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帳篷周圍彩燈閃爍,營造出五彩斑斕的迷離之境。玉麵婆婆掀開帳幕,沐融彎腰走了進去。

    見到眼前的景象,沐融立時怔住。帳篷內有一張臥榻,艾瑪全身****,正背對著他側臥塌上,她嬌軀玲瓏,肌如玉,腰似柳,妙不可言。

    艾瑪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緩緩轉過身來。沐融的目光一接觸到那美麗的胴體,立感心頭波動甚劇,他極想掉開目光,卻又不由自主的盯著艾瑪瞧看。

    艾瑪雙目神采奕奕,臉泛紅光,一片嬌豔之色,她柔言嬌語:“沐公子,你看我美嗎?”

    沐融的心誌已經逐漸受到控製,他臉上的肌肉顫動著,極力想掙脫控製,卻覺心神波動劇烈,已是難以自禁。他的內力修為並不深厚,很快就失去了抗爭的能力,臉上顫動的肌肉平靜下來,喃喃道:“美,太美了。”

    “那你願意追隨我,聽我的話嗎?”艾瑪又問。

    沐融兩眼發直,“願意,一切都聽你的”。

    艾瑪右手一揮,“你可以出去了”。

    沐融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竹棚內的眾人見沐融迴來,紛紛迎了過去。

    “你還好吧?”朱嵐岫見沐融步履緩慢,神情呆滯,心中奇怪。

    沐融呆呆的站著,雙目凝注在朱嵐岫臉上,木納作答:“我很好。我已決定追隨大護法,為她效犬馬之勞。“

    這話讓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哥哥,你瘋了”,沐雨歌見兄長忽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跑上前想拉住他的手。

    “不要碰他!”雲姑冷冷一喝。

    沐雨歌急忙縮迴了手,呆望著雲姑,“為什麽?”

    雲姑道:“我瞧他像是被什麽邪術所控製,就如那個玉麵婆婆的攝魂大法一般。他現在已經迷失了心智,心神彷徨,無所依靠,如果出手碰他,將激發他潛在的反抗本能,致使他全力反擊。

    “那可怎麽辦?”沐雨歌急得快哭了。

    雲姑冷聲道:“你們看好他,我去會會那個妖女。”

    “師父,還是讓我去吧。我之前和玉麵婆婆交過手,對他們的妖術多少有一些了解”,向擎蒼言罷也不等其他人開口說話,就搶先快步奔向那座五彩帳篷。

    向擎蒼早已暗中運集功力,準備和艾瑪一照麵,就先發製人。可當他進入帳篷,卻看到一個裹著薄如蟬翼的白紗的美麗胴體背

    門而立,香風拂麵,春色無邊。他一時間竟無法出手,慍怒道:“你這樣布施色相,敗壞操守,不覺得下流嗎?”

    艾瑪將身上的白紗取下,緩緩轉過身來。向擎蒼一接觸到她那耀眼生花的冰肌玉膚,隻覺心中蕩起了一陣輕微波動,趕忙別過臉去。

    “為什麽不敢看我?”艾瑪伸出雙手,抓住了向擎蒼的手腕,嬌聲道:“轉過臉來,看著我。”

    向擎蒼急急掙脫艾瑪的手,一扭頭,正對上她的眼睛,她的眼中閃動著奇異的神光。“向大人,你看我的身子,比起你的雲錦公主如何?”艾瑪的聲音似乎有種蠱惑人心的魔力,讓向擎蒼無法再移開目光。

    向擎蒼雙目發直,一直盯在艾瑪的臉上,眉宇間漸漸流現出困倦之容,而艾瑪的額頭也滲出了汗珠,沿著臉頰滾落。片刻,向擎蒼眨動幾下眼睛,緩緩轉過頭去,他長籲了一口氣,沉聲道:“請不侮辱公主。”

    艾瑪吃了一驚,她沒想到自己稍一鬆弛,向擎蒼竟能破除她的控製,清醒過來。艾瑪舉起衣袖,拂拭一下額上的汗水。又伸出一隻雪白玉手,輕輕握住向擎蒼的右腕,另一隻手環繞住他的脖頸,將嬌豔欲滴的楹唇移至他的耳垂邊,忽然貝齒啟動,對著他的耳垂輕輕咬下。

    向擎蒼隻覺得有一股強烈的電流竄入體內,突然心頭大震,全身血脈忿張。他強力壓製著內心的激動,奮力想將艾瑪甩開。那柔軟滑膩的身子卻如扭股糖般,纏在向擎蒼身上。艾瑪一麵纏住向擎蒼,一麵行功調息,片刻後,忽見她頂門間冒起蒸蒸熱氣,愈來愈濃,很快全身都被一層薄霧籠罩,那瑩光耀目的玉體,也愈覺晶明如玉。

    向擎蒼長長吸了一口氣,納入丹田,運起功力和那誘惑力量對抗。他隻覺全身的氣血不停的向上翻動,似乎是軀體內有一種東西,要衝破軀體而出。

    “向大人,今夜花好月圓,不如我們及時行樂吧”,艾瑪的聲音已有些虛弱,卻依然嬌媚惑人。

    向擎蒼全神貫注,運氣行功,壓製著心中一股奇異的衝擊力道。不知過了多久,向擎蒼幾乎已無法再支撐下去,全憑一點靈智,強行維持著未及於亂。就在此時,他忽然感到控製著自己的那股強大的力量消失了,他已經擺脫了艾瑪,但身子搖搖晃晃,已然站立不穩。

    艾瑪張嘴噴出一口鮮血,摔倒在地上。“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強的定力”,她輕輕歎息一聲,“真是條錚錚漢子”。

    向擎蒼急促喘息著,奮力衝出了帳篷。

    雲姑和朱嵐岫都等候在帳篷外,隨時準備接援。這會兒見他跌跌撞撞的出來,忙上前一左一右攙扶住他。

    向擎蒼受了很重的內傷,隻是喘息不定,無力開口說話。

    同樣侯在帳篷外的玉麵婆婆見狀得意地大笑,“這下知道我們大護法的厲害了吧”。

    “蒼兒交給你了”,雲姑冰冷的聲音還在迴蕩,人已鑽進了帳篷內。

    艾瑪身裹白紗,正盤腿坐在地上調息。

    雲姑厲聲指斥:“你這樣光著身子給誰看,女人的節操、顏麵都被你丟光了!”

    艾瑪卻不動一點怒火,笑望著雲姑。

    雲姑怒道:“少跟我來這一套,什麽攝魂大法,對我來說根本起不了作用。”

    “這不是攝魂大法,而是攝心術”,艾瑪鎮靜開口,“袁瑛,你雖然混入我神鴆教中,識得不少奇術,但這攝心術,你恐怕還是第一次見識”。她嬌笑起來,“練習這門奇術的人,必須有擁有美麗玲瓏的身材和白皙的肌膚,練習時間久了,又反過來對身材、膚色大有助益,最終練就世間罕有的誘人胴體。這對你這種上了年紀的女人來說,隻有空羨慕的份兒”。

    雲姑反唇相譏:“胴體誘人有什麽用,你為了保持青春美麗,不惜潛修多年練成駐顏術,可是修練駐顏術有一大禁忌,就是不能破了童身。你雖對司馬南傾心相許,卻不能與他有夫妻之實,更不能為他生兒育女,枉為女人。這種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

    雲姑說這番話,是存心激怒艾瑪,她雖對“攝心術”不甚了解,卻猜想這奇術與攝魂大法一樣,隻有鎮靜如恆,方能施展此技,如果是一個心亂如麻、氣忿填胸的人,這一招數就行不通了。

    艾瑪卻出奇的平靜,不動一點怒火,她唇角微揚,眼裏閃動著奇異的光彩,“至少我還有相愛的人常伴左右。而你呢,雖說不枉為女人,卻是個悲慘的女人。你為了和所愛的男人共結連理,不惜背叛與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姐妹,卻被那個男人玩弄後拋棄,不人不鬼的活著,連親生兒子都不能相認”。她緩緩站起身來,湊近雲姑,明亮的眼睛眨動了兩下,突然射出兩道奇異的神光,像冷電利刃,直刺入雲姑心靈深處,“你一輩子都活在怨恨和懺悔之中,我說得對嗎?”

    雲姑不由自主地盯著艾瑪的眼睛看,她似是陡然間觸到了一段電流,心神震顫,不能自主。但雲姑畢竟功力深厚過人,竭盡全力避開了艾瑪的目光,與此同時,

    她右手一抖,一枚金針從衣袖中發射而出,瞬間射中艾瑪的左肩。

    艾瑪發出“啊”的一聲驚叫,眼神立時黯淡下來,冷汗涔涔,嬌軀不停的抖顫。

    雲姑冷冷笑道:“那金針淬了劇毒,你必死無疑了。”

    “你好卑鄙,居然暗算於我”,艾瑪之前與向擎蒼鬥法時已受內傷,方才施展攝心術時不敵雲姑,又突然遭襲,隻覺渾身氣血凝滯,無力地癱倒在地。

    “對付卑鄙之人,隻能用卑鄙的手段”,雲姑縱聲大笑,“你若想活命,就告訴我如何救治被你的攝心術控製的人”。

    “我不會告訴你的”,艾瑪盤坐在地上,閉目調息。

    雲姑冷哼一聲,“不要白費心力了,艾瑪,我那金針是在逍遙水中浸泡過的,這逍遙水,還是從白槿教總壇偷出來的,你不會不知道它的厲害吧”。

    “你……”艾瑪臉上血色全無,人已不支,張嘴又噴出一口鮮血。那逍遙水,是一種極厲害的淫毒藥物,中毒不到半刻鍾,就會血脈加速,欲火高漲,全身柔弱無力,如不能及時調和陰陽,消去欲火,就會狂奔亂滾,被欲火焚燒致死。

    “不到半刻鍾的時間,就算趕迴總壇取解藥,也來不及了”,雲姑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白玉瓷瓶,“我這裏有一粒解藥,我們公平交易”。

    艾瑪已經方寸大亂,急聲道:“好,我告訴你,隻要點了他們的睡穴,讓他們睡足十二個時辰,再用冷水澆到他們的頭上,然後推活穴道,就可以恢複神智了。”她狂躁不安,“我已經說了,快,快把解藥給我!”

    雲姑將手中的瓷瓶扔了過去,艾瑪伸手接住,從瓶中掏出一粒白色的藥丸,立即送入口中,吞咽下去。

    雲姑冷冷看了艾瑪一眼,轉身走出帳篷。

    朱嵐岫已經攙扶著向擎蒼迴到竹棚。向擎蒼隻是受了內傷,並未受攝心術控製,朱嵐岫以本身真氣助他運氣行功調息後,他的體力已恢複了不少。

    雲姑拄著拐杖進了竹棚,她見沐融依然神情呆滯地站立著,沐雨歌焦慮不安地陪伴在身旁,大步上前,出手點了沐融的睡穴。

    沐雨歌眼見兄長倒下,大驚道:“你把我哥哥怎麽樣了?”

    “放心,我隻是點了他的睡穴,隻要讓他睡上十二個時辰,再以冷水澆頭,推活穴道,就可以恢複神智了”,雲姑淡淡說道。

    玉虛道長問道:“那個艾瑪使的是什麽邪術?”

    雲姑道:“是攝心術,可以控製人的心智,比攝魂大法要厲害得多。不過你們放心,她再也不可能施展這種妖術了。”

    玉虛道長、靈真子、天宏大師和慧超大師都好奇地望著雲姑,向擎蒼和朱嵐岫也來到她的身邊,眾人都不知道雲姑這話有什麽深意。

    不遠處驟然傳來女人的尖叫聲和狂亂的唿喊聲,眾人驚見一個赤身裸體、披頭散發的女人從五彩帳篷中衝了出來,一路癲狂地向前疾奔。玉麵婆婆和一大群素衣女都驚慌地追行在她的身後。

    “艾瑪中了我的毒針,現在毒性發作了”,雲姑冷笑道,“我用解藥交換她說出解除攝心術控製的方法,我給她的隻是看上去和解藥一模一樣的白丸,她上當了”。雲姑轉頭瞥見正歪坐在竹棚外,滿臉倦容的假馬華倫,近前道:“點蒼派不是與白槿教訂立了盟約嗎,現在大護法有難,你怎能無動於衷。”

    假馬華倫麵上一訕,他強撐著站起身來,鼻孔裏重重一哼,步伐沉重地向遠處行去。

    雲姑看著假馬華倫的背影,眼裏迸射出陰冷的光芒。

    “師父,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勝之不武?”向擎蒼不太讚同雲姑的做法。

    雲姑輕輕一笑,“傻孩子,對付這種邪門歪道中人,難道還要講什麽江湖道義?”

    向擎蒼呆了一呆,沉默不語。這時靈真子道:“以其人之道,還製其人之身,艾瑪詭計多端,害人無數,也該讓她嚐嚐被人欺騙愚弄的滋味。”

    玉虛道長問道:“那毒,無藥可解嗎?”

    “當然有藥可解”,雲姑的聲調有些詭秘,“放心吧,她死不了”。

    朱嵐岫定定注視著雲姑,有一股寒氣直透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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