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煜和我有超乎尋常的記憶力。稍微努力,成績就卓爾不群。不過這對煜似乎沒什麽好處,他從來都不在乎成績。不過,老媽從小就告訴焱,身為大哥,要保護煜和我。所以,為了保護方便,焱和我對煜威逼利誘,最終煜不得不沒日沒夜發奮一個月,在前年跳級初三,一起參加中考。現在才能在同一所學校讀高二。隻是煜獨自一人在11班,我和焱在1班。一班是全級最好的班級。但並不都是書蟲。

    我們班在一樓,11班在三樓。都是最左邊的教室。我們到門口時,煜揮揮手上樓去。教室裏一片唏噓聲。口水流了一地。我說過,1班的學生不是書蟲,也有花癡。

    還沒坐下,薑妍就湊過來,雙手托腮,一臉緋紅:“紜妗,紜焱和紜煜真的隻是你的好朋友?!這麽兩位絕世美男,你怎麽狠心放任他們天天出現在你麵前,卻不是你男友?你真的不動心嗎?”

    他們是我的大哥和弟啊。不過這句話不能說。煜說,他是學校的風雲人物,要是別人聽說他是家裏的小弟,會讓他沒麵子。所以,我們在學校隻是朋友,生死之交的朋友。“托他倆的福,天天對著他們,現在我連最基本的賞美能力都沒有了。不恨他們就好了,哪還喜歡得起來。”

    薑妍一聽,興奮得過了頭:“真的嗎?不如把他們介紹給我吧!”

    “好啊。”

    “哦,話說迴來。說不定今天有人可以讓你恢複賞美能力,”見我隻是安靜地聽著,她又接著說:“剛才我和治城在校門口遇到一個超極美男。我逼治城去搭話,才知道他是要轉來我們班的新生。可以和焱,煜媲美。不過,他也冷得可以。”

    “是嗎?那人呢?”

    “辦公室報到去了,說不定……看,那不是來了!”

    世界如此安靜。他就那麽走來。褐色的短發高高低低地閃著光,逆著陽光,他整個人都散發出七彩的光暈。即使是八月底,我依然聞到一種莫名的清香,沁透心扉。即便在暗處,他的眼睛依然冷冷地魅惑。這一刻,我終於理解了那些女生,終於了解了這種感覺。終於知道什麽是情不自禁,什麽叫不可自拔。整個人都被他吸引,移不開眼。他那麽清晰,就像一副漫畫,出現在這個清晨;可是他又那麽遙遠,讓人不能靠近。

    可是,為什麽我的心又這樣疼?莫名的疼痛,莫名的悲傷。感受到他的瞬間,這種噬人心的悲痛也浸透了我的全身。臉上淨上涼涼的感覺,伸手一摸,竟是淚。轉頭看向焱,很想問,我這是怎麽了。可是,張口才發現,喉嚨也因哽咽,說不出一個字來。

    焱什麽也沒說,擦幹我的淚,將我攬在懷裏,拍著我的肩。到上課鈴響,焱看看那個他又看看我,默默地迴他的座位去了。

    我就這樣在這個無聲的世界裏看著那個男生上台作自我介紹,看著老師整堂課嘴巴一張一合,看著下課男女生在新同學身邊圍了一個圈,我在自己的世界沉默著。原來,他叫子天,夜子天。然後,我看見他撥開人群,站起身來。我終於恢複了一點理智,趕緊低下了頭。

    “我是夜子天,你好!”不可抗拒的磁性而危險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猛然抬起頭,他的臉高高在上,這一次看清了。我想狐狸精一定分兩種,女的傾城,男的邪魅,就像夜子天。好不容易收拾起來的眼淚,在這一刻,又決堤而出。

    顧不得擦淚水,我握住他的手:“安紜妗。歡迎你!”很奇怪,在握住他手的一刹那,心裏的悲傷竟一點一點地被撫平。

    話音剛落,夜子天的手突然抽走。空空落落。

    迴過神來尋覓,竟是煜擋在身前!拳頭還握得緊緊的。再看夜子天,臉上明顯的淤青。

    “煜!你幹什麽!迴去!”這家夥在做什麽!怎麽拉也拉不動。

    此時的煜也莫名地火大,不停地衝著夜子天叫囂:“安紜妗你也敢欺負!她可是我安紜煜罩著的!轉校前也不打聽打聽,這個學校有些人不是你可以動的!你算個什麽東西!給我報上名來!”

    對麵的夜子天,明顯的火氣已經冒出頭頂。拳頭握得咯吱響,估計煜再說一個字就要開打了。焱適時地擋在夜子天前麵替他介紹:“他叫夜子天,我們班今天新來的轉校生。煜,你進來時他隻是要跟紜妗握手罷了。你誤會了。”

    煜驚訝地張了張嘴,恢複了理智,轉過頭來小聲問我:“是嗎?”

    我點了點頭。這弟弟,怎麽一直長不大啊。

    “那就隻能怪他運氣不好!幹嘛不早說!”沒想到煜死要麵子,又冒出這麽句話。說著拉著我在座位上坐下來。同學們也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安靜地觀望著。

    “妗,你怎麽了?焱說你剛才哭了?不是這家夥,那是誰欺負你了?還是……”正聽煜婦女般嘮叨著,餘光瞅到一拳砸來。來不及多想,我已經抓住了那隻手,是夜子天。

    “放手!”他的聲音裏充滿憤怒,臉上陰沉得可怕。甚至有幾分恐怖。

    可是……“不放!”煜是我弟,我怎麽可能放任他去打煜而不管。我並不知道在我身上有什麽,但我知道我會是一個不平凡的人。可是現在,當我全力抓住他的時候,還是有些力不從心,隻是一句放手竟讓我恐懼!那煜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如果真和他打起來,一定會傷得很重!所以,我不能放手。

    “紜妗,放手吧。”焱說。我不知道怎樣形容,盡管我無比擔心煜,可是,隻要焱說放手,我就相信,我可以放。慢慢鬆開手。

    煜衝我笑笑,指著夜子天,“放學後操場見。”

    夜子天已經坐迴座位,準備著下堂課的資料,聲音裏滿是不屑:“最好你敢來。”我知道,這一戰再所難免了。煜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人家的輕蔑。而夜子天剛才這句話,最狠。

    可是,煜是打不過他的。我要怎麽辦?我不能告訴他們,我知道夜子天很強。可是不說,煜會受傷!正在左右為難得聽不進課,同桌的薑妍遞來紙條,是焱:相信哥,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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