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瞳搬來的時候,是一個旅行箱、兩個整理箱,可短短幾個月,又多裝了兩個箱子才勉強全部放進去。


    她問:“白景昕,你的東西呢?不一起拿過去?”


    “嗬嗬,我去南部要帶走一些衣服,其它的麽,不打算要了。”


    簡瞳不免可惜:“多浪費啊,都還能穿呢。”


    “你有很多衣服連一次都沒穿過,豈不是更浪費?”


    “可是我並沒有不要啊。”


    “沒事兒,就是全扔掉,我也買得起,隻要你喜歡。”


    簡瞳暗暗撇嘴,什麽謬論。


    迴到安家小區,簡瞳並沒有熟悉的感覺,重新裝修過之後,與以前的格局大相徑庭,尤其是變成了小複式,她還得適應好一陣。兩人的合影,也一並拿了過來,掛在樓下客廳。


    白景昕抱著她:“你就慢慢收拾,不急。我讓小慧給你定了後天早上迴黃城的機票,昊然會來接你去機場。”


    簡瞳竟有一絲不舍:“你今天就走麽?”


    “嗯,晚上走。你也不用送我,我知道你們今天要加班。”


    “是啊,把秋假這幾天的內容趕出來,主編發話了,一律不準請假。那,我不送你了,你一路順風。”


    縱使再留戀,還是要離開。


    簡瞳暫且把白景昕擱置腦後,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當中。


    白景昕剛到公司,林莉已等候多時。


    他連正眼都沒瞧她:“怎麽,不接你電話,都追到公司來了?”


    “我說過,不許你不接我的電話。我每天打,你就每天都拒絕接聽。怎麽,是向我示威麽?你有本事的話,去申請離婚啊。”林莉繼續挑戰他的耐性:“有段日子沒理簡瞳了,你說,我要是約她,她是不是會非常開心的赴約?”


    “我還是那句話,你隨便。你認為用她能要挾到我?那真是抱歉,你打錯算盤了,我從不接受任何要挾。林小姐,希望你恪守作為白夫人的規矩,可別三天兩頭的惹事,萬一引火燒身就不好了。”他扔了一串鑰匙過去:“簡瞳已經搬走了,你什麽時候想進來,隨時恭候。”


    林莉一番冷嘲熱諷:“呦嗬,白少做事挺有一套啊,讓她搬來便搬來,讓她搬便搬走。真是可憐了簡瞳,嘖嘖。真想向你討教方法,你是怎麽做到的?”


    “林小姐如果不想住的話,不勉強。”說著,白景昕去收鑰匙,被林莉一掌蓋住:“誒,白少,別急嘛。做事跟吃飯一樣,都要按部就班,急不得,不然,吃積食了可就不好消化了。”林莉朝他拋個媚眼兒:“白少,今晚,不一起麽?”


    白景昕目不斜視的在電腦前打字:“不了,謝謝林小姐的邀請。今天還沒到履行夫妻義務的時間,林小姐就按耐不住了?可想而知,我還真怕我一個人滿足不了林小姐啊!不如,老規矩,邀請你的父親一起?”


    林莉終於爆發,抬手便打他一巴掌,白景昕沒躲,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


    白景昕大笑:“哈哈,惱羞成怒了?不要緊,你也可以在家隨便和誰共度二人世界,別把我的床弄髒就行,我可是有潔癖的。既然平時你不需要我,周末才讓我上兩次,那我就沒必要與你同住了。”


    “你去哪裏住?”


    “說好了互不幹涉,林小姐,你問這個問題,已經觸犯我的個人隱私了,我有權不迴答。”


    “好,隨便你怎麽玩,反正你周末也是屬於我,不急,慢慢來。”


    “今晚‘明月夜’重新開業,我這個老板是必須要去的,我還邀請了你父親,林小姐也一塊兒來,如何?放鬆放鬆,找找樂子嘛!有什麽煩心事,去賭場來兩把,什麽煩心事兒都沒了。怎麽樣,要不要試試?”


    林莉憤憤的指著他:“好,白景昕,等你周末迴來,我讓你下不了床!”


    沈慧拿著文件找白景昕簽字的時候,正好與怒氣衝衝的林莉擦肩而過。她指了指林莉背影:“又來撒潑了?”


    白景昕毫不在意:“隨便她鬧去!總之,待白氏收拾了舊山河,我讓她再也鬧不起來。”


    沈慧半開玩笑:“如何讓這位大小姐不鬧?打入冷宮?”


    白景昕的手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而後手指從自己的脖頸間快速掠過,其用意不言而喻。他的眼神陰冷、肅殺,連沈慧也不寒而栗。


    簡瞳一連加了兩天的班,終於趕在秋假之前完成了工作,每天上班之前,她都會接到白景昕打來的電話,但她不知道的是,白景昕換了一輛車,每天早上都悄悄等在小區門口,看著她出門、上公交車,一路跟她到報社樓下,然後,直到看她進了樓內不見蹤影,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下班亦如是。白景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她才剛搬走,他就開始想念,隻要看見她,自己就會很安心。他已經迴去白府老宅住了,還是自己睡以前的床,卻接連失眠,隻能借著酒精麻痹神經。


    昊然見他在天台上喝悶酒,便也拿了一個酒杯過去:“怎麽不去‘明月夜’喝?”


    “不去了,沒興趣。”


    “‘明月夜’重新開張,小姐們都迴歸各自的崗位了,大家對你甚是想念。哦對,昨天又來了幾個小妞,美美說了,長得都挺有姿色,留給白哥先挑。”


    “美美那事,你獎了她麽?”


    昊然點頭:“已經升她當‘明月夜’的副總管了。以後,還少不了她出場。怕是老狐狸,已經惦記上她了。不過,那也不要緊,自從林小姐入住了張府,老狐狸就再沒來‘明月夜’,發現不了她是咱們的人。”


    “好好的一個姑娘家,犧牲自己幫我,她也挺不容易的。”


    “我給她漲了價,白哥放心,咱們一向論功行賞。”


    昊然又喝了兩杯,這才猶豫著開口:“白哥,包子明天上午的飛機。”


    “嗯,你早點去接她。”


    “白哥,你……你打算一直瞞著她?”


    白景昕給他倒了一杯:“放秋假她要在家鄉呆上好幾天,等迴來……再說吧。”


    “結婚不是小事,瞞不住的,她早晚會知道,就算林小姐不向她說,鬆江的風言風語她也會聽聞。白哥,隻怕到時不好解釋。”


    “我會處理。”說罷,白景昕仰頭一飲而盡杯中酒。“對了,那u盤有消息了嗎?”


    “還沒,恐怕石沉大海了。”


    “你繼續追查這事,寧可銷毀,也絕不能讓它流傳出來。”


    “好,我知道怎麽做。”


    白景昕把剩下的小半瓶塞給昊然:“我先睡了。”


    見他進了房間,昊然隻好一個人自斟自飲,望著夜色,發起呆來。


    第二天,昊然強忍著宿醉的頭痛,早早的等在簡瞳家樓下。


    簡瞳特意提前出門等他,還是沒他早。


    一路上無話,待到了機場,昊然幫她搬行李。


    “你……”


    “你……”


    兩人同時向對方開口,昊然笑:“包子,你先說。”


    “我一個星期就迴來了。”


    “好,你打電話,我來機場接你。”


    簡瞳支支吾吾的:“白景昕……要去南部很久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白哥沒說。”


    簡瞳顯然一臉的失望:“哦,那好吧。”


    “包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你說。”


    昊然試探著:“你……愛白哥嗎?”


    簡瞳臉一紅,咧咧嘴:“你怎麽也問我這個啊?”


    “白哥問過了?”


    “嗬嗬,是啊。”


    “那你怎麽說的?”


    簡瞳岔開話題:“那個,我先過安檢了。”


    昊然目送她進了閘口,雖然簡瞳沒有迴答,但是,他心中已經知曉了答案。


    迴到家鄉,簡瞳算是彌補了春節的缺憾,陪爸媽在周邊城鎮短途遊,還給他們買了不少衣服。其實白景昕已幫她準備了名貴的補品當禮物,可簡瞳還是想花自己的錢表達孝心。當然,她也沒敢說補品不是她買的,她怕爸媽刨根問底。到了她這個年紀,父母即使不逼婚,對兒女的終身大事也是很操心的。


    一場剛下過雨的午後,天氣涼爽宜人,特別適合睡午覺。簡瞳窩在小床上,看了一會兒書,便昏昏欲睡,錢川的一個電話,打破了所有的寧靜。


    “包子,你知道嗎?你家白景昕結婚了。”


    簡瞳對他的話根本沒放在心上:“你說什麽呐?白景昕結婚?他跟誰結婚啊?你別開玩笑了。”


    錢川的語氣十分堅定:“我當然沒開玩笑。他本來是不準備辦婚禮的,可是女方家說可以不大操大辦,但必須要宴請親友。就在鬆江酒店,還包了幾個單間。本來這個消息是不外傳的,還是被個別的狗仔知道了,於是就去偷拍。別說,真拍到了,鬆江有好幾家媒體都搶了頭條。咱們報社放了秋假,留守的人也不多,哪兒有空去搶新聞。從昨天開始,大半個鬆江都在議論這事兒。”


    簡瞳立刻清醒了,她的心慢慢下沉,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彌漫:“他和誰結婚?我們認識嗎?”


    錢川哼了幾聲:“豈止是認識,簡直不要太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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