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音微微的扭頭看了顧黎修一眼,眼中滿是詫異,沒想到顧黎修也能說出這麽應景的話來,跟以前不解風情的樣子簡直聯繫不到一起去。


    喬南音笑了一下,沒有迴應。


    「要去坐一下嗎?」他的問話方式永遠是這麽的直接利落,就連語氣都帶著不容拒絕的霸氣。


    「當然。」喬南音這一次也十分的配合。


    站在許願池前,喬南音向著裏麵望了一眼,裏麵的水十分的清澈,陽光折射在裏麵,有著難言的美麗。


    顧黎修向來不喜歡這種文藝不切實際的玩意,但是看著喬南音眼神中的光芒,他破天荒的從口袋裏掏出了兩個銀幣,將其中的一枚遞到了喬南音的麵前。


    喬南音不由的詫異了一下,倒不是奇怪顧黎修這個反常的舉動,而是在意堂堂的顧氏總裁又怎麽會有硬幣呢?


    喬南音瞄了一眼顧黎修遞過來的硬幣,又丟給了他一個疑問的眼神。


    「你就當我隨地撿到的吧。」收到她眼神裏的意味,顧黎修淡淡的迴答了一句。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這裏有一個許願池,他也很了解喬南音的性子,為了以防他們會來這裏,他早派助理換了兩個硬幣,當然這一切他都不會告訴她。


    顧黎修沒有許願,這樣的行為太幼稚了,跟他簡直不搭。


    他一直看著旁邊的喬南音認真許願的樣子,他多希望這個願望裏有自己。


    當喬南音睜開眼睛的時候,顧黎修也順勢將硬幣扔了進去。


    兩個人的安逸還沒有持續很久,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在了他們的眼中,在他們的正前方,透過許願池,一個熟悉的身影向著他們緩緩的走了過來。


    顧翰的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平緩的走到了他們的身邊,「好久不見了,南音怎麽了?」他指著喬南音身上的病號服問了一下。


    沒等喬南音開口迴答,顧黎修便將話搶了過去,「小感冒。」因為喬南音的傷口不深,所以此刻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大礙。


    喬南音眸子跳動了一下,她早就知道顧黎修和顧翰之間早已是貌合神離,所以並沒有開口否認,「最近,天氣涼了。」


    顧黎修淡淡的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你為何又出現在這裏?」顧黎修反問到。


    「哦,迴美國處理了一些事情,剛下飛機就聽說有朋友住院了,所以趕來看看。」


    「是嗎?我不記得在t市你有這麽重要的朋友,值得你一下飛機就趕過來。」顧黎修依舊緊逼著,語氣上沒有絲毫的放鬆。


    顧翰的臉色沉了一下,臉上的那個微笑也變的意味深長了起來,「過去沒有,不代表現在也沒有,就像我也不知道你和南音的關係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顧黎修眸子冷了下來,也不再開口詢問些什麽。


    三個人的氣氛一下子僵到了極點,喬南音微微的咳嗽了一聲,開口緩解了此刻的尷尬,「我有些累了,想迴病房了,顧大哥我們就先走了。」


    「請便。」顧翰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保持著該有的禮貌。


    顧黎修才不在意這些,在喬南音說要走的時候,早已經轉了身,對於顧翰他實在沒什麽客氣話講的出口。


    一個試圖祭祀於顧家財產的人,況且他還有想要利用喬南音的嫌疑。


    喬南音微微頷首以示道別跟上了顧黎修的步伐。


    等到兩個人都轉身之後,顧翰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喪了下來,眯著眸子看著離去的兩個背影。


    喬南音現在話裏話外都和顧黎修站在了一起,對他來說實在不是什麽有利的事情,還有一個星期就要開庭了,上次手下辦事不利,這一次他要親自出馬扳迴這一程。


    ……


    一路上顧黎修的臉上始終僵硬著,迴到病房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同樣的,喬南音也是如此,顧翰的出現再一次提醒了她,爺爺的事情還沒有斷清楚。


    她忽的想起來,離開庭的時間也不過是三天的事情了。


    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從現在看來喬南音是更相信顧黎修的,更何況顧翰也確實是騙了自己。


    不過她心中總是卡在那裏有一個心結,遺產的事情一天沒有結束,恐怕她的心結一天都不會解開。


    「離顧翰遠一些。」沉寂了良久,顧黎修終於開口說話了,隻是一開口便是冰到極點的聲音。


    喬南音知道原因,卻還是問了一句為何。


    「他城府很深,我怕日後會害了你。」顧黎修目光幽深的迴答了一句,語氣雖然生冷卻讓喬南音聽出了關心的味道。


    這跟她想的答案有些出入,她以為顧黎修第一在意的會是遺產的事情,卻不曾想他將自己擺在了第一位。


    喬南音的心抽動了一下,低頭沒有再說話。


    顧黎修重新坐迴沙發上,緩緩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張律師的電話便打了過來。隻是這手機鈴聲是喬南音的那裏發出來的。


    喬南音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心中有些別扭,某種意義上他們還是競爭的關係。


    顧黎修的眸子暗了一下,「如果當著我不方便接電話的話,我可以出去。」他已經猜到了來電話的會是誰,畢竟剛剛已經跟顧翰打過照麵了。


    「不用。」喬南音急忙的說道。


    要是真上顧黎修躲出去了,還真是顯的有些心虛了。


    喬南音接起電話,幾乎是立刻,電話那端就傳來了張律師迫不及待的聲音,「喬小姐,三日後是開庭的時間你不要忘了參加,還有這段時間我又掌握了一些對我們有利的證據請你不要太過於擔心,我有信心可以按著顧振華先生的遺囑分配遺產。」


    電話這端的喬南音卻呆愣住了,她的餘光瞄了顧黎修一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她想要放棄上訴,她不想再爭了。


    顧黎修這段時間來幫了自己那麽多,她又該拿什麽臉麵去和顧黎修對簿公堂。


    喬南音嘴角抽動了一下,想說的話卻卡在了嘴角。


    「喬小姐,你在聽嗎?」張律師的焦急的詢問了一句,遲遲的沒有聽到喬南音迴答,還以為是電話出了毛病。


    「在聽。」喬南音淡淡的迴答了一句。


    「那就好,我們三日後,上午九點,法院門口見。」說完張律師便掛掉了電話,沒等喬南音迴話。


    知道刺耳的嘟聲響起,喬南音的思緒才漸漸的緩和迴來。


    她有些木訥的將手機從自己的耳邊收了迴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麵前的顧黎修,「是張律師的電話。」她下意識的向顧黎修解釋了一句。


    「嗯,我猜到了,通知你三天後開庭。」顧黎修倒是迴答的雲淡風輕,將電話內容都猜了出來。


    他的平淡讓喬南音愣怔了一下,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喬南音的情緒有些焦急了起來,語氣也不由的急促了幾分,「你幫了我這麽多忙,我不應該跟你爭財產的,我會取消上訴的。」


    顧黎修伸手製止了喬南音再繼續說下去。


    「不必,若是你想要,我給你便是,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按著事情原由的軌跡走到最後吧。」


    顧黎修並不想讓喬南音僅僅是因為抱著感情的態度而放棄了原定的計劃。


    「一碼是一碼,我們都得說清了。」他淡淡的補充了一句。


    喬南音本想開口,但是卻被顧黎修最後的這句話噎住了,這理本該是這樣,可是……


    她沒有再開口,而是把這件事情往心裏壓了壓。


    晚上的時候顧黎修陪著喬南音吃了晚飯便迴了別墅山莊。喬南音沒有說什麽,靜靜的坐在病床上目送他離開。


    等到顧黎修走後,病房裏就剩下了她一個人,偌大的病房顯的格外的冷靜,聽不到絲毫的動靜。


    這樣的沉寂本應該讓人安靜,但是此刻喬南音的心更加的亂了。


    她應該打電話去取消這場官司,但是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而且真正牽動她內心的是事情的真相。


    顧翰真的是因為遺產的事情騙了自己?顧黎修之前的行為真的不是為了保住遺產的逢場做戲。


    雖然她的內心在第一直覺上相信了顧黎修,但是理智卻遲遲的拖著她不敢輕易的做出任何一個決定。


    房間裏喬南音沉重的唿吸聲,一直延續到後半夜才漸漸的小了下來。


    第二日一早顧黎修並沒有來,就連他的助理都沒有再出現過,喬南音不知何時已經開始期盼見到顧黎修了。


    每一次有人經過自己的病房前麵,她的心都會提起來,就像是大學時期,盼著和顧黎修見麵一樣。


    何時,她又變成了這樣。


    沒有一個腳步聲是停在她病房門口的,雖然喬南音在心裏一次次的提醒自己不去在意,但是失落的情緒騙不了她的內心。


    整個上午,顧黎修都沒有出現過。


    她卻不知道此刻的顧黎修正在去郊區的路上,一時半會是趕不迴來了。


    一大早,顧黎修便接到了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約他去郊區一趟,說那裏跟爺爺死之前的事情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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