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月聽了,立即一個轉身,衝出了方家院子的門,往大路上跑了幾步,遠遠的看到一個走路有點瘸的背影,一身青布衣裳,洗得花白,一步一步走遠,走進陽光中。

    蘇小月的眼眶有了淚意,鼻子一酸,流下了眼淚。前身留下的親情還在左右著她,上次聽到家裏的田地都有兩個老人家幫著打理,心裏哪有不感激的,說好既然繼承了前身的記憶,就要代替前身給兩位老人家盡孝。

    記憶中的兩位老人對自己是好得不能再好,連洗衣服做飯都不讓,縫補衣服是怕她將來連自己的衣裳也不會縫所以才狠心讓她學的,那一段一段的記憶看起來像電影,可是看著這樣的畫麵,哪有不憐惜的。

    如今來到女兒家裏,連碗茶水都沒喝,就把銀兩放下,人就走了。他們是有愧意的吧,唯一的寶貝疙瘩就這樣匆匆的給嫁了過來,蘇家村明明比方家村富裕,哪舍得,而且前身剛嫁過來還跑迴去兩次,都被兩位老人家給打了迴來,打在兒身痛在雙親的身上。

    方河來到蘇小月身邊,握住她的小手,蘇小月悄悄抹了一把眼淚,轉身推著方河往迴走。

    一路無話,來到院子裏,梁氏還在,手裏的銀袋子見兩人沒接,她也不好轉身進屋。

    蘇小月把銀袋子接到手中,打開瞧了一眼,約有二兩銀左右,蘇小月抬眸看向梁氏,梁氏對上蘇小月的眼神兒,沉下了臉,沒好氣的說道:“怎麽,你以為我拿了你的銀子呢?你那爹爹這一路走來遇上村人還說了數目的,迴頭你去打聽下我有沒有拿你的銀子。”

    蘇小月見她這麽說,知道這次她倒沒有下手,她爹也是聰明,弄不好就乘著他們一家三口出門才進來的,要不然去女兒家送錢還告訴旁人的道理,他不想見到自家女,怕難堪,就把錢留下,又怕梁氏私拿,所以才這樣的。

    進了屋,蘇小月把自己賺下的銀兩和袋裏的銀子倒出來,一個一個的數。

    方河一直沒有說話,看著那錢袋出神,想起那個從老虎口中救下的老實人,心裏一暖,握住蘇小月手越發的緊了。

    把銀子裝好,蘇小月露出了笑容,看著方河,忍不住上前在他臉上波了一口,笑道:“有五兩六百文,明天送菜的時候,我再尋張府想想辦法,要是能預支到銀子,到時我們把大業叔的錢也還了,咱們再吃幾個月的豆粉糊糊,就熬過去了。”

    方河被蘇小月親了一口,臉頰上泛起了紅潤,目光癡癡的看著蘇小月的笑容,半天沒晃過神

    來。

    蘇小月說著說著才發現自己突兀的舉動,隨即不說話了,微微垂下頭去,俏臉紅通通一片。

    年輕氣盛的方河忍不住把蘇小月強行拉入懷中,不顧左臂的痛處,雙臂環緊她的小蠻腰,兩人密密貼得很近,唿吸交融,一個垂首不敢抬頭,一個目光呆呆愣愣,人是抱近了,蘇小月以為方河會吻下,她慢慢閉上眼睛等著。

    可是半晌,方河也沒有動,但蘇小月明明感覺到他身上的變化,特別是下.身,可是預想的吻沒有下來,他就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的臉瞧。

    這個榆木腦袋,到這時都不懂得輕薄她,她都要忍不住了。

    蘇小月慢慢抬頭,就見方河眸中明顯的情動,可是他卻沒有下步一動作,隻會把人摟得緊緊的,雙臂力量箍得人喘不過氣來。

    蘇小月頭腦有些暈,看著這樣可口的方河,她忍不住靠近他,吻了吻他的唇。

    方河似乎找對了位置似的,恍然大悟,見蘇小月要退開,強行按住她的後腦勺,又吻了上來,吻得她差點窒息,直到蘇小月咬住了他的唇,他驚唿一聲,晃過神,忙鬆開了她。

    “月兒。”方河的聲音低啞,眼睛溫情脈脈的盯著蘇小月看,輕輕的叫了這一聲,性感而誘惑。

    就在兩人情動之時,隻聽到“砰”的一聲,接著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兩人嚇得忙彈開,迴頭一望,才發現方為在椅子中睡著了,不小心從椅中掉下來,頭磕在地上,受了驚嚇又頭痛的哭了起來。

    蘇小月忙把小家夥抱入懷中安慰。

    這會兒快到了中午,該是睡午覺的時候,小家夥熬不住,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方河看著蘇小月懷裏淚眼婆娑的小家夥,一臉的無奈,半點心思都沒了,有點氣餒,剛才那感覺迴味起來挺舒服的,方河從來沒有過這樣異樣的感覺,以前在外跑鏢,長常跟著一群大老爺們,談天說地,從來沒有碰過女人,隻是聽人說過,男人要是成親了,兩情相悅的,日子過得和和美美,比這跑鏢啊舒服多了。

    以前覺得他們在說笑,方河一笑了之,現在覺得如今這樣的生活才是蜜裏調油,懂了他們說的話的意思。

    小家夥不哭了,蘇小月卻羞紅的臉,不敢看方河,雖是背對著他,依然還能感覺到他灼灼的目光沒有移開。

    方為的確困了,小手攥住蘇小月的衣襟,眼睫上的淚珠兒還沒有幹又睡著了。

    蘇小月覺

    得他們兩個就不是帶小孩的料,方為跟著他們不是磕著碰著就是把小家夥給忘記在了一旁。

    小家夥一放到床上,小手攥著衣襟就是不放,蘇小月無奈,隻好側身和衣躺下,一邊拍著孩子,一邊順勢也想睡個午覺。

    沒想方河金雞獨立的從輪椅中起來,轉身爬上了床,也跟著側身對著蘇小月,右臂從蘇小月脖子下繞過,把娘倆抱入懷中。

    這次沒有方為在中間擋著,兩個成年人貼得緊密,方河結實的滾燙的胸口貼在蘇小月的後背上,她的身子僵了僵,又不敢隨便翻身,怕壓住方河的傷口。

    蘇小月動了動,推著方河睡開一點,說夏天太熱了。

    方河沒有睡開,而是拿起了蒲扇給娘倆扇起了風。

    第一次這麽醒著躺在他懷中,蘇小月有些不自在,心怦怦直跳,快要跳出胸口來了。方河還順勢把受傷的右臂放在蘇小月的腰上圈住她。

    方河的氣息噴在蘇小月的脖子上,她有些發癢的動了動脖子。

    實在受不住了,蘇小月把小家夥往裏挪了挪,她的身子剛挪了挪,方河也跟著挪了進來,手臂依然環住她的腰。

    莫非就這樣*的睡一個午覺?蘇小月在煩惱之際,就聽到方河低低的笑聲,笑得他胸口悶悶的顫動從蘇小月的背部傳來。

    蘇小月又氣又惱,他還笑得出來,就是故意撩她的,撩得她一身火氣。

    最後蘇小月無奈,強行掙開方河的懷抱,抱住方為轉了個身,把小家夥放在兩人中間,終於阻擋了方河身上帶侵略性的男性氣息,蘇小月挑了挑眉,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方河見了,伸手捏了捏小媳婦圓潤的俏臉,指腹最後停在她的紅唇上,柔軟的觸感,讓方河想起了他吻上那兒的感覺,身體一陣燥熱難擋。

    雖有方為擋在中間,方河還是傾身靠近蘇小月,低喃:“等房子建好了,我的腿傷也好了,我們補辦一個婚禮,再入洞房,所以這段時間我會忍住,不會碰你,你放心。”

    放心個鬼,把她撩得一身火氣又不碰……

    蘇小月沒有理他。

    第二日方金貴準時來到方家院外,在方家人的目光下,把三個竹筐搬上了牛車上。

    方金貴的臉色不太好,他默默地幫蘇小月把東西放上牛車,也沒有以前那麽好奇去打探,而是坐在前麵等蘇小月弄好就揚鞭往前走。

    方河在院門口一直望著

    蘇小月遠去。

    到了鎮上,蘇小月敲響了張府的門,精個小夥見是蘇小月一臉和緒,把人引進來,派兩人幫把手把東西抬了進去,這次還送來了曬幹的新鮮蓮子,正是產蓮子的季節,張府不缺,但精個小夥還是尋了人稱了斤,也一並收下了。

    蘇小月像前兩次一樣又問花姑可有迴來,精個小夥眉眼含笑,“你啊運氣真好,花姑昨日迴來了,這會兒我給花姑遞個話去。”

    蘇小月收了錢在廚房外靜靜地等著。

    沒多久,花姑迴來了,她身上穿著一件紫色褙子,底下是條褐色的裙子。蘇小月今天穿了自己縫的青碧色新衣裳,花姑見了,不由得退後一步打量,笑道:“這般真好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富貴人家裏出來的呢。”

    蘇小月含笑,這話就有些恭維了,隻是衣裳新了些,料子卻是一般般。

    兩人聊了一下近況,蘇小月把村裏來了狼的事說了,嚇得花姑花容失色,後來說方河把狼打死了,又使花姑一陣佩服。

    慢慢說到了重點上,蘇小月想向張府預支一些銀兩拿來建房。上次方偉從縣學裏迴來說那三道菜賣了二兩銀子,她就知道張府拿這些芽菜是賺了,不僅賺了,恐怕還供不應求,要是到了秋冬季,恐怕需求量還要大些。

    蘇小月要預支銀子,將來建了好屋,就有大地方可以種植,到時份量可以往上加。花姑聽到份量能再加,心思就活洛了,特別是蘇小月說秋冬季還能再送的,不免對她做的芽菜好奇,到底是怎麽做的呢?

    花姑有心把人引去見一見主子,上次送菜去縣學打響了名聲,主子就對這個農家女好奇起來。

    花姑待蘇小月話落,便道:“這事兒吧我也做不了主,不如我帶你去見我家主子,你當麵同我家主子求求情,或能達成。”

    偌大一個府邸,一點小銀兩不是問題,隻要主子們高興了就好。

    蘇小月垂首默默地跟在花姑身後,繞過幾道迴廊,來到一扇朱漆大門邊停住。

    花姑交代她稍等,她進去傳話。

    沒一會兒,一個穿褐色褙子的婆子走了出來,看到蘇小月,驚訝道:“呀,是你。”

    蘇小月聽到聲音看去,見是上次領賞銀時的那位傳話的婆子,上次她還曾給了她一兩銀子。

    既然是熟人,蘇小月不那麽拘緊了。婆子來到蘇小月身邊往左右看了一眼,低聲說道:“我家主子性子極好,但有一點

    一定要記住,該說的就說,該聽的就聽,不要頂嘴,也不要亂咬舌根,沉穩一點就行。”

    受人提點,蘇小月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那婆子見蘇小月雖是個沒見個世麵的農家女,卻看著還挺舒服的,那相貌容色還挺不錯的,比府中的二等丫鬟還要漂亮些,特別是那雙靈動的眼睛,漆黑如點墨,看人時似在說話,靈活有神。

    再看她今日穿的這衣裳也是嶄新的,比那次來送菜要好看多了,似乎身段也長圓潤了些,沒有那時看到的瘦弱,皮膚也好,白裏透著紅,一個農家女,能有這姿色真正是不錯了。

    婆子這麽一打量,覺得這小姑娘今日說的事八成能成。

    轉眼進了堂屋,蘇小月進了屋,垂首立在一旁等候,裏麵是個兩進的屋子,內室與外室相連是個竹簾子。

    沒等多久,簾子打開,一位華衣美婦從屋裏出來,身後跟著丫鬟婆子,出了屋她先是向蘇小月瞧了一眼,覺得這姑娘看著挺順眼的,雖是農家女,卻衣裳潔淨,膚白嬌小。

    她坐在荷葉托首交椅上,兩邊丫鬟打扇,她一時間沒有開口,打量起蘇小月。

    “抬起頭來。”美婦開口。

    蘇小月聽話的抬起頭來。

    美婦瞧著蘇小月一張秀氣的小臉上,秀眉纖長,雙眸流動,膚色白膩,倒是難得。

    “你剛才說要先預支些銀兩建房子,不知要預支多少?”美婦聲音婉轉。

    蘇小月不亢不卑的迴答道:“農婦蘇小月,家住方家村,多謝張府照顧,有了一條生計,而今冒言向貴府預支十兩銀子,若貴府信任農婦,農婦願立下字據,定時送菜入府。”

    十兩銀子於張太太來說小事一樁,有時打賞下人都不隻這一點,隻是兩家既為生意,有來有往必須明細。

    室內靜默無聲,蘇小月以為張府覺得銀兩給的太多,心裏正揣摩,張太太發話了,“叫管事的立上字據給蘇姑娘按手印。”

    蘇小月沒想到張府還真的應承了,十兩銀子,按現在送貨的份量,恐怕要一年才能還上。

    字據立好,張太太並沒有讓她走。

    蘇小月眼瞅著這張府的主子還有話同她講,果然,她揮退了下人,身邊隻留了個貼身的嬤嬤,連花姑都退了下去。

    人走完了,張太太向蘇小月招手。

    蘇小月立即明悟,這是要說貼己話了,於是走向她。

    人來到

    了身邊,張太太又細細打量了她一眼,含笑道:“是位玲瓏人,樣貌也不錯,是個有福氣的。”

    “今個兒我預支給你銀兩,看的是你的人品,但這生意得講明白,立了這字據,你以後的菜就隻能送到我張府,不能再送給別人,你將來若是產量高了,我張府全都收了,要多少收多少,價格不會虧待你。”

    “上批你送的菜府上送了一些去縣學,得到不少人青睞,因為量少,價格也跟著提了上去,第一次吃啦,難免圖個新鮮,以後定然是不會賣這個價錢的,就算是量少,也不能這麽賺了學生們的銀子。”

    張太太說話倒是個實誠的,縣學裏賣出三道菜二兩銀子的事,定然有不少人說了出去了,她這是怕她多想呢。

    “農婦明白,張府能收我們莊稼人從山裏弄的野菜就已經感激不盡了,也是給農婦一條賺錢的門路。”

    張太太聽到這話,覺得蘇小月是個懂事的,於是又叮囑道:“張府書香之地,也隻是給縣學裏的學生送些菜賺個本而已,不得向外人多說,免得誤會。”

    蘇小月連連點頭。這時代重農輕商,何況還是南國的大儒,若是讓人知道後宅之地還做起了行商之道,那張大人的名聲也會跟著蒙塵。

    從張府出來,蘇小月心裏高興,有了這十兩銀子,家中建房子不成問題,如今又聽到張府有多少收多少的話,決定迴去建房子的時候,暖房一定不能少,隻要控製好溫度,到了冬日也能做豆芽菜。

    因為不是集市,蘇小月別的都沒有買,隻在原先賣雞的那一戶人家又買了四隻雞,加上家裏的那一隻,就有五隻了,就算有雞子不下蛋,也能落到一兩個給孩子吃。

    買了雞又買了麵粉,坐上方金貴的牛車迴了村子。

    到了家,蘇小月拉著方河進屋,把手中的銀子放在桌上,方河的臉上也露出了喜色。昨日兩人還商量著要怎麽規劃來著,這會兒得了這些銀子,按著昨日的規劃來做屋子不成問題。

    方河又在昨日規劃的圖上畫了一個圈,他說:“建個圍牆吧,建高一些,沒人爬得進去,也免得三兩天的爬在牆上看我們家做什麽賺錢的活計,亂咬舌根。”

    左後兩位鄰居顯然是沒有什麽問題的,但相隔不遠是方二福的家,再過去幾家又有羅二梅,的確有可能站在牆外偷看。

    兩人商量好,明日方河便去找三爺,把方大業六兩銀子的地錢給了,剩下的四兩銀子按著規劃差不多能建好房子。

    家裏先前的三兩銀子留著,蘇阿吉給的二兩銀子得抽個時間還迴去。

    這麽算來,大約年前就能搬進新房了。

    夫妻兩聊得高興,晚上省著點吃了豆粉糊糊也覺得美味了。

    蘇小月抱著孩子躺在男人的懷裏,待孩子睡著,兩人聊到了半夜才安心睡下。

    第二日,蘇小月推著方河出了方家院子的門,那邊鎮上看病的人昨夜竟連夜迴了家,這會兒大清早的大房的門就開了。

    元南花睡不著,自幾日前打聽到方河要搬出去,心裏害怕,推了推身邊睡得沉的男人,見他翻一個身又打唿嚕去了,心裏藏著事兒,越想越煩躁,於是又推了推。

    方平不得不醒來,迴身摟住妻子,有些責備的道:“這幾日在那醫館打地鋪,沒睡好,忠兒他娘也太狠心了,讓我再睡一會兒,過兩日又要做工去了。”

    元南花被他的話吸引,沉著臉問道:“你又要去做工呢?”

    方平閉著眼答:“跟大哥商量好的,等力兒好轉就去做工,賺點現錢去。”

    元南花不高興了,大房出了事,花了家裏的銀子,憑什麽要自家男人幫著去賺錢填補這空缺,當即在男人的手臂上捏了一把,“這次大房花了多少銀子,你知道麽?”

    方平睜開眼睛,認真的想了想,沒好氣的說道:“我怎麽知道大哥花了多少銀子,家裏反正都沒什麽餘錢,大哥能花多少去,這次沒有賒賬就是好的,經過這一次,咱們家能有疙瘩湯喝都難了,我不去做工哪來的現錢。”

    “依我看,你這幾日就呆在家裏,憑什麽大房用掉了銀子要你去賺錢,這運河那邊,從河床上來幾百台階,做苦力活也辛苦,錢不是這麽好賺的。”

    方平見自家媳婦心疼著他呢,當即笑來,一張嘴就伸了過去,在元南花的耳垂邊一陣亂吻,吻著吻著吻出了火花,立即一個翻身,粗魯的板過元南花的身子,三兩下解決了阻礙,男人衣裳也沒有脫就這樣粗糙的把元南花給辦了。

    元南花一邊喘息一邊罵人,“你這個死鬼,大清早的,讓別人聽到了怎麽辦,家裏還有孩子。”

    方平動了情,管誰在旁邊,先爽了再說,但瞧見元南花馬上要發飆,不準他再弄自己,心裏就著急了,連忙憋著停了停,哄道:“孩子小,懂什麽。就一下,一下就好了。”

    “你這個死鬼……”

    弄了好半晌,元南花聽到隔壁孩子下床的聲音,嚇

    得一掌拍在男人的臉上,“快下來,這天都亮了。”

    方平意猶味盡的從她身上下來,元南花急急忙忙把衣裳穿上,剛把衣裳穿好,門就從外推開了,方美跟方忠兩孩子站在門外,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往屋裏一轉,喊了爹娘。

    元南花看到那壞了的門閂,迴頭瞪了方平一眼,“我看這個月你哪兒都別去了,家裏的門閂壞了都沒有人修,還有一事,你怕是不知道,二房要搬出去住。”

    方平雙臂枕在頭下,伸直了身子看著元南花,無所謂的說道:“大河要搬出去就搬出去,他不是早就想了麽,如今有了賺錢的門路,生怕我們瞧見了去,定然是不會住在咱們院子裏的。”

    說起這事,元南花直冒酸氣,“二房有了賺錢的路子,眼瞧著生活越過越好,而咱們家,忠兒到現在都沒吃上好的,身子瘦弱。”

    方平往孩子的方向瞥了一眼,兩姐弟的身子都瘦弱,莊稼人都是這樣的活法,大些了,下地幹活了,身材就壯實了,所以沒把元南花的話當迴事兒。

    元南花有心想去打探一下大房花了多少銀子,於是起身出了門,順帶把孩子領了出去,男人熬了幾夜,就讓他多睡會兒吧。

    方家院子裏,大房方亮與媳婦齊惠堵在了正房,齊惠正與梁氏說話,話裏間有些懇求有些不甘。

    元南花從屋裏出來就瞧到了大房不正常,立即悄悄地來到門口,剛到門口細聽了兩句就被方二福給瞧見了。

    方二福正因為大房要銀子的事在氣頭上,當即拿出扁擔就往元南花身上招唿,元南花中了一扁擔,立即往迴跑,嘴裏大喊:“忠兒他爹……”

    方平在屋裏聽到聲音,翻身爬了起來,下床時連鞋子都沒穿就跑了出來,眼瞅著自家媳婦逃不急,又挨了一扁擔,心裏急得不得了,一個箭步上前擋在元南花身後挨了一下。

    方平出了屋,方二福沉著臉把扁擔甩在一旁,一臉橫相的盯著元南花,“老三媳婦是沒有打怕呢?成日裏鬼鬼崇崇的你做什麽?沒事兒做了麽?沒事兒做就跟老三下地去除草去。”

    方平向方二福陪著笑把自家媳婦推迴屋裏頭,元南花又氣又痛,被男人推著走,心裏咽不下這口氣,這會兒聽到方平又來責備,一下氣急,在方平的胳膊上狠狠的捏了一把,接著哭了起來,“這個家沒法過了,公公打兒媳,不管咱們三房的死活,這銀子是大家一起賺的,憑什麽他們在商量來商量去就不準我們三房知道……”

    元南花聲音越哭越大,外麵方二福聽了就像刺了心窩子,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花費銀子,心裏就氣不順,這次又聽到一向溫順沒什麽主見的三房還想打聽銀子的事,心裏的火就直往上冒。

    方二福吼了一聲,“老三是什麽意思呢?嫌你娘管家不對嗎?什麽時候輪到你媳婦做主了,再在家裏鬧得不安寧,小心我叫老三休了你。”

    方平聽到方二福要他休媳婦,心裏就著急了,忙把元南花捂在懷裏,不準她出聲。

    元南花對這個橫蠻的公公恨極,猛的在方平的肩頭下大口的咬了下去,方平痛得皺眉頭,可想著將來沒了媳婦這事兒,這點痛也沒什麽了,於是就由著元南花下口。

    幾口下去,元南花氣消了,然而坐在床頭又想起了別的法子,她總覺得梁氏手中肯定是有錢的,那次她跟齊氏明明聽到大河說有五十兩銀子,雖然這事兒她一直覺得不太可能沒放在心上,這會兒看到力兒出事,在鎮上醫館住了幾日,她發覺恐怕那五十兩是真的,鎮上的大夫看病多貴,當初二房看傷口,也隻住了幾日,聽說花了不少銀子呢,這次為什麽大房尋梁氏要就給,而她們三房連打探都不準。

    元南花越想心情越不平靜了,左思右想辦法。

    這邊大房齊惠與梁氏說了半晌的話,還是那句話,孩子太小,不能與大河身強體壯的大人相比,必須拿錢上鎮上的醫館再住幾日。

    經過這次,齊惠算是明白了,大河肯定拿了五十兩銀子給梁氏,這次去鎮上看病也摸準了花費的情況,算下來,梁氏手中起碼有四十兩之多。

    若是分家,一人手上能得到十兩,十兩銀子啊,給她力兒看病足夠了,力兒哪會像現在這個樣子躺在床上,痛苦不堪啊。

    梁氏知道這五十兩銀子的事再瞞大房定然是瞞不住了的,而且這個大兒媳婦心思細致,不比三房媳婦沒有主見,所以在這事兒上梁氏也不能跟大媳婦鬧僵,但銀子是自然不能給了,這孩子她剛才瞧了一眼,跟當初大河一個樣,要冶好指不定花多少錢去,這幾日花了三兩銀子。

    家裏為了一個孩子花了三兩,底下還有那麽多孩子連塊肉都吃不上,家裏孫子還有兩個呢,老四明年秋試後中了舉就娶親,將來四房指不定也會生下幾個孫子,這麽多孫子,少一個也不少。

    齊惠見梁氏臉上陰晴不定,心就往下沉,抬眸仔細盯著方亮,方亮在自家媳婦的眼神下不得不出頭,“娘,力兒才五歲,不比大河,昨夜從醫館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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