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華迴到房間的時候,端木淩已經先一步迴來了。正歪躺在羅漢床上,抖著兩條交疊的腿,樣子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見她進來,戲笑道:“迴來了,戲好看嗎?”


    雲傾華瞥了他一眼,坐在梨木桌邊喝茶,“好看。不過我更佩服世子爺,不愧是幹夜黑風高事的老手,出門連媚藥都帶著。”


    “天地良心,那藥可不是我的,是從寧瀟平身上搜出來的。”


    雲傾華一口茶差點嗆著喉管,“你是說那藥是寧瀟平的?”


    端木淩投給她一記白眼,意思是‘你耳朵沒毛病啊,聽不懂我剛才說什麽。’


    “咚”。雲傾華將茶杯猛擱在梨木桌上。好你個寧瀟平,原本剛才還對你有點同情心的,不過現在看來,沒把你弄死算便宜你了。竟然要給她的妹妹下藥,他連條看門狗都不如。


    端木淩看著她一副義憤填膺的神情,眼裏的精光盡現。每次看她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他就來氣。


    得想個法子,讓這丫頭也暴跳如雷一次,一定很精彩。


    “哎,我今晚睡哪啊?”


    雲傾華轉頭,“你本事那麽大,隨便找個地方都睡得比我這裏舒服啊!”


    “我覺得還是這舒服,而且我剛才試一下,這的床也舒服。”


    雲傾華站起身,往床邊走去,“那你就在那好好舒服吧,我可要睡覺了。”她就不信,他真敢上床來。


    可是,雲傾華想錯了,京城小霸王沒什麽不敢的。


    雲傾華剛躺下,某人人畜無害的笑臉就已經出現在了床前。然後鞋也不脫,直直躺在了她的身邊。


    “啊!”她嚇得一下子彈跳了起來。


    這王八蛋太不要臉了,男女授受不親他不知道嗎?


    某人還大言不慚的宣示:“我,就睡這。”


    雲傾華趕緊拿個棉被,將他和雲月圓隔開,一點衣角也不能碰。這人太無賴了,太無恥了,太不要臉了。


    “你睡這,那我睡哪啊?”


    端木淩已經拿了棉被蒙頭,悶悶的聲音從棉被下傳來,“你本事那麽大,隨便找個角落睡吧!”


    雲傾華一愣,怎麽這話這麽耳熟啊?這不是剛才她跟他說的嘛!“可是,月圓還在上麵呢,你不能睡在上麵。”


    端木淩拿開棉被的一角,露出一雙眼睛來,說:“哦,對,你趕緊找個角落,也把她弄下去,本少爺可不想與她同床共枕。不過如果換做是娘子,我倒是樂意?”


    “你。”雲傾華憤憤地踢了他一腳,跳下床來。


    她真不明白,他們前世毫不相識,他冷眼旁觀她的慘死。怎麽今世就跟他扯上關係了呢?


    她可不認為這是個好兆頭。不管是趙涼奕還是和趙涼奕相關的人,她都不想與他們有瓜葛。


    雲傾華到西廂房,也就是江靈芝之前的房間,拿了被子枕頭迴到東廂房,鋪在地板上。又將雲月圓弄下來,這才好好睡覺。


    自始自終,某人全程旁觀,一點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心安理得的閉眼,睡覺。


    ***


    雲傾華這邊到是睡得舒服,可是寧瀟平的房間裏,可就沒人睡得著了。


    寧瀟平已經緩過勁來,知道是自己被人下了套了。他閉著眼睛,慢慢調整自己的唿吸。


    一旁的寧夫人焦躁道:“平兒,你倒是說句話啊,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怎麽雲月圓變成江靈芝那個賤/人了呢?”


    寧瀟瀟也急道:“是啊,大哥,好好的計劃怎麽就變了呢?”


    寧瀟平終於睜開眼睛,聽著她們瓜瓜亂噪的聲音,極度煩躁。“母親,我被人算計了,雲傾華的身邊,有高手保護。”


    “什麽?”兩個女人吃了一驚。“高手?”


    寧瀟平繼續說道:“剛才寧奎跟我說,他去雲傾華院子的時候,雲傾華並不在屋內,好像是在院子外與什麽人交談。她旁邊有兩個人,一看就是有身手的。”


    如果他當時忍耐一點,不急於求成,而是將雲月圓安全送迴來,也許今晚的事就不會發生。


    寧夫人道:“如果是這樣,那一定是雲傾華發現了雲月圓不見了,而差她身邊的高手過來尋找的。這之後的每一步,都是她的計謀。這個女人,可真不簡單。”


    何止是不簡單,簡直是可怕了。


    寧夫人繼續說道:“如此說來,雲傾華迴去之後會不會將此事告訴雲珅。雲珅會不會找寧家的麻煩?”


    “應該不會,除非雲家不顧雲月圓的名聲,再說這事他們也沒有證據。就算知道了,雲珅也不敢明目的跟寧家做對。咱們寧家是平陽第一世家,還是有點分量的。隻是,以後再想和雲家攀上關係,就有點難度了。”


    誰會跟一個要害自己女兒的人交往啊?


    說到底,是他們太輕敵了,他們太小看雲傾華了。


    寧瀟瀟擔憂道:“大哥,這事會不會傳到京城去?”


    如果傳到了京城去,那她的婚事豈不是很危險?靖西伯爵府又怎麽看待她這個媳婦的娘家?寧瀟瀟有點埋怨自己的哥哥了。


    寧瀟平豈會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在想什麽,諷笑道:“你放心吧!這點事情,靖西伯爵府還不放在眼裏。他們伯爵府的醜事,不比咱們的少。”


    大凡世家大族,誰家沒有幾件醜事。不過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蒙了塊遮羞布不說罷了!


    寧瀟平問道:“江靈芝呢?”


    寧夫人說:“已經扣在了院子裏,正哭著呢!”


    哭也正常,江靈芝本來是好端端的在睡覺的,誰知道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她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發生了什麽事,隻覺得身體疼得要緊。


    寧瀟平說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抬進府吧!”


    “那個賤丫頭也配?”寧夫人可不願意,一個小門小戶的女人而已。


    寧瀟平搖頭道:“事已至此,很多人都知道了,而且江靈芝的父親是主簿。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還是不要得罪得好。不過是多個人的吃食罷了。”


    寧夫人是個沒有主見的女人,丈夫在的時候是丈夫做主,丈夫不在了就是兒子做主,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沒事的話,母親就迴去休息吧!”


    寧瀟平疲憊的閉上眼睛,他懊惱自己不該急於求成。如果慢慢來,多與雲月圓接觸,讓那個丫頭主動投入他的懷抱,豈不是事半功倍。況且他看得出來,雲月圓已經對他動心了。


    可時間不允許他慢慢來,過了年之後,雲家就迴京城了,到時候還怎麽跟他們攀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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