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記得這些事嗎?”馮鬼說。

    “我不記得,我一點也不記得。”韓靜雅說。

    “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和她單獨談談。”馮鬼對大家說。

    於是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間。

    “好了,小姑娘,你有什麽不放心說的,現在都可以說了。我看的出,你想相信林明說的話,但是卻有理由不相信,你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什麽理由讓你如此矛盾嗎?”

    韓靜雅看了看這位老前輩,想了想,說:“前輩,我的理由說出來也許沒有人會相信的。”

    “不管我相不相信,你先說說看。”

    “我,我有童年的記憶,可是不是那樣的。我……我本來不是生活在這個時代的,我生活在未來。我的父母是叫韓文龍和林平娟沒錯,但是他們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的確很難讓人相信,可是我知道你不會騙我的。但是我的徒孫也不會騙我的,既然兩個人都沒有說謊,那麽到底是怎麽迴事呢?”馮鬼想著想著突然去翻起了醫書,過了一會兒,他問韓靜雅:“你的腦袋有沒有受過傷?”

    “腦袋?好像沒有,但是我來這兒的時候好像是受了傷的,是花滿樓救了我,我不知道那時我的腦袋有沒有受傷。”

    “花滿樓。”馮鬼打開門說。

    “前輩,您找我?”花滿樓走上前來。

    “你遇到她的時候,她的腦袋有沒有受傷?”馮鬼問。

    “有一點輕傷,好像是撞到的,不過很快就好了。”花滿樓說。

    “這就對了。”馮鬼說。

    “什麽對了?”林明問。

    “韓姑娘,你剛剛所說的事,我還是覺得這不太可能發生,但是你又不會騙我,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你的記憶錯位了。”

    “記憶錯位?”所有人問。

    “是,我在醫術書上看到過,在腦部經受過創傷後,會出現一種很罕見的情況,就是記憶錯位。她會把未來的事情當成是過去。”

    “可是,為什麽父母的名字她還能記得。”林明問

    “因為那是她記憶最深的,無法忘記。”

    “這樣的話,記憶還能調整過來嗎?”林明問。

    “可以,用金針刺激她腦部的所有經脈,調整她的記憶,可是這種方法我從來沒有事過。這是一次嚐試,所以你們兩個要在旁邊幫我。”馮鬼對王夫人和林明說。

    “我們會的。”

    “那我們能幹些什麽?”花滿樓和蕭玉問。

    “我暫時還不知道,你們就在外麵守著,如果有事我會叫你們。現在你們先迴去休息,明天辰時我來施針。”

    大家都迴去了,韓靜雅的心裏是最複雜的,也許馮鬼說的都是真的,難怪她會覺得這個時代並不那麽陌生,原來她可能真的是屬於這個世界的。而自己所謂的童年,卻不屬於現在的這個自己。那麽她的童年到底是什麽樣的呢?她的父母到那裏去了呢?她很想知道。

    第二天辰時,馮鬼為韓靜雅施針,王夫人和林明在左右幫忙,花滿樓和蕭玉守在門外。

    “你要記住,剛開始時,你的頭會很痛,但你一定要忍過去,否則,性命難保。忍過這陣疼痛後,你的記憶就會開始混亂,再過一段時間,你就可以找到屬於現在的你的記憶,明白了嗎?”馮鬼對韓靜雅說。

    “明白了,麻煩您了,前輩。”韓靜雅閉上眼睛,示意馮鬼可以開始了。

    第一針刺百會穴,疼痛難耐,韓靜雅雙手握拳,幸好她不留指甲,否則她的手現在就會被指甲掐破的。第二針刺後頂穴,韓靜雅腦袋裏一片混亂,好多人好多事。第三針刺天柱穴,所有記憶都迴歸原處。

    韓靜雅看到了父母,抱著她還有哥哥在懸崖邊,前無去路,後無退路。他們一起跳下了懸崖。幸運的是,他們落進了水潭裏,被水衝到了岸邊。醒來後,卻不見了哥哥。他們找不到哥哥,就帶著韓靜雅隱居到江南,從此,文武雙俠就做起了教書先生。這樣的日子平平靜靜地過了十三年。可是他們最終還是被仇家找到了,韓文龍和林平娟與他們同歸於盡,而韓靜雅受傷後就倒在了百花樓門口。

    韓靜雅看到了十三年來的一切,看到了那一場腥風血雨,親眼看到了父母的死,她一時氣血上湧,雙手不住地顫動。

    “快抓住她的手,小心她出手傷人。”馮鬼說。王夫人和林明抓住了韓靜雅的手,可是韓靜雅現在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她掙脫了兩人的束縛,她睜開了眼,可是眼裏沒有絲毫感情。花滿樓和蕭玉在門外聽到了動靜,立刻推門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怎麽迴事?”花滿樓問。

    “她氣血上湧,這股氣要是不散出來,她很有可能力竭而死。”馮鬼說。

    花滿樓和蕭玉互相點了一下頭,然後就和韓靜雅動起手來。韓靜雅現在誰也不認得,出手不平常快了很多,也狠了很多。花滿樓和蕭玉迎上韓靜雅的掌風,韓靜雅雙手打在他們兩個人身上,她用了全部的內力打出了這一掌。花滿樓和蕭玉吐血倒在了地上,馮鬼用金針封住韓靜雅身上的經脈,她也暈了過去。

    這個時候,王蘭從外麵跑了進來。看到蕭玉倒在地上,急了。

    “蕭玉,蕭玉,你怎麽了?”

    “你們快幫他們兩個療傷,這裏交給我。”馮鬼說。

    王蘭和王夫人把蕭玉扶迴房間,林明把花滿樓扶迴房間。馮鬼把韓靜雅身上的金針都拔了下來,把她放到床上,等她醒過來。

    約莫兩個時辰,韓靜雅醒了。

    “前輩。”

    “你醒了?想起來了?”

    “是,花滿樓他們呢?”韓靜雅醒來沒有看到花滿樓和蕭玉有些奇怪。

    “他們被你打傷了,在房裏療傷呢。蘭兒和他母親在姓蕭的小子那裏。你去看看他們吧?”

    “那我去了。”韓靜雅下床,到花滿樓的房裏,她想既然王蘭在蕭玉那裏,自己就晚點再去看他,先去看花滿樓。她真的很不好意思,是自己打傷他們的。她去的時候,林明剛走。

    花滿樓看到韓靜雅來了,說:“你來了?你哥哥剛走。”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打傷你。”韓靜雅說著,就快流出淚來了。

    “沒事,真的沒什麽,養幾天就好了。倒是你,想起來沒有?”

    “想起來了,我父母,他們……死了。”韓靜雅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花滿樓為她拭去眼淚,說:“別傷心了,至少你還有哥哥。”

    “我現在明白了,一切都是鏡花水月,現在的我就在鏡子的這一頭,過去的我就在鏡子的另一頭,未來的我就在水的那一邊,我們都在看著鏡中的花水中的月,卻看不到背後的自己。在這裏,我的父母死了,可是在鏡子的那一邊,在水的那一邊,我的父母還活的好好的,不管是在哪裏,他們都是我的父母。”韓靜雅說。

    “你說的很有道理啊。”

    “對了,我看我們這次又額外做了一件好事呢。”韓靜雅想到了蕭玉。

    “你是說,蕭玉和王姑娘?”

    “你也看出來了?我真希望他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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