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身處於邊境小鎮,我這才相信,我是真的出來了。我確實有逃跑的想法,但事實證明,我根本不可能這樣做,第一是因為,我沒有掌握到確鑿證據就迴去,領導肯定還會再次派我來,第二麽,阿妍隨身帶著手槍,我的腿再快,也不可能有她的槍快。


    大口唿吸著新鮮的空氣,我激動得哭了出來,阿妍卻不以為然:“隻要你一心一意的服侍首領,深得首領的信任,過不了多久,你也會跟我一樣,出入自由。”


    小鎮雖小,五髒俱全,超市、商場、飯店,一樣不少,阿妍先是帶我去買了幾件裙子,然後我們又去吃了頓西餐,然後又去喝了咖啡,見她不急著迴去,我就更不著急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要好好享受這麽愜意的時光了。


    我很少穿裙子,可能是與職業有關,穿裙子不習慣,可阿妍說首領的侍女是必須要穿裙子的,為了方便服侍。我想起阿妍和不太經常見麵的那幾個侍女,好像都是穿的裙子。好歹是把這身穿了好幾個月的囚服換了下去,我照了鏡子,其實自己穿裙子還蠻好看的,既顯得身材很高挑,又不顯得胖。


    在露天咖啡,一邊品啜一邊望天欣賞雲朵,阿妍問我:“初夏,你平時喜歡用什麽化妝品?我看你桌上放了個粉底,那是什麽牌子的?好用嗎?”


    我心下一緊,稍有點緊張:“就是……隨便買的,不是什麽名牌。”


    阿妍雲淡風輕地繼續說道:“我聽囚區的嬤嬤說,你以前用的粉底盒,好像有點玄機啊。”


    我不得不承認,我的心理素質很差,她這麽一問,我的手心、額頭頓時全被嚇出了冷汗。


    我支吾著:“我真不知道,是別人送的。”


    阿妍不依不饒:“誰送你的?是那個叫香香的女人嗎?”


    我的手在桌子下麵緊抓著自己的裙角:“是……是……”


    她的咖啡匙輕輕攪拌著:“初夏,從前的你,無論是家裏的公主,還是職場的精英,不管你是什麽職業、有多風光,既然來了這兒,從此就要斷了出去的念想,全心全意,隻能為首領一人而活。如果做不到,那麽,除了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所以,你可要想清楚,你是為了首領去活著,還是為了你自己所謂的理想去死。”


    我默不作聲,新裙子被我揉捏得多了好幾道褶皺,阿妍這麽說,應該已經懷疑我了吧?那我說什麽都是徒勞,還不如什麽都不說,就像她講的,一心一意服侍首領,得到首領的信任,比什麽都重要。


    迴到秘密基地,天色已晚,我剛迴到自己的房間躺下,門外有人輕輕敲門:“初夏。”


    是阿誠!


    我忙不迭地去開門,喜滋滋地問:“阿誠,你怎麽跑來啦?沒有人發現你嗎?”


    他閃身而進:“小姐姐,你就這麽希望我被人發現啊。”


    “我還不是擔心你的安危。你偷著跑出來,我是怕子彈無眼啊。”


    他洋洋得意:“沒事,我命大的很,不怕。”


    我克製不住內心的喜悅,吱嘎吱嘎地晃著椅子:“阿誠,今天阿妍總管帶我出去買衣服了,你看,我這新裙子好看嗎?”


    他的眼中盛滿笑意,輕柔地撫摸著我的頭發:“好看,小姐姐穿什麽都好看。”


    一想到馬上就要去服侍連麵都沒見過的首領,把自己的未經人事的身體奉獻給他,心中頓時又充滿了悲傷,難過得都快窒息了。


    我忽然冒出一個想法,那種事如果不能跟喜歡的人一起做,該是多麽多麽遺憾的事。


    我叫了他一聲:“阿誠。”


    他迴頭,我緩緩解開裙帶,踱步走到他近前:“阿誠,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他萬分驚詫:“小姐姐,你這是……”


    我的雙手搭在他的肩上:“阿誠,你要了我好不好?”


    “你是首領的女人!”


    我爭辯:“在這一刻不是,我隻想做你的女人。”我情不自禁地哭了:“阿誠,我不想為了活著,去委身給一個不知年齡、不知美醜的男人。這麽寶貴的東西,我不想給他,我隻想給你。阿誠!”


    阿誠慢慢地給我重新穿好衣裙:“小姐姐,你知道你這樣做,會有什麽後果嗎?如果你不是完璧,在服侍首領的當晚,你就會被誅殺。”


    我伏在他的胸口啜泣:“我後悔了,我後悔那天為了活命,去跟首領講那樣一番話。我寧願死,真的阿誠,我寧願死。我受夠了這種日子,即使我能成了侍女又怎樣,即使我和妍姐一樣成為總管又怎樣,還不是如同行屍走肉般的活著,依然沒有自由,沒有未來。”


    他撫摸著我的臉,麵容在我的眼前逐漸放大,最後,他的唇覆在我的唇上,舔舐著、吮吸著。


    我的臉龐發燙,灼熱的溫度似要把我燒穿,起初,我並不適應,當他的吻越來越深入,我貪戀般地黏著他的唇不放,難舍難分。


    阿誠輕笑:“小姐姐,你不僅是沒有戀愛經驗,接吻經驗也欠缺啊,我的舌頭差點被你咬斷了。”


    我紅著臉推開他:“咬斷那也是你活該,誰讓你……誰讓你輕薄我。”


    他裝無辜:“喂,小姐姐,剛剛是誰寬衣解帶的誘惑我啊?這會兒又說我輕薄你,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


    他搖頭:“唉,算了,就當我吃了啞巴虧吧。”


    我的心跳仍在持續加速中:“阿誠,如果我真的成了首領的女人,你會嫌棄我嗎?還會來看我嗎?”


    他歪著頭:“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什麽表現?”


    他故作神秘:“到時你就會知道。”他揉亂了我的頭發:“好了小姐姐,我該走了,你別胡思亂想,總之,你想要的,終究都會得到,上天會安排一個最好的結局給你。”


    我歎氣:“會嗎?”


    “會的,一定會的,相信我。”


    我依依不舍地送他到門口:“阿誠,你迴去千萬要小心啊。”


    他下了樓梯,朝我揮揮手:“小姐姐,你剛才說,你喜歡我,是當真的吧?”


    我一時羞赧:“誰說喜歡你了?”


    “我的耳朵可聽得真真切切的,你想耍賴可不行。”


    “暫且……就當我說過吧。”


    他卻一本正經:“你既然說了就不要反悔,希望你再看見我的時候,可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我甜甜一笑:“好,放心,你記得,我也記得。”


    阿誠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這一晚,我徹夜未眠,對他的思念,愈來愈濃了,但我不知道,服侍過首領之後,我的這副破敗的身體,他還會不會稀罕。


    縱然有再多的心不甘情不願,第二天晚上,我還是被阿妍送進了首領的房間。


    隻準穿內衣內褲,不許穿鞋,不施粉黛,沐浴後的長發不準被紮起,阿妍說這是首領定下的規矩,每一個伺候首領過夜的侍女都必須要遵守,除非有首領的特別準許,不然,想在首領麵前遮掩自己的軀體,是萬萬不可能的。


    我不禁覺得好笑,首領也太小心翼翼了吧?是怕被侍女刺殺麽?他這麽一個殘忍暴虐的人,就算有人刺殺他那也不奇怪。我突發奇想,若由我來當這刺客,那算不算是做了好事啊?


    我披著被子坐在床上好一會兒,也沒見半個人影進來,我暗暗腹誹,困死老娘了,該死的變態,再不來,老娘可就先睡了。


    我在屋子裏踱來踱去,踩得地板咚咚作響,把桌上的擺件仔仔細細瞧了個遍,心想,首領連幅照片都沒有,好歹也讓我先看看樣子,做個心理準備啊。萬一進來的是個滿臉麻子的猥瑣禿頭男,我擔心會控製不住自己對他施展擒拿術。


    房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了,我慌裏慌張的東躲西藏,卻發現到處都容不下我,我手足無措地站在床邊,身體不住的顫抖。


    一張臉譜映入我的眼簾,我不自覺地一哆嗦:“首……首領。”


    他哈哈大笑:“季初夏,那天你向我表白的勇氣去哪裏了?”


    “我……”


    他的手捏住我的雙頰,強迫我對視他:“你在害怕什麽?”


    我壯著膽子:“我沒怕。”


    “沒怕麽?那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取悅我。”


    我根本看不見他的眼睛,更不知寬大衣袍之下藏著的,是怎樣一副身軀。


    他沒有要摘下麵具的意思,一把推倒我在床,順勢欺身而上。


    手腕被他扼在頭頂,他的另一隻手不斷地撫摸我的肌膚,皮手套的冰涼觸感激起我一連串的雞皮疙瘩。我強忍著想嘔吐的衝動,臉扭到一旁。他卻又扳過來:“怎麽,不想看見我?”


    “不……不是……”


    “既然,你是心甘情願上了我的床,就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我的內衣褲瞬間消失,每一寸春光盡收於他的眼底。


    滿滿的羞恥感油然而生,我緊咬著嘴唇,硬是不讓自己掉一滴淚。


    他喃喃地說著:“初夏,你好香。”


    一波從身下傳來的刺痛感,貫穿著我的神經,眼前頓時模糊一片,我還是沒能很好地控製住情緒,眼淚肆無忌憚的流著。


    他不停地喚著我的名字:“初夏,初夏。”


    首領絲毫不顧我的生澀,一次又一次的釋放他的熱情。


    在這度秒如年的纏綿過後,我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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