撩妹高手。總是能一句話就讓她臉紅心跳。
她大眼睛眨了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迴應這詭異的氣氛。所以半晌才輕咳一聲，用低的跟蚊子哼哼一樣的聲音道：“我也想你，陸燁。”
說完，她歪頭將小手覆蓋在陸燁握著方向盤的手上，聲音大了些。
“相信我，也相信自己。”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她相信陸燁懂。她也希望他能懂。
一句話如石沉大海，直到車子停下來。陸燁為她解了安全帶，打開車門，牽起她的手走進兩人初次見麵的。那個陸燁的私人醫院。陸燁淡淡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恩。”
雖輕如鴻毛，亦重比千鈞。
陸燁並沒有在z市停留太久。當天晚上將程霧在宿舍關門之前送迴學校就坐了直接去了機場。
這次說走就走的“打擊情敵行動”，也算圓滿完成。事件起因本就是六世撕心裂肺地說有兔子要吃嫂子這棵窩邊草，並且信誓旦旦地說女人的心思在異地戀時就很容易動搖。
其實他相信程霧，也並不會懷疑情敵能撈到什麽好處。但內心的那股子壓抑已久的，因為那些難言的秘事帶來的患得患失感，和耐不住實在太想她的感覺。以及老二老三的說法頻頻不斷的耳邊風說，女孩子會喜歡這樣的驚喜。
於是他也就沒什麽準備地來了這麽一場。為了程霧第不知道多少次做那些以往嗤之以鼻的事情。
隻不過沒想到，那個騷狐狸，居然衝破了魅的打壓。又來了內地。
並且，還站在帝凡的頂層偷窺他們倆。而且看樣子，那人已經對他的小霧起了些興趣。
雖然他當場就給了那人教訓。但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這段時間將師父接到了京都，一直在想辦法祛除那股邪氣。且剛剛被交代過不許善用靈力和精神力。
然後他就自己也受到了影響。
祁琛其人也算人物。既然突破了打壓。他也不打算讓他命斷z市。於是也隻叮囑了這邊的自己人注意他動向，時刻監視即可。
隻不過，這些深層次的事情，程霧並不清楚。盡管有些疑慮，卻也都被陸燁以各種途徑打消了。
*
對於程霧來說。正式上課的時間到了，所有的一切都邁上了正軌。
高二是高中三年裏比較重要的積累期。所以程霧是打起十萬分的精神來應對這一年的課程的。
十月份是多事之秋。新遊戲上市，之前投資的網絡平台那邊，雲鴻速度很快，已經注冊好了公司。但是後續資金暫時還是一個無底洞，她還需繼續籌。s市那邊的美夢成真建設以及江雨集團和社團在那邊的發展也需要她親自去查看一番。
這麽算來，即使是甩手掌櫃也不輕鬆。所以悠閑的九月她決定好好過。
然而，當開學半個月後，缺席了半個月的政治老師走上講台時。她感覺像是平靜的日子裏突然來了一道驚天炸雷。
心裏無數句咆哮隻匯合成一句話。
臥槽臥槽臥槽！為什麽祁琛那個騷狐狸會出現在教室裏。還他媽是她的政治老師？
這可是個，道上的大佬！不是什麽謙謙君子。
這種人，確定不會把一高這些祖國的花朵心中那堅定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帶歪？
在看到祁琛那一刻，她猛地站起來，一臉吃了蒼蠅的模樣，連凳子倒在地上都渾然不覺。打斷了講台上正做自我介紹的溫潤如玉的男子的話。
然後昨晚打電話時陸燁那句話便又浮現在了耳中。
“明天你可能會看到一隻許久不見也並不想見的，額，你口中經常形容為傻逼的東西。不過不用為他影響心情。他翻不出浪花兒來。”
直到此刻，她才懂得了其中含義。
何止是傻逼，簡直就是懵逼呆逼醜逼神經逼的結合體。她對祁琛那種反感就跟紮在骨子裏一樣，現在讓這個人當自己老師？想到他那種溫柔的把人淹死的眼神兒。她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看她這反應，祁琛溫柔地笑了笑，在全班女生花癡的眼神中看了看程霧。
“這是我見過的最熱情的班長，很高興程霧同學對我這麽歡迎。可未來的一年，做老師的會好好教導你，”說到這裏，他頓了頓之後，才加上了那個姍姍來遲的“們。”
程霧冷笑一聲，坐到代小禾給她扶起的椅子上，淡淡開口，學著陸燁一臉冷漠的樣子道：“希望從監獄裏走出來專業做老師的您真能對全班同學的學業負責。”
剛剛事出突然，她確實是失態了。但是她一向就不是讓自己陷入被動的人。
果然，她話剛剛出口，所有人看向祁琛的目光都變得微妙起來。包括剛剛一臉癡迷的女生們。
誰又能想到，這溫潤玉如的男子竟會是從牢裏出來的。盡管不願相信，可程霧那語氣表情皆不似作假，看起來兩個人好像不止認識，好像還挺熟，程霧知道並不奇怪。
所以大家隻得惋惜的搖了搖頭。隨即開始好奇這樣到男人，為什麽會跟坐牢這種事聯係在一起。
程霧顯然很懂他們的八卦心理，立刻就給了解釋。
她靠到後麵的桌椅上，悲憤裏帶著調侃，質問裏帶著敢怒不敢言的感覺。
“原本以為強奸罪要判個無期徒刑來著，沒想到祁老師，哦不，周老師。您現在是用的這個名字吧？沒想到周老師居然三年就出來了。對於一個沒有家世背景的男人來講，這麽容易出來，一定是勞動改造做的好。恭喜。”
說到這裏，她掃了一圈那唾棄和鄙夷的目光，心裏暗爽地再接再厲。
“那啥，看來還是要學好政治，要不然連怎麽判刑都不懂。以後全班同學的政治和法律常識請您多多教導了。”
或許在s市她不敢這種態度。但是z市是她的大本營。她還真不怕。
況且陸燁看起來也是有所準備，就算是她狐假虎威地玩玩，想必陸燁隻會更高興。
講台上，祁琛看著笑的跟小狐狸一樣，目光裏帶著挑釁的程霧，臉上原本清淺矜持的笑意加深了些。
果然啊，這個小狐狸，很對他的胃口。這黑心的樣兒，真是可愛。
他無視全班同學剛才那崇拜炙熱的目光變成鄙夷的樣子，隻用那雙溫柔的溺死人的眼睛盯住程霧，幾分委屈幾分黯然。
“小霧，當年青梅竹馬我也舍不得你，可家人執意搬家，十歲的我無力反抗。不曾想再見麵會是如此光景。你用這樣的惡作劇報複我，我不怪你。可是，我們倆的私事還是私下解決的好。省得耽誤了同學的時間不是麽？”
……
此話一出，已經瘋狂轉變過的氣氛又變了一次。
全班同學依舊神色微妙。可這會兒的微妙裏卻是懵逼的意味居多。這他媽，搞了半天，是惡作劇？耍他們的吧！
“大叔。”程霧一副你真不要臉的表情看向祁琛。
“我說，你今年是三十二吧？你十歲的時候，我還沒出生……要不是我堂姐差點被你……你這樣的人渣我也不會記憶猶新。我佩服你重新做人的勇氣，也支持你洗心革麵的行為。但是，如果讓我配合你撒謊洗白你的形象。”說到這裏，她語調比剛才高了點兒，也更擲地有聲。
“那不可能。我不會為一個這樣的人遮掩過去。當然，未來，你可以找機會向大家證明你真的改了。”
全班同學：……有沒有人可以講清楚到底怎麽迴事。
這樣的情景下。
隻有坐在程霧後麵事先得到消息的六世比較悠閑。
他手裏拿著錄音筆，幾乎笑抽。不過當然，也沒忘記自己為自家嫂子保駕護航，做自家老大的貼身小棉襖，為了兩個人的感情良好可持續發展而貢獻整個青春的任務。
在程霧的話落音之後，六世抱著他被保齡球包裹起來的骷髏頭。又整了整厚實的風衣的領子，將其豎起。站了起來。
她的表情和程霧如出一轍，語氣依然。斜睨祁琛道：“祁，哦不，現在是周老師。作為當年事件的見證者，作為一個生在紅旗下的五好青年。我們沒法為你的過去掩蓋。所以，請您在以後的日子裏能夠證明你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的決心。”
六世平時話不算多，整日跟在程霧身後。但是人緣卻比程霧好上許多。因為他好像懂得讀心術一樣，每句話都說到人心坎上。
所以有了他的一錘定音，幾乎沒有人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本來猶疑不定的那些目光也都化成了鄙夷，像是一道道利劍。如果可以，就要直接把祁琛戳成篩子。
祁琛並不在意別人的鄙夷。因為那樣的目光他見怪不怪。
但是碰上這麽有趣的小東西卻是他始料未及的。她今天的表現，雖然拙劣了些。但實在是令人驚喜呐！不是麽？感覺會是個很好的玩具呢。
所以，他溫潤的目光裏，水波一層層加深，越來越溺人。隻緊緊盯著程霧，像是在看一個探囊即可取出的玩物一般。
程霧迎上他的目光，在看清了他眼中的興味之後，豎起中指，緩緩搖了搖頭。
隻是，此時的他尚不知道。一生以有趣的人為玩物的他，最終卻是會栽在一個認定的玩物手上，自此。萬劫不複。
以後的事暫且不提。
祁琛就這麽在自以為籌謀成功的第一節課上，被貼上了一個強奸犯從良、結果未知的標簽。進入校門時迷倒的那些個女老師都從傾慕變成了鄙夷。每每上課便被當猩猩一樣觀賞。
晚上，六世將錄音傳給了陸燁。
陸燁聽完，語氣雖然還是平平淡淡，但卻說了一句簡直要讓六世飛起的話。
“從今天開始，開始考察你升為小五的資格。”
因為這麽一句話。他絲毫沒注意自家老大話裏的禪機，就開始挨個打電話，從老二開始，直到小七，一一炫耀過去。
而另一邊，收了線的陸燁直接撥通了程霧的電話。
他沒有說自己已經通過錄音筆知道了一切，隻聽著程霧絮絮叨叨地給他講一些細節。誇大自己的英明神武，順便貶低猥瑣又湊不要臉的祁琛。不時可以聽到電話那邊代小禾取笑程霧重色輕友的話。
原來，生活應該是這樣的麽？握著電話的陸燁唇角慢慢彎起，透過落地窗照進來的微弱的光芒在他如冰如玉的臉上投射出奇異的光影，深邃而迷人。
*
雖然多了個政治老師祁琛，可因為陸燁之前交代過的關係，程霧並沒有太如驚弓之鳥。
隻是，自從上次不歡而散之後，幾個女生之間來往倒是如常。但幾個男生卻有一段沒見影子。
就連臉皮一向很厚的陳晨見到程霧時都頭一低，一臉尷尬地繞開。
次數多了，認識他們的人都發現了端倪。然後恍然大悟，哦，這一段以前浩浩蕩蕩的十人組好像都變成了女子黨。
為此，學校裏開始傳開一些謠言。
說是幾個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因為感情問題鬧翻，自此友情付之一炬。
對此，程霧不過一笑，她相信，那幾個家夥，肯定會有想通的時候。而六世，對此卻是求之不得。畢竟在他的認知裏，最好所有的雄性都離自家嫂子遠遠地才好。
隻不過，打電話給陸燁說起這個事情，並且道了恭喜之後。陸燁卻冷冰冰丟下一句話，暫停考察升級資格。
然後電話那邊便是盲音。緊接著她就看著他們家大嫂一臉蕩漾的接通了電話。
所有人似乎都不太著急。
可，在這個過程裏，代小禾卻有些坐不住了。
所以，某一天，她在探了程霧口風之後，一咬牙，一跺腳。撥通了安墨的電話。
隻是，電話的內容卻讓她原本勉強堆起的笑容一僵。
然後，手機啪嗒一聲落到了地上。
跑到教室門前的走廊打電話的代小禾風一樣卷進教室，連差點撞到了同學都顧不得，更顧不得馬上就是上課時間。
她拉著程霧跑出教室，臉色有些發白。
走到樓梯處。程霧才勉力拉住她停了下來，按住她的肩膀。
“小禾，到底怎麽了？”
“王文凱他。他，他失蹤了！”
帝凡頂層總統套裏，一個穿天藍色襯衣的男子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任隨風飄揚的窗簾拂過清秀溫潤的麵頰。︾樂︾文︾小︾說|他手裏拿著一杯紅酒，看著樓下一步步朝白色賓利走去的女孩，眼底的溫柔越發深邃而寵溺，幾欲將人吸斃進去。
此時，門哐啷一聲被打開。
他一點也不意外地喝了一口酒，並沒有迴頭，隻用指腹摩挲著唇邊殘留的紅色酒水。低柔魅惑的聲線透出毫不掩飾的興味。
“真是有趣的孩子啊。嘛，看來這次花費這麽大代價來z市，還是挺值得的！”
徐皓原本有些失神，男子聲音又低。他自然是沒聽見的。
隻是，看著背對他立在窗邊的男子，依稀可見側臉彎起的詭異弧度，他突然覺得脊背有些涼。
和這個看似溫潤如玉實則狡詐如狐的男子相交多年。一看便知他是又想出什麽幺蛾子。
於是，他濃粗的眉毛一瞬間幾不可聞地皺了皺眉，斂起因剛才那對璧人而帶來的失神的感覺。拉了拉黑色t恤，又在胸前的骷髏頭上撣了撣，才沉聲道：“現在你人已經來到了z市，答應付的代價也別忘了。還有，在z市，別忘了誰說了算！”
“嗬嗬——”
男子聞聲，轉過頭來，溫柔的似要滴出水的眼神還沒斂起，直直盯著徐皓。
直到徐皓的臉色黑的想要動手，他才悠悠開了口，繼續下文。
“徐大幫主。你，跟江雨，到底什麽關係？她真不是你女人？”男子似連肢體動作都散發著溫柔的溺死人的笑意。徐皓明知道他揶揄和興味多過詢問和正經。但你的女人四個字還是像一塊石頭砸在他的心海之中，激起千層浪。
這樣的話讓他一時不知道怎麽反應。
而這麽多年的處事法則又不允許他失態。
於是，和往常一樣的，他下巴微抬，神色倨傲，粗濃的眉毛橫著，換了道上大佬的氣場。聲音有些粗糲道：“收起你的胡亂猜測。這裏不是台島。”而且，她，也不是我的，女人。
剩下的一句，不可能說出口的。和他一貫喜歡的張揚高傲的模樣截然相反的挫敗和失落的話，在心裏響起，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看他模樣，若是普通人自然察覺不出來這倨傲的態度裏暗藏的難以察覺的羞惱和掩飾。
但祁琛不是普通人。而且還是不止一次和徐皓打交道的普通人。
所以他低低笑了出來，仰起頭，將高腳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喉結隨著酒水的下咽而滾動，脖頸修長，帶著一股子致命的誘惑力。再配上他臉上的笑容。溫潤之上多了一分愉悅兩分神秘三分性感四分邪魅。
“啊，看來並不是。”他聲音透出幾分和表情不符的失落，感覺很虛假。然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繼續道：“不過這樣也好，正好我覺得她很有趣。本想如果你們有關係那就算了。但是現在——”
“閉嘴！”徐皓渾厚粗糲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全身那屬於黑道殺伐之人的戾氣盡數散發出來。“別忘了這裏是z市，我的地盤上，還輪不到你抓你所謂的羔羊。”
看他反應，祁琛臉上笑容越發燦爛。拿著酒杯的手晃了晃，一步步湊近徐皓，“嘛，看來不需要你迴答我的問題了。你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不是嗎？”
“你——”徐皓這才發現自己的大意和分神導致又中了這人的招，濃眉瞬間皺如一座山，冰冷的眼神裏盡是殺氣。
打交道那麽多次，他早就對這條死狐狸有了相當的防備。那種攝人心魂迷亂心智的招數即使是第一次交鋒也沒讓他像今天這般。
“哎呀阿皓，別這麽認真嘛！我逗你玩的。雖說兄弟妻不客氣，但是鑒於我發現了個比江雨更好玩的小家夥。所以——”
說到這裏，他眼睛笑成了月牙兒，眸光裏的溫柔也鋪天蓋地幾乎將人淹沒。
“我還是先和那小家夥玩玩好了。反正她好像還是江雨的人，最後再把她們倆一起拿下，那滋味兒肯定很——”
正說著話。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頭頂突然多了一點涼意，而一聲輕微的哢嚓昭示著這不不是一個惡作劇。
然而，即使被黑洞洞的槍口抵著。他的笑容也沒淺上半分，反而更加放肆。
“呀，阿皓你真是越來越開不起玩笑了，不好玩。”他說著不好玩的時候，小心地伸出手推掉了抵在腦袋上的槍。然後轉身走迴到落地窗前，看著已經啟動的賓利上在說著什麽話的男女，捏著下巴，低聲道：“果然還是小家夥好玩哪！”
隻是。話還未落，他看到正低頭摸著女孩腦袋的男人好像扭了一下頭。然後，他腦袋突然劇烈一痛，連帶著靈魂好像都被撕裂一般。在這種極致的疼痛下。他驀地兩搶一下，後退三步。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拿在手中的空高杯砰然落地，掉在羊毛地毯的邊緣，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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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車內，程霧感覺到正幫自己攏頭發並且給自己解釋為什麽突然出現的事情的陸燁說話好像停頓了一下。而且隱約帶著一閃而過的氣息不穩。
她柳眉微皺，想要扭過頭，卻被握著自己頭發的陸燁固定了一下。隻得納悶地問了一句怎麽了？
陸燁咽下喉頭一絲腥鹹，眸中冷光瞬間斂起，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淡淡道，“可是弄疼你了？我，我沒經驗——抱歉。”
程霧聽著陸燁絲毫沒有抱歉語氣的平板句子，忽覺，自己好像邪惡了些。腦子裏竟然浮現出了那種少兒不宜的畫麵。
可偏偏對方是陸燁，而且是一本正經的道歉和解釋，讓她那種邪惡感更加升級。但是當她罵了幾句自己這個萬惡的腐女之後。覺得那種極致的呆萌也是很可愛。連帶著剛才的那點異常也理解為是他發現自己手法不對所以停頓了一下。
所以她也沒再多想多問，隻按住他的手，轉過身來，輕笑道：“既然抱歉，那就不要東拉西扯。告訴我，你怎麽會突然出現。”
陸燁為她係好安全帶，發動車子，在她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第兩百多秒之後，才淡淡開口。“小六說今天有人要和你表白。”
……
程霧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試圖從陸燁神情中找到點撒謊的痕跡。
最後，陸燁實在看不下去，捂住了她的眼睛。
“剛才那個隻是其中一個原因。最重要的那個是。我想你了。”
……
好吧，看著陸燁古井無波的眸子裏那滿滿的認真。程霧相信是這個原因。
但是這麽麵對麵的聽到。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迴到了十六歲情竇初開的年紀。因為一句簡簡單單的情話會有些耳根發熱，心頭悸動。
她這才驚覺，自家那個純情又禁欲的燁老大，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已經升級為撩妹高手。總是能一句話就讓她臉紅心跳。
她大眼睛眨了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迴應這詭異的氣氛。所以半晌才輕咳一聲，用低的跟蚊子哼哼一樣的聲音道：“我也想你，陸燁。”
說完，她歪頭將小手覆蓋在陸燁握著方向盤的手上，聲音大了些。
“相信我，也相信自己。”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她相信陸燁懂。她也希望他能懂。
一句話如石沉大海，直到車子停下來。陸燁為她解了安全帶，打開車門，牽起她的手走進兩人初次見麵的。那個陸燁的私人醫院。陸燁淡淡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恩。”
雖輕如鴻毛，亦重比千鈞。
陸燁並沒有在z市停留太久。當天晚上將程霧在宿舍關門之前送迴學校就坐了直接去了機場。
這次說走就走的“打擊情敵行動”，也算圓滿完成。事件起因本就是六世撕心裂肺地說有兔子要吃嫂子這棵窩邊草，並且信誓旦旦地說女人的心思在異地戀時就很容易動搖。
其實他相信程霧，也並不會懷疑情敵能撈到什麽好處。但內心的那股子壓抑已久的，因為那些難言的秘事帶來的患得患失感，和耐不住實在太想她的感覺。以及老二老三的說法頻頻不斷的耳邊風說，女孩子會喜歡這樣的驚喜。
於是他也就沒什麽準備地來了這麽一場。為了程霧第不知道多少次做那些以往嗤之以鼻的事情。
隻不過沒想到，那個騷狐狸，居然衝破了魅的打壓。又來了內地。
並且，還站在帝凡的頂層偷窺他們倆。而且看樣子，那人已經對他的小霧起了些興趣。
雖然他當場就給了那人教訓。但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這段時間將師父接到了京都，一直在想辦法祛除那股邪氣。且剛剛被交代過不許善用靈力和精神力。
然後他就自己也受到了影響。
祁琛其人也算人物。既然突破了打壓。他也不打算讓他命斷z市。於是也隻叮囑了這邊的自己人注意他動向，時刻監視即可。
隻不過，這些深層次的事情，程霧並不清楚。盡管有些疑慮，卻也都被陸燁以各種途徑打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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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程霧來說。正式上課的時間到了，所有的一切都邁上了正軌。
高二是高中三年裏比較重要的積累期。所以程霧是打起十萬分的精神來應對這一年的課程的。
十月份是多事之秋。新遊戲上市，之前投資的網絡平台那邊，雲鴻速度很快，已經注冊好了公司。但是後續資金暫時還是一個無底洞，她還需繼續籌。s市那邊的美夢成真建設以及江雨集團和社團在那邊的發展也需要她親自去查看一番。
這麽算來，即使是甩手掌櫃也不輕鬆。所以悠閑的九月她決定好好過。
然而，當開學半個月後，缺席了半個月的政治老師走上講台時。她感覺像是平靜的日子裏突然來了一道驚天炸雷。
心裏無數句咆哮隻匯合成一句話。
臥槽臥槽臥槽！為什麽祁琛那個騷狐狸會出現在教室裏。還他媽是她的政治老師？
這可是個，道上的大佬！不是什麽謙謙君子。
這種人，確定不會把一高這些祖國的花朵心中那堅定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帶歪？
在看到祁琛那一刻，她猛地站起來，一臉吃了蒼蠅的模樣，連凳子倒在地上都渾然不覺。打斷了講台上正做自我介紹的溫潤如玉的男子的話。
然後昨晚打電話時陸燁那句話便又浮現在了耳中。
“明天你可能會看到一隻許久不見也並不想見的，額，你口中經常形容為傻逼的東西。不過不用為他影響心情。他翻不出浪花兒來。”
直到此刻，她才懂得了其中含義。
何止是傻逼，簡直就是懵逼呆逼醜逼神經逼的結合體。她對祁琛那種反感就跟紮在骨子裏一樣，現在讓這個人當自己老師？想到他那種溫柔的把人淹死的眼神兒。她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看她這反應，祁琛溫柔地笑了笑，在全班女生花癡的眼神中看了看程霧。
“這是我見過的最熱情的班長，很高興程霧同學對我這麽歡迎。可未來的一年，做老師的會好好教導你，”說到這裏，他頓了頓之後，才加上了那個姍姍來遲的“們。”
程霧冷笑一聲，坐到代小禾給她扶起的椅子上，淡淡開口，學著陸燁一臉冷漠的樣子道：“希望從監獄裏走出來專業做老師的您真能對全班同學的學業負責。”
剛剛事出突然，她確實是失態了。但是她一向就不是讓自己陷入被動的人。
果然，她話剛剛出口，所有人看向祁琛的目光都變得微妙起來。包括剛剛一臉癡迷的女生們。
誰又能想到，這溫潤玉如的男子竟會是從牢裏出來的。盡管不願相信，可程霧那語氣表情皆不似作假，看起來兩個人好像不止認識，好像還挺熟，程霧知道並不奇怪。
所以大家隻得惋惜的搖了搖頭。隨即開始好奇這樣到男人，為什麽會跟坐牢這種事聯係在一起。
程霧顯然很懂他們的八卦心理，立刻就給了解釋。
她靠到後麵的桌椅上，悲憤裏帶著調侃，質問裏帶著敢怒不敢言的感覺。
“原本以為強奸罪要判個無期徒刑來著，沒想到祁老師，哦不，周老師。您現在是用的這個名字吧？沒想到周老師居然三年就出來了。對於一個沒有家世背景的男人來講，這麽容易出來，一定是勞動改造做的好。恭喜。”
說到這裏，她掃了一圈那唾棄和鄙夷的目光，心裏暗爽地再接再厲。
“那啥，看來還是要學好政治，要不然連怎麽判刑都不懂。以後全班同學的政治和法律常識請您多多教導了。”
或許在s市她不敢這種態度。但是z市是她的大本營。她還真不怕。
況且陸燁看起來也是有所準備，就算是她狐假虎威地玩玩，想必陸燁隻會更高興。
講台上，祁琛看著笑的跟小狐狸一樣，目光裏帶著挑釁的程霧，臉上原本清淺矜持的笑意加深了些。
果然啊，這個小狐狸，很對他的胃口。這黑心的樣兒，真是可愛。
他無視全班同學剛才那崇拜炙熱的目光變成鄙夷的樣子，隻用那雙溫柔的溺死人的眼睛盯住程霧，幾分委屈幾分黯然。
“小霧，當年青梅竹馬我也舍不得你，可家人執意搬家，十歲的我無力反抗。不曾想再見麵會是如此光景。你用這樣的惡作劇報複我，我不怪你。可是，我們倆的私事還是私下解決的好。省得耽誤了同學的時間不是麽？”
……
此話一出，已經瘋狂轉變過的氣氛又變了一次。
全班同學依舊神色微妙。可這會兒的微妙裏卻是懵逼的意味居多。這他媽，搞了半天，是惡作劇？耍他們的吧！
“大叔。”程霧一副你真不要臉的表情看向祁琛。
“我說，你今年是三十二吧？你十歲的時候，我還沒出生……要不是我堂姐差點被你……你這樣的人渣我也不會記憶猶新。我佩服你重新做人的勇氣，也支持你洗心革麵的行為。但是，如果讓我配合你撒謊洗白你的形象。”說到這裏，她語調比剛才高了點兒，也更擲地有聲。
“那不可能。我不會為一個這樣的人遮掩過去。當然，未來，你可以找機會向大家證明你真的改了。”
全班同學：……有沒有人可以講清楚到底怎麽迴事。
這樣的情景下。
隻有坐在程霧後麵事先得到消息的六世比較悠閑。
他手裏拿著錄音筆，幾乎笑抽。不過當然，也沒忘記自己為自家嫂子保駕護航，做自家老大的貼身小棉襖，為了兩個人的感情良好可持續發展而貢獻整個青春的任務。
在程霧的話落音之後，六世抱著他被保齡球包裹起來的骷髏頭。又整了整厚實的風衣的領子，將其豎起。站了起來。
她的表情和程霧如出一轍，語氣依然。斜睨祁琛道：“祁，哦不，現在是周老師。作為當年事件的見證者，作為一個生在紅旗下的五好青年。我們沒法為你的過去掩蓋。所以，請您在以後的日子裏能夠證明你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的決心。”
六世平時話不算多，整日跟在程霧身後。但是人緣卻比程霧好上許多。因為他好像懂得讀心術一樣，每句話都說到人心坎上。
所以有了他的一錘定音，幾乎沒有人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本來猶疑不定的那些目光也都化成了鄙夷，像是一道道利劍。如果可以，就要直接把祁琛戳成篩子。
祁琛並不在意別人的鄙夷。因為那樣的目光他見怪不怪。
但是碰上這麽有趣的小東西卻是他始料未及的。她今天的表現，雖然拙劣了些。但實在是令人驚喜呐！不是麽？感覺會是個很好的玩具呢。
所以，他溫潤的目光裏，水波一層層加深，越來越溺人。隻緊緊盯著程霧，像是在看一個探囊即可取出的玩物一般。
程霧迎上他的目光，在看清了他眼中的興味之後，豎起中指，緩緩搖了搖頭。
隻是，此時的他尚不知道。一生以有趣的人為玩物的他，最終卻是會栽在一個認定的玩物手上，自此。萬劫不複。
以後的事暫且不提。
祁琛就這麽在自以為籌謀成功的第一節課上，被貼上了一個強奸犯從良、結果未知的標簽。進入校門時迷倒的那些個女老師都從傾慕變成了鄙夷。每每上課便被當猩猩一樣觀賞。
晚上，六世將錄音傳給了陸燁。
陸燁聽完，語氣雖然還是平平淡淡，但卻說了一句簡直要讓六世飛起的話。
“從今天開始，開始考察你升為小五的資格。”
因為這麽一句話。他絲毫沒注意自家老大話裏的禪機，就開始挨個打電話，從老二開始，直到小七，一一炫耀過去。
而另一邊，收了線的陸燁直接撥通了程霧的電話。
他沒有說自己已經通過錄音筆知道了一切，隻聽著程霧絮絮叨叨地給他講一些細節。誇大自己的英明神武，順便貶低猥瑣又湊不要臉的祁琛。不時可以聽到電話那邊代小禾取笑程霧重色輕友的話。
原來，生活應該是這樣的麽？握著電話的陸燁唇角慢慢彎起，透過落地窗照進來的微弱的光芒在他如冰如玉的臉上投射出奇異的光影，深邃而迷人。
*
雖然多了個政治老師祁琛，可因為陸燁之前交代過的關係，程霧並沒有太如驚弓之鳥。
隻是，自從上次不歡而散之後，幾個女生之間來往倒是如常。但幾個男生卻有一段沒見影子。
就連臉皮一向很厚的陳晨見到程霧時都頭一低，一臉尷尬地繞開。
次數多了，認識他們的人都發現了端倪。然後恍然大悟，哦，這一段以前浩浩蕩蕩的十人組好像都變成了女子黨。
為此，學校裏開始傳開一些謠言。
說是幾個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因為感情問題鬧翻，自此友情付之一炬。
對此，程霧不過一笑，她相信，那幾個家夥，肯定會有想通的時候。而六世，對此卻是求之不得。畢竟在他的認知裏，最好所有的雄性都離自家嫂子遠遠地才好。
隻不過，打電話給陸燁說起這個事情，並且道了恭喜之後。陸燁卻冷冰冰丟下一句話，暫停考察升級資格。
然後電話那邊便是盲音。緊接著她就看著他們家大嫂一臉蕩漾的接通了電話。
所有人似乎都不太著急。
可，在這個過程裏，代小禾卻有些坐不住了。
所以，某一天，她在探了程霧口風之後，一咬牙，一跺腳。撥通了安墨的電話。
隻是，電話的內容卻讓她原本勉強堆起的笑容一僵。
然後，手機啪嗒一聲落到了地上。
跑到教室門前的走廊打電話的代小禾風一樣卷進教室，連差點撞到了同學都顧不得，更顧不得馬上就是上課時間。
她拉著程霧跑出教室，臉色有些發白。
走到樓梯處。程霧才勉力拉住她停了下來，按住她的肩膀。
“小禾，到底怎麽了？”
“王文凱他。他，他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