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為了我媽媽。」


    喬南音知道亞瑟此時對自己的心思,那便更加的不想讓亞瑟誤會自己,所以她還是加了一句,好讓亞瑟知道自己心裏的想法。


    跟他去吃完,完全是對母親的虧欠。


    亞瑟的眸子沉了一下,「無所謂。」


    他淡淡的表示道,但是看在喬南音臉上的眼神卻愈發的熾烈了。


    「隻要你能在我身邊就好」這半句話他並沒有說出來,而是壓在了心裏麵。


    隨後喬南音也站起身來,上了亞瑟的車。


    但是這一次亞瑟並沒有帶著喬南音去任何一家飯店,也沒有去自己的家裏,而是到了跟吃飯完全不相關的一家馬術場。


    下車的時候,喬南音不由的楞了一下,「我們……不是要去吃飯麽?」


    她皺著眉頭問了一句,完全猜不透亞瑟此時的想法。


    「反正時間是一樣的,這一次我想安排些有意義的活動。」


    亞瑟並沒有看向喬南音,眸子始終望著馬場裏奔跑的烈馬。


    喬南音也隨著亞瑟的視線方向往了過去。


    心卻不由的提了起來,她從來都沒有騎過馬,小時候倒是被安排過馬術課,但是她實在是牴觸,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知道嗎,騎馬是最解壓的活動,當初我妹妹死的時候,我幾乎終日都泡在馬場裏麵,享受著來自馬背上的刺激和快感。」


    他淡淡的說了一句,眼裏卻不由的掛上了一絲憂傷。


    「你還有個妹妹?」


    喬南音第一次聽到亞瑟提起妹妹的事情,所以不住的問了出來。


    「恩,不過她在五歲的時候出車禍死了。」


    此時的亞瑟說話時格外的雲淡風輕。


    但是喬南音知道,這份淡定要經過多久的淬鍊才能至此。


    「對不起。」


    喬南音低眸道了一句,提及對方的傷心事,總是要禮貌的道歉的。


    忽然,喬南音想起了些什麽,抬頭的瞬間,眸子裏帶上了一絲亮光,「所以你才會喜歡我,因為我在紐約的街頭,救過一個小女孩。」


    她想起了之前跟亞瑟漫步在紐約街頭的經歷。


    此時,亞瑟的眸子才落到了喬南音的臉上,他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才開口答道,「也不全是。」


    隨後他便向著馬場裏麵進發了,沒有再繼續說些什麽。


    在亞瑟的慫恿之下,喬南音也第一次的走進了馬場,想感受一下是否如亞瑟說的那樣。


    騎馬可以有效的緩解她此時的情緒。


    騎馬的第一步是馴服,亞瑟因為有自己早已馴服好的馬,所以根本就沒有必要在經歷這一步。


    但是喬南音則不同了,她是新手,也就必須選一匹屬於自己的馬。


    而這家馬術館是一對一服務的,也就是說一旦喬南音選定了,這匹馬一輩子隻會讓她一個人騎,隻跟她一個主人。


    在馬術老師的領導下,他們來到了飼養的馬場,裏麵沒有掛牌的馬都是可以選的。


    對於選馬這件事來說,喬南音簡直是一竅不通,還沒有選車在行。


    她隻是匆匆的向著裏麵望了一眼,根本提不起任何的興趣,亞瑟見到喬南音此時沮喪的樣子,隨後將一根胡蘿蔔遞到了她的手中。


    「馬跟人不一樣,不會給你傷害,沒有背叛,沒有無盡的勾心鬥角,一旦選定了,它會一輩子對你忠誠。」


    亞瑟話裏有話的說了一句。


    喬南音知道此時的亞瑟在暗指自己的感情生活,經歷了太多的紛繁複雜,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到位的遊說。


    下一秒喬南音深長的唿吸了一下,然後緩緩的從亞瑟的手裏將胡蘿蔔拿了過來,緩步的走進了飼養場裏麵。


    她一間間的細細觀察。


    忽然,一匹紅棕色的馬,眼神看上去格外的堅定,直接地看著她。


    喬南音心裏一下子便有了決定,二話不說便走到了那匹馬的籠子外麵。


    她緩緩的向著紅棕馬伸去了手中的胡蘿蔔,想到跟它先建立一定的感情。


    但是,卻不曾想,那匹馬並沒有去品嚐喬南音遞過來的美食,甚至連試探性的靠近都沒有。


    亞瑟見狀,快步的走到了喬南音的身邊,開口解釋了一句,「紅棕色的馬性子是最烈的,你確定就要這一匹?」


    聽到了亞瑟的解釋,喬南音的內心便更加的確定了,她沒有說話而是篤定的點了一下頭。


    下一秒,亞瑟便讓馬術老師將馬籠打開了,但是他並沒有讓馬術老師進一步的幫忙,而是親自將馬匹牽了出來。


    來到馬場上,喬南音試探性的撫摸了一下身邊的馬。


    「起個名字吧,現在它是你的了。」


    亞瑟提醒了一句。


    想到起名字這件事情,喬南音卻不由的愣了幾秒,以前她總是幻想著自己跟顧黎修的寶寶該叫什麽好。


    現在想來那些甜蜜的心境恐怕是不會再有了。


    她不想放棄顧黎修,卻也放不下心裏的負擔。「就叫負擔吧。」


    想到這裏的時候,喬南音也覺定了馬兒的名字。


    聽了她的話,亞瑟不禁的皺起了眉頭,他質問的目光看在喬南音的臉上,不由的反問了一遍,「負擔?」


    「嗯。」喬南音簡單的恩了一句,卻沒有說多餘的話。


    亞瑟看著喬南音滿是悵然的眼眸,也理解到了她此時內心的情緒,所以也就不再多問了。


    負擔,的確,喬母的死因對喬南音的感情生活是一種沉重的負擔,變相來說,此時她和顧黎修的感情也無形中的出現了很大的心裏負擔。


    「我還以為你要起一些跟我有關的名字,畢竟是我帶你來的。」


    他故意的戲謔了一句。


    一是想緩解一下喬南音此時的情緒。


    二來也刷了一波自己的存在感。


    話音剛落,便引來了喬南音無奈的眼神,「所以,你是希望我叫他亞瑟一號,還是亞瑟二號?」


    聽到這裏,亞瑟的嘴角不由的帶上了一抹笑容,他還是第一次聽喬南音跟自己開玩笑。


    麵前的喬南音絲毫沒有注意到亞瑟表情的變化,而是開始專注於跟「負擔」培養感情了。


    她輕輕的撫摸著「負擔」然後在它的耳邊輕語了些什麽。


    隨後喬南音便在亞瑟的帶領之下去換好了馬術服,而「負擔」也被馬術老師牽走卻做準備了。


    當喬南音從換衣室裏出來的時候,亞瑟已經牽著馬匹站在起點的位置等待著她了。


    看著遠處的男人,喬南音的心緊了一下,目光裏露出了一絲悵然的神情,他深唿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走了過去。


    「上馬吧。」


    亞瑟對著喬南音說了一句,然後再一次的檢查了一下馬鞍的安全性。


    喬南音低了一下眸子,沒有說話,直接上了馬,而亞瑟卻一直牽著馬繩不肯鬆手。


    「負擔」還沒有完全被馴服,他著實是擔心喬南音的安全問題。


    他緩緩的牽著馬,向前行進著,迴頭的瞬間,正看到喬南音一臉憂傷的坐在馬背上,目光看著遠方,不知在想著什麽。


    其實喬南音此時的心思,亞瑟大抵還是可以猜出來的,無非是跟顧黎修之間的感情糾葛,還有母親離世的痛苦。


    亞瑟一時有些分心,牽馬的力氣也漸漸的小了下來,隻是瞬間的事情,「負擔」便脫離了亞瑟的掌控,直接的飛奔了出去。


    馬背上的喬南音瞬間的迴過了神來,她出於驚慌,不由的尖叫了一聲。


    亞瑟見狀,立刻出聲提醒道,「趴下來,抓緊馬繩。」


    此時的喬南音早已經慌了心思,隻能按著亞瑟的話行動。


    話音剛落,喬南音便立刻的爬了下來,整個人咬著牙緊緊的抓著馬繩也不再尖叫了。


    身下的「負擔」極力的甩動著自己的身體,奮力的狂奔著,看樣子就像是將喬南音甩下來。


    此時的亞瑟也已經顧不得那麽許多,立即牽起了自己栓在旁邊的馬,利落的上馬向著喬南音的方向追了過去。


    他的目光收緊,仔細的看在喬南音的方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他的速度一刻都不肯停歇,快速的向著喬南音進發著。


    此時的喬南音死死的抓著馬繩一刻都不肯鬆手,在這樣急切的情況之下,她的腦子裏已經顧不得想那些煩心的事情。


    腦子裏一片的混沌,此時她可以體會到亞瑟剛剛的那一番理論了。


    但是情急之中,喬南音竟然是不自覺的喊出了顧黎俢的名字。


    瞬間,她感覺到自己身下發瘋的馬匹已經穩定了一些。


    她剛想轉頭向旁邊看上了一眼,但是「負擔」又開始了強烈的甩動,因為剛剛的喬南音有些掉以輕心,抓著韁繩的手也開始微微的鬆開了力氣。


    正因為這樣的細節,此時的喬南音已經很難在馬背上抓住重心了。


    下一秒,她就被顛簸了下來,亞瑟見狀急忙伸手去抓喬南音,但已經徒勞,既然如此,亞瑟的眸子緊了一下,自己也跳下馬去。


    甘願給喬南音當肉墊。


    他將喬南音抱在了懷中,用自己的背部落地,然後二人在地上滾落了一段時間,才緩緩的暫停下來。


    停下來的第一秒,亞瑟便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的女人,「你還好嗎?」


    此時的喬南音緊緊的閉著雙眼,臉上帶著恐懼依偎在亞瑟的懷中,雖然他知道這隻是喬南音的正常反應,但是心裏還是被喬南音此時的狀態擊中了。


    他低眸始終看在喬南音的臉上,視線始終不捨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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