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洪權,二十年前是鳳凰村的一個捕頭,鳳凰村是一個很富貴的村子,就是因為鳳凰村的富貴,才招來了那個沒有人性的天殺的兇手,他剛開始隻是偷寶物,於是我開始追查他,我原本以為他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偷,沒想到,他會那麽喪性病狂。有一天,我追到了他,與他交了手,他的武功很高,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我讓他跑了。我沒想到當晚,我迴到家,一家老小全死了,後來,跟我一起追查他的捕頭和他們的家人也相繼遇害,一時間全村的人都很害怕。再過幾天,又有很多人家裏的東西被偷了,很多人死了。一個月間,他幾乎偷光了村裏所有的錢財,也殺了很多人。這些人死的很快,身上沒有留下任何傷口,我用磁石試試,吸除了這些毒針,我一直留著它們,就是為了有一天能親手用他的毒針殺了他。這些年,我苦練武功,可是我深知我還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才想請陸大俠幫忙。”洪權說得咬牙切齒,可以看出,他真的是恨透了那個人。

    “於是,你就用這種方法引陸小鳳出來?難道你不覺得你也很殘忍嗎?那些鏢師不是你的仇人,就算是,難道就不能冤家宜解不宜結嗎?”花滿樓說。

    “宜解不宜結?滅我全村的仇,你讓我解?可能嗎?我忍辱偷生了二十年,為了什麽?就為了找到那個人,解我心頭隻恨。”洪權越說越激動。

    “好我們幫你去找人,你可以先離開了。”陸小鳳說。

    “你為什麽讓他走?”韓靜雅不解地問。

    “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他,就一定會幫他查案的,他繼續留下也沒什麽用。”

    “你完全相信他說的話?”韓靜雅問。

    “不知道。”陸小鳳說。

    “不知道?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韓靜雅又問。

    “不知道。”

    “你又不知道?”韓靜雅說。

    “我們別打擾他了,讓他先想想。我看,我們還是先去他說的那個富貴村問問當年的情況。迴來再告訴他。他要去找人幫忙。”花滿樓說。

    “找誰?”韓靜雅問。

    “當然是劍法最好的人。”花滿樓說。

    “西門吹雪?是啊,他能殺了葉孤城自然是劍法最高的人了。”韓靜雅小聲嘀咕。

    “如果真如洪權所說,那這件事就非西門吹雪出手不可了。那人二十年前就有那麽高的武功,二十年後,他的武功更是不可想象,我們三個還是不太安全,加上西門吹雪我都沒有很大的把握。所以為了我們的小命,你可千萬別帶有個人感情色彩。”西門吹雪殺了葉孤城,韓靜雅與葉孤城的關係又非同一般,陸小鳳當然擔心韓靜雅會仇視西門吹雪,這樣一來他們的危險就更大了。陸小鳳總覺得這是一場大陰謀。

    “你覺得我會嗎?”韓靜雅問陸小鳳。

    “你當然不會。”花滿樓說。

    陸小鳳拍拍花滿樓的肩膀說:“你總是能讀懂別人的心。好了,我們分頭行動吧,三天後客棧匯合。”

    韓靜雅和花滿樓來到了那個村子,這裏陰森森的透著一股死氣。大街上空無一人,兩邊的屋子布滿了蜘蛛網,屋簷上還掛著殘破陳舊的燈籠。兩人走在這條道路上就像走在地獄裏。

    “這裏太死寂了,我有點緊張了。”韓靜雅說。

    “那就說話吧,說話可以讓人忘記緊張。”花滿樓說。

    “你和陸小鳳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什麽時候?我記不清了,好想上輩子就認識了。”

    “他為什麽有那麽多朋友,而且每個都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他這個人,毛病是不少,但是他對朋友是真義氣。如果我們有事,他也會不顧一切來幫我們的。”

    “我明白了。我能和他交朋友,也算是我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了。”韓靜雅笑了,花滿樓也笑了,笑容中不含任何雜質。

    兩人一路走著,越走越覺得陰森。韓靜雅感覺到四麵八方吹來的風透過衣服與皮膚,直傳入血液,透入骨髓。這一路上,他們幾乎沒有看到一間可以擋風避雨的房子,這要有怎樣一場大難才能把一個村子變成這樣?如果這真的一個人的傑作,那麽他太可怕,也太強大了。他們每深究這件事一步,便又離死亡近了一步。

    他們路過了一間好像是廟宇的房子,裏麵傳來了水聲,兩人立即停了下來,走了進去,他們兩人的輕功都是數一數二的,如果裏麵的人能夠察覺到,就表示那個人是武功很高,如果他察覺不到,那麽如果他不是武功不好就是城府很深。花滿樓與韓靜雅走進了屋子,韓靜雅突然下了一跳。

    “怎麽了?”花滿樓問。

    “我從沒有見過那麽多的牌位,如果這些人都是一個人殺的,那麽那個人未免也太血腥了。這裏的牌位多的我都數不清了。”

    “你們是誰?”花滿樓發現,他呢似乎忽視了這個本來就在這間屋子裏的人。

    “我們是受人之托,來查鳳凰村二十年前一樁慘案的。你是誰?”花滿樓說。

    “我是誰?我是唯一目睹了那樁慘案的人,我是唯一一個從那個人手裏活下來的人。”

    “你目睹了兇案的真個過程?那兇手怎呢可能放過你?”韓靜雅問。“當年我從外地經商迴來,一迴來就看到街道上屍體遍布,我強忍著找到了那個兇手,他手裏的劍沾滿了鮮血,他一次又一次地把劍插入人的身體有拔出,我當時連唿吸都忘了我躲在死人堆裏,等到那個人走了我還是不敢出來,我再死人堆裏多了五天,五天那人沒有在迴來,我想他不會再迴來了,我才出來。我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把所有的屍體埋了,我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才為他麽每個人都做了牌位。二十年了,我從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我不敢踏出去一步,我每天都把所有的牌位擦一遍,我已經記不清我有多少年沒有吃過葷的了,我躲在這二十年,我甚至已經忘了我是誰,我腦子裏隻剩下了那把血淋淋的劍。”

    韓靜雅突然注意到,眼前的這個人滿頭白發,骨瘦如柴,麵色青黃,就像是從地獄裏逃出來的鬼,二十年心靈的折磨,讓這個人幾乎快瘋了。

    “你有看到兇手的臉嗎?”花滿樓問。

    “他帶著麵具,我者知道他穿的衣服非常寬大,好像是要隱藏自己的身材。其他的我是麽也沒看到。”

    花滿樓也知道,事情不會這麽順利的,但是至少找到了那件兇案的目擊者,也算是有了點線索,以後再問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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