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跟他老婆的對話,我已經明白她老婆是知道我的存在的,至少知道我曾經是做什麽的?


    如今看來,肯定就是他嶽父也知道他在繁城沒做什麽好事兒,故此,將他扯迴了家裏?


    隻怕也好好地教訓了一頓,他這算是給嶽父麵子,也算是無法給家裏長輩交差吧?


    他嶽父沒有將這事兒攤開說,也算是給他留麵子了,不然肯定就是直接告訴了他這邊的親屬了,但是貌似他姑姑不知道其中的緣故。


    反倒,他對他老婆倒是很坦白的,她什麽事兒都知道。


    在她老婆的角度,我也是對這個女人深表同情的,更是不明白,既然一個男人不愛你,為什麽非要纏著他呢?


    愛情不是相互的嗎?


    單方麵的愛情,特別是如他們之間這種情況,到底可以堅持多久呢?


    臨走之時,他說:“在你的包裏,我放了一盒水彩,是送給星星的,你告訴她,我太忙了,所以不能如期迴去,你讓她別生我的氣,告訴她,我答應過她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


    我好奇地問道:“你答應她什麽事情了?”


    “我答應她,我不會拋棄她的。”


    我有點吃醋地說:“哇,類似的諾言,你似乎都沒有跟我說過耶,我、我有點吃醋,你對她比對我還要好。”


    他雙手捏著我的臉說:“我是愛屋及烏啊。”


    “誰是屋,誰是烏啊?”


    “當然你是屋啊……”


    兩個字讀音一模一樣,我也不知道他說的哪個?


    我們這還是第一次感覺時間很緊迫的,第一次如此千裏相會,纏綿一陣之後又各走一放,這感覺該怎麽描述呢?


    牛郎織女?


    好不容易見一麵,卻要匆匆離去,相思入骨,好不容易見麵,卻還沒來得及互訴哀愁,竟然又要離去了?


    真是難舍難分的,恨不得來個十八相送。


    廣播裏一遍又一遍地催促著登機,我就感覺是個囚犯一樣,探監的時間到了,不得不被帶走。


    我都已經走到了檢票口,又忍不住朝他衝了過去,緊緊地抱住他,他似乎也舍不得,幾乎抱著我轉了個圈,低頭親吻我的額頭說:“等我……”


    “什麽?”


    “我又有了‘離婚’的動力,我還這麽年輕,為什麽要這麽過下去?我會努力離婚的,等我……”


    我惦著腳尖親吻他的嘴,纏綿在一起根本就難以分開,直到那邊的工作人員都不耐煩了,喊道:“哎喲,別膩歪了,飛機都要起飛了。”


    我有點羞愧也有點急躁,推開他,邊擦了擦嘴,邊朝檢票口跑了過去,不敢迴頭,生怕在看見他,我又舍不得了。


    想著,假設下次我們還有機會常住在一起的話,我一定要好好地對待他。


    感覺坐上了飛機,我的那種感覺還是如澎湃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攻擊著我,想到與他纏綿的情景,感覺臉都燒紅了。


    這一次,他比以往都要開放,高潮之時,他問我說:“感覺到羞恥嘛。”


    我也是矛盾與掙紮的,一方麵感受他帶來的快感,另一方麵又覺得羞恥,感覺自己很是放蕩,不是個好女人。


    當然,我也不想做個好女人,隻是在他那裏,我有著一個女人該有的一切,其中有一種東西就叫做“羞恥感”。


    我感覺自己那個時候會是很不漂亮的,可能身體跟臉型都是抽抽的,我不希望他看到我這幅樣子。


    可是他好像很喜歡的樣子,喜歡我整個人乃至整個靈魂都因為他而改變,被他俘虜與擺布,希望看見我“忘我”的樣子。


    下了飛機,我取了托運的酒,這才想起來,這次他沒有做措施,而我似乎也忘記了吃極效避孕藥,當然,現在吃也是來得及的。


    我稍微想了一下,假設我會懷孕了,他會怎麽樣?


    一直以來我們兩個對於“懷孕”這事兒,是有著共識的。


    每次做事,他會做措施,我也會吃藥。


    因為我們這種關係是萬萬不能有小孩子的,假設不小心倒黴中招了,那肯定是要去醫院做掉的,就跟瑤瑤一樣,即便是去做個手術還要被醫生瞧不起?


    輔導老師跟小米粒媽媽都說星星表現很好的,都沒有什麽不適應的地方,學習得不錯,也玩得不錯,都沒有怎麽說想我的。


    我一方麵覺得很高興,因為她終於可以單獨跟人相處了,一方麵又覺得很失落,我們大半天不見麵,你都不說想想我啊?


    我就好像是一個媽媽感覺女兒長大了,自己“被需求”越來越少,同樣也感覺自己的價值減少了。


    迴到家,我把林昊宇給他準備的水彩送給了她,也把林昊宇的話帶給了她,她還是感覺很高興的。


    她說讓我下次去見林昊宇的時候,帶她一起去。


    我趁機對她說:“小傻瓜,我們是去工作的,不是去玩的,林叔叔的時間很緊迫,等著他迴來,自然就可以跟上次一樣帶著你到處去玩了。”


    我還給她炫耀林昊宇送給我的戒指,我問她說:“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啊?”


    “當然知道,是戒指……他跟你求婚了,王子跟公主求婚了?”


    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求婚”這個詞的,可能是因為我偶爾給她講述童話故事,她聯想到的吧。


    我搖頭說:“不是,這是右手,右手的無名指戴戒指是‘熱戀’的意思。”


    她問我說:“什麽是‘熱戀’?”


    我想想解釋說:“就是兩個人在一起感覺很快樂,很開心,很高興,很愉快,然後很想時時刻刻在一起,不想分開。”


    她瞧瞧小腦袋說:“那我也在熱戀,我跟米粒就是這樣的,你給我買個戒指,我要送給她……”


    我搖頭解釋說:“你這個不叫熱戀,叫友誼,隻要你慢慢地打開自己的心,你會發現,世界上還有很多小米粒,你會擁有很多朋友的,知道嗎?”


    她小雞啄米般地點著頭……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因為微信朋友圈的事情,傅景睿給我帶了個電話,說了幾句氣話,我也沒怎麽理會他,他也不想理會我,但是,可能更是覺得憤憤不平吧。


    認為是我惹他生氣的,而我竟然不去哄他?


    他心中更加惱火了,等了幾天,我都沒有動靜,他自己又不願意主動給我打電話,於是,就讓路垚給我打電話。


    路垚問我說:“你是不是真的愛上林昊宇了?”


    我說:“這個不好說。”


    “什麽叫做不好說啊?愛上了,就說愛上,沒愛上就說沒愛上。”


    我擦邊球地說:“他對我挺好的。


    “他不是不在繁城嗎?”


    “可是,我們都有聯係的。”


    “那景睿怎麽辦啊?”


    我打馬虎眼地說:“什麽怎麽辦啊?”


    “他喜歡你啊!”


    我笑說:“路少,你誤會了,是我一直喜歡他,而他一直都不待見我,所以,我也就慢慢地放棄了。”


    “這……不是你想的那樣。”


    “路少,是你想錯了,我能夠做的都做了,為了他,我在林昊宇這邊也少說話做事的,如今他們之間的項目已經開始步入正軌,而那個人對我也挺好的,對我妹妹也不錯。


    我隻是個弱女子,我想要的不就是這份安逸與安定的生活嘛!如今有人給了我,我還奢求什麽呢?”


    路垚有點急了說:“在電話裏說不明白,我們見麵說。”


    我拒絕說:“不了,你知道的,林昊宇一直都忌諱我跟傅少的關係,所以,我以後可能都不能跟你們見麵了。”


    “為什麽也不能跟我見麵啊?”


    我也沒說話,因為不知道該怎麽說,我說:“我掛了……”


    我想此時此刻的傅景睿肯定也就在路垚的身邊?搞不好這通電話就是在傅景睿的辦公室裏打出來的。


    高傲如傅景睿,他怎麽可能會紆尊降貴地來與我示好呢?


    義氣如路垚,自然絲毫不奢求迴報的,為他做任何事情。


    我都不能明白,他們之間的感情到底是怎麽樣的?為什麽能夠如此堅定,怎麽挑撥都挑撥不散?


    讓他們自相殘殺,才是最好的啊?


    但是,他們即便會有一點點小矛盾,可是,就跟一些皮外傷一樣,過陣子也就好了。


    我還記得,某一天,秦浩然,那個長得有點溫潤的男人來找我。


    他說:“如玉,我想找你說說話,就想跟你說說話。”


    在我的印象裏,他是比較靦腆的,跟他們幾個相比,他的地位就好像個小隨從。


    但是,正因為如此,我第一個搭上的人竟然是他?


    就在一品紅樓的大門口,我是下午兩點鍾去上班,這個時候,大致是不會有客人來的,他那天是提前來定位置的。


    我不小心崴了一下腳,他眼疾手快直接扶了我一把。


    當我抬頭的時候,看見他那種很是“愛慕”的目光,或者也可以說“猥瑣”吧。


    就是那一眼,他好像被我“驚魂未定”與“花容失色”的樣子給震撼到了,足足愣了好幾秒,都迴不了神的。


    我說:“你、你是秦少爺吧?我、我認識你的。”


    他推推自己的眼鏡有點靦腆地說:“你、你怎麽認得我啊?”


    “你經常跟傅少、李少、黃少他們在一起,我自然是認得你的啊?”


    他不大好意思地說:“沒有的啊!我隻是偶爾跟他們一起來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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