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啟明一個人迴到家,先去醫院檢查了一次,沒有什麽大毛病,隻是肺感染。接著他點滴了一個周就好的差不多了。家裏人看到他迴來了,高興的不得了。爸爸還說,昨晚夢到了他,夢見他迴來了,今天果然迴來了;郭啟明不相信,就問媽媽,有沒有這迴事;媽媽說,是真的,早上還和你爸議論你呢,你爸說你今天一準迴來;郭啟明突然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辛酸,但是很舒服。隻有自己的家人這麽關心他,他猜測大概是爸爸媽媽每天都會聊起自己吧;要不然該怎麽解釋,難道是父子之間的心靈感應,也很有可能。

    媽媽每天把家裏最好吃的東西做給他吃,他感覺自己與幸福是沒有距離的,時刻擁抱著它;現在是冬天,在農村冬天是沒有什麽事可幹的,大人們會選擇打麻將或串門子來浪費時間,也可以說是尋找樂趣。郭啟明的媽媽並不喜歡打麻將,或玩其他之類的遊戲,隻是一味的收拾家裏,再做飯。這樣一來,郭啟明就什麽都不用擔心,隻要在自己的屋子裏學習就可以了。他每天至少要看六個小時的書,每看到一個字不認識,馬上查字典,並且記在小卡片上;   除此之外,還要用六個小時練筆;因為是剛剛開始學習,所以他看到什麽不懂的東西都當成寶貝,把他們弄懂了就高興的不得了。他貪婪的吸取著書海中的營養,保持著空杯的態度。並不象在學校的時候厭棄學習,而是,帶著濃烈的興趣;這種興趣的優點是一直強有力的激勵著他,讓他處於一種癡狂的狀態。除此之外沒有什麽能夠進入他的眼睛。

    他在寫作的時候出現了問題。當他想好一個主題時,想要動筆卻放不下去。他才開始責備自己,為什麽在上學的時候,把老師的話當成耳旁風;書到用時方恨少啊!他認為自己的思維還不能順利安排想要表達的效果,所以不知道從哪裏下筆會好一點。這東西著急也沒有用,隻能通過學習名家名作的作品,從中吸取經驗。他卻認為,光是這樣學習,分析,概括是不夠的,最重要的是獨立思考。他甚至確定獨立思考是一個好作家必備的能力,這種能力就像是毛主席在學習時就確定走人民群眾路線才能救中國一樣重要。不管是對於一個作家來講,還是其他任何一個職業,如果一個人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那麽,我相信他將一事無成。

    他在瞬間想起了在外地打工的時日,被朋友騙,被老太太騙,就是沒有碰到正直的人,整個就是欺騙成為道德的社會。迴過頭來講,一開始就寫社會,這麽大這麽空洞的東西能寫好嗎?還是從真實的角度,寫自己親身經曆過的事比較好,小事情現大道理,然後用幾個反問句強調。有了這麽一套思維,他動筆就象玩似的。他盡量挖掘自己被騙的細節,還有所能達到的效果。很快,十篇文章就出來了,每一篇都是那麽自然,表現出來的原因在整體裏很容易就能發現,是因為有話要說,具體的說是因為這個社會的弊端讓他有話要說,忍不住要說。他認為這十篇文章和高考水平時寫的作文是天差地別,判若雲泥。他認為在寫作領域,這樣學習一個月,比在學校學習一年學到的東西還要多。他覺得現在所寫的東西至少要比學生時代看到雜誌上的東西要好的多。因為他們寫的東西都是為了迎合那些編輯的趣味和讀者的趣味,每篇文章的深度探究不能太深,淺嚐即止。如果寫那樣的文章可以用一篇的話,那麽推敲出其中的思維程序製造就可以了。一個作家的錢也太好賺了,因為製造對於充滿想象力的作家是再簡單也沒有了,隻需要變內容就好;就像是和麵團,揉過來,揉過去,本質不變,變的是形式。

    書看完了,已經一個月沒有出家門了。他看了一下日曆,才明白過來,快要過年了。這一段時間把朋友都忘幹淨了。該好好的玩一下了,他拿起電話一個一個給打,約到了老地方。

    “啟明,你怎麽象個鬼似的,來無影去無蹤,哥們真佩服你,每次我們四個人都在談論,你死哪去了?你問一下老板,我們四個人比他們家親戚還親,這個冬天四五千送給他了。”許冰說

    “啟明,哥們幾個想你想的不行行,差一點想不起來了。”王飛

    “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怕你們擔心嗎。有啥事,哥們我一個人扛了,不能麻煩大家,你說是不是?我也挺想你們的,在外地太孤獨了,每次想起你們哭的不行的不行的。”郭啟明隻要和他的這幫朋友在一塊開心的不得了,說話一套一套的。

    “啟明,能不能讓好人多活倆天,我好感動,幹一個!”張剛這人酒量不是一般的好,二倆一杯,一下子就進去了,幸虧這些年這麽喝習慣了,要是不習慣的人酒量再大,三杯下肚,一準到了。

    “我們的李朋怎麽拉,一句話不說,是不是讓人給收拾了。”郭啟明調笑李朋,得強調一下,我們的主人公在他的友裏個子是最矮的,一米七六,說實話,沒有天理了,哥們幾個都是學校籃球對的。許冰最高一米八六,其他的都在一米八左右,就憑這個頭,誰他媽的不長眼睛,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在高中時候,幾個人出了名的壞,但隻有郭啟明較受女孩子歡迎,又壞學習又好,典型的電影題材,當然會吸引許多女孩子爭著當主角。

    “我這人沒啥優點,就是膽子小,求求你,欺負我吧!楞是沒有人敢站出來。你們說說,這不是典型的英雄嗎?可是,她怎麽就不喜歡呢?搞不懂,幹一個!”李朋就是這樣,不管怎麽難受,都會熱情洋溢。

    “看樣子,我們的朋朋被人擺了一道,是誰呀?這麽聰明,眼光不錯,直接就甩了,我倒想認識認識!”許冰這個家夥嘴就是不好,欠抽!

    “你說我的命咋這麽苦呢,交了這麽個缺德朋友,失敗啊失敗!”李朋和許冰擠兌上了,總是會拿酒出氣,最後倆人都爬,不過現在還沒爬下,早晚的事。

    郭啟明正喝的高興呢,接到了一個生疏的號碼。

    “喂,你好,正在喝酒呢,有事請講,沒事請掛。”郭啟明最煩喝酒時被打擾。

    “我是青青,你忙的話我就掛了。”郭啟明聽到這個名字腦袋象是有閃電劃過,一下子清醒了;青青是誰呀?那可是他在初中時魂牽夢縈的女孩子,其實他們倆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都是一個班的同學。小學的時候什麽都不懂,當郭啟明能夠開始對一個女孩子有好感的本能時,青青就進入了他的心裏。什麽時候開始有的,他也不清楚,反正就像小孩子能夠說話的時候,首先叫媽媽,是一樣的道理。他曾幻想過和她玩,和她拉手,和她親嘴,一切青春期能夠的幻想的鏡頭都有過。但是,他絲毫都不敢接近她,這大概就是大自然的規律,一物降一物,青青就是他的客星。他在遠處看著她,在離她近的地方傾聽她說話,他的愛是默默無聞的,他怕她知道。

    “青青,不要掛,我不忙,你在哪,什麽時候迴來的?”郭啟明在這個時候說話是結巴的。

    “我在家呢,迴來好幾天了,對了,你怎麽說話結巴,以前沒有這毛病的呀!”

    “另有所圖,有一點點緊張。”此時此刻的郭啟明已經不是那個不敢表達愛的膽小鬼了。他明顯的知道,找一個不愛的女孩子,肯定不會珍惜,浪費感情呢。

    “你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

    “我的朋友叫我了,我得迴去了,喝完酒我給你打電話,好不?”郭啟明知道,感情這東西不能著急,要不?那麽多書不是白讀了。

    郭啟明迴到酒桌上,心裏隻想著‘青青給我打電話了’‘青青給我打電話了’。他甚至把剛剛說了幾句話數了一遍,每一句都記了下來。他還在想象她會是什麽表情。

    “啟明,你吃春藥了,笑個沒完。”

    “王飛,還以為你是文化人呢,是哪個可惡的東西把你帶壞的,沒有天理了,多好的孩子,糟蹋了。”

    事實上,郭啟明不會在喝完酒之後給她打電話。他很想給她打電話,無論在任何時間都想和她說話。可是,他知道依照現在的自己,還喝了酒,肯定會表白的。這樣會嚇到她,很可能適得其反。不打,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他強調過要打電話給她,並沒有說具體的時間。這個時候青青收到的信息是‘郭啟明要打電話給我’,主語是郭啟明,她會等著,她等的時間越長,記在心裏就越深。如果她等不到,她會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想象他為什麽還沒有打來。直到她睡著了,還沒有接到電話,第二天,她也許會生氣,生誰的氣?還不是郭啟明。這樣一來,他的整個晚上都是郭啟明。其實,女人生男人的氣,肯定百利無一害,不過,條件是這個男人得會哄女人。

    喝完酒之後,他們一起迴到王飛租的房子裏。五個大男人睡在一個炕頭,幾乎沒有稍微一點空隙了。最後誰都不睡了,五個人又買了五瓶白酒,打撲克喝酒。後來的幾天,他們都沒有迴家,就在王飛的房子裏喝酒。以至於在以後的歲月裏,郭啟明在這裏度過了許多快樂時光。王飛是個苦命的孩子上文已經提過。事實上他從出生就被父母拋棄,後來一對好心的夫妻收養了他,並且把他帶大,在他高二的時候養父養母離婚了,在幾位姐姐的幫助下讀完了高中。後來,就在建築工地打工,每到冬天了,就沒有活幹了。很孤獨,哥們幾個總是輪流著來和他玩,他隻有和哥們幾個在一起才會笑。有一次,我們聽建築工地和他一塊幹活的人說‘他從來沒有笑過’,我們幾個聽到著話,差點沒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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