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幫她說話,還是蕭雲這個一向都比較善良的醫生,於大媽一掃剛剛的尷尬,說話硬氣起來:“你們這些年輕人根本不知道厲害,你們沒有發現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嗎?”


    吳黎翻了個白眼,她又不是喪屍無知無覺,怎麽可能發現不了天氣越來越冷,她倒是要看看於大媽能說出什麽名堂:“所以呢?”


    “所以俺一個人幹那麽重的活根本就不公平,憑什麽?憑什麽那個養馬的小子需要什麽都給什麽,俺沒日沒夜的做這麽多事情,卻什麽好處都沒有?”


    原來如此,吳黎心裏有些沮喪,步棋曾經就說過人心比什麽都難掌控,果然如此,因為於大媽要照看她那並不大的孩子的原因,她給於大媽安排的工作算得上農場裏麵最輕鬆的工作了。


    吳黎想到此便直接問道:“所以你倒是認為我安排的不夠合理了?”


    於大媽點了點頭:“這到不怪你,你一個年輕小姑娘隻曉得殺喪屍,哪裏知道合理分配?這活又累,還沒有一個換班的人,再說你們外地來的,不知道農場裏麵的情況,農場冬天是非常冷的,如果沒有足夠的柴火,是沒有辦法過冬的,再說這次大家不是沒事兒嗎,要怪就怪安排人手不太夠,怎麽能怪俺呢?”


    什麽都不怪,隻怪這時她太年輕,吳黎簡直被她的話氣笑,她又不是末世前的那個一無所知的城市大姑娘,燒火的活很累?


    她為了農場裏麵的安全,給於大媽的都是最好的木料,水被燒開之後,隻需要一星子火。就能讓藥水繼續沸騰,蒸發。


    再說,她為了顧及於大媽的孩子,還專門在燒火的地方打了個草棚子,除了四周通風這個缺點外,她是可以休息的。


    吳黎一路走來又不是沒有生過火,木頭是及其耐燒的。隻要兩三個小時加一次。那水會沸騰。


    一向都做得很好,忽然變得困難起來,要麽就是偷懶。要麽就是嫉妒人家得到更輕鬆的活,這種人不管什麽時候都有,不過吳黎沒有想到她犯錯還這麽理直氣壯。


    吳環視一圈見有些人臉上都還有點同情於大媽的神色,心裏更火了:“大家是不是也和於大媽一樣認為我沒有安排好。認為我小題大作?”


    心裏的想法,怎麽能在臉上表露出來。眾人除了於大媽都搖頭表示不怪。


    吳黎點頭:“我討厭那些錯了還不承認的人,燒個火費多大力氣,浪費木材,這事兒需要你操心嗎。馬上就秋天了,農場外麵枯黃的野草還少嗎?至於沒有出事兒,你們又不是一開始就跟著我的人。你們都在其它地方生存過,你們見過哪個基地的人被喪屍抓了還有救的嗎?”


    “於大媽。你以為我還是小姑娘,不懂你心裏的想法,你是看人家養馬小哥得到活輕鬆,所以心裏不平衡是不是?”


    於大媽見被說中心事,索性也不再隱瞞:“本來就是,農場裏麵的蔬菜糧食剩多少,別說,我心裏還有點數,你們這群年輕人根本就不知道節流,還把野馬當寵物養,那野馬不但要浪費糧食不說,要是跑出來傷害到孩子怎麽辦?”


    啪~


    “閉嘴”


    真疼,吳黎摸了摸手掌看向眾人:“大家是不是也這麽認為,認為我是把那些馬兒弄迴來好玩?”


    一群人聽了吳黎的話都不吭聲,吳蒙動了動嘴皮子,正要勸勸,被她一個眼神盯過來,隻好低頭盯蕭雲的肚子。步棋,你快迴來吧,妹子沒有力越來越不正常了,連他老哥的敢瞪了。


    吳黎察覺到哥哥的不滿,心裏感覺有些累,這都是什麽事兒,要是以往步棋早出來幫忙了,哪用得找她現在什麽都得操心,關鍵是操了心,這些人還不領情,要不是她農場確實缺人,她還真想不管這些人。


    “你跟他們說那麽多幹什麽,他們哪會懂?他們隻知道有一天吃的算一天,哪懂得農場汽油不多,一旦被喪屍圍城,大家都得死翹翹?”


    清冷的聲音在安靜的議事廳裏麵異常的清晰,這是從她背後傳出來的,吳黎迴頭看了一眼發現是辰五,神秘莫測的看著自己,眨巴一下眼睛示意他繼續。


    辰五得到她的指示,摸了摸受傷的手臂:“我不知道你們這裏怎麽處理這些沒有做好本職工作的人,要是在x庇護所最輕的是放逐,最重的是槍斃。”


    於大媽聽了他的話,眼冒火光:“放屁,你算什麽,這裏是你能說話的,你才來好久,又沒有出什麽事,你在這裏危言聳聽算什麽,大家不能相信這人的話,他莫名其妙投奔我們,還不知道安的什麽心,才來幾天就開始挑拔我們了。”


    聽她說完,吳黎冷笑一聲:“你倒是聰明,可惜用錯了地方,你覺得沒有出什麽事,那是因為你當時沒有在外麵,因為你的失誤有人差點被喪屍啃了知不知道?”


    吳黎想起那一幕更氣:“要不這樣,我讓你和你兒子在外麵呆一天,也不升火煮藥水,你看看能不能出什麽事,吳壯,你帶著她出去,她自己的東西可以帶走。”


    這當然是氣話,讓她不生火煮藥水毀了莊稼,她才舍不得。


    可就是這樣的話,讓一旁的腦殘粉開始行動,向於大媽走來,那架勢就像是要把她扔出農場一樣。


    於大媽變了臉色,一直以來她幹的都是後勤工作,哪能殺喪屍,別說還帶了這麽大一個孩子了,連忙開始哭訴:“別、別、別,求求你們,別這樣,俺還有孩子呢,你們不能這樣對俺,俺錯了,俺知道錯了,俺以後一定好好幹活,再也不敢了。”


    她一哭,她懷中的那娃也跟著哭起來,哇啦哇啦說不出的淒慘。


    蕭雲本來就是懷有孩子的人,有些不忍,開口勸到:“阿黎,我知道她這次犯的錯比較嚴重,但畢竟是第一次,你這樣處罰把她趕出去,現在喪屍又多,晚上又冷,慘的還不是孩子,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這次就換其他處罰。”


    蕭雲的話一說完,其他人也紛紛開始說話,全都是勸她不要這麽重的處罰。


    吳黎揉了揉眉心,一直聽他們說,也不打岔,等議事廳漸漸安靜下來,才點頭道:“好,這次就輕點,下次再重點。”


    雖然吳黎也想要樹立紀律,但也不想現在這麽極端,再說為了嫂子肚子裏麵的孩子,她也想積點德,所以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女人很多不該心軟的時候還是會心軟的。


    辰五見罪魁禍首這麽容易放掉,心裏不甘心在吳黎耳邊說了幾句話。


    最後的處罰:吳黎讓今天那個差點被喪屍啃掉的大男娃的媽領了於大媽的孩子照顧,讓人把於大媽關起來一天一夜不給吃的。


    這種心裏的懲罰有點變態,於大媽被關的時候十分恐懼,她害怕,害怕那個照顧她孩子的婦女報複,害怕吳黎說話不算話,第二天還把他們趕出去。


    心裏的恐懼是最容易讓人崩潰的,於大媽隻餓了一天一夜,卻像是老了十來歲,人也木木怔怔的,簡直就像是受到什麽非人的待遇。


    吳黎看著前放被放出來抱著孩子痛哭的於大媽,迴頭看了一眼受傷還不忘跟白菜呲牙的辰五,心裏有點怪異。


    想起自己上輩子被綁起來,哥哥就她的時候也像是老了十歲的模樣,有些了然,果然有些時候要掌控一些人,還得利用他們在乎的東西。


    吳黎自嘲的想,自己果然變壞了,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步棋會不會討厭自己?


    辰五視線從白菜身上轉迴來,正好看見吳黎那悲傷的怪模樣,走上前去揉了揉她的頭:“想什麽呢,愁眉苦臉?”


    吳黎呆了一秒,迴頭瞪向辰五,右手抽出左手拿著的唐刀,眼冒兇光:“別摸我頭。”


    辰五被她兇狠的目光和口氣嚇住,想起高手是不喜歡近距離接觸的,連忙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不摸,不摸,你別這麽兇好不好?一點都不可愛。”


    誰要你愛,吳黎又瞪了他一眼,也不巡邏了,氣衝衝的跑迴房間關好門,靠著門坐下來,步棋,有人摸我頭,你不是最討厭這種情況嗎,怎麽不出來阻止?


    吳黎背靠門卷縮著四肢迴憶以前的點點滴滴,越想心中越難受,放出空間進去準備騷擾某人,卻被裏麵的情況嚇一跳。


    深紫色的透明空間裏麵,步棋正靠在牆角,臉蒼白而削瘦,氣色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這都不是吳黎受驚的原因,她發現步棋的額頭全是汗水,眉頭微蹙,雙眼緊閉,頭似不舒服的擺來擺去。


    這是要醒過來的征兆,吳黎衝上前,彎腰輕輕拍打他的臉,驚喜的唿喊道:“步棋、步棋、你是要醒了嗎?你終於要醒了嗎?別人摸我頭你也生氣了是不是?你要醒來了是不是?”


    拍了一分鍾,除了步棋臉上顯示更不舒服的表情,其他反應一點都沒有,這絕不是要醒來的征兆。


    ……(未完待續)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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