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顧黎修並沒有帶喬南音迴醫院,而是在家裏為喬南音安排了私人醫生和基礎的醫療設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妥協了。


    顧黎修將喬南音送迴房間,又安排人幫喬南音做了一些滋補的湯品,看著私人醫生幫她檢查完身體,確認無恙之後,他才離開。


    喬南音叫住了顧黎修,淡淡的道了一句謝謝,他沒有轉身隻是腳步停頓了一下,沒有絲毫的迴應,繼續走了出去。


    喬南音也無法猜測顧黎修此刻的心情如何,但是她除了謝謝,再也說不出什麽更加有力的話語。


    大廳裏,顧黎修倚在沙發上,輕輕的揉著太陽穴,身上似乎還存留著剛剛擁抱的溫度,但是腦子裏卻清楚的迴應著喬南音解釋的話語。


    他在試探的前進,她卻在有意的逃避。


    如果一場愛情的追擊戰,變成了捉迷藏,那就意味著他早已失去了追上去的權力,到最後出不出現全看喬南音自己。


    他一向是一個果斷的人,這輩子僅存的那些耐心全部的用到了喬南音的身上。


    ……


    但是,這世界上,想要找到喬南音的,有豈止他一個,此刻的莊臣正守在莊家的老宅麵前。


    他腳下的步子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進去,他明知懂結局會是怎麽樣,但是為了喬南音他不能放過任何的機會。


    莊臣的臉色沉了一下,邁步走了進去,不管怎麽說,他都是莊家的少爺,父子哪裏有什麽隔夜仇,門口的保安自然是不會攔的。莊臣就這樣一路暢通無阻的走了進去。


    此刻的莊浩天正在大廳裏品著茶水,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開心。


    莊臣就這樣硬生生出現在了莊浩天的眼前,莊浩天放下手中的茶,抬眸見到莊臣的瞬間,嘴角的笑容立刻垮了下來。


    眸子裏帶上了一份琢磨不透的寒意,要知道上次喬南音就是莊臣救走的,這一次莊浩天對手下下了死命令,沒有聽到自己親自下達放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擅自做主。


    對於莊臣,他也是要有些戒備的。


    「這門口的保安怎麽迴事,不想幹了是不是,總是將一些不相幹的人放進來。」


    莊浩天嚴厲的嗬斥了一句。


    莊臣自然聽的出來,這句話就是罵給他聽的,無非就是在強調著他們之間已經斷絕了父子關係。


    「喬伯母在哪?」


    莊臣並不想跟莊浩天廢話,開門見山的冷聲質問到。


    莊浩天的眸子冷了下來,臉上帶著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麽來跟我質問我這些!」


    他的語氣冰冷到了極點。


    莊臣下垂的右手習慣性的握成了拳頭,「把喬伯母放了,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哼,威脅我?」


    莊浩天譏笑了一聲,「我要是不放呢?你還能要了我的命不成?」


    莊浩天惡狠狠的從牙縫了擠出了一句話。


    莊臣的臉色冷了下來,即使他和莊浩天斷絕了關係,但是他也不能那麽做,他不是沒有想過直接拿槍指著莊浩天的腦袋威脅他放人。


    但是……


    「我不會那麽做,那樣的話我和你有什麽區別。」


    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厭惡。


    「我知道您最想要得是什麽,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把鼎臣集團手裏的股份全部散出去。」


    「你敢!」


    莊浩天一下子就暴怒了起來。


    莊臣知道,莊浩天這一輩子將事業看的最重,他這樣做無疑會讓莊浩天生不如死。


    見到莊浩天被抵住命脈的樣子,莊臣的嘴角立刻的掛上了一抹微笑,「好,那我們就試試,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莊臣的眸子低了一下,「我隻給你三天的考慮時間,兩天之後,你不放心,莊家名下的公司估計不會再姓莊了。」


    說罷,莊臣便轉身離開了。


    等到莊臣的背影消失在大廳的門口,莊浩天暴怒著將桌子上的東西一把全都掃到了地上。


    滾痰的茶水伴著破碎的瓷杯散落了一地,


    「我怎麽生了這麽個混蛋的東西。」


    莊浩天的腦袋上都爆出了青筋,他知道莊臣什麽都做的出來,所以他便更加的不敢輕取妄動了。


    隻是,他心有不甘,他要賭一把,他賭莊臣也比會輕而易舉的將手中的事業廢掉,他賭喬南音一定會送名單。


    他不會輕易放人的,絕對不會!


    ……


    顧黎修的別墅裏,喬南音躺床上怎麽都閉不上眼睛,輾轉反側,嘴裏幹渴的滋味越來的越重了。


    她有些疲憊的揉了一下太陽穴,n次的試圖睡眠無果後,她還是起身到樓下去找水喝了。


    輕巧的拖鞋走在昂貴的地毯上,即使是深夜,下樓梯的身影依舊變的很輕很輕了。


    喬南音看著大廳了一行人正在用設備監聽著什麽,顧黎修就端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她的心不禁的跳動了一下,他總是嚴厲的命令自己去休息,卻為了自己媽媽的事情已然幾天幾夜都沒有合過眼睛。


    喬南音腳下的步子更加的緩慢了下來,夾雜上了一絲沉重。


    監聽人員都沉寂在自己的工作之中,眸子看到喬南音的瞬間也隻是緩緩的點了一下頭。


    喬南音做了一個噓的手指,示意大家不要出聲,她擔心打擾了顧黎修的那個勉強稱的上休息的動作。


    忽然,監聽器裏響了起來。


    「喂,」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率先傳了出來,顧黎修一下子就睜開眼睛,端坐著看著眼前的監聽器。


    同樣的喬南音的心也瞬間提了起來。她聽的出來那個聲音是張阿姨。


    此刻大廳裏的人都繃緊了神經,靜靜的聆聽著監聽器裏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極具辨識性的煙嗓從裏麵傳了出來,「姐,她們之後沒有再來找過我了,你放心吧。」


    「今天喬南音來了,我搪塞了過去,還有三天我們都撐住。」


    對話很短,潦草的便結尾了。


    喬南音驚訝的呆站在原地,原來那個老闆娘跟莊家沒有任何的關係,而是張阿姨的妹妹,怪不得她覺得那個麵孔如此的眼熟。


    難道說,真的是張家和莊浩天聯手綁架了自己的媽媽,還是說這裏麵根本就沒有莊浩天的事情,自己一開始就搞錯方向。


    不可能,張家沒有理由這麽做的。


    起碼現在可以確定,張阿姨今天騙了自己,她跟這件事情有逃不掉的關係!


    喬南音的眸子緊了一下,幽深的目光盯著遠處的監聽器。


    相比喬南音的驚訝,顧黎修倒是顯的淡定了很多。


    他低沉著眸子,目光深邃,還好在調查到通話記錄之後,便派人監聽了張家的電話。


    這樣一來一切都能說的通了,是張母約喬母去了自己妹妹的咖啡廳,當時咖啡廳裏等著喬母的是什麽他不知道,但是手中總歸是有了證據,就算是上門去質問都無從抵賴了。


    「錄好了嗎?」


    顧黎修淡淡的開口,向著一旁的手下詢問了一句。


    「是的,顧總,剛剛的通話內容已經完全被記錄下來了。」


    說著手下將手中的錄音筆遞到了顧黎修的麵前。


    顧黎修拿過錄音筆,修長的手指按下了接聽鍵,將裏麵記錄的內容播放了一邊,確認無誤後,顧黎修將錄音筆收在了自己的外套裏。


    他謔的起身準備去找張家。


    綁匪約定的時間已然過半,他必須加快自己的步伐。


    喬南音見顧黎修起身,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快速的跟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去。」她的眸子帶著些希望,又帶著些急切。


    顧黎修低眸看著麵前的女人,他本是想決絕她這個請求的,畢竟她的身體狀況不太允許她這樣無休息的折騰。


    但是看著喬南音堅定的眼神,他也便妥協了。


    顧黎修緩緩的點了點頭,領了喬南音出門。


    車子飛馳在深夜的街道上,沒一會就被來到了張家的大宅門前,喬南音緊著眸子看著眼前的宅子,今天已經是第二次到來了,但是心中卻沒有了上午的那絲愧疚。


    一旁的顧黎修沉著臉,揮了一下手,身後的那群黑衣男子便向著門口進發了,沒幾分鍾便將張家的大門打開了。


    這大半夜的顧黎修就這樣帶著人破門而入?


    喬南音吞咽了一口口水。


    顧黎修的餘光瞄見了喬南音臉上驚訝的表情,淡淡的開口解釋了一句,「我不認為張家會乖乖的配合給我開門。」


    「我什麽都沒問。」


    喬南音迴了一句,倒顯得顧黎修的解釋多此一舉了,他餘光瞥了喬南音一眼,不再多言。


    不一會,幾個黑衣男子便將張阿姨扭送了出來,扣押著她來到了顧黎修的麵前。


    「你們這個幹什麽,還有沒有王法了,難道就不怕我報警?」


    張阿姨的眼神裏滿滿的敵意,語氣十分的不合作。


    看來她是想頑抗到底了。


    顧黎修也懶得跟她說什麽廢話,直接從外套裏掏出了手機,拿出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


    漸漸的隨著錄音的播放完畢,張阿姨的開始掛上了一抹慌張的顏色。


    「現在你還打算質問我們的做法嗎?」


    顧黎修冷聲質問了一句,張阿姨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我……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她哆嗦著說著些推脫的話語。


    顧黎修沒有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直接命令人將她帶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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