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年一個箭步上前,兩個人就要掐起來,那位美豔的婦人及時插嘴,說了幾句話,讓在場的人都是一愣。“你就是餘生吧,你的名字還是我給起的呢。我是當年送你去福利院的人。當年的事情,也是逼不得已,如果你跟著我,隻有遭罪,所以,在當時,那個選擇是最合適的。”


    說著,婦人又轉頭看向另外一邊的靳年的母親,“其實,當初發生車禍,跟你並沒有多大的問題。當時我們看見你的時候,車子的刹車已經壞了,餘江打方向盤的時候,車子就已經失控了。”


    “靳年,謝謝你這麽多年以來,一直照顧著餘生。”婦人說著,就要站起來彎著腰向靳年鞠了一躬,這份誠意,大家是都看到了。說實話,餘生看見她的那一刻,還以為會不會是自己的母親,可是,聽著她的話,卻讓自己失望。但是,她說,自己的名字還是她給起的,想必應該是跟自己的父母關聯密切。


    還有那個餘江,到底是什麽人?餘生腦子裏麵轉了轉,他跟自己的姓一樣,難道是?餘生不敢確信,身體向前進了一步,眼神緊緊地盯著美豔婦人,“餘江是誰?他是我,我爸爸?”


    迴答她的不是婦人,而是一直坐在旁邊沒有說話的李未,“他是我父親。這位,是我以為已經過世的母親,李情。”餘生一愣,這是怎麽迴事?靳年抬手托了一把餘生,把已經恍然的她扶坐到椅子上。


    其實,對於他來說,這些消息他真的不在乎,不過,隻要餘生高興就好。而且,他一直不喜歡李未,他帶來的人,他更加喜歡不起來。不過,那位婦人說的那句話,讓他很是開心,那就是,車禍的真實原因,跟他的母親,沒有多大的關係。


    想必 ,這次,餘生是再沒有理由拒絕自己的了。他忘了剛剛在車上自己下定的決心。這一刻,他仿佛在漂浮的大海上,看見了浮板。溺水的人,看見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婦人拿起桌上的杯子,裏麵的茶葉在水麵上懸浮著,輕輕喝了一口杯子裏麵的茶水,前味有點苦澀,但是後味卻是比較甘甜。放下茶杯,她又輕輕攏了攏自己耳邊的細小碎發,通身透露出一股氣質。


    “餘生,我叫李情,不是你的母親。你姓餘,叫餘生。這個名字是我給你起的。你的母親叫茹芳。人如其名,她長得真的很美很漂亮,性子也像名字一樣,很是閑散恬靜。要是,她沒有愛上你的爸爸的話,我想,她應該會過得很幸福。可是,誰的命運,誰又能料得到?”


    “我還記得,那天我和李未他爸爸,還有你的媽媽,三個人一起坐車準備離開餘家,在路上,她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你剛出生沒有多久,還沒有取名字,她讓我幫忙想一個,我答應替她好好想。可是,沒有想到,她都沒能夠等到答案。”


    “那天,我們急著上車,根本就沒有發現車子有什麽異樣。而餘家的人又是一直在後麵不遠不近地跟著,等到後來到了,到了十字路口的時候,靳年你媽媽突然衝了出來,餘江想要轉方向盤,可是,刹車已經失控,這次導致了那次車禍,現在想想,他們當時的做法,想來是料定了會出事的。隻怪我們當時沒有想太多!”


    餘生聽到這裏也明白了這場車禍到底是怎麽迴事,可是,這又跟她的母親有什麽關係,這是餘家跟李未父母的恩怨,為什麽她的母親要牽扯其中?餘生想要問問李情,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


    靳年捏了一下餘生,示意她安心。接受到靳年的眼神,她果然就安定了下來,手心急出來的汗,也開始漸漸變少了。“那這些跟餘生的媽媽有什麽關係?”靳年替餘生問出了這個問題。


    李情放下自己的杯子,看了一眼靳年,又看了眼對麵坐著的靳科。


    “你們兄弟兩個的事情,我都知道的。這些年來,我雖然不在李未身邊,但是他身邊的一舉一動,我都清楚。靳科,我雖然不是你的父母,但是,我身為長輩 ,應該還是有這個權利說你兩句的,靳年一直都對你盡力忍讓,你的公司,能夠到現如今的這個地步,完全都是你的咎由自取。”


    “餘生和他,兩個人互相喜歡,可是,你卻總是各種嫉妒,或者說,這嫉妒的成分,讓你已經失去了自我,已經變得不再是你,你已經完全被你心裏的欲望,惡魔所驅使著!”


    靳科聽著李情的這些話,也沒有發怒,而是撇嘴笑著,把玩著手裏的杯子蓋,“你的事情,還沒有說清楚,我不知道,你是哪裏來的勇氣,來管別人的閑事!”


    這句話出口,李未就坐不住了,立馬站了起來,“靳科,你說話放尊重點,你不想雪上加霜吧!”李未的話剛說完,靳科立馬就哈哈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真是好笑,怎麽,現在一個個都學會威脅我了嗎?不好意思,在我眼裏,有些東西,還真的看不上眼。即使是公司垮了,我也絕對會讓吞下它的人,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李未指著靳科的鼻子罵道,“瘋子?好像 李總你更加地比我適合這個稱號吧。”靳科絲毫不在意,在椅子上麵挪了挪,讓自己坐得更加舒服一點。


    李未被李情拉著坐了下來,李情笑眯眯地看著李未,“你說的確實不錯,可是,可是,有的時候,人還是不要太自以為了不起,比較好。話說迴來,餘生,你母親如果說沒有關係,也可以沒有關係,但是,要是說有關係,那也有一點關係!”


    餘生早就不耐煩了,剛剛聽著他們的唇槍舌戰,她真的很想站起來,一人一巴掌,好讓他們都乖乖閉上嘴巴。


    李情繼續說道,“你的母親,喜歡的不是別人,而是餘家的二少爺。誰不知道二少爺風流成性,家裏更是有嬌妻美眷,還有一雙聰明乖巧的兒女。可是,她卻愛上了一個有家庭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卻不負責任,你母親偷偷地生了你,本來沒有人知道,可是他家裏的妻子,找人調查,後來把她威脅到餘家,想要把你留下,為了你,她逃了出來。而當時,餘江,也就是李未他爸爸也是因為跟我在一起,被你父親在餘家太爺麵前說盡壞話,導致他不喜歡我,甚至是討厭我,逼著要我們離婚,我們當時走頭無路,也就在那裏,我可憐你母親,孤零零的一個人,便讓她上車,可是,沒有想到,她卻走了。”


    “其實,當時,你的母親,一開始也是想要代替我的,所以她才想著上車,可是,我不願意,這畢竟是我的事情,即使是死,也該是我。可是,車禍發生的時候,餘江護著我,而你的母親,護著你。”


    “我當時抱著你從車裏爬出來,我知道,如果我抱著你走,餘家的人一定會找到你,迴去,也不見得會有多少好日子過,說不定,還會被那個女人毒害。而你母親生前的願望,就是遠離餘家。所以,我才會把你送去福利院,我當時囑咐過院長,不可說。院長,這麽多年來,我是真的很感謝你的!”


    說著,李情站起來,走向院長,院長也站了起來,二人同時看向餘生,餘生有點緊張,她一下子有點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份,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還是個私生子,可是,卻是自己的祖父害死自己的母親,而她的父親,卻是個小人,偽君子。


    “既然這麽多年都過去了,為什麽你現在要站出來說明這一切?”看見餘生的臉色有些不好,靳年心裏一陣心疼。


    餘生站了起來,看向院長,“院長,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很信任你。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看著我被那麽多的小孩欺負,說我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諾言就真的那麽重要嗎?”


    院長輕輕摟住餘生,“孩子,我這麽做,就是不希望你知道,你自己是個私生子,因為你母親的關係,你要去恨自己的親生父親,祖父。你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以為是他們拋棄你的,可是,孩子,我其實早就告訴過你,你的名字,包含著你母親的心願,隻是,我沒有想到,你會忘壞的方麵去想。”


    餘生被院長說的一愣,是啊,她怎麽沒有想到呢,餘生,餘生,就是珍惜自己的生命,替她把餘生過好。可是,自己卻想歪了,母親要是泉下有知的話,該是多麽的傷心啊!


    “因為,她和李未雖然不是親兄妹,但是也是堂兄妹,有著血緣關係,當然不可以結婚。”李情重新迴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看了一眼李未,意味深長地說,“我當然知道你做的事情,你以為,你這麽多年來一直在尋找妹妹,我會不知道?”


    “李熏,是我從福利院抱了放在那裏的,就是想你不要再尋找了。可是,你卻是個死心眼,我當年留在餘生身邊的一支筆,竟然又勾起了你的心思。你妹妹其實當年就已經死了,在車禍發生不久之後,就因為罕見的家族遺傳病,去世了。這種病,隻遺傳女生。”


    說這句話的時候,李情看了一眼餘生,餘生在她的眼睛裏麵,看到了含義。靳年的手這個時候也是一緊,眼睛緊緊地盯著餘生,“生兒,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做一個全身檢查好不好?”


    餘生卻像是被什麽燙手山芋燙到了一樣,趕緊甩開靳年,頭低著,“不用了,我好得很。”靳年還想要再說什麽的時候,李情又插了一句話,“這種病,大多數在小的時候病發,現在,餘生都這麽大了,應該沒有什麽問題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早就已經在在場的人心中砸下了一個大坑。靳年的母親這麽多年來之所以偏愛靳年,也是因為靳年曾經目睹過那場車禍,她害怕兒子說出,這件事情跟自己有關。可是,沒有想到,這麽多年來,卻是給靳科造成了無比抹滅的傷害。


    靳母有些愧疚,看向自己的大兒子,“靳科,這麽多年,我,媽媽對不起你。”靳科一愣,但也僅僅是那麽一瞬間,立馬又堆起臉上的笑容,“媽,你說什麽呢,我這好好的,你有什麽好對不起的。”


    話點到為止,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二人都知道對方的意思,可是,都這麽多年過去了,他要做的事情,也早就做了,現在,他已經迴不了頭了。


    “李未,你現在立馬撤銷訂婚的消息,不能再讓這件事情擴大下去。你要相信,這麽多年,你雖然在外麵風平浪靜,可是,餘家卻一直盯著你,李熏不是他們的眼線,你也不要再懷疑她了,這孩子,雖然有點高傲自負,但是心地還是很善良的。”


    就在屋裏一度安靜的時候,靳科插了話進來,“三妹,沒有想到,你的未婚夫,現在又變成了你的哥哥。哎,沒有想到,這麽多年來,三妹一直比較享受和哥哥談戀愛的感覺。可是,三妹,你可是曾經躺在大哥的身下承歡的人,現在怎麽跟別人在一起了呢?”


    最後一句話出口,靳年也一個拳頭揮了過去,靳科的嘴角立馬就流血了。他呸了一口,“啐”,吐掉嘴裏的血水,擦了一下嘴角,“靳年,怎麽,你以為不讓我說,事實就不存在嗎?她爬上我的床,睡在我身下,你的綠帽子,早就老高了!”靳科這次像是要豁出去了,什麽不要命的話,都在往外麵倒,同時又換來了幾下暴揍。


    靳母和靳父趕緊拉開扭打在一起的二人,這件事情的風暴中心,卻依然坐在一邊,沒有動靜。她還沉浸在剛剛李情說的那句話,家族遺傳。要是沒有什麽,她肯定不會說,可是,她既然說了,那麽,她肯定知道些什麽。但,她也沒有哪裏不舒服,餘生抬頭再次看了一眼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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