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啟明在王飛的據點每天喝酒。這一天早上,他和王飛正在吃包子的時候,收到一個短信,“我要走了,你好好的保重身體,不要喝酒了,對身體不好。”是青青發來的。

    他馬上給青青打了過去,“喂,青青,你在哪?”能不著急嗎?青青就要走了,一年或者更長時間見不到了。

    “你不要過來了,明天走,今天我在親戚家住一晚,明天早上走。”

    “你在哪?告訴我!”

    “一會兒到包頭車站。”

    “好,一個小時,我也到了。”說完,他連飯也不吃了,結了帳,招唿都沒有和王飛打就一個勁的跑。什麽叫‘心急如烽’,字典的解釋還真不如真實體驗更刻苦銘心。郭啟明算是體驗到了。且說他到了包頭見到了青青。

    “說了,你不要來,你幹什麽去?”

    “那你幹什麽去?”

    “我去包師專找王麗拿火車票,前倆天她就幫我買了票。”

    “那好,我也去。”說完,他倆就上了公交車。這是他第一次和青青坐在一起,而且是那麽長時間,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好象是在開戰;一邊想要摟住她,一邊害怕人多,最後平分秋色,隻能選擇眉目傳情。青青呢?坐在旁邊一動不動,閉著眼睛,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看著她這樣,他心裏直發毛,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還是看看風景好了,北方的城市都是一個樣,除了樓在沒有其他了;想起來,日照的風景就是好,生活在那裏真是不錯。雖說高樓少了點,可是,人家那樓一個比一個漂亮。還有,人家的道路太值得誇耀了,倆旁綠樹成蔭,花草茂盛,一路上看不到任何煙頭之類的東西。

    他還沒有誇完日照呢,就到了。陪同青青進了學校,並且找到了王麗;她們一開口,郭啟明就厭煩了。他不是厭煩王麗,而是厭煩王麗的口音,太難聽了。才來包頭讀了一年書,連自己是哪人都忘了,真是令人寒心。隻聽王麗用她那討厭的包頭口音說:“你們倆怎麽在一起?”

    “偶然碰到的。”青青是這樣說的;郭啟明本打算插嘴說話的,可是,想一想他倆的關係,好象隻能這麽說了。既然這樣了,裝下去好了,他灰溜溜的跟在她們後麵。不一會兒,走進了一家飯店。王麗又問郭啟明:“你想吃什麽?劇我所知,你的話比收音機還多,今天怎麽不說話了。”

    郭啟明可不是省油的燈,“女人的事情我不參與,嗷,是女孩”。他笑了笑又說,“魚香肉絲”。這一下好了,直接距人於千裏之外。

    “有意見可以明說。”看來和他卯上了。

    “不喜歡聽包頭話”要不是青青拽他的袖子,整不定說出什麽來呢。

    “人家包頭人怎麽著你了。”

    “我覺得日本人裏麵有好人,但是,包頭人太難說了。”他說完這句話,沒把王麗的鼻子氣歪了。

    “郭啟明,不準說話。”青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看的出來快生氣了。他馬上把上下倆嘴唇用手拈著,她們看到這一幕,都被逗樂了。

    “青青,他怎麽會聽你的話,真是不容易——”她還想說呢,看到郭啟明的眼神,就不再說下去了。他估摸著青青這會偷著樂呢,看她的嘴型,想笑又沒笑出來。隻要青青高興,怎麽著都可以,哪怕是當猴耍(我在想,寫東西應該從現實出發,在這裏郭啟明怎麽想的,怎麽說的,都是真實的。如果整部小說都是老氣橫秋的,就與現實不符合,就沒有必要寫下去,因為在那些破書店意淫小說多的是)。

    吃飯之後,他和青青坐上了迴車站的公交車,其實青青是不用迴車站的,但是她還是沒有說什麽就上了公交車。假如郭啟明要求去公園的話,很可能一切都改變。可是,他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默默的坐著。到了車站,他們隻剩下幾分鍾的時間,誰都不先說話。直到郭啟明上了迴家的車,並且走出去了好遠,他才迴了頭,青青依然站在那裏。

    在愛情裏,記住的多,忘卻也容易,記住的少,忘卻還困難。他隻見了她倆麵,卻在他心裏鑄成了美好的永恆畫麵。關於他們的每一分鍾,每一個細節,他都深深的刻在腦袋裏。迴到家裏之後,他爬在炕上,拿起筆,憑著青青引起的激情,他連續三天三夜寫作,記錄下了他們的愛情。他是以中篇小說的形式,愛情為主題,再適當的運用緩慢或是激昂為基調。總體說來,在愛情小說裏,這篇小說算是不錯的了。最重要的是它記錄了他們的愛情,在以後的日子裏,他總會隔一段時間看一遍。

    他也要走了,去日照,尋找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雖然路途遙遠,處在迷茫中的狀態,但是,他有自信,好象這種自信是來自愚蠢,可是,很有效。在學校裏,他曾看過一個電影,名字叫《聖戰騎士》。主人公一個平民,他不相信自己生來是個平民,到死時還是一個平民。有了一個信念,他精力充沛,踏上了不斷挑戰的道路。他有能力打倒前麵的一切困難,事實上,他也證明了這一點。他好象是一個標杆一樣屹立在了郭啟明的心裏。從那時起郭啟明愛上了古羅馬之類的電影,並且開始搜集。漸漸的他搜集到了《三百個勇士》,《阿克琉斯》,《驚世未了緣》——每一個電影的主人公都好像在告訴他,‘郭啟明要勇敢,要勇敢,一定要勇敢。’

    怎麽會不害怕,一個人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沒有認識的人,沒有目標,一切都不確定。然而,郭啟明就是喜歡,喜歡這種不確定帶來的非安全感,這樣就能更快速的成長。害怕與興奮攙雜在一起,害怕會讓自己退卻,興奮也會被消耗,其中的感覺就是最寶貴的東西。對於一個寫作的人來說,沒有什麽比感覺更重要。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心愛的人走了,在家也不會有發展,寫作暫時還賺不到錢,如果不走,又能做什麽?那麽,該做什麽呢?他的腦袋突然閃現出‘水手’這個名詞,他覺得好親切,應該是這樣,做一個水手,漂泊在大海之上。對,就這個工作了,不用文憑,隻要力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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