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妃嬪隻得無奈。自皇上壽宴皇後獻上驚豔全場的的節目後,皇上生生再也不肯去任何一個嬪妃的寢宮。除了在辦理政事之外,都守在南宮紫身旁,不論是聊天還是一起看書彈琴,但是大家都很奇怪兩人竟有說不完的話,絲毫不會感覺膩。

    時間一天天過去,那些想要巴結的妃嬪經常來時藍殤都在紫傾聖殿與南宮紫一起作畫彈琴,聊天打鬧。

    重陽節時,菊花遍開,藍殤唯帶南宮紫去了金陵避暑山莊賞菊。南宮紫還特意釀了菊花茶,差人包好送迴慈安宮獻給太後。太後讓如水泡好端來,細細品了一番,果真美味,更是滿意。

    日子這般平靜流淌,天氣越來越冷,南宮紫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來。整日被幸福包圍著的藍殤每日都是帶著幸福的笑容,做了皇帝的他少了些年少輕狂,多了些成熟穩重。還圍上了一層皇帝金色的光芒,越發的迷人。

    轉眼就到了十一月底,京城早已漫天大雪覆蓋了世界。

    藍殤早早就讓人將紫傾聖殿多攏上了幾個火盆,還四處熏著暖氣,生怕南宮紫凍著。

    因為懷孕的身子越來越重,南宮紫經常隻願躺在鸞榻上小憩,若是藍殤在,就與他寫寫字,說說話,彈彈琴。

    或許,這是她過得最幸福的日子了吧!

    然而,很多事情,都是事與願違的。邁入十二月的一早,藍殤才下朝迴來,正準備與南宮紫用膳,隻聽門外小太監急匆匆地跑進來,攔都攔不住。

    “皇上,皇上!”

    正扶著南宮紫準備坐下的藍殤聽到喊聲,皺了皺眉頭,轉身對尚德低聲說道:“出去看看!說朕在陪皇後用膳,什麽事一會兒說!”

    尚德急忙行禮跑出。

    然而,南宮紫剛落座,還未準備動筷,尚德也急忙跑進,“皇上,是大事。”

    藍殤有些不滿,但是也無法,看尚德神色焦急,也不想阻攔什麽,“說罷!”

    然而尚德不安地看了看南宮紫,“可是……皇上……”

    可是藍殤此時眼中隻盼尚德快些說完退下,於是不耐煩地說道:“你猶豫什麽!這裏沒有外人!你說便是!”

    “皇上……這……”

    “說啊!”

    尚德無法,隻有小心說道:“皇上,藍稷……有下落了。隻是沒想到皇後娘娘的三姐與他在一起逃命……”

    頓時藍殤與南宮紫一同驚住,瞪大了雙眼:“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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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天竟又飄起了雪。三個身影在寂靜的路上牽著馬飛快地走著。他們要趁著雪下大之前找到一個安身的地方,否則,三人都會在這裏凍死。

    因為路太滑,沒有辦法騎馬,所以走起路更加艱難。風越刮越大,雪也越下越大,每個人都凍得嘴唇發青。藍稷沒有想到,為了逃避追兵,他們根本沒有辦法走出京城以外1000裏的地方。南宮凜帶著軍隊層層包圍,鐵定了決心想要置他於死地!

    “少爺,前麵似乎有一個人家!”看見了不遠處的燈火,石揚興奮極了,顫抖著聲音說道。

    藍稷也十分高興,摟著南宮亞的手緊了緊,“亞兒,我們馬上就有救了,再堅持堅持!”

    說著,三人的腳步也加快了許多向著那帶著希望的燈火快步走去。

    這六個月來,他們四處逃亡,卻逃不出南宮凜布下的天羅地網,隻能四處逃命。昨日,緊緊追著他們的南宮凜終於與他們麵對麵了。然而看到了南宮亞,南宮凜驚住了,他沒想到皇上放了南宮亞,可是她卻這般癡情,寧願同藍稷亡命天涯!

    對於自己的妹妹,南宮凜始終沒有勇氣下手,於是他放了他們。告訴他們他不會親手處決了他們,他會讓人去稟報了皇上再做處置。

    藍稷不知道是該感謝他還是該絕望。藍殤做夢都想要了他的命報仇!他又怎會原諒他!南宮凜之所以猶豫不決,不過是因為他的身邊有南宮亞。以南宮凜對南宮亞的了解,若是他藍稷死了,怕南宮亞也不會獨活。

    藍稷現在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死神的臨近。他們逃亡的日子也不多了,怕是連這個冬季都熬不過了!去年此時,他費盡心機謀劃著政變,去年此時,他失去了他的母後。然而今日,誰想竟淪落天涯人,朝不保夕,甚至不知何時自己的性命便就此了結!如果隻是他與石揚,他便無所謂了,大不了一死而已,有何可俱!然而他的身邊有一個南宮亞,他不舍將她一個人獨拋在這個世上,他也不願南宮亞殉了他來!

    可是,以南宮亞的脾氣,可能嗎?

    這個答案藍稷自己都心如明鏡,南宮亞是個怎樣的女子他最是了解的!她又怎會拋下他一人獨自苟活!

    心中不免悲痛,三人的步伐越發飛速,很快便來到了那燈火的屋子前。

    這不過是個隱居的住所,房屋有些簡陋,但是茫茫大雪之中看起,溫馨而舒適。

    石揚上前敲門問道:“請問,有人在嗎?”

    接著,便有一個七旬左右的老叟蹣跚開了門,打量著屋外的三人,“你們是?……”

    石揚急忙說道:“老人家,我們是迷了路途的路人,大雪中辨不出方向。我家夫人體弱,天氣尚冷,敢問老人家可否容我們主仆三人住一晚,明兒大早雪停了我們就走。”

    老叟看了看麵色被凍的發紫的南宮亞,便笑道:“有何不可,官人就快快進罷!你家夫人怕是凍壞了。”說著,還看到了門外的兩匹馬,又說道:“這馬兒在外呆一晚也是會凍死的,屋後是我家自己修的馬棚,去年馬老死了,就沒再養過,你們將馬兒牽去罷!還有些稻草,足夠一夜吃的。”

    石揚甚是感激,“小的在此謝過您了,您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石揚替我家主子謝您救命之恩!”

    老叟卻不介意,急忙點頭,“官人不必多禮的,大雪天氣,你們想也是去京城經商的商人罷!都是不容易的,何必這般客氣呢!”

    石揚道過謝,便請藍稷與南宮亞進了屋,自己出門將馬兒前去了馬棚。

    這小屋內簡陋卻溫暖,老叟將火盆燒得甚是旺火,南宮亞在火旁烤了一會兒便換過勁兒來了。

    這時,那老叟端來了三個碗,碗裏分別裝了一個饅頭和一些粥,“官人可是餓了罷!我這裏窮僻,沒什麽吃的,就是些清粥饅頭,也就湊合著吃罷!”

    藍稷急忙說道:“老人家哪裏的話,您肯收留我們在下已經感激不盡了!”說著接過碗,一個遞給南宮亞,“吃點東西罷!天兒冷。”

    南宮亞點頭,接過了碗,慢慢地吃了起來。

    忽然,屋外一聲聲狼叫甚是驚魂,南宮亞害怕,下意識抱緊了藍稷。

    老叟卻笑道:“夫人莫怕,這是雪狼的叫聲。每年冬天這一帶都有雪狼的,他們隻不過召喚配偶罷了。今日聽著叫聲更長,想是狼王要來了。他們不吃人的。”

    聽到老叟這般說,南宮亞也稍稍放下心來。

    吃完了飯,烤著火盆,倦意也漸漸來襲。見南宮亞的眼皮都打架了,藍稷便說道:“困了就睡罷!”說著,靠近南宮亞身旁緊緊地摟住她。

    老叟卻說道:“夫人看著身體是極弱的,臉色也不大好,今夜就睡床罷!”

    南宮亞急忙推辭,“老爺爺,這哪好意思!您肯收留我們一夜就已經很感激了。哪裏還有占了您的床的事兒!這天氣甚冷,可不能凍著您的身子呀!”

    老叟卻笑道:“夫人莫要擔心。老夫雖是將近八旬之人,但是身子骨甚是好的。每年冬天我都要有一半的時間睡地下以來鍛煉我的靈氣之力的。今日夫人不睡床,老夫也是要睡地的。”

    “可是……”藍稷見那老叟身段果然不差,便看出那不是客套話,便哄著南宮亞,“老人家說的是真的,我是習武之人,是看得出的。你就睡床罷!你是女子,冬天睡地下終是不好的。”

    於是這樣四個人便睡了。

    然而半夜,屋外的風雪聲越發的大了,竟然吵醒了守在南宮亞床邊的藍稷。隨著風雪聲,那雪狼的嚎叫聲也越發的大起來。不知為何,藍稷頓然感覺那些狼兒們是在叫他!

    想到這裏,藍稷不可思議地晃了晃腦袋,“怎麽可能呢!”想著便又趴下睡著了。

    然而,這暴風雪第二日都不曾停下,一直在下,藍稷三人根本無法出門。老叟卻甚是好心,說,“既是走不了,官人便安心住下罷!老夫這裏多人不是多,少人也不是少,倒是無妨。隻是馬棚裏的草怕是不夠了,得去添些。”

    石揚自是感激,急忙說道:“老人家不必擔心,讓小的去添就好!”

    這個夜裏,藍稷又被風雪聲吵醒,依舊聽到屋外雪狼的嚎叫聲。那種是在叫他的感覺越發的清晰,藍稷便無法繼續入睡。披上了襖子,看了看屋外。藍稷越發奇怪了,“我不是被風雪聲吵醒的麽?為何這屋外暴雪卻已停了?”

    “嗷……!”屋外的狼叫越發清晰,一種強烈的預感告訴藍稷,這分明就是在叫他!

    於是他便開門,向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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