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修看向喬南音,眸子裏的寒意絲毫沒有褪去,他微微的搖了搖頭,否定了剛剛喬南音的問題,「是白默默,白默默自殺了。」


    「自殺?」


    喬南音一下子驚訝起來,剛剛走出來的時候白默默的神情確實有些不妙,但是她認識的白默默應該不會走這一步的。


    她的在腦子裏思考了一下,然後臉上的表情沉了下來,「那現在呢?」


    「被人發現了,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果然,喬南音就知道白默默怎會這麽輕易的死去,她還沒有爬到她想要得位置上。


    這應該又是一場苦肉計!


    真是越慌亂的時候,白默默就越要來添亂,喬南音甚至開始懷疑白默默是綁匪的幫兇了。


    「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喬南音問了一句。


    麵前的顧黎修緊著眸子,目光深邃的看著遠方,「去之前顧翰挾持你弟弟的公寓。」


    顧黎修迴應了一句,便已然邁步出發了。


    喬南音看著顧黎修的背影,看來他已經完全將白默默拋出了他的生活,就連生死都不再多去過問了。


    喬南音心裏嘆了一口氣,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對待自己了,冷漠到不問生死。顧黎修一直都沒有變過,她一度以為是他變的溫暖了起來,其實變的不過是他們之間的感情。


    喬南音低了一下眸子,收了收自己眼中的情緒,極速的跟了上去。


    等到他們到了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十分了,推開公寓的大門,屋子裏還映襯著一些夕陽的餘光。


    這裏並不是一個獨立的公寓,而是一棟公寓中其中的一間,在這樣的情況下最容易藏人,有很多的癮君子也經常租這樣的公寓作為「活動」時的窩點。


    裏麵的東西七零八落的看上去像是經歷過一場激烈的爭鬥,屋子裏麵還充斥些血腥味,有些血跡散落在地板上。


    喬南音跟著顧黎修在屋子裏麵巡視了一圈,什麽都沒有發現。


    這一次事情真的十分的棘手。


    顧黎修站在客廳的中間,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像是在感受著什麽,一定是哪裏漏掉了。


    下一秒顧黎修便睜開眼睛,快步的走到了臥室裏麵,那裏散落著一些捆綁用的帶子。


    那應該是用來綁喬星繁的。


    顧黎修將那些帶子握在了手中,這一次眉頭卻舒展開了,如果真是針對喬星繁來的那麽又怎麽會幫他鬆綁呢?


    所以對方一定不是要取他的性命,反而是在救他!


    同樣的喬南音看著顧黎修手中的那些帶子也想到了這一點,緩緩的嘆了一口氣,「看來他們是在救我弟弟,隻是……」


    新一輪的問題又擺在了他們的麵前,現在對方已經不能再被叫做綁匪了,那些人到底是為了什麽。


    他們現在的處境就像是在過河,隻能一步一步摸索著前進。


    「不管怎麽說,現在看來應該也是一件好事,起碼你弟現在應該沒有什麽危險。」說話的時候顧黎修還舉了一下那些被解下來的繩子。


    喬南音皺著眉頭緩緩的點了點頭,若是真是敵對的一方,他們不傻,不會愚蠢到幫喬星繁解開為了讓他路上好逃跑?


    此時顧黎修眼中的寒意也消散了一些,「有些餓了,我們去吃飯吧。」這一次的發現確實讓他們的心裏踏實了一些。


    折騰了一天肚子也有些餓了,不管怎麽樣還是要吃飯的,喬南音猶記得自己上一次為了找母親餓了幾天幾夜的場景。


    為了避免上一次的情況出現,喬南音緩緩的點了點頭答應了顧黎修的要求。


    不論怎麽說喬星繁的情況始終沒有確定,他們兩個人也沒有心思去吃什麽浪漫豪華的晚餐。


    他們驅車迴了酒店,顧黎修提前安排了米其林餐廳往他的房間裏送去了餐品。


    當他們迴到酒店房間的時候,菜品也到了。


    兩個人坐在房間的餐桌前安靜的吃這飯,喬南音的心裏始終有些不踏實,「你說那些人究竟為什麽救我弟弟,不,是帶走我弟弟。」


    在一切都沒有確定之前喬南音也不敢妄下斷言。


    顧黎修的眉毛挑動了一下,伸手幫喬南音夾了一些菜放到了她的碗中,「也許是你弟弟以前的一個客戶,對你弟弟念念不忘?」顧黎修饒有興趣的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喬南音卻立刻的黑下臉來,生冷的質問了一聲,「顧黎修!」


    都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開玩笑,喬南音沒好氣的瞪了顧黎修一眼。


    顧黎修緊緊的抿了抿嘴不再說話了,不知為何,直覺告訴他,帶走他弟弟的那些人,是在變相的幫助他們從顧翰的手中將人救走。


    至於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都沒有聯繫過他們他也不確定。


    當然剛剛的那些話隻是隨口說說的,畢竟沒有一個人會為了一個鴨子興師動眾的,除非那是真愛?


    想到這裏,顧黎修不由的苦笑了一下,誰又會跟一個十六歲的男生之間有什麽真愛可言。


    所以他斷定那些人不論是幫或者是威脅,都是衝著喬南音來的。


    兩個人本來正安靜的吃著晚餐,忽然房間的門被輕輕的叩響了,顧黎修的眸子沉了一下利落的站起身來,走向了門口。


    喬南音下意識的也向著門口的方向看去。


    開門的瞬間,白默默一席白衣站在顧黎修房間的門口,雖然已經是春天了但是這樣的裝扮看上去不免還是有些單薄。


    白默默出現的瞬間,喬南音的眸子也收緊了起來,仔細的盯著門口的變化。


    白默默想要往裏麵走,卻被顧黎修擋了下來。並不想給她開口的權力,伸手就要去關門。


    門外的白默默看出了顧黎修的意圖,急切的伸手去攔住了正要關住的門,「修我有話要說,我說完就走好不好。」


    白默默期盼的眸子緊緊的盯在顧黎修的臉上,就連語氣都帶著央求的意味。


    喬南音見狀,眸子的思緒低迷了一下,然後緩緩的起身站在了顧黎修的身邊,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當白默默迴國之後,她便知道她和顧黎修的婚姻無法挽迴了。


    以前她也曾那麽絕望的看著白默默與顧黎修站在一起。


    她眸子低沉看著麵前的白默默,脖子上赫然的痕跡刺痛了喬南音的眸子。


    當喬南音出現的瞬間,白默默的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片刻卻又迴復了正常,帶著楚楚的淚光看在顧黎修的臉上。


    「修你聽我說完這最後的幾句話好不好,我保證,之後我就消失在你的生活中再也不會來煩你。」


    白默默帶著些哭腔說了一句。


    「讓她進來吧,再走廊裏哭哭啼啼的讓人家看見像是什麽樣子。」


    喬南音淡淡的說了一句。


    因為喬南音的這句話顧黎修手上關門的動作不由得停了下來。


    他停頓了些許,目光幽深心裏卻還是有些猶豫。對著麵前的這個女人他是一句話都不想再聽下去了。


    隻是她脖子上的那抹傷痕,和喬南音剛剛的話語,讓他的心有些鬆動了。


    顧黎修收迴手快速的轉身迴了屋內,默認了讓白默默進來的行為,白默默進門的時候,從喬南音的身邊擦身而過,餘光有些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卻沒有任何謝的語言。


    在她的心裏,剛剛喬南音求情的話語並不是一種幫助而是施捨,或者說是一種炫耀,炫耀著此時她在顧黎修心中的地位。


    婊子,白默默心裏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喬南音憑什麽就是真善美的代表,她不相信她又那麽好心的想要幫自己,曾幾何時她也在顧黎修的麵前幫喬南音解過圍,她想她們的心境都是一樣的。


    白默默的眸子並沒有在喬南音的身上停留許久,短短瞬間的時間,她飛速的收迴了自己的目光,隨著顧黎修的背影進了房間。


    她先是看了一下餐桌上的飯菜,心裏便更加的氣憤,她都用了自殺這樣的戲碼,可是顧黎修卻依然無動於衷,兩個人還在房間裏共用晚餐。


    白默默的心緊了一下,強壓著心中的怒意,臉上卻裝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聲音有些哽咽的開了口,「修,我也算是在鬼門關死過一次的人了。」


    「起初我發現我是真的很難放棄你,我沒有辦法承受沒有你的生活,更讓我難以釋懷的是我們三個之間的恩恩怨怨,我極力的想要迴到大學時代,但是時間過去了便已經迴不來了。」


    說道這裏白默默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次裝失憶的事情是我一時腦熱犯了錯誤,我也明白了我們之間已經迴不去了。」


    顧黎修皺著沒有看著麵前動容的白默默,冷聲打斷了她的話語,「如果你這次來就是說這些無聊的話那麽我想我沒必要再聽了。」


    說著顧黎修指了一下門口的方向,「你可以走了。」


    他冷漠的讓人不敢靠近,白默默的心沉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眸子裏漸漸的濕潤了起來,低頭哼笑了一下,「曲終終將人散,我隻不過是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可是她喬南音之前錯過多少,你心裏清楚的很。」


    白默默的聲音漸漸的變的冷漠了起來,「顧黎修,你未免太不公平。」


    說完白默默微微的欠了一下身子,然後轉身離開了。


    她進過喬南音的身邊從未做過絲毫的停留,要走,她也不能走的太狼狽,她做了最後的努力,在病房裏等了一下午,都未曾見顧黎修出現過,她知道這一次是真的完了。


    就連生死都不再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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