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麵對警察的問題,我也是應對如流。


    我說:“最近,我因為一些私人事情,離開了繁城幾個月,故此,我與她最近沒有聯係。”


    “最後一次聯係是什麽時候?”


    我想想說:“大概是七月底八月初的那幾日吧,具體日子我記得不大清楚了,我們聊過一次qq。”


    “那個時候你發現她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比如說自殺傾向?或者消極、厭世等等?”


    他似乎刻意地在引導我,我想想說:“沒有,相反,她很積極,那時候她跟李少算是分手了,不過那時候她還喜滋滋地告訴我說,她覺得自己還有能夠與李少和好的。”


    是的,他特意地給我聊過qq說,我給他送的書很是有效,她給了李宗則前所未有的感覺,他很高興。


    她對我說:“如玉,我現在算是有些佩服你了,我說你怎麽有法子勾住那麽多的客人,讓他們心甘情願地在你的身上花費大價錢呢?


    原來這世界上還真的有教男女之間的書籍啊?原來這男女之間還有這麽多的事兒啊?看了這書,我都覺得自己不是個女人,因為我對女人一點也不了解。”


    實質上,這些書,我也是林昊宇推薦給我看之後,我才接觸到的。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正如林昊宇說過,同樣一本《紅樓夢》,不同的人看到的卻是不同的故事。


    這男女之間的事兒,本身就是說不明白道不清楚的,她可能比我的領悟更加深刻一些吧。


    古往今來,多少年了,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就是男人高女人低,新中國建立之後,又提倡了多少年的男女平等,但是此時此刻,重男輕女的家庭比比皆是。


    在家庭之中,男女之間的地位也絕大部分沒得所謂的平等可言。


    即便現在祖國日益繁華昌盛,女性在教育上也越發重視,乃至在事業上,等等方麵都可以與男性一較高下,但是性問題上,依舊還是“談性色變”。


    思想根本就沒有轉變過來,男性在外麵怎樣胡作非為,都能夠被女性原諒,但是女性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得到嚴峻的懲罰。


    男人更是覺得自己婚內出軌隻是找個女人玩一玩,故此,他們出來玩小姐還沒有找情人有負罪感。


    許多女性能夠接受身體的出軌,卻不能接受心靈的出軌,甚至還天真地想著,男人身體出軌就好像餓了在路麵找了個快餐店吃了一頓飯一樣的平常。


    想著他下次不要就好了,或者還能夠再退一步,不要招惹什麽不好的事兒迴家、不要過多糾纏能夠做過就扔掉就好了。


    也正因為她們這樣的放縱,男人就更加肆無忌憚了,在這個圈子裏呆了這麽多年,這些事情太過平常了。


    就算有些脾氣烈的女性,抓住了把柄,會豁出去好好地鬧一場,但是,卻隻有絕少部分女性能夠選擇離婚,說:“一次不忠,終身不用”的豪言壯語來。


    反之,哪個女人若是也餓了,也在外麵叫了個快餐吃,那就是大罪。


    先不說她的丈夫覺得她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罪不可赦,一頓毒打是免不了的,離婚搞不好還要淨身出戶,那個奸夫更是要賠上胳膊腿的,更厲害的搞不好還要鬧出人命來。


    就連那些看熱鬧的人也是理所當然地譴責女性,罵她不守婦道,水性楊花等等,這輩子就慣著這個名號,沒辦法抬頭做人了。


    在性上麵,男女之間大大的不平衡,特別是在這份體驗的感受上,女人多半誤以為這事兒是夫妻之間的義務,或者隻是為了繁衍下一代。


    根本就沒有去追求享受的概念,林昊宇給我推薦的書裏大部分就是描繪的這些。


    大部分都是譯本,有美國的也有日本,或者其他國家的,本國的還真是挺少的。


    關於這方麵的知識,可能還停留在身體結構的層次上,根本就沒有細分講解,靠的可能都是口口相傳吧。


    一品紅樓這種地方,按說該是最開放的地方吧,但是與書裏所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可能是雲可兒看書之間體會了那其中的奧秘,然後用在了李宗則的身上。


    不但讓他得到了極致的快感,也讓自己得到從未有過的快感,故此她跟我聊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飄飄欲仙的。


    那種感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隻是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快就出事兒了。


    我問道:“她的親屬估計是無法過來了,我可以去給她收拾一下遺物嗎?”


    警察說:“暫時還不可以,我們需要找到嫌疑犯之後,才能夠給案子定性。”


    我驚訝道:“目前不能判定是奸殺?”


    “目前得到的信息還不能確認這一點,但是,人是非自然死亡這是可以確定的。”


    我又問道:“你的意思是連‘他殺’都不可能確定嗎?”


    警察說:“不能跟你透露太多……哦,那你知不知道死者還與誰聯係密切?”


    我搖頭說:“像我們這樣的人,朋友很少的,特別是從良之後,過去的客人我們不會再聯係了,身邊遇見的人知道我們過去的事情,也多半不與我們來往。”


    警察記錄完合上文件夾說:“好了,顏小姐,你可以迴去了,不過,希望你可以保持通訊暢通,也許我們在辦案過程中還有事情需要你的幫忙。”


    我說:“沒問題的,我會的……假設,雲可兒可以被安葬了,也請通知我,因為她的確是沒有什麽親人可以過來為她收屍安葬了。”


    警察答應了。


    過了兩日,傅景睿迴來了,雖然他沒有告訴我,是不是找了李宗則,但是我看他那副不再那麽擔憂的神情,想著,他該是找到了,並且還將他帶迴來藏在了某個地方……


    他讓人通知路垚跟黃中天來他的別墅裏,可能因為我與雲可兒的關係,故此他也沒有背著我。


    他取出一張紙來,脫了筆帽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


    “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他自己已經承認事兒就是在做愛的時候發生的,他說,他太興奮了,雲可兒一直喊著讓他掐她。


    然後他就真的掐了,可能沒有控製好力度,等著他迴過神來,人已經不在了,所以,這事兒他脫不了幹係了。”


    大家聽著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黃中天揚了揚嘴唇說:“他是不是嗑藥了,這麽嗨?他在哪裏,我要去取取經,興奮成什麽樣子,可以把一個女人弄死?”


    路垚一臉的肅穆,問道:“那還不快點迴來自首?想要被判死刑還是想要被判無期?”


    “自首?自首可以解決問題嗎?”


    路垚問道:“那要怎樣?你打算怎樣?”


    “當然是脫罪。”


    “脫罪?景睿,這是人命,他殺了人,怎麽脫罪啊?”


    傅景睿無所謂地說:“他又不是故意的,他們家就他一個獨生子,李老太爺把他當成心肝寶貝,他去坐牢,他們整個家都要完了。


    他們家完了,多少人要跟著倒黴,其中包括我們的家……我家那麽的項目政府部門裏沒有人給消息,能夠那麽順利的招標嗎?”


    傅景睿指著黃中天道:“官場上沒有人相互幫襯,你爸爸能夠一直都在這個舉足輕重的位置上嗎?”


    他又指著路垚問道:“還有你,你父母能夠有現在的地位,李家沒有在暗中幫忙過嗎?大家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宗則出事了,你們打算不管?”


    黃中天說:“當然要管,隻是,你說吧,我們怎麽做?我們能夠幫上什麽忙?”


    傅景睿瞧著路垚,路垚問道:“我能做什麽?我是個警察,我知情不報,已經違反紀律了,你告訴我,我還能夠做什麽?


    我迴來的那一天就跟你們說過,我們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我們都是大人了,大家要懂點事兒,不要惹出什麽事兒來?


    我在小霸王那邊周旋了一大圈,剛剛把中天從國外接迴來?結果呢?你們要我跟你們一起知法犯法?”


    傅景睿指著門口說:“那你走吧……”


    路垚就真的摔門出去了,黃中天追過去說:“路垚,幹什麽啊?大家一起想辦法嘛,現在又沒有人給他定罪,我們先看看有什麽辦法嘛,一個妓女的命就要宗則賠上一輩子,憑什麽啊?”


    他又被拽迴來,黃中天好生將他按在椅子上說:“我能迴來,我知道你們都使了大力氣,我心中對你感激得不行,我們都知道你最講義氣,不會坐視不管的。”


    傅景睿說:“就是,事已至此,宗則去坐牢,雲可兒可以活過來嗎?”


    大家沉默,傅景睿說:“既然是這樣,他去坐牢的意義又在哪裏?何況,李家的人也在運作,又不是全部靠我們。”


    路垚沒好氣地問道:“怎麽搞?”


    “我跟他爸媽提出了兩種方案,第一,你說的自首,打官司,爭取輕判,然後找個人替他坐牢,讓他去國外,或者去別的城市逍遙幾年。


    但是這樣李家的名譽就毀掉了,他們整個家族都會因為這事兒受到影響的,他的人生也是一樣。


    第二,直接找個人頂罪,攝像頭拍下的錄像並不能完整的辨別人的五官,即便能,也可能是人有相似。


    再說,這些證據現在在哪裏?花錢擺平它,隻要有人出來認罪,宗則不就安全了?


    到時候出來澄清一下,或者隨意編造一個不在場的證據,上下打理,我認為是可行的。”


    他拿著筆在紙上點了點頭說:“這事兒要做,司法部門、執法部門等等都會牽扯出來,涉及到的警務人員,我也得到了資料,哪有人不愛錢的,一個個地搞定他們。”


    路垚道:“瘋了吧?你當你是誰?你是要把整個司法機關都搞定?景睿,你還是一樣的自大,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都是什麽話?”


    傅景睿瞧著我說:“文的不行,就來武的……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不能收買的人?”


    “你確定沒有嗎?你忘記朱靜的父親是怎麽死的嗎?”路垚嚴聲厲喝道:“你到現在都不明白,做錯了事兒,就要認,隻有認了錯,才知道怎麽去改錯,你們把法律當什麽?打架鬥毆,我可以去幫你們周旋,這是人命,人命,知道嗎?”


    傅景睿火了,如果不是黃中天攔著,差點就跟路垚打起來了,他問道:“你為什麽一定要提這件事情?為什麽一定要提?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刺痛我?為什麽?”


    路垚也不甘讓步說:“因為,你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你不愛她,就不該去招惹她,你毀了她的一生,毀掉了她的家,她死了,知道嗎?你知道什麽死了嗎?死了就是再也迴不來了,她死了,沒有人給我們改錯的機會了。”


    傅景睿高聲喊道:“我、我沒錯,我他媽的沒錯。”


    路垚也按耐不住了,他要過去打傅景睿,黃中天一個人都攔不過來了,我急忙扯住路垚說:“你們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


    “我告訴你們,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自首,為了他們家的名譽,就這樣搞,知不知道又要牽扯出多少事兒來?人就是他弄死的,就算有人給他把罪頂了,他這輩子能夠活得安心嗎?”


    傅景睿指著外麵道:“你走,你給我走……我不想看見你……”


    黃中天勸道:“幹嘛幹嘛呢?這不還是在商量嘛?誰說就要這麽做了啊?大家好好想辦法行不行啊?這樣不行的話,再去自首嘛,總是要努力一下的嘛。”


    他憤憤不平地問道:“哎,你們說我們幾個怎麽這麽倒黴啊?我們五個人,浩然那小子得性病死了,我?打個架而已,我在國外吃了好幾年的麵包;宗則,搞個女人而已,竟然給搞死了?這是不是報應啊?”


    傅景睿狠狠地將黃中天推開說:“報應?什麽報應?”


    傅景睿就好像中邪了一樣,指著他們說:“你們給我聽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報應,所有的曆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你們隻要站在某個一個高度上,就會明白,這個世界沒有對與錯,隻有勝與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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