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音抿了一下嘴,算是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上午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在顧黎修的房間裏等待著消息,沒有再冒然的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隻是時間漸漸的過去,始終沒有人來跟顧黎修匯報結果,喬南音的心也不由得提了起來。


    開始坐立不安的在房間裏踱步起來。


    反觀顧黎修還是一臉的淡定在書桌前麵看著書,喬南音幾次想開口都忍了下來。


    再等等,再等等,她總是告誡自己不能太浮躁了。


    終於中午的時候顧黎修他們終於接到了電話,隻是電話那端的情況卻不太樂觀,「顧總不好了,我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被轉移了。」


    「繼續給我找!」


    顧黎修生冷的命令了一句便掛掉了電話,聽到這裏喬南音也已然猜到了結果。


    怎麽會?喬南音腳下的步子有些顫抖,不由的踉蹌了幾下,顧黎修沉著眸子細細的想著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自己的身邊確實可能存在顧翰的眼線,隻是這件事情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想到這裏顧黎修的心頓了一下,白默默!


    白默默是當時房間裏的第三個人。


    他的目光變的幽深了起來,低沉的向著身旁的喬南音問了一句,「當天白默默檢查的時候確實沒有什麽可疑之處?」


    顧黎修質問了一句,經過他這麽一提醒,喬南音也將矛頭所在了白默默的身上,她本來就認定了白默默沒有失憶,隻是顧黎修一直不去懷疑,她也不好再說什麽,省得適得其反。


    「你怎麽忽然肯懷疑你的白默默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有跑來吃醋?」


    顧黎修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隻是覺的好奇而已。」喬南音也不肯服輸的迴道,顧黎修忽然之間的一反常態也確實難得。


    顧黎修的眼神冷了下來,「我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一次次的檢查結果都指向了失憶的症狀,我也就將自己的懷疑的心壓了下去。隻是……」


    顧黎修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隻是這一次白默默失憶是顧翰送迴來的,上午我們談論事情的時候隻有白默默在場,所以……」


    「所以白默默可能跟顧翰串通好了。」


    顧黎修眼神裏帶上了一絲寒意,緩緩的點了點頭,「走去醫院!」


    顧黎修忽然站起身來。


    喬南音看著顧黎修的背影,心緊了一下,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這一次顧黎修並沒有再找上次的那個醫生,既然他有心騙他的話,再找也無意,他直接去了檔案室,將白默默腦部的片子找了出來。


    他將片子拿到了另外的一家醫院做了一個鑑定的,得到的結論卻是正常!


    顧黎修的眼神徹底的冰到了極點,腦門上的青筋不由得爆了出來,他居然被一個女人騙了這麽長的時間。


    不由分說他直接帶著喬南音開車迴了酒店,興沖沖的衝進了白默默的房間,一腳便把她的房門踢開了。


    此時的白默默還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麽,見到顧黎修一臉憤怒的模樣,她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後掛上笑容試探性的向著顧黎修靠近。


    「修,怎麽了嗎?」


    不等顧黎修開口。喬南音已經抑製不住了她快步的走上前去,向著白默默質問到,「說,你們到底將人藏在哪裏了?」


    「我們?我和誰,什麽人藏在哪裏了,喬小姐你再說什麽,我不知道?」白默默現在著實是一頭的霧水。


    這件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顧翰又怎麽會將這種事情告訴她呢。


    見白默默還在抵賴,顧黎修也有些忍住了,之前上前一把扼住了白默默的脖子,「我沒想到你是這麽有心機的女人,虧的我那麽的相信你,你卻裝失憶來騙我。」


    顧黎修暴怒著,對著白默默低吼著,想著這一段時間白默默惺惺作態的樣子,顧黎修心裏就一陣的噁心。


    他竟然跟這樣的一個女人在一起這長的時間,卻渾然不知她是一個這樣的女人。


    白默默的眸子瞬間就驚慌了起來,看來自己已經瞞不住了。


    「修,修,原諒我,原諒我,我是因為太愛你了,我想留在你的身邊,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所以才除此下策的。」


    白默默說著臉上的淚水已經止不住的落下來了。


    顧黎修手上的力氣漸漸的收緊,人一旦失去了信任,那麽以往的事情都經不起推敲了,「說,你究竟還騙了我什麽?」


    白默默被顧黎修抓的有些透不過氣來了,整個人的聲音也變的尖利了起來,「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顧黎修的心沉了一下,收了收自己的心思,現在當務之急便是找到喬南音的弟弟,他沉了一下心思轉了話鋒,「告訴我,顧翰將人轉移到哪裏去了。」


    「什麽人,我是真的不知道!」


    白默默這一次是說的是真的,但是謊話說的多了,難免會遭到報應。


    此時的顧黎修已全然的不相信她了,白默默越是不說他手上的力氣便越是收緊,漸漸的幾番問下來,白默默已經滿臉通紅翻了白眼。


    喬南音見狀,急忙勸阻了下來,「夠了,她快被你掐死了。」


    喬南音的吼聲,將顧黎修的理智拉迴來了一些。


    他緩緩的放開了手,然後有些厭惡的拍了拍自己的手。


    白默默一下子摔倒了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剛剛恢復理智便快速的爬到了顧黎修的身邊,扯上了他的褲邊。


    「修,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就是因為太愛你了,不想失去你,才一時失了心智,我發誓,我發誓我真的是第一次騙你,除此之外再也沒有騙過你了。」


    「你想想我們的過去,你想想我們之間的情分,我是萬萬不會騙你的。」


    白默默死命的拉扯著顧黎修的褲腿,就像是扯著最後的一絲希望。


    但是她心裏明白從今天起自己已經徹底的失去顧黎修了。


    果然,下一秒她便聽到了顧黎修冰冷的聲音,「從今天起你我之間再無情分,昔日的事情也不必再提。」


    說著他狠狠的收迴了自己的腿,邁步向著房門外麵走去。


    白默默的心一下子散了下來,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眸中的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


    她最後向著顧黎修的背影望了一眼,那麽的決絕,那麽的淡漠,不由得她的嘴角掛了一絲苦笑。


    機關算盡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身旁的喬南音看了白默默一眼,今日的結果正是她想看到的,但是她心裏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麵前這個頹廢的女人曾幾何時正是她大學時期要好的閨蜜,昔日的大學時光跟眼前的光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心裏暗暗的嘆氣,眸中掛上了一絲感傷,她緩緩的走到了白默默的身邊,向著白默默伸出了手,「起來吧。」


    她本是好意,想要去攙扶她一把,不至於讓她看上去太過於狼狽,「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怨不得別人。」


    雖然是指責的話語,但是被她說的十分輕柔。


    隻是這種舉動在白默默的眼中卻變成了憐憫。


    她抬起頭對上喬南音的眸子,眼中滿是冰冷和怒意,她哼笑了一下,狠狠的打開了喬南音的手。


    「不必在這裏假惺惺的了。」


    白默默的語氣十分的淡漠,她喬南音從小就含著金湯匙出生,哪體會過自己那樣的生長環境,四周充滿了骯髒和唾棄,若是換做她,難道不會拚了命的想往上爬嗎?


    「我不需要你再這裏假裝好人,你不過就想提醒我,我這種人就應該滾迴自己適合的位置,不要在這裏白費心思對嗎?」


    白默默嘴角譏諷的笑意隻增不減。


    「從大學起,不應該說打從出生開始我們就是不同的,你經歷過什麽是比死還難受的事情嗎?你周圍從來不缺保護你的人,你什麽都不懂,憑什麽來評論我的行為和生活!」


    白默默的情緒漸漸的激動了起來,語氣也不由得高昂。


    尖利的嘶吼聲久久的迴蕩在此時的房間裏,喬南音剛剛被白默默打過的手還隱隱作痛。


    她的臉沉了下來,白默默的心裏已經病態了。


    「我是不了解你的做法,也不懂你的生活,但是我起碼知道,人活著最基本的就是保持善良。」


    喬南音淡漠的說了一句,轉身出了房間。


    此時的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哪裏有時間在白默默的身上浪費掉。


    喬南音在走廊裏快速走了幾步跟上了遠處顧黎修的步伐。她想開口說些什麽,但是看著此刻顧黎修格外冰冷的麵龐,她還是將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


    顧黎修沉著臉一直走到了酒店的外麵,他並沒有迴房間,這一點讓喬南音不由得有些詫異。


    「我們要去哪裏?」


    喬南音腳下的步伐停頓了一下,看著不遠處已經站在了車門前麵的顧黎修。


    他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低沉的迴應了喬南音一句,「是時候該去會一會顧翰了。」


    說完他便利落的上了車。


    聽到顧翰的名字,喬南音的心也不由得抽緊了一下,眸子裏的目光漸漸的凜冽了起來,沒有再猶豫上車跟著顧黎修去了。


    一路上顧黎修隻是沉著臉緊盯著路況,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喬南音偷偷的觀察了幾眼,他的臉色始終冰冷,心情像是還在為白默默的事情左右著。


    「為什麽忽然要去找顧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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