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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又去演武場。


    昨天被廣陵子打沒了的沙包又換上了新的,還附了一張紙條,上麵寫道:“同學,請愛護教學用品。如果沙包不能滿足你,請去鐵砂袋練習區。”


    王陽明看的好笑,將紙條摘了,繼續練他的亢龍有悔。


    有了昨天廣陵子的教導,這亢龍有悔今天倒是練出了一點意思,他按廣陵子所說的,出手之時留有七分力在體內,隻用三分力,等到雙掌接觸沙袋之時,再把全數力道都瞬間灌輸出去,因體內沒有經脈,真氣瞬間輸出之時也就沒有上限,一掌出去,丹田中存儲的真氣便盡數排了出去


    隻聽轟隆一聲巨響,沙袋碎成了片片布條,粗沙漫天紛舞。王陽明被自己這一掌給嚇白了臉,雖然沒有昨天廣陵子那一掌瀟灑自如,但是自己這一掌在氣勢上卻是不遑多讓。隻是……剛剛換好的新沙袋又被報廢了。


    他左右瞅瞅,發現並沒有人關注他這裏,假裝淡定地偷偷溜走,找鐵砂袋去了。


    然而鐵砂袋雖有,真氣卻難以為繼,他試著再出掌,卻發現丹田中空空如也,那一滴好不容易才凝聚出來的液態真氣也隨著他剛才那一掌全數消耗掉了。


    這本身也是他這種沒有經脈的特異體質的弊端,沒有經∷,£脈,瞬間輸出的真氣就沒有限製,完全有可能在一瞬間把所有的真氣都用光,後繼無力。而如果是一個內有經脈的正常人,就沒有這個問題,經脈瞬間輸出真氣的數量有限,無論如何不可能把體內存儲的真氣在一次進攻中全數用掉。


    彼時,王陽明卻不知道,自己這一瞬間的想法,居然成就了他日後名震天下的一招絕學。當然,現在的他還隻是個小人物,別人現在一脈不通的廢柴,在世界風雲人物譜中,毫無躋身在內的可能。


    當時當日,這個小人物正抓耳撓腮,一臉愁苦,發愁真氣消耗太快,揮霍一空可怎麽辦呢。


    既然沒有真氣,那就不如練練招式好了。


    按照降龍十八掌的書籍上的記載,王陽明開始起練第二招蒼龍出洞,接著第三招見龍在野,第四招神龍擺尾,第五招龍戰於野,直到第十八招飛龍在天,行雲流水般一一使出,瀟灑自如,毫無阻遏。這才明白三師姐曾醉墨對降龍十八掌的評價:降龍十八掌易學難精,學到什麽地步完全看個人的修為。


    這世間會降龍十八掌的人數不勝數,然而真正將它練到至高境界的又能有幾人呢?自己現在雖然學會了全部招數,但若如果真正用到實戰中,隻怕根本不是別人的對手,更遑論大師兄或者二師兄那種根基紮實、道法多變的高手了。


    “小師弟!”夜幕降臨,王陽明從演武場出來,迎麵走來的正是二師兄朱剛烈,笑眯眯和他打招唿。


    “二師兄,”王陽明亦招唿一聲,兩人並肩而行,朱剛烈轉頭看他一眼,忽道:“小師弟體內陽氣充盈,莫非在修行九陽神功?”


    王陽明點頭,他知道這位二師兄修煉的是天子望氣術,但是此刻才知道這門功夫神奇如此,居然能用肉眼看到旁人的真氣。


    天子望氣,談笑殺人,果然名不虛傳!如果自己能夠一眼看清對方的真氣屬性,甚至是運行路線,那麽隻要自己妥善應對,必能夠立於不敗之地,甚至可以一擊必殺。


    又聽朱剛烈道:“小師弟你果然天賦異稟,這才兩日的功夫,居然已經初窺武道門徑,我看你的修行已有根基,再過幾天隻怕就要縱聲長嘯了。”


    王陽明抓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我已經嘯過了。”遂將自己隻顧吸收天地元氣而不顧凝練真氣的事情跟朱剛烈說了,逗得對方一陣哈哈大笑:“世間像你這般修行的,隻怕少有。有趣有趣。”


    “二師兄,你就別笑話我了”,王陽明想到這事,便覺得心中鬱鬱:“你可知有什麽辦法可以更快地凝練真氣?”


    朱剛烈聽他如此問,皺眉道:“小師弟,我知道你修行心切。但是這種事情,真的是沒有辦法的。凝練真氣本身就是修行入門的一道重要的關卡,甚至比吸收天地元氣更為重要,這世上哪有什麽捷徑可走,所謂捷徑,都是邪路。我看你就慢慢來吧,你現在這速度已經是世間少有了。”


    雖然早有預料,王陽明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失望之色,心裏也才真的絕了念頭,謝過了朱剛烈,自己往食堂走去。


    朱剛烈與他分別,走出幾步,忽又走了迴來,拍拍他肩膀道:“世間有傳聞,說江南蘇家,也就是十二師妹家,祖傳有一種方法,可以快速凝練真氣,但是不知真假。我看十二師妹入門至今不過兩三年,卻已到達內功修習的頗高境界,隻怕這傳聞是真的,你有空可以向她求教。隻是如果真有這個法子,應該是蘇家珍而重之的寶貴法門,能否交給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王陽明大喜,心想自己誤打誤撞,居然還真的問對了人。隻是蘇沐那邊他上午就旁敲側擊過了,明顯蘇沐並不想幫助自己。


    但是沒辦法,修行是他這一世最重要的事情,不能耽誤,說不得,明天隻好拿紅燒肉做誘餌,再去引誘那小妞一次。


    飯後迴到宿舍又凝練了一番真氣。王陽明內視一番,發現自己的丹田內那滴金色的液體變得稍大了一些,也不知照這個速度,這滴液體何時才能變成汪洋大海。


    忽然,“嘣”的一聲巨響,打斷了他的思緒,屋外有歡唿聲隱約傳來,他走出門去,隻見夜空中突地竄上一束火流星,在到達蒼穹頂點之時猛然爆裂開來,變成了一朵碩大的煙花,金光閃動,洋洋灑灑而下,整個生見得此景,皆發出一陣興奮的歡唿。


    王陽明隨手拉過一個學生,奇道:“同學,城中今日為何會放煙花?”


    被他拉過來的那個小胖子正在看得起勁,被他打擾頗不耐煩:“長安城中慣例,每年中秋會放煙花慶祝。今日是中秋啊,老弟,你過暈了日子了?”


    王陽明這才想起來,自己穿越過來的時候,大致是秋天剛過半,仔細算算,今天可不是中秋節麽。


    原來已經過去這麽多天了啊,“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他看著天邊明月,忽然想起這句詩,思念、迷惘、茫然,種種情緒無法壓抑,齊齊湧上心頭,一時竟有些癡了。


    “喂喂喂”,那小胖子看他迷迷茫茫的,捅了捅他肩膀,問道:“老弟,你住天字甲一號?”


    王陽明頓時迴神,傷春悲秋的情感抒發忽被打斷,一副沒好氣的樣子:“是啊,怎麽了?”


    對方大喜:“小師弟,原來是你呀,我總算見到你了。”


    王陽明好奇,心中暗想,你是哪根大頭蔥?


    那人生得微胖,看著年紀不大,臉上灑了幾顆可愛的小雀斑,他猛地拍了拍王陽明的肩膀:“幸會幸會,我叫王盼盼,在院裏排行第十,你可以叫我十師兄。”


    就在二人寒暄的時候,天空中又有數朵煙花炸開。王盼盼說笑道:“小師弟,今晚城中還有花燈會呢,怎樣,要不要隨師兄一起去看看,比現在還熱鬧呢!”


    王陽明想了想,自己今晚也沒什麽安排,而且自從來到長安後,隻是初至那天走馬觀花地看了一眼,還真沒出去玩過,當下被勾起了興趣,點頭同意


    王盼盼對身旁另一個年輕男孩招唿了一聲,那個男孩急急忙忙跑了過來,這人生得瘦小,跟個猴子一般,走到王盼盼身邊,道:“胖胖,啥事兒?”


    “說了不要叫我胖胖,你個臭猴子”,王盼盼咳嗽了一聲,“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院長新收的弟子,小師弟王陽明。”


    被叫做猴子的瘦小男孩趕忙跟王陽明見禮,說道:“小師弟,幸會幸會,我是秀吉。”


    秀吉?猴子?王陽明一怔。


    王盼盼在一旁介紹:“秀吉是東洋人士,自小在中土長大,他在院中排行十一,因為生的瘦小,所以我們都叫他猴子。”


    王陽明含笑點頭,與秀吉見過禮。


    王盼盼道:“還差一個,我們一起去叫。”


    王陽明不知道他要去叫誰,隨著他們一起向宿舍深處走去,走不幾步,便停下腳步來。眼前宿舍與其他無異,隻在宿舍門前種了許多花草,雖已是秋天,門前依舊芳花不斷,清香沁人心脾。


    王盼盼神色古怪,扯扯秀吉道:“你叫一聲她。”


    秀吉撇撇嘴:“你自己幹嘛不叫。”


    王盼盼怒:“讓你叫你就叫,快點的!”


    王陽明看他扭捏的神色,心裏一樂,大概猜到這院中住的女孩隻怕是王盼盼的心上人,隻聽秀吉張開嗓子吼道:“花癡,快出來,去看花燈。”


    王陽明心想屋裏是誰,怎麽被叫做花癡?難道是個喜歡流連脂粉堆的?隻是看王盼盼那扭捏神色,屋裏住的該是個女孩才對。


    秀吉見他臉色古怪,料想他理會錯了,笑著跟他解釋。原來這屋是蘇沐和沈青黛的宿舍,沈青黛在院中排行第九,因為特別喜歡養花花草草,所以得了個花癡的外號。


    屋中人聽得外麵唿喚,吱呀一聲開了門,一個長相斯文秀氣的女孩走了出來,看著十六七歲,正與王盼盼年齡相當:“看花燈?這麽晚了,十二師妹又不在,我不與你們同去。”她看到王陽明是個生臉,當下向秀吉問道:“他是誰?”


    王陽明自我介紹一番,不想那女孩立刻勃然變色道:“原來是你!就是你害得我十二師妹去麵壁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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