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錢帶著兒子在歐洲待了整整一個月,西、德、法、意四國都全跑遍了,別說甲級隊,就連一些有點名氣的乙級隊也表示沒法將錢鑫留隊。有幾支球隊倒是同意讓錢鑫進入青年隊,但並不能保證他的出場,雖然他曾經有天賦,但現在他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太多了。


    高不成低不就,如今的老錢和錢鑫陷入了一個這樣的窘境,出國就是為了打比賽,眼下在青年隊都不能保證出場,那還提什麽將來?


    在極具藝術魅力的佛羅倫薩,老錢在旅館裏整整發呆了一天,一天之後,老錢一狠心,帶上兒子飛赴荷蘭,目的地是阿姆斯特丹!他要去阿賈克斯!他要找白潔!


    當聽到助理告訴她一個姓錢的中國人在俱樂部外等候的時候,白潔對助理微笑道:“讓他上來見我,我在辦公室等他。記住,兩杯咖啡,一杯無糖無奶,給他。”


    十分鍾後,老錢被帶到了白潔的辦公室,兩杯咖啡放在兩人的麵前,助理就離開了辦公室。


    “大老遠的從中國來找我?”


    老錢四下看了看,屋裏隻有兩個高大健碩的白人保鏢,沒有其他人。


    白潔盯著老錢道:“放心吧,這兩個保鏢都是荷蘭人,聽不懂你說什麽,如果你怕我錄音、錄像,或者你的話有見不得人的東西,那你就走吧,你的話,我一定會有證據保存的。”


    老錢不敢和白潔的目光相對,端起了桌上的咖啡,喝茶一樣的輕輕吹著,把視線落在咖啡杯上,對白潔說道:“按說我能叫你一聲侄女,早年你爸創業的時候,我和駱駝是最早跟著他的人,如今駱駝在你這當董事會副主席了,多好啊,哪像我這樣無依無靠的。”


    白潔打斷道:“這和我、和我父親沒有關係吧,當年是你自己選擇單幹的,你最早創業的公司還是我父親幫你一手建立的。後來你跟那些人混在一起,我父親也沒說什麽,你是自己一步步和他們越走越遠的。”


    老錢歎了口氣:“那年雷浩出事,你父親讓手下給我打電話,我沒二話就辦了,說實話,在我心裏我永遠拿他當大哥。”


    白潔再次打斷了老錢:“說正題吧,是不是你有事求我?不用套近乎,王勃在古都幹的事,你也是知情人,那時候你怎麽不拿我父親當大哥了呢?還是直接說正題吧,大家都很忙,我也就隻能抽出一杯咖啡的時間。”


    老錢放下手裏的咖啡杯,終於和白潔四目相對,聲音仿佛有些沙啞:“那個……我想讓我兒子來阿賈克斯試訓。”


    “你兒子?”白潔想了想,迴憶起了當年土城中學的那個白發少年:“是當年土城那個前鋒吧?”


    提起土城,老錢想起了當年的事,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道:“對,就是他,他之前在市隊踢,踢了兩年一直沒進一線隊,這孩子從小喜歡足球,有天賦,但現在國內的足球環境你也知道,除了中乙沒有外援,剩下中甲、中超哪有球隊用本土前鋒的?這孩子命苦,混不出頭來,我也是沒有辦法,總不能讓他在中乙混跡一輩子吧,這次跟他辦了簽證來求你,能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不能!”白潔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老錢:“阿賈克斯的青訓營是有天賦的孩子才能進入的,據我所知,阿賈克斯是你們來到歐洲之後的第三十五家試訓球隊吧?要不是沒人要,你才不會拉下臉來求我呢!”


    老錢顯得有些驚慌:“你怎麽知道?”


    白潔喝著咖啡,淡定的說道:“從你離開津門,坐上飛機的時候起,就有我的人在盯著你。”


    老錢怒道:“你跟蹤我?”


    白潔將空咖啡杯放下,一雙媚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緩緩的對老錢說道:“跟蹤?嗬嗬,不止是你,還有王勃,還有林子和老黑,還有裁判員賀飆、陸遜、宮平、王大宇、周俊傑、王維新。尤其這幾個裁判和那個王勃,帶出了不少讓我很興奮的消息。”


    “你……”聽到那幾個裁判的名字,老錢的頭上就已經冒出了冷汗,自己居然不知道被人跟蹤了!而且完全不知道被人跟蹤了多久!


    白潔擺出一副默然的表情看著老錢:“你自己很清楚,這些人都不是大魚,據我所知,在他們之上還有人!裁判委員會、足管中心以及......足協副主席!”


    “你想幹什麽?”


    “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和我旗下任何一支球隊都不想和你的孩子扯上一點點的關係。然後,我希望你們知道,中乙沒有津門阿賈克斯的對手,我父親是商人,我現在也是,大家都以和為貴。我不會斷你們的財路,但如果有人敢在我的球隊上做手腳,就別怪我不客氣!”


    “好,我明白了,我這就走。”老錢垂頭喪氣的站起身來。


    白潔微微抬起眼皮,朝老錢道:“這杯咖啡我為你特調的,無糖無奶,一個字‘苦’!”


    老錢把咖啡端起來,一飲而盡,朝白潔道:“自己的苦自己放在肚子裏,我希望你的話也會放在你的肚子裏。”


    “你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對了,提醒一下那個叫王勃的人,無論是雷浩還是劉飛雲,他再敢動一次,我第一個給他送進去!”


    老錢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幹的!”


    白潔微笑道:“我的球員,我有責任保護他們的安全,你早該想到才對。”


    “我走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兩不相幹。”


    老錢說完,轉身就走,離開了阿賈克斯俱樂部,同樣也離開了阿姆斯特丹,離開了荷蘭。一周後,錢鑫加盟葡萄牙第四級別球隊東方長城隊,這是一支賽季初新建的球隊,球隊的老板就是老錢。


    錢鑫也在這支球隊成為了主力隊員,主教練以他為核心製定戰術,球隊的其他隊員也同樣以他為進攻核心。可惜事與願違,同樣是從底層打拚,津門阿賈克斯在中乙連戰連勝,這支球隊開賽之後卻是連戰連敗,此時的錢鑫隻能接受現實,他和那些“仇人”有著巨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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