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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人會不會是我們醫院,新來的醫生啊?”秦珍邊走邊問。


    “不不,不可能,我們醫院最近沒有招到這麽高水平的醫生。”張院長直接否定,一想到新找來的那幾個,他還真有點頭疼。


    不過這樣的苦惱隻是瞬間,在一瞬過後,他注意到,秦玉春也跟了過來。


    “秦主任對這件事情也感興趣?”張院長心裏一樂,如果對方能夠得到秦主任賞識的話,可見對方的醫術水平,一定是高到了某種程度。


    如果是這樣的話,張院長覺得,一定要把那個神秘的青年拉攏過來,不管對方願不願意屈就中醫院,隻要能拉上關係,張院長就心滿意足了。


    很快,秦珍就帶著秦玉春和張院長來到了病房。


    病人已經清醒,病人的老婆見到秦醫生帶著人進來,連忙起身。


    “不用拘謹,這是我們醫院的張院長,這是省衛生廳的秦主任。”秦珍頗有些自豪地介紹道。


    病人的老婆受寵若驚,沒想到帶著老公來醫院看個病,竟然還能驚動到醫院的高層,甚至是省衛生廳的大官。


    不過她也是聰明人,這院長和大官過來,肯定不是看他們,而是想問之前的那名神醫。


    “能看一看你丈夫的傷口嗎?”秦玉春注意到,傷口似乎已經到了喉嚨處,因為那裏的紗布上沾有一點血跡。


    女人不敢擅做主張,眼睛望著秦珍。


    “沒關係的,看一眼對你丈夫的傷沒有任何影響。”秦珍笑道。


    女人隨即點點頭。


    張院長也想看一看,不過秦玉春明顯身份地位比他高,這次他可沒有優先權。


    秦玉春稍微扯開了一點紗布,而僅僅隻看了一眼,他心裏就不禁有些震撼。


    病人的傷口十分平滑,對方肯定是一刀下去,沒有任何猶豫。這特麽是要有多大的膽量,多高的技術水平,才敢這麽一刀下去啊。


    要知道,病人被蛇咬的地方不是手指,也不是大腿,而是脖子,甚至幾乎可以說是咽喉,那個神秘的年輕人,竟然敢直接一刀下去!


    秦玉春心裏瞬間有一萬隻草泥馬唿嘯而過,在臨仙竟然還能有這等水平的醫者?


    捫心自問,如果當時下刀子的是他,他能不能做到這樣?秦玉春想了一想,答案是否定的。


    雖然他見過無數生生死死,見過無數慘不忍睹的患者,但是論心性,他依然做不到像那個青年那樣!


    不過,秦玉春並不嫉賢妒能,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說不定人家是頂級的外科操刀醫生呢?


    他秦玉春是中醫,肯定不會去嫉妒一個拿著手術刀的西醫,這不僅僅是隔行如隔山,而是中醫對西醫的尊嚴與榮耀!


    在中醫看來,能不動刀就不動刀,這是一個遵循天理的過程。實際上,中醫很多時候,都是對西醫的開刀做手術嗤之以鼻的。


    不過,這也不妨礙秦玉春對神秘青年的讚歎和欣賞,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甚至有邀請對方,加入省衛生廳疾控中心的想法。


    當然,前提是他能夠找到那個神秘青年才行。


    秦玉春看了一眼,就不再看,讓了個位置給張院長。


    張院長像個迫切入洞房的新郎,急不可耐地上去看看病人的傷口。


    看了一眼,張院長覺得自己這一生算是沒白活,能見到此等神人,他一生不再有遺憾。


    隻是美中不足的是,那個神秘青年到底是什麽人?


    “那人真的沒說他叫什麽名字嗎?”張院長再次向秦珍確認一遍。


    “沒有,他還說舉手之勞,姓名不足掛齒。”


    張院長一聽,臥槽,這簡直是遇到現代版魯仲連,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啊!


    張院長這下不僅對那個神秘青年的醫術感到欽佩,而且對青年的人品,也感到佩服萬分。


    如果換做是他的話,他肯定大聲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然後恨不得馬上就有新聞記者來采訪,將他的事跡傳到全國各地,最好能讓他名震世界!


    “哎,越活越迴去了,我都這麽大年紀,心性竟然還不如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真是慚愧!”張院長老臉一紅。


    “那你知道那個青年的長相嗎?”張院長還不死心,想著一定要把對方的身份挖出來。


    “呃,挺帥的。”秦珍說這句話的時候,臉微微有點紅;“哦,對了,他的左手受傷了,還纏著紗布!”


    秦珍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這個關鍵細節。


    “什麽?”秦玉春再次震驚,對方手受傷了,竟然還敢給病人果斷地來一刀!


    這心性是要逆天啊!


    看來這個年輕人要麽就是當世的絕頂天才,要麽就是個喪心病狂,不顧後果的瘋子!


    秦玉春很想說,那個青年肯定是喪心病狂的瘋子,但是理智上,他還是覺得,那個青年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


    心裏震撼不已,秦玉春更想結識那個神秘青年了。


    “不枉我來到臨仙一遭!”秦玉春最後做出如此評價。


    不過,秦玉春心裏震撼過後,還是向張院長告辭,畢竟他還有著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張院長再三挽留,說起碼吃個飯再迴去吧。


    但是秦玉春心裏想著與宋玉的切磋,連忙擺手拒絕。


    張院長不好強留,隻好送秦玉春上車,然後目送著奔馳車離開。


    等到秦玉春離開之後,秦珍才突然想起來,高叫道:“張院長,我知道了!”


    張院長被秦珍嚇了一跳,臉上很不高興:“什麽你知道了?”


    “我知道那個神秘青年是誰了!”秦珍激動又興奮,差點就跳起來。


    “什麽,你知道是誰了?你怎麽不早說!”張院長沒好氣道:“別賣關子,快說,那個青年到底是誰?”


    “宋玉!就是江南藝術學院校醫院的那個!”秦珍笑得合不攏嘴:“我說怎麽那麽熟悉,原來在電視上看到過。宋醫生果然很帥啊,近距離觀看,似乎比電視上看到的更帥更霸氣!”


    張院長也是無奈地搖搖頭,心想著你都幾十歲的人了,還像個小姑娘一樣犯著花癡。


    秦珍似乎看穿了張院長的心思,飛揚著眉頭道:“張院長,我這叫人老心不老,再說人家可就四十來歲,怎麽就不能犯花癡啦。”


    張院長語塞,不過聽到神秘青年是宋玉,他倒是沒有像之前那麽震驚了,畢竟宋玉治愈花柳病,拯救整個江南藝術學院這件事,已經足夠讓人驚得說不出話來。


    “可惜,宋醫生沒有來我們中醫院工作。”張院長連連歎息,要是讓他知道,宋玉曾經來到中醫院應聘,結果被中醫院的羅主任趕出去,他的感想會是怎麽樣。


    宋玉在中醫院救完了人,就直接迴家。


    劉菲菲還沒下課,家裏隻剩下沈夢玲。


    “沒去上課嗎?”宋玉像個大哥哥一樣溫和地問道。


    或許是被宋玉的笑容所感染,原本悶悶不樂的沈夢玲,居然也能勉強笑一下:“不想去學校,要是去了,他們肯定又要對我議論紛紛。”


    他們指的是學校裏的同學,而且還不僅僅是同班同學,可見沈夢玲所受的輿論壓力有多麽大。


    “那你有沒有想過之後要怎麽辦?”宋玉試探著問。


    “以後……”沈夢玲想了想,慘笑了一聲,然後在一陣沉默過後,她忽然抬起頭,開起了玩笑:“如果說,我以後就住在這裏,讓宋醫生養著我,宋醫生肯不肯?”


    “這個嘛”,宋玉也知道沈夢玲是在開玩笑,搖頭道:“不是我不肯,是你總有一天要飛出去,這個狹小的籠子關不住你,如果你足夠努力的話,說不定還能闖出一番新天地!”


    “宋醫生說笑了,我曾經聽說,犯過罪的人,一輩子都將抬不起頭來。”沈夢玲背靠在牆上,抬頭望向天空,不過卻又隻能看到矮矮的天花板。


    “所以呢?”宋玉不置可否。


    “除非隱姓埋名,重新換一個地方,不然……”


    “你沒有犯罪,你的情況不一樣。”宋玉直接打斷沈夢玲的話。


    “或許還有別的方法,不到萬不得已,我希望你不要有這種想法!”宋玉道:“你今年是大四吧,按照江南藝術學院的規定,明年開春就是實習期,如果現在就半途而廢,那之前的書就白讀了。”


    宋玉表情十分嚴肅,此刻,他仿佛是以一名家長的身份說話。


    沈夢玲也知道宋玉說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她真的是不能忍受。


    於是她又埋起頭,低聲抽泣起來。


    宋玉也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想了又想,腦中的說辭想了千百遍,也改了千百遍,但是最後,他隻說了一句:“相不相信你宋玉哥?”


    “啊?”沈夢玲抬頭望著宋玉,不知道宋玉說的是什麽意思。


    宋玉一笑:“相信我的話,就振作起來,隻要有我在,我會幫你搞定一切!”


    沈夢玲更呆了,看宋玉的眼神也更加地複雜。


    宋玉說:隻要有我在,我幫你搞定一切!


    可是真的能搞定一切嗎?沈夢玲不太相信這句話,但是能聽到宋玉說這句話,她突然很有種想大哭的衝動。


    “想哭就哭出來,別束縛了自己情緒。”宋玉道。


    沈夢玲隨即站起身,借了宋玉的肩膀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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