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喲,大爺,這鐵板釘釘的事,您才買這兒點啊,贏了錢,還不夠請人家吃飯的呢?”女侍者嬌滴滴一聲。


    “呃……呃,哈哈,說的對。”男子一側身,又從袖中取出一把熒光閃亮的靈石,一隻手掌輕輕抓起那女子的玉掌,全部遞了過去。


    “老張,你買不買?”


    “買啊,怎麽不買,幫我也買十枚靈石,押李勝殊贏。”


    老張心裏盤算了一下,這錢賺得太沒有風險了。等賺了錢,家裏那母老虎就該服服帖帖,不敢造次了。


    “咯咯……兩位爺稍等,我這就給您去取換票。”女子一轉嬌軀,扭動著婀娜多姿的身姿,走了迴去。


    “哈哈……”驀然,場內傳來一聲暢快淋漓的大笑。


    隻見場中一個健碩的大漢,坦露這滿是鬃毛的胸膛,站了起來,讚不絕口說:“陳默這小子果然不錯啊。”


    知道賽場肯有了變化,兩人馬上轉目看向那球體畫麵。


    畫麵之中陳默肩扛著烏龜,屹立在擂台上,不驚不喜,絲毫看不出他勝出的喜悅。


    被打敗的一人半仰這身子,嘴角掛著沒有來及擦拭的血跡,一手撫著胸膛,忿忿的看著陳默,滿是不甘。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東道主青華宗的況向晨,也就難怪他這麽不甘。


    一時間房間內引論紛紛,對著乾元天幕指指點點。


    老張目光轉向乾元天幕,不禁唏噓一聲:“巫蠱宗西佩婭和八荒劍宗的水如月對決,賠率居然持平。”


    剛剛更新的賠率,儼然是個大熱門,但兩人對決卻是同等的賠率,這就證明她們實力幾乎相等,眾人明顯都是拿捏不定。


    “嗬嗬,老張。這把你怎麽說?”


    “哼哼,像這種懸念太大的對決,我就不參與了。”老張輕輕撥開茶蓋,喝起了茶。


    “快看。”身旁男子突然一驚,提醒道。


    兩人紛紛望向那球體畫麵……


    ……


    烈陽當頭,數萬人的賽場上唿喊聲此起彼伏,難怪整個青華城冷冷清清。原來要麽聚在一起在場外下賭押寶,要麽就是聚在了這大的露天會場,在現場看武比大賽。


    伴著四周的唿喊聲,擂台之上走來一個身穿灰袍的男子,與其說他是個男子,不如說他是個男童會來的更貼切。


    因為此人雖然一副成人模樣。但他身高也就三尺來高,一雙深邃的瞳孔,配上他的倒八字稀眉,而且體態偏瘦,猶如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似的。以及那副陰沉無色的臉,讓人感覺他像是剛從那座墳墓裏,爬出來的僵屍。


    在他背上。墜著一塊黑布覆蓋,尺許長的長方形物體,顯得有些笨重。


    台上,青華宗現場裁判長老,捋著一把銀色胡須,掃了他一眼,轉而看向台下,朗聲道:“三十九屆青年天道大會。最後一場四十進十武比淘汰賽,由天機門弟子趙佑,對決散修道人費莫混陽……”


    一句費莫混陽迴蕩在整個賽場上,引得四周的觀眾議論紛紛。


    “費莫混陽?”台下,正在積極備戰的袁浩蒼,托著下巴皺起了眉頭。


    轉而,一拍就要登台的趙佑說:“沒事。就一小屁孩,蒼哥看好你。”


    趙佑目光一凝,重重的點了點頭,迴應道:“蒼哥放心。”一轉身邁著穩健的步子。向著擂台走去。


    “哼,這費莫混陽可不是什麽小屁孩。”一旁,青華宗弟子申屠文斌,環抱著雙手,高深莫測的說道。


    袁浩蒼側目看去。


    這申屠文斌本是青華宗核心弟子,又是宗門宗主的嫡親,原本是他們青華宗天賦極佳的弟子,隻因三年前太過急功近利,導致修煉時亂了方寸,氣血逆轉,險些成了廢人。


    幸得那宗主申屠信相救,才不至於就此隕落。如果沒有出這檔子事,聖域種子選手中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怎麽,申屠兄,你認識台上這小孩兒?”袁浩蒼問道。


    “哼。”申屠文斌冷笑一聲,淡淡的看著台上:“別看此人其貌不揚,他可是往生門掌門瀧星淵的親傳弟子,隻因他在往生門破了禁屍陣,導致一方百姓蒙受屍災,才被逐出了師門。而且往生門因為此事,也遭到四下門派群起圍攻,名義上是替天行道,實則是貪圖往生門的鎮門法器清明棺。”


    “清明棺?”袁浩蒼暗暗言道。


    這東西他也聽說過,裏麵不但可以煉化活屍作為戰鬥傀儡,而且在混元法陣的配合下,據說還有起死迴生的能力,當然,這也隻是謠傳,從沒有人真正見到過。


    “那後來呢?”


    申屠文斌漸漸站起身體,看著台上的費莫混陽,皺著眉頭,因為如果趙佑敗了的話,那麽他就要和費莫混陽對決搶前十的名額,那並不是他希望的。


    隻見他似答非答的道來:“後來?經過一十三天的苦戰,往生門終是難以抵擋,門主瀧星淵死在亂戰之中。但他的鎮門法器清明棺卻不知下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費莫混陽背著的,就是那清明棺。”


    擂台之上,趙佑站在費莫混陽對麵,俯視著麵前的“孩童”,高高仰起了腦袋。聽他言道:“今天天氣不錯,風和日麗的,怎麽就來個小孩兒呢?”完全是在藐視對手。


    但說話間,一縷神念已經沒入了儲物戒中。


    手臂上頓時一陣啪啪響動,一條黑鐵般的鏈條已經爬上了手臂,隨著響動,自動組裝成體的一把靈石手炮,已經鑲在了手臂上。


    見他抬起兩尺來長的炮管,放在嘴邊吹了一口氣,又當它是拐杖,走了過去。


    趙佑走到了費莫混陽麵前,滿臉關切似的問道:“哎呦,小朋友,背個大盒子幹嘛,重不重啊?”


    費莫混陽依舊麵無表情,深邃的瞳孔慢慢閉了起來,就在他閉眼的刹那,周身的衣衫卻無風而起,屢屢灰褐色玄罡,似是掙脫地獄的冤魂,頃刻間,將他和趙佑一起,包裹了進去。


    趙佑瞳孔一縮,心下大驚,腳下慌忙後退,順勢抬起了靈機手炮。火紅的玄罡氣息迅布滿了全身。


    可是,還沒有等他玄罡促炮膛中的靈石能量,如冤魂的勁氣化作數十個猙獰的死屍虛影,伴著惹人心顫的鬼哭狼嚎,撲麵而來。


    “屍嚎陣。”在場見多識廣者,無不低聲驚唿。連陳默,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此陣法可亂人心智,令對手難忍折磨,經脈爆裂而亡。


    “啊~。”


    果不其然,趙佑一聲嘶吼,像是那鬼魅哀嚎,完全已經被控製了心智。


    “哼哼。”費莫混陽嘴角勾起的詭異冷笑,令人不寒而栗。


    駭然,袁浩蒼瞪著驚恐的雙眼,見他手中攥著一塊參賽隊員用來擦汗的棉布,跑向了擂台,揚手把棉布高高拋向了空中,大喊一聲:“投降啦,快住手。”


    唿~


    擂台上圍繞著趙佑的屍嚎陣,像是海水退潮般,霎時收迴費莫混陽體表。


    “費莫混陽勝出。”裁判長老宣告道。


    “師弟,你怎麽樣?”袁浩蒼跑到趙佑身旁,擔心的問道。


    隻見趙佑渾身的衣物被撕扯過似的,破爛不堪,外露的體表上盡是五指抓痕,血跡斑斑。


    “好詭異的陣法。”陳默唿了一口氣。


    要知道,此人僅僅隻用了一招,還不足兩息時間就敗了趙佑。重要的是他背後的清明棺,仍然被黑布包裹著,根本就沒有使用。


    “各位!”裁判長老在擂台上一聲招唿。


    隨即,還沒有從剛才的對決中緩過神的觀眾,屏著唿吸把目光移了他。


    青華宗裁判長老輕捋了一把胡須,繼續言道:“四十進十小組淘汰賽已經結束,現在十個組中各剩下兩人,來進行接下來的小組前十晉級賽,經過重新抽簽排出出場順序。第一場對決由青華宗弟子無元正,對決羅刹門的陳嶽。”


    “陳嶽?”


    坐在選手席中申屠夢婷心中咯噔一下,聽到這個名字後,雙眸中不覺隱現了一層寒霜,冷冷的,心下卻不可控製的砰然不已。


    秀眉微微皺起,深吐了一口氣息,才克製了遠比正常要快的心跳。看了一眼走向擂台的無元正,不禁有些擔心。和陳嶽交過手,知道他的厲害,單憑一個無元正,恐怕……


    申屠夢婷輕輕搖了搖螓。


    “申屠宗主,你對這兩人怎麽看?”一旁的聖銘宗宗主周承天意味深長的問道。


    “嗬嗬,兩個小輩而已,能泛起多大浪。”申屠信低頭喝了一口茶水。


    擂台之上,兩人早已站定。


    陳嶽依舊銀狐麵具遮麵,幾縷倒梳的白色絲,猶如他肩披的披靡一樣,在陽光下散著銀色光芒。但他清澈的一雙眸子裏,似是隱藏了千年寒冰,被蒙上了一層寒霜,以至於把他周身丈外的空氣都凝結成冰,慢慢閉上了一雙冷漠的眼睛。


    “哼,虛張聲勢。”


    對麵的無元正冷哼一句,憑借著他手中一對三尺淬飲劍,和自身精純修為,武比中可謂一路過關斬將,和他對決的人均是沒有撐過三招,便敗在了他的雙劍下。


    而那陳嶽,不過一個運氣好些的邪派弟子,早也把他的招數,分析的**不離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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