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飽喝足,抹掉嘴邊的油,揉著肚子,滿足地靠著一個大石頭*,盡管我已經不需要進食,但吃上一道肉食,還是很滿足的,尤其是從陰暗的空間裏度過很長時間,重見光明,其中喜悅真不知如何描述,


    見我把兔子吃掉,陸風妖終於要說話了,他幹咳幾聲吸引我的注意力,我不耐煩地說道:“你要說就快說,別再磨磨蹭蹭,你要是再不說我就不聽了。”


    陸風妖頓了一下說道:“你先保證,我說了你別發火。”


    “我不發火我不發火,行了吧,你要是再墨跡我就真的發火了,很大的那種。”


    “好。“陸風妖語氣艱難,顏色卻很堅定地說道:”我們可能找錯人了。”


    “什麽……”我剛要發作,但我之前已經保證自己不發火,想要出的氣也隻有咽下去,憋著很難受,我又問道,“你詳細一點說,你隻給個結論,還沒給我一個求證過程呢,萬一你算錯了呢,你可別對自己太自信啊,咱們仨可都被幻境騙得團團轉啊,不是大神大仙,一句話就蓋棺定論的,狐狸你先出來,你先告訴告訴我你怎麽也陷入幻境裏去了?”


    我把話題轉移開,讓陸風妖再想想,這個結論太讓我真驚了,我們要是走錯地了,這個幻境是誰家的?這不就尷尬了嗎?莫不是那個與我遙遙相對的老爺子家的?


    糟了糟了,好在沒真打起來,怪不得老爺子想方設法刁難我們,原來是我們擅自闖進他家裏,老爺子能不生氣嗎,換做我也肯定不願意。


    唉呀媽呀尷尬死我了。我都無地自容了,我哪兒知道事情會變成樣,現在道歉去還來得及嗎?


    胡靜看我的表情忍不住偷笑,她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她睜開眼睛,再睜開眼睛時,瞳孔已經從普通的黑色變成鑽石紅色,狐狸出現,她打了個哈欠,似乎還沒睡著,她揉著惺忪的睡眼說道:“我早就知道了,但我不想說。”


    “你這家夥不會是在騙我吧,你明明也……”我想起狐狸揪住我衣服想對我說什麽的場景……靠,那家夥說不定當時隻是因為她明白扇子是陣眼,想告訴我,實際上她還是知道這還是幻境。


    “不僅如此,我也給你說了一個實話,一個假話。”狐狸從衣服裏掏出一根紅繩,對著我晃了晃,“你猜猜我說的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這兩句都與這條狐狸筋有關係哦。”


    我想都不想,直接說道:“真話是狐狸筋確實可以讓我們身心相通。”


    “假話呢?”


    “假話就是你根本不是順著狐狸筋的指引來到我這裏,其實你就壓根就沒進幻境中,隻是在岸邊,在我身體的旁邊待著,對不對?”


    “bingo!”狐狸表現出知己難求的表情,做作地朝我爬過來兩眼淚汪汪的要抱我,我趕緊躲開,我的心思壓根就沒放在狐狸和我的對話上,陸風妖到底在搞什麽名堂,他看錯地圖還情有可原,但我看的地圖是正確的,我總不能把幾個人都帶溝裏去吧,這責任我擔待不起啊我說。


    “我們,走錯人家了,是嗎?”就算多別扭,到麵對真相的時候我還要硬著頭皮問,不行我想辦法再進去一次,賠禮道歉,隻是我這番鬧騰究竟給老爺子造成多大損失,隻有老爺子知道,這一趟過去,我還不得被老爺子扒層皮啊。


    “並不是,你可能想歪了。”陸風妖艱難露出一個微笑。


    “很難笑的事情就別擠出笑容了,我知道你在安慰我,我不需要安慰,你繼續說,我還能扛得住。”


    “好。”見我如此明顯的表態,陸風妖收起笑容,恢複平日的麵無表情:“我先告訴你一下,我們沒找錯地方,找的很準,我們走對地方了。”


    “那就好。”我鬆了一口氣,這句話對我的意義多麽重大,一個偏差我從被迫參戰的觀戰者進化成主動尋釁滋事的不良少年,我可不想背這個鍋啊。


    最起碼的立場問題解決好後,我也開始嚴肅起來,這件事貌似對我受益很大,我可不是個膽小的人,能找到好處自然會選擇跟進一步,果斷點的說,這件事我也想參加參加。


    “第二就是,我們雖然匯總啊對了地方,但我要去的,或者說,根源並不在這個地方,你也看得出,這是個幻境。幻境是虛假的,從虛假的地方裏麵找不出現實可以用的東西,我也無法作法讓目標人物安度陰間,所以我們下一步還得順著地圖尋找下一個地點,鑒於這次的地點是虛假的但地圖沒有任何標示,下一次到達地圖指示的目的地也可能是假的,所以,我們可能要打好持久戰的準備。”說到這裏,陸風妖不說話了,盯著我,似乎在等我下什麽決定。


    我聳聳肩,說道:“我當然要去,對自己有益處的事情我怎麽可能不去。”


    “也有可能對你有危險,你要知道,我們剛剛經曆的隻是一個幻境,即使是幻境,我們仍然被戲弄得生不如死,你也經曆過那種痛苦吧?”


    “富貴險中求嘛,這道理你也懂,經過這次的環境,痛苦肯定是痛苦的,但我們的能力都比以前上升很多,我的精神能扛得住更高的傷害,也能駕馭更高水準的鳳凰,想必你也在其中有所獲得,你既然去了,我為什麽不能?”


    “你這人啊,真是不知後果。”陸風妖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沒說什麽話,我知道按照他的習慣他接下來該說什麽,那肯定是“我是快要死的人,你和一個死人較什麽勁。”


    如同我所說的那樣,他無奈地說道“我是個快死的人,你和一個死人較什麽勁。”


    過了一會兒,他繼續說道:“我剛才說到哪兒了?”


    “和死人較什麽勁。”我故意說道。


    陸風妖:“前麵。”


    “富貴險中求,我肯定和你一起去往下一個地點,當然我不是為了保護你去的,我是為了提高自己的能力去的,到時候你若是有危險,我該救自然會救,但你如果沒有利用價值了,或者會威脅到我,那我可不會救你啊,先把這個說好,免得日後出問題。”


    “我和你相同的想法,嗯這樣句話,以後也不會相互拖累,我也討厭拖泥帶水的兄弟情。”陸風妖說完,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對我說道:“你,我記得你好像畫出過一個大怪物來著。”


    大怪物,那時檮杌好吧,我白眼一翻,問道:“什麽事兒,想它了?”


    “不是,你給我看看那頭大怪物,不,檮杌可以嗎?”


    “這有何難。”我召喚出陰神筆,抬手開始繪畫檮杌的模樣,看到這一幕,陸風妖眼睛都直了,我仔細畫著檮杌,以往平時我是絕對不能分神的,但這次我的精神經過環境的洗練顯然已經高出一等,繪畫檮杌的同時還可以分心去注意別的人,不如陸風妖,這家夥有點古怪。


    古怪在哪裏呢,他說要我畫檮杌,實際上他的視線一直盯著我的畫筆,我畫畫,他看筆,顯然這是很不搭調的情況,這家夥可別是有什麽事瞞著我,我手停下來,漸漸地,我停止畫畫,同樣盯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說不尷尬是假的。陸風妖此時在想東西,反應過來我在看他的時候,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擺手示意我繼續,我哪肯繼續,這事兒不說明白了我怎麽心安啊。


    見我遲遲不肯落筆,陸風妖意識到我在懷疑他,說道:“我對你的陰神筆很感興趣,你可以告訴我一下陰神筆的情況嗎,怎麽得來的,怎麽運用的。”


    “你問的也太多了,怎麽運用的我可不能告訴你,我隻能說,這陰神筆的手藝背後聯係著一個宗門,而現在呢,我恰巧還和這個宗門發生了對立,不瞞你說,這個宗門的少主和我還是死對頭。”


    陸風妖沉思片刻,穩準狠地點破我想隱瞞的那個名字:“陰神派?”


    “你知道這個宗門?”


    我以為陰神派這個宗門都快絕後了,世間哪還有真知道陰神派的人,連這個名字都記得少,陸風妖憑借我的陰神筆推測出我的出身,有門道啊,說不定知道的比我還多呢。


    “以前或多或少的聽說過,我以前以為你們是電影力杜撰出來的呢。”


    “不是我們啊,是他們,和我。”想到這裏,情緒複雜,我靠著大石頭,仰望天空,很多事導致我和陰神派反目,尤其是最近新出的那個何雲,陰神派的少主,我們雖然目前還沒有特別明顯的爭鬥,但我和他都知道,一場戰爭無法避免,關係著我的血脈,關係著天運,我們是死敵,隻有看著對方死才能活下來的死敵,我隻希望這個日子能夠再晚一點的時候到來。


    雖然我心裏隻想著如何把雯虞從仕女的手上救出來,等我把雯虞救出來,我們就消失在世間,過著神仙生活,但這還是不可能的,就算我把雯虞救出來,我還會為了自己的血脈而戰鬥,這是一個歸屬,而我與何雲對抗的後果是什麽我很清楚,我將麵對的是整個陰神派,何雲恐怖的不僅僅是他本身的實力,他還有陰神派一個門派做後援,能如此稱霸鳳城不無原因。


    “話說你還是沒告訴我為什麽你要問這個問題啊?”我擺脫思緒繼續問道。


    “嗯——你還記得幻境裏你在扇子上看到兩個字嗎?”


    “記得啊。”


    怎麽扯到那邊了?


    “一個是‘虛’字,那是你的字,讓你看破虛妄,幫助你逃脫幻境,而‘願’是我的字,是要我在明晰自己的想法後相應的步驟,那個幻境中的老人給我指引了下一個地點,同時也給我一個相應的提示。”


    “什麽提示啊,搞得那麽玄乎。”


    陸風妖說道:“與陰神派有關,與陰神筆也有關。”


    聽到這兩個關鍵性詞語,我立刻坐直了,這個就和我沾上邊了,不僅沾上邊,還是與我有著本源的關係啊。


    “下一個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一個死人墓裏,究竟是那個幻境的老爺子的墓,而那個老爺子,是陰神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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