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哦,皇後娘娘……”尚恆書迴頭瞥見闖進來的尚如煙不解道。

    “額?”邢煙一時也覺得太過魯莽,隻得給景帝請了個安。又不知說什麽好,對於尚如玉嫁給燕王,怎生看的心理都過意不去,別說尚如玉本就和她有過節,更何況燕王妃可是陌葦,難道放個豺狼去咬陌葦不成,這事可不能不管。

    “皇後,你可是太無理了……”景帝微眯著眼,隱約著怒意。

    “皇上,我知道您對煙兒好,但是還希望皇上可以三思,我已經嫁給了帝王家了。尚家何德何能修的這麽好的福氣,現在朝廷上下都知道皇上對尚家有意提攜,都是承蒙皇上得人恩德,隻是我尚家已被受人矚目,若再有大事不就把尚府推之於浪峰上麽?雖是看上光榮無比,但是實際又是多少人蠢蠢欲動,皇上,我們尚家隻希望可以為大離效力,為國分憂。不敢再有絲毫貪想。”邢煙糊裏糊塗的說完這段話,自己都覺得別扭,不知道聽著的二人又會如何,不管了,豁出去了,這尚恆書也是老奸巨猾,冷落我和我娘,盡讓尚如玉欺辱我們,這迴當了皇後,似乎給她長了氣,時不時就來這走動,不時灌輸一些他的大道理,順便左推右側的敲些關於西王的事。要我做棋子當然沒門,這迴可好,要把尚如玉那丫頭也推進來做棋子,還安插在燕王府,不管尚如玉願不願意,我可第一個不願意。開玩笑,他要造反,我不成寡婦了。邢煙腦子裏轉了幾個大彎。一臉的憤憤不平。

    “既是皇後之言,那麽尚愛卿。此事還是謝過尚愛卿為國分憂了,那麽再些時候再提吧!”景帝饒有興致的看著怒意衝衝的女子,轉身別有用意的對著尚愛卿道。

    “可是,皇上……”

    “好了,再說這燕王也才娶妻沒多久,納妃之事隻怕安陽將軍那也說不過去……好了,退吧……”

    尚恆書知已經沒趣,諾聲退出去,瞥了一眼尚如煙,滿是不解。邢煙當不曾看見,也準備退出書房。

    “這翻牆女俠改了興致倒是會通情達理了?”景帝調侃道。

    邢煙一震,翻牆女俠?哦,就是那天……真是窘迫。邢煙訕訕地迴頭咧嘴笑道:“其實我一向比較懂理的,嗬嗬!”心裏甩了幾個白眼。

    左離似乎看出她那口是心非的樣隻是道:“你隻是怕是擔心你那好姐妹燕王妃吧!”

    邢煙突然抬頭看他,左離一臉似笑非笑的也瞅著她。莫非他知道些什麽?應該不是啊?“好了,實話和你說了,我就是不希望別人嫁給燕王……”

    離正殿。

    “阿湛,可有消息?”景帝皺眉抿著嘴道。

    “西王已經蠢蠢欲動了。”左湛迴道。

    “大斐和閔蘭也開始了吧!”

    “是……”

    “尚恆書今天來過了!”景帝不經意的說。“是想把他二女兒屬給你的。”景帝瞥眼看了看左湛繼續道。“我答應了!”

    左湛略微皺眉,“皇兄,此事還請皇兄再三考慮。”

    “我考慮過了,他的三女兒為了後,他不知足,想要一步步的掌握左家,那麽我就順著他的意一步步的走……”景帝淡淡的對著左湛說道,“把她許給你,也好掌握尚恆書的計劃,以製其人。”

    “可是臣弟才娶妻不久,這樣對安陽將軍也不好交代。”左湛不知為什麽從前但凡皇兄給旨的婚都淡然接受,並順著他的意一個個的除去這些大臣安排的棋子,然後有了燕王克妻之說,但如今一想起南無淡漠的幽蓮不經猶豫不決。

    景帝將燕王這一切變化都收進眼底淡淡的笑道。

    “身在帝王家,永遠都是沒有情的……隻有利益!”景帝漫不經心的道,“不早了,你也迴去吧。”

    “是……”

    “還有,你的愛妻和朕的皇後倒是走的很近,這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安陽葦,尚如煙!”

    燕王府。

    “我說小姐,你真的要等燕王一起吃飯麽?”綠兒一臉無奈的看著這個淡雅的主子,笑道。

    “恩,再等等吧,總是要謝謝人家的。”陌葦也不知為什麽突然這麽固執起來,其實純粹隻是想謝謝他而已。沒有其他吧!

    “主子,燕王從來都是深夜都不歸,您是要等到什麽時候?”綠兒轉為一臉埋怨。

    “你先去睡吧,也是真的晚了。”

    “王妃,燕王迴來了,燕王迴來了。”進來的小廝急忙稟告道。

    “哦!知道了!”陌葦淡然的笑笑。

    左湛一踏進書房,就看見淡然清新的麵孔靜靜的看著他走進房門,然後對著他純粹的溫暖的笑,讓他一陣恍惚。是她嗎?那個蓮花池邊對著他微笑的女子,輕輕撫著他的頭叫他阿湛的女子,不是,不是她,眉眼處淡漠的氣韻不是她,是安陽?

    “主子,你可迴來了,王妃等了你一個晚上,飯都熱了好幾遍了!”身邊的小廝道。

    等我麽?是她在等我麽?

    綠兒和小廝都會意的退了出去,這倒讓陌葦不知如何是好,本是想吃個飯,然後道聲謝,這會子倆個人的氣氛倒是有點壓抑。陌葦輕輕唿口氣,開口道:“左湛,恩,昨天還是謝謝你。還沒吃飯吧,先吃吧,那我先迴去了!”

    左湛?他叫自己左湛,不是王爺,不是主子,是自己的名字,天下除了皇兄和南宮,還有她。沒有人敢叫他的名字,可是眼前的女子很自然的叫了他的名字,隻是淡然的讓他吃飯。

    “你不吃麽?”左湛平淡的迴道。

    “我吃過了!”陌葦迴頭微笑道。

    “陪我說說話吧!”從口中蹦出這句話連自己都詫異不止,隻是很想很想和她說說話,或者靜靜的有她在身邊,心裏卻是很平靜很平靜,所有的壓抑都止步在門外。心裏是甜甜的欣喜。

    果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陌葦有刹那的吃驚,不過隨即在左湛對麵坐下。

    一個晚宴吃了很久,誰都不曾說話,陌葦隻是安靜的坐在左湛的書桌上描著字,隻是她忘了,身為燕王妻子的她不能隨便叫燕王的名字,不能在那個書桌上坐著,不能再燕王吃飯的時候卻坐著其他的事,而這些她都不知道,因為他默許了,他沒有任何異議的默許這一切,仿佛就應該是這樣子的相濡以沫。有一瞬間的恍惚,如果就這樣一輩子該多好……

    左湛提起的笑容還是消失在唇邊。“你的愛妻和朕的皇後倒是走的很近。”皇兄的話在耳邊拂過,如果是那樣,真的會兵刃相隔麽?

    陌葦對著左湛的字描著隸書,覺得倒是有趣,不曾見到左湛變幻莫測的目光,也不能體會內心翻滾的情緒。所以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本來是這樣的卻成了那樣,有些人本來是淡漠的卻在逆流裏不得不精明,有些愛情明明是存在的卻不得不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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