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白景昕是不是故意的,洗了半個小時還不出來,簡瞳身上的衣服都快半幹了,他這才慢悠悠地一邊擦頭發一邊拉開浴室的門:“簡小姐等急了?”


    簡瞳惡狠狠地瞪他一眼,衝進衛生間。白景昕再磨蹭一會兒,她的膀胱都要憋炸了。


    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簡瞳累得不想下樓去吃晚飯了,裹著被子趴在床上翻看相機裏的照片。


    白景昕吃過飯迴房間,見簡瞳這副模樣,禁不住皺眉:“怎麽沒去吃晚飯?”


    過了好幾秒,簡瞳才意識到他是在對自己說話,她懶洋洋的迴答:“不太餓,不想吃。”


    白景昕點點頭,關了廊燈上床:“那好,睡覺。”


    簡瞳仍自顧自的看照片:“你先睡吧,我還不困。”


    話剛出口,簡瞳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這簡短的對話怎麽聽上去這麽曖昧?


    簡瞳愣愣地出神,猝不及防的,白景昕從身後一把將她撲倒在床上,兩個人眼睛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五公分,他的氣息如數噴薄在她的臉上,嗬得她癢癢的,酥酥的。


    簡瞳的手一抖,相機掉落在地毯上,她心一驚:“哎呀!”伸手便想去夠相機,白景昕的大掌扼住她的手腕,有些痛,她嚐試扭動幾下,卻被桎梏的太緊,動彈不得。


    簡瞳打著哆嗦:“你……你……”


    白景昕的唇把簡瞳未出口的話語吞入自己腹中,細碎的吻逐一落在她的唇舌、頸間、胸前,最後又迴到唇上,細細品嚐。


    簡瞳快要窒息了,破碎的唿吸宣告著陣地的陷落。盡管她與白景昕已有過了幾次,但白景昕從未親過她,這個綿長而甜膩的吻,讓她措手不及。


    她的大腦好不容易才閃迴一絲理智,不,不應該是這樣的!雖然身體已經破敗了,可她的吻,她還是會抱有幻想要留給以後那個能與她攜手的人,而絕不是白景昕!


    白景昕觸到了鹹鹹的味道,暫時停下,手指摩挲到了濕跡。


    他嘶啞著嗓音,喉結顫動:“初吻?”


    “唔……”簡瞳心知以自己之力對抗不了白景昕,躲不過今晚的劫難,她唯有以淚來祭奠。


    白景昕又覆下唇瓣,舌尖隨著淚痕在她的臉上輕輕劃著,鹹味兒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他從未品嚐過的甜。這個簡瞳,讓他有點抓狂。


    是夜,白景昕極盡溫柔,對簡瞳耳鬢廝磨直到天亮,早已疲倦的他這才饜足的睡去。而簡瞳,緋紅的雙頰上還掛著淚珠。這一整晚,白景昕都在掌控著主導權,簡瞳從心底厭惡得很,可身體卻不聽使喚地配合著白景昕,她恨這樣的自己,殊不知,這才是她真正沉淪的開始。


    日近正午,簡瞳才醒來,她正枕在白景昕的胳膊上,她不敢動,怕驚醒白景昕。盯著天花板,卻找不到焦點,眼神空洞。


    白景昕其實早醒了,他一動不動盯著簡瞳看了半晌,這個女人算不上特別好看,脾氣倔強,一心與他為敵,更重要的,她是他的仇人,是他報複的對象。景晨的死,她也有份的,可,怎麽就演變成了現在這個局麵?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了的呢?


    白景昕的胳膊不自覺的動了一下,簡瞳立刻嚇得轉過身去,身體團成一團,瑟瑟發抖。


    “瞳瞳。”


    簡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他叫她什麽?


    白景昕又說了一次:“瞳瞳。”


    簡瞳止不住的抖,居然掉下了床,她伏在床邊不肯起來,咬牙切齒的對著白景昕說:“你……你想幹什麽就直說!別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以為一次又一次的占有我,我就會向你低頭嗎?”


    白景昕卻不以為然:“還是你更喜歡聽我叫你包子?”


    簡瞳捂著耳朵,淚流滿麵:“白景昕,你若想報仇,可以光明正大的殺了我,我認!可是你卻做出這種令人不齒的行為,你不配當一個男人!”


    白景昕的表情從起初的柔軟變得肅殺,臉色陰沉得可怕:“是的,我要給景晨討個公道,就是你這雙看似無害的手,把景晨推進了監獄,推向了死亡。簡瞳,你想化解恩怨嗎?那就從做我的女人開始。”


    簡瞳搖頭:“做你的女人,白景昕,你瘋了麽?你除了會折磨弱者,你還會什麽?”


    白景昕目光淩厲:“今天,你錯過這個機會,以後,你會跪著來求我。”


    “不會的,我寧願死也不會求你的,你死心吧。”


    “好,希望你記住你說的這句話。我倒想看看,你後悔是什麽樣兒。”


    “那恐怕會讓你失望了。”


    簡瞳在洗手間把自己洗了個幹幹淨淨,也終於不再哭泣。等她出來,白景昕已不見蹤影。簡瞳去餐廳覓食,廚師單獨開了小灶,給她做碗麵,還有幾樣小點心。吃飽了果然心情沒那麽陰霾,抱著電腦繼續趕稿子。或許命運原本就是不由自主的,可還得繼續生活下去,不是麽?


    錢川打來電話說主任對她的采訪特別滿意,大加讚賞,還有不少讀者致電報社請求增加連載的版麵,畢竟像白景昕這樣的風雲人物,都是普通大眾可望而不可及的。民生部的廣告最近漲了三個百分點,主任把功勞一並算在她頭上,還讓錢川轉告她,說等她迴來給她加紅包。


    簡瞳掛了電話笑著笑著又哭了,這算是,用身體換來的成就麽?那她寧肯不要。


    她在花園的路燈下坐到深夜才迴房間睡覺,她本以為白景昕就此不再迴來,可還沒等睡著,白景昕帶著一身酒氣撞開門,撕撕扯扯當中,又把她“就地正法”。


    簡瞳都不知道應該以何種心態麵對白景昕,經過這兩日的較量,身體被他撩撥得更為敏感,每每到了頂峰時,白景昕就在她耳邊嗬癢,啞著嗓子“瞳瞳、瞳瞳”的叫著,她的肌膚上迅速聚集了雞皮疙瘩,一波又一波的悸動從某個不知名的地方油然而生,最後,她竟然體會到了羞恥的愉悅感。她拚命隱忍,壓抑著絕不在白景昕身下表露出來,可又不得不在心裏嘲笑自己,簡瞳,你墮落了,白景昕是個高手,你鬥不過他的。


    就在這你來我往中,簡瞳好不容易又捱過了十天,她就如霜打的茄子,越來越沒精神,白景昕倒像一隻打了興奮劑的大公雞,工作、床上兩不誤,更重要的,是這次南部之行收獲很大,他和袁誠聯手,即將在北方開拓新的產業。他不在乎會驚動張鬆,他巴不得動靜搞得再大一些,敲山震虎,到時張鬆情急之下亂了分寸,正好掉入他編織的大網。除掉張鬆,稱雄北方,指日可待了。


    闊別近二十天的鬆江,已春暖花開,出了鬆江機場,昊然要送簡瞳迴家。


    簡瞳著急去看林莉,她可不想讓昊然送她,她對昊然不放心。


    打車到林莉家敲了半天門,都沒人應,打林莉手機始終占線,簡瞳心急如焚,莉莉該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她正猶豫要不要打給錢川問問,林莉的電話打了進來。


    簡瞳急急的問:“莉莉,你在哪兒?”


    那邊死一般的沉寂很久,林莉這才用冷靜得可怕的聲音迴答:“包子,我懷孕了。”


    簡瞳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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