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的臉色漲紅,發作開始到現在時間很短,短到她無法反應。


    「來人啊,大夫……」


    「不用,等下就好!」龍澤握住她的手,費力的想給她一個微笑示意自己沒事,因為太過疼痛讓他的臉扭曲顫抖,笑容格外滲人。


    龍澤的唇間滲出鮮血,不僅僅如此,他的血管處顏色越來越深,流出來的汗都染成了血色。


    經筋逆行,暴裂而死!


    這是龍白當初說過的。


    納蘭清看著龍澤的樣子有些慌了,猛得站了起來,要出去尋找大夫,這時,房間之中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是消失很久的魑。


    魑的神情十分的滄桑,好像歷經了許多事情一般格外的消瘦,他冷銳的目光緊盯著納蘭清,一字一句,陰沉無比:「你可以救主子!」


    沒有心情理魑為什麽會出現,她連忙問:「如何救?」


    魑深深的打量著她,扔下一把匕首在她的麵前,「你的心頭血可以救他!」


    心頭血?


    這代表著要把匕首刺入自己的心髒,不能偏,否則取出來的不是心頭血,或者刺偏正好刺入心髒就會當場喪命。


    龍澤此時陷入了昏迷,失去了知沉。


    魑嘲諷的看著納蘭清低頭看著匕首猶豫的模樣,他冷笑:「你的心頭血可以冶療主子的魔修反噬,不是壓製,是可以治好!」


    「但是代價就是你必須要用你的心頭血……」


    魑眼底的一片嘲諷,主子為了這個人走下了雲端,為了這個人竟甘自願為男寵,而這個人到了這種關頭卻怕死了麽?


    真替主子不值!


    魑走到了龍澤的麵前,伸手拉住龍澤的手,他嘲諷冷哼:「要是的怕死就離主子遠點!」


    「我說過你可以把人帶走?」納蘭清冰冷無情的聲音響了起來,她沒有撿起地上的匕首,目光冷靜。


    「你什麽意思?你是要看著主子死嗎?」魑的臉上浮現了怒意,不願意救主子又不準他把主子帶走,是想主子死嗎?


    「哪怕看著他死我也不會讓你把他帶走,魑,你背叛了龍澤,對你我沒有半分的信任!」


    納蘭清冷銳的目光之中失去了所有的溫度,揮手,暗處的魌閃了出來,一劍刺向魑的同是壓下了龍澤,交由納蘭清的手中之時,他手握長劍追著逃走的魑離開。


    魑在離開時候憤慨低吼:「自私的人,真為主子不值!」


    納蘭清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扶起龍澤將他放到一邊的床上,淡淡說:「不準任何人進來!」


    迴答她的是空氣之中的一點波動,是絕對忠於她的人。


    魂一與龍組。


    將這間房間團團圍住,所有敢硬闖著殺無赦。


    將人放到了床上,納蘭清側坐在他的身邊,小手輕撫著他的側臉,眉目間沒有任何的情緒。


    「你還真是好運,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不希望你死!」


    她自嘲的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手指輕撫上自己的胸口,慢慢的脫下自己身上的長袍,解開纏在胸口的綢布,她的目光一直緊盯著龍澤越來越詭異的臉。


    手指輕撫著心口,她感受著自己跳動的心髒,勾了勾唇,露出美麗的笑容。


    「罷了,算是償還你的執著!」


    袖中匕首滑落,她眼睛一瞬都不眨的刺入了自己的心髒處,巨痛伴隨著無法忍受的痛苦,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起來。


    一手勾起龍澤的頭攬入自己的懷中,將他的嘴對準匕首刺入的地方,她痛苦的扭曲著,隨著拿起一邊的布條咬在口中,用力的拔出有胸口處的匕首……


    鮮血瞬間噴濺了出來,滴落在了床單上……


    將龍澤的唇靠近她胸口的傷口處,鮮血流入他的口中讓他本能的吸吮起來,甜美的血液好像珍饈般,龍澤本能的渴求著。


    坐在床上緊抱著龍澤的頭,納蘭清的身體輕輕顫抖著,嘴裏緊咬的布條讓她咽下一切的痛苦聲音,任由龍澤吸食著她鮮血如貪婪的野獸。


    強烈的痛苦讓她無法抬頭,勉強抱住龍澤靠坐在那裏不停的喘著粗氣。


    她覺得自己瘋了,魑可是叛徒,她卻相信了一個叛徒的話將自己致於這麽危險的地步。


    不是瘋了就是智障了。


    鮮血從龍澤的唇間滴澆,染紅了床單也染紅了她的衣襟,龍澤此時就像一個嬰孩般本能的吸吮著她傷口處的鮮血,沒有任何的知覺,脆弱的讓人心疼。


    納蘭清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失血過多的她腦子也變得昏昏沉沉,心口處的疼痛顯示著她這次的放縱。


    為了一個男人她快要把這條命都搭上,簡直就是瘋了。


    可是心中卻無怨無悔。


    緊抱著龍澤她靠在那裏,目光溫柔緊盯著龍澤的臉色慢慢的恢復,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慢慢的冷卻下來,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抱著龍澤的頭,她低頭親吻著他散發著血腥味的唇,目光之中滿滿全是占有欲,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陰詭滲人。


    「龍澤啊龍澤,我現在可是以命換命,你要是說半路放棄的話那就真的不可原諒……」


    「哪怕我不給你一個迴復,你也沒有放棄的資格,你必須追隨著我的身影直到我厭膩為止……」


    「這是你欠我的,活該……」


    幽幽的聲音十分的虛弱,納蘭清微閉著雙眼神情格外的虛弱,好像隨時都會死去一樣。


    兩人相擁而眠,陽光撒落在兩人身上都沖不散這房間之中的血腥味,胸口的傷口鮮血還在慢慢的滴落,一點一點帶走是屬於納蘭清生命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昏迷的納蘭清先醒了過來,她的唇泛起了濃厚的白灰之色。


    低頭看向龍澤,檢查他身體狀況,一切沒有異常時才鬆了一口氣。


    鬆開他,下床。


    雙腿猛得跪了下去,頭腦發昏兩眼發黑,根本都站不起。


    不妙啊!


    納蘭清自嘲的笑了笑,現在她連給自己處理傷口的力氣都沒有,再加上失血過多,應該處於十分危險的狀態。


    這是真的賠大了。


    她跪坐在地上等好久才衝散頭暈腦脹的感覺,一手撐大床邊,一手拿著綢布重新纏上了胸口,最後穿好衣袍的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最終無力的倒在了床邊。


    久久的沒有動彈……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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